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話語中，陳波很想早點撒幾網早點回去，不願再這寒風裡受凍。 　　“再往前走一點，這裡水太淺了。”謝華駒說著，從地上抓起拋網，一邊順著湖岸往前走，一邊打量著到哪裡下網好。 　　陳波雙手相互搓了搓，打量著水量不多的湖麵，說道：“乾脆到那棵樹那裡。那裡有一條深入湖裡麵的渠堤。順著它可以找到水深的地方。” 　　他們兩人在這裡從小長大，夏天天熱時常在這裡遊泳玩水，對這個湖的情況很熟悉。 　　謝華駒卻反對道：“今天太陽大，魚應該遊出來曬太陽，水太深了也不好。” 　　陳波不同意：“這點點太陽肯定引不出它們，水還是冰冷冰冷的，它們肯定還躲在湖底。” 　　兩人爭論的結果就是妥協：“反正有時間，先在前麵撒幾網，等下再去深水區抓。” 　　拋網在拋之前必須先整理一些拋網，先將主綱繩係在左手手腕上，右手將拋網的一部分提起來捏在右手掌了。 　　隻有這樣，拋網拋出去的時候，才能利用離心力將拋網拋成一個圓形，籠罩的水麵才大，也更容易抓到更多的魚。 　　謝華駒雙手半舉著拋網往湖水裡走，淤泥和湖水慢慢漫過他的小腿、大腿。 　　看到湖水快要漫到大腿根了，他沒有再往前走。 　　停下後，他雙手舉著拋網，身體向左扭轉，大約扭了九十度，雙手將手裡的拋網猛地往左邊甩去，但隨即迅速向反方向回轉身體，雙手盡可能伸開—— 　　拋網依次從他手裡飛去，在離心力和慣性的作用下，拋網飛向他的正前麵。 　　它們在飛向前麵的同時，拋網下麵的鉛墜將拋網拉成了圓形，緩緩下降，越降越快。 　　謝華駒的身材高、力氣也大，加上方法正確，拋網呈標準的圓形地紮入湖麵下，還避開了荷桿荷葉。 　　陳波站在岸上看著，誇贊道：“馬崽，你撒網的手藝比你爸還高啊。” 　　謝華駒看著突起漣漪的湖麵：“手藝高不高有屁用，得抓到魚才行。” 　　說話間，他牽著拋網綱繩慢慢回到河邊岸上，站穩後這才一下一下收網。 　　兩隻手因為要抓網，很快就弄得濕漉漉的，威風吹來，手變得越來越冰冷。 　　隻不過他的心思全在拋網上，忘記了寒冷，眼睛死死盯著露出湖水的拋網。 　　“魚！”站在岸上的陳波大聲喊道，“鯽殼子！這條鯽殼子應該有半斤！” 　　謝華駒將拋網舉起，看著不斷滴水的網底，失望地說道：“就這一條鯽殼子！” 　　陳波卻滿意地說道：“在冬天打漁，一網能抓一條半斤重的鯽殼子算不錯了，你就知足吧。我還以為一條都抓不著呢。……，馬崽，快上岸清網，裡麵好像還有兩隻蝦子。” 　　在岸上清理時，不但有一條半斤多的鯽魚，還有三隻蝦子和好幾個水螺與河蚌。 　　隻不過水螺和河蚌沒有人要，被他們扔了。 　　清理好了拋網，將拋網兜上來的水螺、河蚌隨意幾腳踢回湖裡，謝華駒提著拋網順著湖岸繼續往前走。手裡提著的拋網很冷，他感覺自己就如抓著一塊寒冰。 　　忍著寒冷走了一段距離，謝華駒再次下湖。 　　可這次拋網連魚毛都沒有一根，除了一個河蚌就是一些樹枝。 　　第三網撈上來一隻約三兩重的黃褐黃鴨叫和一隻腿上長滿了毛的湖蟹。 　　湖蟹不好吃，全是長了毛的殼沒有肉，沒有人喜歡，扔掉。 　　輕輕而小心地捏住黃鴨叫的腮部，將死死紮在拋網上的它慢慢取出來，扔進魚簍。 　　第四網再次空網，除了幾根荷桿，啥也沒撈著。 　　將拋網往地上一扔，謝華駒很是失望地說道：“沒有！” 　　陳波笑道：“冬天本來就撈不到魚，你非得要來撈。……，好了，你休息一下，我來！” 　　他不知道謝華駒失望地說出沒有，不僅僅是指他們沒有抓到魚，更是指他沒有發現金手指：他與陳波一樣怕冷、撒網時雙手的力氣與之前相差無幾…… 　　至於透視眼、順風耳、隨身空間等等重生者常見的金手指，他毛都沒有感覺到！ 　　“我特媽就是一個苦逼的重生人！” 　　毫不知情的陳波看到謝華駒失望的樣子感到又好氣又好笑，說道：“馬崽，大冬天的，抓不到魚不正常嗎？你失望個毛線啊。真是莫名其妙！” 　　說完，他拿起拋網，快速跑開，跑向他早就相中的地方。 　　那裡有一條伸入湖中心位置的渠堤。 　　不過因為這條多年之前用於攔水的渠堤早被湖水長期浸泡和沖刷，高度降低了不少，而且泥土堆砌的渠堤變成了很深的淤泥。 　　陳波隻是普通少年的身高，順著渠堤走過去，沒走多遠就感到淤泥埋到了膝蓋，而湖水更是漫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他不敢再前行了。若再往深裡走，湖水就會很快達到他的腰部位置，那時候他根本就拋不了網，還有可能濺一身的水，甚至因為身體重心無法把握而滑倒在水裡。 　　這種天氣人若滑倒在水裡，遠不止難受，很可能會大病一場。 　　他屏住呼吸，舉起拋網，身體向左扭轉九十度，低喝一聲“嘿！”，找書苑 www.ｚhaoshuyｕan.cｏm 身體猛地向右倒轉，拋網隨之拋出，在慣性和離心力的作用下，拋網很快形成了一個圓，罩向湖麵。 　　他身材不高，力氣沒有謝華駒的大，拋網展開時不是很圓，拋網罩到的水麵也不大。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一邊往回走，一邊抓著拋網的綱繩往回拖。 　　這一網的運氣不錯，一條一斤的草魚和一條一斤多的胖頭魚，也就是書上所說的鱅魚。 　　“哈哈哈，馬崽，我比你牛吧？！”看到拋網裡不斷掙紮蹦跳的兩條魚，回到岸上清網的陳波不由大喜，“這兩條魚差不多有三斤。” 　　不過，他隻高興了一會兒，第二網顆粒無收，第三網隻網住了一條不到三兩重的鯿魚。 　　看他雙手已經凍得通紅，謝華駒代替他趟進水下的土堤，在比陳波更遠一點的地方撒網。 　　可連撒了好幾網，也沒有撈到什麼魚，小泥鰍小鯽魚什麼的，加起來也不到半斤。 　　確認自己沒有金手指的他有點心灰意冷，加上兩隻手都凍得受不了，這才上岸，將漁網交給陳波：“你在岸上撒兩網就回去算了。” 　　陳波雙手搓了搓，嘴巴對著雙手哈了幾口熱氣：“不抓魚了？哈哈，行，我再撒兩網。” 　　讓兩人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陳波這一網居然拖上來九條魚！ 　　其中一條鰱魚還足足有八斤多重！另外三條也超過了三斤！ 　　一網魚全部加起來超過了二十斤！！！ 　　如果不是謝華駒驚喜地跑過來幫他一把，他一下還真拖不上來。 　　魚簍一下裝滿了半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