本來後麵兩人就有些不甚放心,在不遠處護衛,很快聽到了這呼救之聲,趕忙間拿了兵刃上前。 卻見那大蟲發出令人膽寒的咆哮之聲,聲振林樾,再次飛撲而來。公孫廉雖是皇族貴胄,卻不是養尊處優之輩,身手很是了得,再次一個側翻,躲過這一撲。 兩名隨從說道,“公子避開,我們來對付這個大蟲!”說完攔在這隻大蟲身前。 那大蟲沒想到兩擊落空,怒發戟張,再次奮力一躍。兩人背倚一棵小樹,樹兩側都是一小片空地,正好避向兩側。猛蟲重擊之下,小樹攔腰斷為兩截。 黎士炬說道:“現在我們不能和這廝硬碰硬,先和它纏鬥,消耗它體力,再找時機反擊。” “說得正是,我們三對一,可以給它來個車輪戰。” 大蟲攻擊再一次落空之後,體力已消耗甚多,但這大蟲能做叢林之王,也絕非什麼低智生物。它也改變策略,隻是向前緩緩靠近三人,不再輕易發動攻擊。 這一舉動令三人極為驚恐,此地都是密林山路,三人一起無法靈活閃避,各自分開更容易被各個擊破,要是比拚奔逃速度,更不可能與這猛獸比肩。 這虎徐徐向前,三人也就緩緩後退,稍稍保持一點安全距離。雙方就這樣相持著,這樣大蟲的體力慢慢恢復,而三人背後總會碰到一些大樹,腳下也容易踩到一些亂石,導致行動掣肘。 阮光明說道:“看來這車輪戰也不是那麼好用的,我們不能就這樣對峙著,需要早點解決問題啊,我來做誘餌,你們乘機發動攻擊,不然拖下去我們總會不利。” “說得也是,”黎士炬答道,“你就故意賣個破綻,讓他攻擊你,我們找機會刺他下腹,或許能成。” 公孫廉也不想做旁觀者,“你們扔給我一柄劍,不能隻看著你們身犯險境,我啥事也不乾。” “太危險了,還是不必了,” “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在這裡沒有什麼皇親貴戚,長幼尊卑,隻有過命的兄弟情誼。” “好,接著,”阮光明為了減輕一點行動負擔,將身負的寶劍扔了過去,隻留下手中的一桿長槍。 那大蟲看到阮光明扔劍,立即發動攻擊,這一撲如泰山壓頂,有雷霆萬鈞之勢。阮光明也沒想到這一擊如此果斷,這樣迅猛,隻能身體後傾,正靠在背後的一棵大樹之上。這下不妙,那利掌已至,好在阮光明反應迅速,頭歪向樹乾一側,躲過大蟲的重擊,那大蟲從樹乾的另一側掠過。 雖然躲過重創,但肩上已被利爪劃傷,血流如注。 黎士炬和公孫廉幾乎異口同聲,“你怎麼樣了,有無大礙!” 阮光明負痛而起,“不用擔心我,隻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需要早點宰了這畜生。” “跟它拚了,我去引誘它,你們找機會刺殺,”公孫廉竟奮不顧身,站在離大蟲隻五步之距,向其挑釁。 “來啊,畜生,過來啊!” 那猛蟲怎堪如此挑釁,再次奮力一路撲向公孫廉,公孫廉直接躺倒於地,閃開這次攻擊,可以身上也被地上的柴枝戳了一道口子。 公孫廉卻馬上起身,再次站到那大蟲的麵前,“來啊,小畜生,你也不過如此。” 大蟲憤怒至極,長哮一聲,再度撲向公孫廉,這次大蟲的攻擊體力消耗巨大,稍有遲緩,阮光明和黎士炬乘此機會,兩桿長槍刺向空中,堪堪掠到大蟲的腹部,但已經足夠增添兩道不小的創口。 那大蟲負痛之後,明顯失去理智,不等眾人反應直接撲向黎士炬,黎士炬幾乎要避無可避,隻能向後倒地閃躲。 