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找我過去做什麼呢?” 那丫鬟道:“就是想見見奶奶,擺了一桌酒,請奶奶過去品品。” 尤二姐一臉狐疑,她和邢夫人並不相熟,更不知道賈牧和邢夫人的管鮑之交。 待那丫鬟走後,尤二姐問起了尤氏,尤氏道:“這裡麵有蹊蹺,你要是去,多待些人。” “這是怎麼了?” “西府的大老爺是個賺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不可不小心。” “啊?”尤二姐這才想起昨夜偶遇賈赦的事情,她詫異道:“他怎麼敢?” 尤氏冷笑道:“這些男人有的隻是色膽,你多些人過去,叫他知難而退就是了,就是他沒這個意思,多待些人,人家也沒話說。” 果不其然,賈赦一見尤二姐待了那麼多人,根本沒有進邢夫人的房間,而是鬱悶的走了。 近日,神京有一處紅粉之地,聲名鵲起,這煙花之地名叫雲液樓,最出名的是當家的花魁,朱雲巧。 今日,賈赦來這兒,正聽得一群紈絝說梳攏朱雲巧之事,賈赦隻把榮府的名頭一搬,誰敢和他這皇親國戚爭,都嚇得走了,叫賈赦後發先至,見到了這朱雲巧。 隻見這朱雲巧生得臉若蓮萼,遍體嬌香,要賈赦看來,姿色還在尤二姐之上,不由心搖神晃,掏出銀票給那老鴇,今日定要破了水嫩嫩的瓜。 老鴇見了銀票,笑盈盈的走了,聽門一關,那朱雲巧把臉一低,臉嬌滴滴的紅了,賈赦笑起來:“美人,你這是羞什麼呢?”說著,就摟著朱雲巧親吻,舌頭在美人口中亂攪,胯下一時翹然。 果真是尤物,賈赦覺得舌頭都要化了,正要興風作浪,忽然門外道;“不好了,有貴客來了,大爺快走。” 賈赦問道:“誰啊?” 下一秒夏守忠的聲音就傳來了:“這位媽媽,朱大家在哪兒呢。” 賈赦嚇得立時鬆開了手,他已經想到是誰了。 想要翻窗,可惜,樓太高,想要出逃,夏守忠已經到了門外,沒奈何,隻能躲到了床下。 “哎呀,果然是天姿國色,這樣的人,怎麼就淪落風塵了?當真是可惜。” 賈赦聽到春熙帝的話語,心驚肉跳,把身體縮了起來。 春熙帝說詩論畫,賈赦都聽得不是很明白,但隨後床上的動靜,他可就懂了。 當天,賈赦的膝蓋都爬青了,待春熙帝走了一會兒,急急忙忙出去,也不敢對朱雲巧起色心了,匆忙告辭。 春熙帝自梳攏了朱雲巧,朝思暮想,但也不敢接近宮來,夏守忠便出了主意,說挖一個地道,皇宮內本來就有地道,是前朝修的,本朝也沒有廢棄,當年太子謀反的時候,太上皇就曾有一度被嚇進地道裡避難。 這主意一出,很得春熙帝賞識,夏守忠便帶著旨意,督辦地道。 事關機密,暫且不提,秋風愈冷,已然九月,雲白草黃,正是狩獵之時,曹紹聽說椒山之上的虎患,興奮不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將軍,若說這捉虎,就要利用一個貪字,做一個圍欄,拴一隻肥嫩嫩的羊,在門口挖一個陷阱,這大蟲肚餓找食的時候,就會掉進陷阱裡,到時候隻需要把它裝進鐵籠子裡就行了。” 聽著獵戶的建議,曹紹以為可行,忙碌一陣後,此時西邊的天空,太陽像是被紮了一刀,血流如光。 老虎遇夜出山,他握緊拳頭,開始等待。 寒風呼嘯,曹紹拿出鼻煙壺,又掏出酒袋,喝了一口酒,麵色有些紅,眼睛卻很是明亮。 東方月上,照耀大地一片白銀,忽然吹來一陣呱喇的怪風,山穀間回蕩起一陣粗重而低沉的長嘯。曹紹身邊一個世偉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叫曹紹的扈從隨武一把提起,罵道:“有什麼好怕的!沒卵的家夥!” 曹紹看著隨武點點頭:“沒上過戰場,怕也是尋常。” 