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此時還一臉懵逼,而施密特和巴登則已經跑到威廉少尉的身邊了,看到這一幕他也隻好硬著頭皮跟著一起。 “科赫,弗萊格塔,維賓斯基和我一起,給那些俄國人一些顏色瞧瞧。” “汗水!” “為血而流!!!” “前進!” 士官長和其他三人喊完口號也快步來到威廉少尉身邊。 “等會士官長他們四個開槍掩護,你們三個跟著我一起往前沖,明白嗎。”威廉少尉雖然是在跟所有人一起說話,但眼睛卻一直盯著路明非,其他人都是老兵自然知道該怎麼做,這句話其實就是說給路明非一個人聽的。 “明白。”路明非咽了咽口水點頭道。 士官長貼著墻將身體探出一部分然後扣動扳機,朝對麵工廠四樓擺著馬克沁的那個缺口開始掃射,另外三人也在旁邊用步槍朝那個位置射擊。 威廉少尉趁這個機會,像一頭獵豹一樣向前奔出,路明非和另外兩個士兵也跟著玩命向前跑,很快就跑到那輛廢棄的卡車旁。 威廉少尉一跑到卡車旁就立馬蹲下,然後抬起沖鋒槍槍朝對麵馬克沁的方向開始射擊,路明非也手忙腳亂的開始跟著射擊。 “嘭!” 這是路明非第一次開槍,巨大的響聲和後坐力嚇了他一大跳,但在開了兩槍後依靠身體之前的肌肉記憶很快就穩定下來了,不過那準頭連非洲黑叔叔的信仰槍法都比不上。 士官長他們依靠威廉少尉他們的掩護,也快跑離開剛才的位置,越過路明非他們的位置到更前方的位置,用倒塌的房屋做掩體開始射擊。 “快!快!快!” 威廉少尉揮了揮手繼續向前跑去,路明非他們三個緊隨其後,來到一麵破碎的墻壁旁,前麵不遠處就是工廠的入口,不過三樓的窗戶上有一個人正舉著步槍朝他們射擊。 威廉少尉抬起沖鋒槍一通掃射,很快就把那人逼進工廠內,一瞬間所有的槍聲都消失了。 “怎……怎……麼回事,難……難道是被我們嚇到了,打……打……算投降了嗎。”。”巴登結結巴巴的問道,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隻不過說話有些結巴。 “說不定是在打電話向斯大林求援呢。”施密特語氣不屑道。 施密特挺直腰朝外麵望去,但就在下一刻一顆子彈透過墻的縫隙穿過他的脖頸,他瞬間倒地,鮮血止不住的從他的脖頸流出。 “快按住他的血管!” 威廉少尉快步跑到施密特身邊,將他拉到安全的位置,同時用手按住施密特的傷口,巴登也上前幫忙,原本說話就不利索的他,現在更加結巴了。 “施……施……密……密……特……。” 而路明非則拿著槍在旁邊嚇傻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施密特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口中一句話的說不出來,隻能吐出血泡泡的模樣,就像一條跑到岸上快要曬死的魚一樣。 “嘭!嘭!嘭!” 如雨點般的子彈朝他們藏身的地方射來,被子彈擊碎的磚瓦四處飛濺,在路明非臉上劃出一道口子,疼痛將路明非拉回現實。 “快開槍!”威廉少尉半跪在旁邊按著施密特的傷口,朝路明非吼道。 ‘路明非冷靜下來,你可以的,你可以的。’路明非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時槍聲又一次停了下來,路明非抬起槍瞄準三樓的窗戶,他看見一個蘇聯士兵正側身露出肩膀還有半個腦袋在裝子彈。 ‘隻要扣動扳機就可以,路明非你行的。’路明非又吸了一口氣,他感覺手中的槍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隨著呼吸而動。 “嘭!”子彈射出正中靶心,對麵三樓那個士兵的腦袋如西瓜一樣爆開。 路明非的瞳孔一陣收縮,不僅僅是因為那個士兵的腦袋爆炸給了他巨大的沖擊,還因為他看見那個士兵屍體上出現了一股黑煙。 黑煙變成骷髏形狀張開嘴以極快的速度朝路明非飛來,狠狠的咬在他的身上,一股巨痛傳來,那股疼痛不是來源於肉體而是來源於靈魂。 “這是對我殺人的懲罰嗎?” 巨痛很快就褪去,一股新的記憶湧入路明非的腦中,這是一個叫拉塞爾·埃德森的俄國人的記憶,他是蘇聯的一位中士帶領著一個班在這裡為連隊斷後,路明非看到了他的一生從出生到參軍再到死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感覺就像看了一場電影一樣,很快這股記憶也開始消失隻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 路明非從那股記憶中回過神來,發現對麵那個窗戶旁又鉆出一個人正抬槍瞄準他,路明非一時間還有些恍惚,愣在那裡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突然他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朝後拉去,在被拉開的瞬間子彈就打在他剛才待的位置。 “噠!噠!噠!” 下一刻沖鋒槍刺耳的槍聲就在路明非的耳邊響起,震得他耳朵生疼,他扭頭朝旁邊看去,發現威廉少尉正一手拉著他一手拿著槍朝對麵的敵人掃射。 “巴登,快走,快快快!” 威廉少尉鬆開抓著路明非的手,雙手持槍扭頭朝巴登喊道,隨後繼續朝窗戶射擊。 巴登聽見威廉少尉的聲音,放開按著施密特傷口的手,拿起步槍朝工廠的入口跑去,路明非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施密特已經一動不動了。 很快威廉少尉也朝工廠的入口跑去,沒一會工廠內傳來一聲槍響,窗戶處射來的子彈立刻就消失了。 路明非在原地等了一會發現沒有子彈射來,而且不遠處的馬克沁機槍也停止了射擊,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朝工廠的入口跑去。 路明非跑進工廠順著樓梯一路向上,他在三樓的位置看到一具屍體,應該就是剛才在窗戶朝他射擊的那個人,不過路明非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黑煙。 “難道隻有我親手殺死的人,才會出現那股奇怪的黑煙嗎。”路明非看著倒在樓梯上的屍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