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的心情最近不錯,因賈寶玉來得多了,說來好笑,她自己的兒子,竟不是自己養,想見一遭,還要看賈母的臉色。 “這賈牧還有些用處。”可一想到自己這是沾了賈牧的光,王夫人的心裡就不舒服,仔細一想,竟是黛玉和寶玉的那些丫鬟的緣故。 要不然寶玉這麼一個好孩子,怎麼不時常來看她呢? 必是被這些人給施了什麼邪術。 黛玉、晴雯,一丘之貉,倒是寶玉身邊那個悶葫蘆,一聲不響的,看著還有些正經。一問之下,才知道那個丫鬟叫做襲人,可惜,是賈母的丫鬟。 王夫人一想:要是這麼一個正經的丫鬟,是她的人就好了。 暖爐燒的劈啪作響,寶玉伸手向火,興沖沖問道:“那個黃大爺怎麼不來了的?” 賈牧:““鳶飛戾天,魚躍於淵,各人有各人的事兒,難不成你是花,他是蝶?” 賈寶玉聽說此言,紅了臉。 正說著,便有人進來道:“興隆街的大爺來了,叫我來和大爺說。”賈牧忙往廳上走,賈雨村見賈牧便道:“你的膽子也忒大。” “不拚一拚,這事情還不知怎麼樣呢。” 賈雨村又教訓了些字句,便說自己要去就任應天知府。 “這沒幾天便過年了,師傅怎麼著急呢?” “讀書人不在黃道黑道,總以事理為要,如今南邊的事情著急。” 賈牧便道:“師傅是明兒出發,還是後日登船?” “也就在今明兩天。” 賈牧道:“我有一封書信,那金陵的薛家與我有舊,還請師傅給我帶去。” “你去拿吧。” 賈牧回去立時寫了一封。吹乾了跑去遞給賈雨村,賈雨村收下,次日便走。 沒幾日便是除夕,賈珍那邊開了宗祠,兩府換了門神,對聯,掛牌,看著煥然一新。 祭祀宗祠,事繁,不提。 屋外簷雪滾風,房內熱鬧騰騰,爆竹起火,煙花喧天,賈牧看見了丫鬟、小廝便發紅包,那些人得了高興,嘴裡好話絡繹不絕。 芳蕊總算找到機會了,趁著這人多混雜,和賈牧私下成了一回。 .賈珍的生活也就是四個字“酒色財氣”,沒什麼新鮮的消息,隻是一條,賈珍在外麵養了一個有夫之婦。 次日,賈府各家開始請客,吃年酒。 頭一日是賈璉請賈牧吃酒,賈牧在席上看到了王子騰,身材魁梧,確實是一員大將,飲酒一番,也無事發生。 第二日,是賈蘭請客。 五歲的孩子做不了主,實際上李紈要請客。 李紈素衣素釵,臉上不著粉墨,隻是天生麗質,瞧著青春貌美。 賈牧年齡雖小,但是李紈的禮儀還是很嚴,李紈書香門第,對讀書人很敬重,特別是賈牧這樣敢直言的名士。 她的丫鬟素雲捧來一杯熱茶,賈牧喝了一口,放下,隻聽李紈道:“這次請牧哥兒來,一是拜年,二來...” 賈蘭躬身道:“賈蘭願和叔叔學些學問。” 這賈蘭確實讀書不錯,賈牧道:“如嫂子不嫌我這學問粗淺,倒也使得。” 賈蘭立馬拜了幾拜,口稱師傅。 賈牧搖頭道:“使不得,叫叔叔便好。” 賈蘭又問現在念什麼書,賈牧道:“讀書不可操之過急,現在忙什麼呢?讀書要緊的是循序漸進,你來舉一下?” 賈蘭兩隻小手隻能給賈牧撓癢,賈牧一下就把賈蘭抱了起來:“你瞧,你抱不動我,我一下就能抱動你,你現在年齡還小,要緊的是識字。” 賈蘭向賈牧的懷裡笑,賈牧轉伸,見李紈的眼神有些恍惚,便把賈蘭放了下來。 賈牧現在才知什麼叫做寡婦門前是非多,也不打算接著呆了,便告辭。 李紈看著賈牧的背影微微蹙眉,心知剛才有些著相。 第三日,馮紫英派人來請吃酒,賈牧沒有去。第四日,賈牧擺酒請客,請了馮紫英和曹紹。 馮紫英是陪太子讀書,不大說話,像個忠厚人,曹紹倒是問道:“二哥昨日怎麼沒來?” 賈牧便把皇上讓他在家反省的事情說了,曹紹點頭,又對賈牧道:“二哥兵不血刃就救下了那李則逵,小弟佩服。” 馮紫英挖了挖耳屎,心想:好啊,這福王府的人是你指使殺的啊。 見曹紹給他遞了個眼色,馮紫英忙起了身:“尿急了,尿急了。”便有一個小廝過來,賈牧把丫鬟小廝都打發出去,說道:“保李則逵的事兒,不算什麼,眼下,我倒有件事要求著你。” 曹紹一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身體一抖,忙問如何,賈牧便說了規劃,曹紹聽了,疑惑道:“二哥怎麼朝著自家人動手呢?” “他作惡多端,咱心裡就沒自個兒,乾的是大事業,心裡隻有替天行道。” 曹紹血氣上湧:“好!” ····· 一日,一個穿著麻衣的人跑進了許家院中,哭道:“家裡老奶奶沒有了。”清虛大驚失色,許太爺一旁苦勸,清虛不聽,便道:“你也學了些本事,這丹也可以練了。” 許太爺道:“煉金我還看得,我那兒子的藥,我卻不會。” 清虛指著身邊的女子道:“那留她看管。” 許太爺見如此美人肯留,心裡倒也高興,趁著清虛走了,當天夜裡就和這女子好上了,這女子本就是從青樓買來的,技藝精湛,無限妙處,隻有許太爺自知。 隻是第二日,那姑娘便不見了,原來和清虛上了船,以後去南邊做鹽商了。 許太爺氣的把那丹房後麵的門打開,進屋一看,裡麵的銀票全是假的,氣的渾身發抖,立時就報了官。 隻是官府此刻一個差役也沒有,坐堂的官隻得先受理。 許太爺等的急了,問道:“衙門的人都上哪裡去了。” “你著什麼急啊,東大街出了人命案,人命關天,你才被騙幾個錢啊。” 許太爺聽了此話,氣血攻心,立時就倒在地上,那堂官忙道:‘請郎中來。’焦頭爛額的他說了一句:“至於嗎?” 不一時那帶隊的萬寧縣縣丞傅試來了,聽說這件事和賈珍有關,那堂官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