月色下,曹紹方才看清這吊睛白額虎的全貌,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黃緞子似的皮毛發著光亮,叫人心喜。 來了! 這老虎步步避近,那圍欄中的羊發出驚鴻的叫聲,曹紹握緊了拳頭,屏氣凝神。 可是這老虎沒有繼續前進,而是轉身而去。 曹紹撓頭:“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伴讀王賀倒:“爺,時候不早了,這老虎必是有了防備,還是歇了罷。” “好罷。”曹紹還是有些不快。 翌日,曹紹還是來到了這椒山, 把原來的陷阱填了,又做了一個陷阱,弄好這上窄下寬的陷阱後,王賀道:“爺,我想這大蟲已經成了妖了,怕是喜歡吃活人,尋常東西勾它不來的。” 曹紹頷首:“說得很有道理啊,誰去呢?.....你去那圍欄裡麵罷。 王賀還墊著腳挑人呢,一聽這話立時矮了下來:“啊?”王賀用手指了指自己:“爺是說我呢?” 隨武在一旁道:“大爺,他是個沒膽子的,讓我來!” “誰沒膽子了?”王賀拍了拍胸脯:“爺,放著我來。” 王賀小心翼翼的繞過陷阱,走進了圍欄,朝隨武挑了挑眉,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果然,這王賀才進圍欄裡沒多久,就見山坡上一個猛虎沖了下來,曹紹身邊的馬全部都驚了,伏在地上,半死不活。 王賀隻覺一股腥風,騷風,熱風朝他刮了過來,好似一記熱烈的巴掌,把他嚇得團團轉,左右都是搞搞的圍欄,王賀腦子裡也沒了別的想法,順著一個桿子就往上爬。 “要死要死要死!”王賀一心隻顧往上爬,想起抬頭的時候,天宮也幾乎給他摸到手了。 “轟!”猛虎摔進了陷阱裡,曹紹連忙從一旁的山坡上跑了下來,用叉子把老虎放進預先準備好的鐵籠裡,大功告成。 曹紹興奮之餘,環顧四周:“王賀呢?” 隨武道:“他從圍欄上摔了下來,暈了,抬到車上去了。” 曹紹點頭:“好,大功告成,走!” 返程的隊伍浩浩蕩蕩,曹紹騎著高頭大馬,興高采烈還沒一會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聽附近的林子裡傳來了人的吼叫以及野豬的咆哮。 隨武先行一步,回頭叫道:“大爺,這裡有個壯士。” 曹紹一聽這個,策馬趕來,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正在與野豬搏鬥,一隻手揪著野豬的耳朵,一隻照著野豬的眼睛隻管打,隻是三拳,這野豬的眼睛就被打成了醬肉鋪,臉上像是開了染坊。 野豬疼痛難忍,想著逃命,那大漢又哪裡肯饒,揪住野豬的耳朵,追著麵門打,教那野豬的一身黑皮都染紅了,口裡,鼻裡,耳朵裡都流出血來。 那大漢打死野豬後,才走了兩步,便再也走不動了,在地上歇了,“真乃壯士也!”曹紹下馬過去,這大漢仰頭,見曹紹這個摸樣,以為遇見了仙人。 曹紹問道:“壯士怎麼就打起這野豬了。” 那大漢道:“我本是這椒山的獵戶,名叫朱虎,因打獵簪了些金銀,如今在城裡做些小本生意,今兒是家父的忌日,我來這裡上墳,不想就遇到了這畜生。” 曹紹笑道:“既然是城裡人,這下順路,我送你回去罷。” 曹紹的隊伍進城,鐵籠裡的老虎咆哮聲,引來一群又一群的看客。 “哎呀,朝廷幾時出了這麼一個女將軍啊。” 曹紹原本還春風得意,一聽這話,臉色一沉,快馬加鞭,往府裡走去。 進府後正拿著活雞給老虎喂食的曹紹,聽人道:“大爺,大喜,二爺隨太子去南邊勞軍,今兒已經回來了。”賈牧忙喜道:“好,快去跟二爺說,就說我在家裡擺宴,請他來看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