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下,靶場。 賈牧拿著燧發槍,瞄準,“砰!”,正中靶心,全是運氣。 周遭的人叫好聲一片:“好!好!好!國公爺真是神武!” 賈牧笑笑,看著手中的火槍,四尺二寸,黃褐色的槍管,花樣精美,叫做“朱雀”,是大順軍官的製槍,一邊端詳,賈牧一邊想起了這兩日的戰事,忠順王大破夷陵城,並在捷報裡大大表演了京衛武學出來的炮兵,打得準,敢沖鋒。 他知道春熙帝要把忠順王調回來的事情,但他不知道的事,此時的昆明城,對他來說,有一件特別的要緊的事兒。 齊王府,如今富麗堂皇的和皇宮內院也差不多,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慌什麼!”一旁巡視的太監罵道。 “祖宗,祖宗,不好了。”小太監過去,與那太監說了幾句,這太監的臉色也變了,“哎呦喂,這事兒,我去說罷,你別急,別急,去坐會兒罷。” 這太監走到了齊王的寢宮,齊王正在捧書而讀,太監進去道:“陛下,緬甸的軍隊撤了。” “哼,他們這些人,首鼠兩端,一點也不奇怪。” “...太...”太監的舌頭簡直要打結了:“太太太.。” “到底怎麼了?” “太子被抓走了。” “什麼!”齊王眼睛一瞪,站起來:“快,快快快,把齊閣老給我叫來,朕要親征!” “奴婢這就讓人去傳。” 齊王在屋裡踱步,腳步承重,來到一處院子,看著門口的護衛道:“林先生無妨罷?” “今早還在看書呢。” 齊王頷首,漫步進去,看著屋前的兩個護衛:“林先生還好?” “方才奴才才陪著出了恭。” 齊王忽然聽裡麵的一聲慘叫,立馬走了進去,隻見手臂被夾在座位上的林如海嘴巴鮮血直流,一旁的小太監跪在地下,頭撞得山響,齊王忙道:“林先生,你這是...” 原來林如海一直沒有死,齊王是愛才之人,不舍得殺他。 齊王像了想,氣道:“你是聽我敗了,才想著死的?” 林如海的嘴裡含糊不清的吐出字詞:“還請齊王成全。” 齊王喊住去叫太醫的護衛:“罷了,讓他死罷!君子成人之美。”他也不想看林如海死去,走出房間,抽出寶劍:“哼,天下事,猶未可知!”信手一砍,柱子上就多了一個痕跡。 “砰!”又是一聲槍響,說回賈牧,今日他也不知怎麼了,射得奇準無比,周圍的仆人都齊聲叫好。 賈政一個員外郎都養了幾個清客,但賈牧堂堂一個國公,一個清客也沒有養,身邊都是些仆人,因此這馬屁文章聽著也單調無比。 一時膩了,賈牧把槍放在一邊,擦了擦汗,朝陸嬰寧的屋子去,正摸著她的肚子,有人報道:“六宮都太監夏老爺在西府降旨了,政老爺已經進宮了。” 賈牧道:“什麼事兒?” “不知道。” 陸嬰寧:“該不回是大姐姐...”麵露擔憂,賈元春作為女官,聽說和那失蹤的宮女交往還不錯,她怕這是吃了什麼瓜落。 “別亂猜了,心聲亂飛,胎兒不寧。”陸嬰寧倒在賈牧的懷裡:“寧兒不猜。” 二人就這樣,過了不知幾時,賈牧突然心口一疼,哇的一口吐出血來。 “老爺,你怎麼了?”秦雲、楚夢一個擦賈牧的嘴巴,一個來擦陸嬰寧的衣服。 賈牧捂住的心口,擺手道:“無妨,想來,我是該歇一歇了。” 離臥房越近,那股朝思暮想的味道越鉆進賈牧的鼻子,賈牧的步伐在門口停住,房屋內是他預料的長公主。 “你...” 看著光影中的高大身影,長公主自椅子站起來,才走了幾步,轉身把桌子上的盒子拿在手裡:“我是來送你東西的,這手串開過了光,很靈,別討厭它。” 賈牧把盒子拿在手裡,仍在地上,聽到這一聲,長公主的心也碎了,賈牧卻握住了她的手:“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好。” 見賈牧嘴巴湊了過來,長公主閉上眼睛,向上迎了過去。 “你是我的什麼?” 長公主睜開眼睛,看見賈牧的笑臉,“我是你的貓。” “不,你是我的藥。”賈牧的手臂緊緊錮住了她,兩下一吻,二人似乎在花生平的力氣,吻了個地久天長,賈牧嘴裡芳香四溢,長公主覺得自己嘴裡甜甜的。 俄爾,門口傳來一個丫鬟失足跌倒的聲音,長公主把嘴抽開,卻見她的嘴流出來了血,轉頭一看,賈牧的嘴也掛著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賈牧問道:“什麼事兒?” 姹紫忐忑的爬了起來,她萬萬沒想到這屋裡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她道:“榮府道喜的人來了,說大小姐晉封為鳳藻宮尚書,又加封為賢德妃。” 賈牧頷首:“等我一會兒。” 姹紫“誒”的一聲,轉身到旁邊的小屋去了。 長公主問:“這是怎麼了?” 賈牧擦著嘴角的血:“你這下是親到我的心裡去了,親破了。” 長公主眉頭蹙去:“你的身體這是怎麼了?” 賈牧搖頭:“沒事,今兒真是喜事臨門。” 長公主點頭:“喜事臨門。” 賈牧把帕子一擦,遞給了長公主:“這是我的心血,是我最貴的東西,送給你了。” 長公主一時淚遮了眼,模糊之見賈牧走了出去,她把淚一擦,好好收下手帕,彎腰把方才賈牧摔在地上的盒子撿起來,看了看裡麵的手串,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也沒有走,坐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方才的甜蜜還在心中縈繞不去。 “你怎麼回來了?”長公主一下跳了起來,這舉措連她自個兒也沒想到。 賈牧道:“什麼事兒比你重要?”兩人互相抱著又是親了起來。 賈府門口,秦可卿和尤二姐喜氣盈腮的看著匆匆而來的姹紫,姹紫微微喘氣,見她們看來,立時肅然道:“老爺傷了,不便來。”二女點頭,坐著大轎走了。 陸嬰寧有孕在身,念嬌是丫鬟出身,故而隻能尤二姐去了,想著進皇宮,她心裡也是忐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