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齊王府(1 / 1)

紅樓護花人 種梨嘗李 3383 字 8個月前

賈牧在腦中盤算,對於晴雯的事情,賈府隻有兩個人可以幫他,一個是賈母,一個是尤氏,賈母能幫助的程度有限,晴雯不過是個丫鬟,而賈珍可是東府的當家老爺。   可尤氏勢單力薄,就是能爭取到她的幫助,力量也十分的有限。   還是得靠自己。   賈牧此時方才想起,他還有個齊王府的約會,得好好籌劃了,是時候一鳴驚人。   ······   次日天晴,時近中午,賈牧將晴雯、晁喜兒安排在林黛玉處,自個人則備了車馬,要往齊王府去。   齊王府離榮國府不遠不近,隔了好幾條街,因天上太陽好,沿街有好些曬被子的,路邊有好些人搬凳子曬太陽,就像典故裡麵的犬儒。   馬車停下,遞上拜帖,門房指了路,賈牧走了進去,這齊王府極闊,東西闊一百五十丈二寸二分,南北長一百九十七丈二寸五分,而且來頭還不小,是太上皇昔日的淺邸。   廣庭漫漫,高軒綺窗,環寶溢目,彩帶流衍。富麗堂皇,可謂是:八極可圍寸眸,萬物可齊一院。   賞心悅目,賈牧覺得皇宮也不過如此,這裡的房子甚至比賈牧前世看過的故宮要大氣得多。   賈牧被帶到客房,這齊王養士極多,有戰國四君子的風采,這裡的客人有很多就是他養的門客。   見如此青年才俊進來,便有人過來問花,問賈牧是何鄉何貫,有何本事。   賈牧便道:“讀書。”   那人笑道:“讀書算何等本事?能繪畫才是本事。”   賈牧看來人自吹自擂,“不知這位先生做了什麼畫?有何名作啊?”   那人笑道:“我仿的子牧先生之畫,可以以假亂真。”   見賈牧發笑,那人惱了,“不信我給你畫一幅。”   “不知這子牧先生是什麼地方的人?”   那人也不怒了,反而笑道:“耶,連子牧先生都不知道也算得讀書人嗎?我真是浪費時間了。”大笑出門去。   賈牧肚子裡好笑,搖搖頭,安坐下來,屋裡火盆燒得很暖,賈牧伸腳,隻為讓腳暖和暖和。   不一時,門外人聲鼎沸,從隱約的“殿下”、“王爺”中可以推斷出來,來的人大概便是那個有名的八賢王。   齊王李如渺身高八尺,年約三十,皮膚白皙,風度翩翩,一到這裡來,就引起了歡呼,所有人爭先恐後的出來,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神情激動。   李如渺問道:“那賈牧如今在哪裡?”有人領著路,四處的人一下議論開了,有人問道:“賈牧是誰?”   “嗐,那個阻攔福王府的仆人劫掠民女的勇士,這都不知道?”   “這般人物,還不知什麼樣子呢?”   “那必是身材魁梧,方對得起這誌向高遠。”   可接下來,眾人都驚了,任誰也沒想到這賈牧竟然這麼年輕。   “竟然是他!”一個畫師撓起了頭。   這李如渺確實很有魅力,賈牧剛一見他,原先的那種不滿便去了一些,躬身道:“賈牧見過王爺。”   李如渺笑道:“英雄少年,少年英雄。”眼裡滿是贊賞:“不愧是賈府的後人。”   賈牧道:“王爺謬贊,牧未為國家立尺寸之功,焉能受如此誇獎,禮記雲:‘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於至善。’,牧未至善,焉敢自矜?”   李如渺道:“聽聞你是西河先生的弟子,是理學中人,三日後,那寫文章抨擊《四書》的晚晴山人薑文齋就要來此處講經,還請你一定前來,本王還有事情在身,不能久陪了。”   李如渺一走,那些人就熱鬧起來了,這賈牧又是義士,又是賈府的人,真可謂奇貨可居,一時都想來和賈牧交談,賈牧道:“列位,我有個上聯,誰能對出這個下聯,我再和誰說話。”   有人冷笑道:“你未免小瞧了天下英雄。”   賈牧道:“我的上聯是‘煙鎖池塘柳’”一字一頓說完後,賈牧道:“這五字五行皆備,我原打算傳個代,但是今日群賢畢至,也不吐不快。”   有的抓耳,有的撓腮,有的踱步,有的低頭,有的在踢石子,賈牧見人語喧嘩,卻無人來對,躬身道:“既沒有人,牧先行一步。”   方才那個冷笑的人,此刻漲紅了臉,見眾人看他,以為譏笑,一氣出了王府,再也不進去了。   這些人見賈牧如此,紛紛起了傲氣,有人以為賈牧小瞧了他們,有人以為賈牧和他們一樣的傲,有人則發誓一定要把這下聯對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賈牧順路去興隆街看看賈雨村,而賈雨村此時正在與人辯論,並沒有例會他,他在一旁聽著。   和賈雨村辯論的人,大概三十來歲,麵黑,長得瘦削。   賈雨村說著他的正邪二賦論,而與他辯論的那個人卻說人沒有固有之惡,說道:“性相近,習相遠,習與性成者,習成而性與成也。人之皆可為善者性也,其有必不可使為善者習也。”他以為重點在於學習,在於教育。   賈雨村道:“世有無可教者,有不可教者,否則和嶠必不言‘聖質如初’。”   這是晉惠帝的典故,晉惠帝當太子的時候,晉武帝對他有些不放心,給他找了很好的老師,其中就有和嶠,有一天司馬炎就問和嶠了:“我覺得太子最近有進步了,要不你也去看看吧。”和嶠看過回來之後司馬炎問他怎樣,和嶠淡定回答:“聖質如初。”   那人就道:“言傳不及身教,司馬篡位,其身不正,故晉惠帝不能學,是晉武之過也,非其人不能教也。再者,‘此嵇侍中血,勿去也’,能出此言者,豈真不可教者歟?”   賈雨村才又有說,看見賈牧,便道:“賈牧,快來見我這同年好友,晚晴先生。”   果然,你們是一夥的!   賈牧躬身道:“見過晚晴先生。   薑文齋拈須:“他便是那個致良知的人咯?”   賈雨村笑道:“文齋兄自稱非心學中人,何以如此稱呼?”   “今之心學,空談心性,流於虛無,吾所不願,然致良知又何嘗差了?”說著,薑文齋嘆了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