這時的阮光明暴喝一聲,畜生敢不受死,於腹中一刺,刺了個結實,但大蟲的巨爪還是重擊到黎士炬的右肩,巨大沖擊力直接把黎士炬拍到了旁邊的樹乾之上,黎士炬也立馬暈了過去。 大蟲的下腹的長槍因為刺得太深,阮光明還未全部拔出。大蟲受此巨創痛得連著咆哮數聲,不顧長槍在腹,沖著沒有了武器的阮光明再次撲了過去,看似危險至極,然而已是強弩之末被阮光明輕鬆閃避。公孫廉卻乘機拔出大蟲腹下長槍,創口被長槍的倒鉤剮開成了一道巨大的血窟窿,頓時血流如河湧,把整個地麵都染透。 可這猛獸不愧為森林之王者,饒是如此,還是威武如泰山立於前,讓人窒息。 公孫廉把長槍扔給阮光明,說道,“趕緊解決了這廝,再救黎士炬。” “好,這次我們送它歸西。” 沒想到這受創的大蟲還能垂死掙紮,一撲讓公孫廉不得不飛身掉落灌木叢中,一剪讓用槍格擋的阮光明連退十餘步,但在連撲兩次之後,大蟲終於失血過多,癱倒了下去。 兩人立馬起身上去補刀,結果了這大蟲。 然後立馬過去把黎士炬的身體搖了搖,“老黎,醒醒,醒醒。” 仍是昏迷不醒,探了探鼻息,隻是暈了過去,看來並無生命之虞,就等他醒來吧。 又用手扯了扯右肩上的衣服,裡麵已經血肉模糊,看來這右臂基本是廢了。 公孫廉道:“我們不能等了,必須找一個郎中來看看他的傷勢,這樣我們必須進大一點的村鎮才行了。” 阮光明道:“公子,你的命更是要緊,這樣冒險是否值得。” “既然是一起的兄弟,還管值不值得,”兩人先把黎士炬背回了山洞,等風雨停歇,也簡單處理了一個各自傷口,並將黎士炬的右肩傷口止血,稍稍固定。 到了半夜,黎士炬才醒了,另兩人馬上過來關切地問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黎士炬剛想動一動右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被勸住,“千萬別動,” 由於失血較多,他嘴唇已有些發白,嚅動道,“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這點傷我還承受得住。” 兩人喂了黎士炬一些山泉水,等風雨停歇,這天色也慢慢可見之時,兩人趕緊攙扶著黎士炬出了密林。 走了大半日,才找到了一個小鎮,幸好此地還有些越族和戾族雜處地界,所以無人追查。 在鎮上問了幾戶人家,找到了鎮上的土郎中。郎中臉瘦長,須發都白了,還是個越族人,兩人大喜過望。 這土郎中看了看黎士炬的傷勢,悠悠道:“這個傷勢雖然不危及生命,但整個右肩的骨頭幾乎都碎了,傷情不容樂觀啊。” “這個要怎麼醫治?” “目前來看有三種治療方法,如果僅僅是保守治療,那就止創即可,並以木具等固定整個右肩,整個右肩也就再不能行動,等傷口自然痊愈,不過肩中碎骨仍在,遲早可能會因為碎骨處誘發炎癥導致性命也難保。如果僅僅是中度治療,必須切開右肩,取出碎骨,但整個右臂基本也將全部癱瘓,不過有可能肌體自然生長的骨頭能夠恢復一定的功能,但這種希望極為渺茫。如果是深度治療,必須拚接碎骨,讓骨頭斷裂之處自然愈合,但拚接這種碎骨的藥膏和醫術據我所知,整個天下會的人也不會超過三人,我既無此醫術,也沒有這樣的藥膏。不過以我得到的訊息,在東海之濱有一小城,有位神醫,擅長接骨之術,可以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