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一聲,何軍也是躺靠在座椅上,頗為感慨道:
“那時候,賺了許多錢,感覺來錢太快,就想著再做大規模。”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胡凡發現公司的許多賬務跟商品匹配不上,也就有了後來我去調查鄒雄,以及後來在飯店包廂內的大打出手。”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王警官問道。
何軍哼笑一聲:“報警?我當然想過要報警,可是比較麻煩,做生意的,能私下解決的事情,就不會去占用公共資源。”
“畢竟,我跟鄒雄當初也算是鐵哥們,還一起開公司,可現在卻要告他,這我做不到,也不會這樣做。”
“看來你對他太過仁慈。”盧薇薇也感覺,從何軍口中不難看出,何軍也算是個重情重義的家夥。
但何軍卻是擺擺手,搖頭說道:“可能就是我這種性格,讓鄒雄拿捏的很好,以至於鄒雄利用我對他充分信任的同時,早就已經把公司的資源和渠道給掏空。”
“那幾年,我對鄒雄不設防,對於公司管理方麵,也全權交給他。”
“但是這樣一來有個弊端,就是鄒雄完全掌握了我們公司的整個渠道環節,他開始不滿足於合夥開公司。”
“不僅開始掏空公司,也開始準備自己另起爐灶的資本。”
聽到這裡,顧晨微微抬頭,看著麵前一臉落魄的何軍,問道:
“所以他想跳出來單乾對嗎?”
“嗯,是這意思。”何軍微微點頭,也是一臉感慨道:“他想單乾,他想分更多的錢,他想把我跟胡凡踢出局。”
“這一切,都是他想做的,也是他正在做的。”
“也就是那場打架之後,鄒雄開始跟我,還有胡凡,跟我們徹底決裂,他要另起爐灶。”
“那你們當初就沒有人去阻止他?”盧薇薇甚至感覺,何軍跟胡凡是否太好說話了?
但何軍卻是無奈說道:“我曾經也想過,既然是鄒雄做的不對,那我們完全可以起訴他。”
“可鄒雄也有一套,他警告我們,如果起訴他,那他就帶走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所有渠道資源,他就要架空我們整個公司。”
“這一招,無異於釜底抽薪,是夠狠的。”聽到何軍如此一說,王警官也是默默點頭。
感覺如果鄒雄真這麼乾,那何軍跟胡凡的公司,基本上可以原地宣布破產了。
何軍雙手搓臉,也是頗為感慨道:“那有什麼辦法呢?命脈都掌握在鄒雄手裡。”
“而且從我們決裂開始,我才開始真正認識到鄒雄那張醜惡的嘴臉。”
“他不僅真的掏空了公司的所有渠道和資源,還在非洲那邊擁有自己暗地裡扶持的本地客戶。”
“而且非洲本地那邊的客戶,本身就是地頭蛇,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勾搭上的?”
“反正,從我們公司決裂分家的那一刻起,似乎我跟胡凡在非洲的貨物,就屢屢出現問題。”
嘆息一聲,何軍又道:“當然,我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鄒雄在背地裡搗鬼。”
“他聯合那個當地人,不僅要搞垮我們之前的貿易渠道,還威脅我們在非洲公司的那些渠道商,如果誰敢從我們公司拿貨,那麼他會讓那些渠道商吃不了兜著走。”
“這也太狠了吧?做生意敢做成這樣?那邊就沒人管嗎?”聽到鄒雄的手段後,袁莎莎也被這種無賴舉動氣得不輕。
何軍無奈聳肩,也是苦笑著說道:“那我們又能怎樣?畢竟是在國外,是在非洲。”
“鄒雄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們,跟當地的地頭蛇勾搭之後,並迅速跟那名地頭蛇建立了很深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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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背地裡,鄒雄可沒少給這名非洲的低頭蛇好處。”
“不僅從裡到外,告知了我們在非洲公司的各種底細和資源,還告知當地地頭蛇,賺錢之後三七分,他鄒雄隻要非洲利潤的三成,剩下七成全歸那名非洲地頭蛇。”
重重的嘆息一聲,似乎多年來的憋屈湧上心頭,何軍難掩內心的悲傷,也是不由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這才又哽咽的說道:
“說實在的,鄒雄但凡不要做這麼絕,我跟胡凡也不會起訴他,跟他成為仇人。”
“生意場上,大家都知道好聚好散的道理,可鄒雄為人奸詐的一麵,實在讓我忍無可忍。”
抬頭看著麵前眾人,何軍也是毫不避諱道:“胡凡當初在非洲,死於一場車禍。”
“我知道,這看似是一場車禍,但背地裡,或許都是鄒雄指使,那個非洲地頭蛇找人行動的陰謀詭計。”
“為什麼你這樣說?”顧晨右手轉筆,似乎從何軍的眼眸中,看出了一絲猙獰的殺氣。
何軍狠狠回道:“因為鄒雄的搗鬼,我們的業務量,直接暴跌了八成,這簡直要了我們的老命。”
“我跟胡凡知道,再這樣下去,大家都得玩完,必須要有所行動。”
“所以那時候,我頂著壓力,開始跟胡凡一起收集證據,準備跟鄒雄打官司。”
“你把我逼急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於是,我就是抱著這種心態,一麵經營著千瘡百孔的公司,一麵開始搜集有效證據,準備搬倒鄒雄。”
頓了頓,何軍也是哽咽說道:“可就在……就在胡凡搜集到一些重要突破,準備用這些證據,起訴鄒雄,以及鄒雄背後的非洲本地地頭蛇時,胡凡忽然出了車禍,而且是當場殞命。”
深呼一口重氣,何軍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他雙手捂臉,也是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顧晨見狀,也是輕聲問道:“所以你懷疑,胡凡是被那個非洲地頭蛇給害死的?”
“那是絕對的。”鄒雄抬頭看向顧晨,也是怒不可揭道:“胡凡我是了解他的,他開車一向很穩。”
“拿駕照這麼多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交通事故。”
“請問就這樣一個老司機,怎麼會是車禍的全責呢?這不是胡扯嗎?”
聞言何軍說辭,見何軍一臉憤怒,盧薇薇輕聲問他:“你能確定,那場車禍不是意外嗎?”
“我當然……”何軍剛想理直氣壯的肯定回復,可在猶豫幾秒後,他卻又無奈搖頭,惋惜著說:
“我……我當然不能確定,畢竟事情發生在國外,而且當時我也不在現場,而現場處理這起事故的人,估計也非常清楚事情的經過。”
“又或者說,他們的甄別技術很一般,根本就很難判斷出是誰的全責?”
“可不管如何,胡凡是被一輛大貨車撞死的,而且就是在他打電話告訴我,他掌握到確切證據,可以搬倒那名非洲地頭蛇的證據之後,他馬上就出了車禍,難道這也是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