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學堂開課(1 / 1)

釕山,後山一低矮建築物內。   趙甄赤腳踩在虎皮上,旁邊是三個才弄上來的女人。   他左右開弓,上下其手,肆意掌控著手中形狀。   薛明森彎腰候在一旁,也不抬頭看。   投其所好,他花錢找的女人。   這個所謂的三太子沒了約束,已經瘋玩了很多天,也不嚷嚷著要下山了。   而他一個外來人,也因為獻姬之策,深受三太子喜愛,一躍成了紅人。   短短幾天,就封了他為安樂候,這是他上位的第一步。   吞耘吐兀之間,趙甄覺得一切索然無味。   眼神清亮了過來,坐到交椅上。   他遮蔽好軀體,遣散了周圍女姬。   埋頭看著薛明森說道:“安樂侯,你說我一直這樣貪圖享樂,是否不對?”   薛明森拜了一拜,“貪圖享樂都是後人定義的,勞逸結合,隻要太子得到了天下,所有人都隻會誇贊您。”   趙甄手指依次輕點著交椅扶手,“安樂候說話果然深得我心,勝者王敗者寇,隻有結果才是最重要,苦難帶不來勝利,我此時無非提前犒賞自己罷了。”   薛明森深深一拜,“太子如此想,便是對的。”   趙甄拿起桌上葡萄酒一飲而盡。   他重重放下酒尊,“隻是那山下馮淵,殺我兩位心腹,搶我婢女,我心中堵著一團火氣。”   薛明森見狀,急忙拿起一旁裝酒的執壺,往酒尊裡麵參酒。   他低聲開口勸道:“太子神龍一般的人物,此等小事自不用理會,區區馮淵不過覆手之間就能匆匆捏死,成大事者,要能沉住氣。”   薛明森並不急,這幾天上山,他打聽到如今山上有約兩千兵馬。   這麼多兵馬,橫推漓陽整個縣城完全沒有問題,殺那馮淵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這時他便改變了主意,不急著報復馮淵了。   他現在位置不穩固,三太子原有的幾個部下,如今對他這個外來之人,處處擠兌。   就算此時讓土匪下山弄死了馮淵,也隻是替三太子出口惡氣罷了,功勞算不到他頭上。   他反而希望這些叛軍穩重一點,等他位置坐穩,別此時過火引來官府圍剿。   趙甄拿起酒尊,偏頭看了他一眼,“誰說要捏死馮淵了?”   薛明森躬身埋頭,雙手拿著執壺,不敢接話。   “他殺了我兩條狗,我要收他當狗,這個事,你安排一下。”說著趙甄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   梅林村,馮淵家。   今日學堂正式開課。   太和鄉八個村子的莊稼漢子們,一早就在門口排隊了。   有些從未上過私塾的孩童自是好奇,忽閃著眼睛往裡打探。   有些領教過李老爺戒尺威力的半大孩子,一個個眼裡驚懼,不想來。   但上學還能領錢的活計,他家大人怎會如他們的意,一個個揪著孩子脖領,敢不去絕對是一頓胖揍。   王伯端了個簸箕坐在內院門口,簸箕裡麵放著糖。   這是前兩天馮淵和鴛鴦去縣城買回來的,規定開課第一天進學堂的孩子,一人一塊糖。   聽到這個好事,幾個哭鬧的半大孩子拿著糖,嬉笑著拿糖跑進小院。   堂屋,在馮仲遠修建的時候,便留了足夠麵積作為學堂。   堂屋窗戶紙,馮淵暫時取掉了,留個窗架子,他隻能暫時如此,讓堂內更加明亮。   畢竟這個世界可沒電燈,玻璃倒是有,不過那東西不通透且太貴,不劃算。   講臺桌椅,都是前幾日買現成的,一樣大小。   馮淵按照他的想法擺放,與他上學那會兒的教室布局差不了許多。   對此鄉紳李老爺並沒有意見。   隻是他此時拿著戒尺站在堂屋門檻後麵。   但凡嘴裡嚼著糖跨進學堂門檻的,一人一戒尺,這叫不尊重學堂紀律,沒有規矩。   屋外有大人,屋內有老學究。   整的這些孩子隻能站在小院裡,嘴巴吧唧快速嚼幾口糖,囫圇吞棗般咽進肚子裡。   開學第一天,那劉家灣的潑皮,劉彼也來了。   他臉上帶著傷,好像才給人打了架。   此時他正在院子門口處給王伯討糖吃,說他也要上學。   李老爺在堂屋門口聽聞也不惱,但隻要他敢吃著進來,新仇舊恨一起算,十戒尺自然跑不了。   劉彼手上有些許灰塵,王伯同意後,他也沒講究,抓了一塊糖就塞進嘴裡。   嚼著走到堂屋門口,看那李老爺拿著戒尺站在門檻裡。   他心裡咯噔一跳,想著這老頭子的規矩,嚼巴幾下糖,還沒化開就咽下肚了。   進門還裝模作樣的學人拱手一禮,口中說道:“先生。”   李老爺看他穿戴不周正,身上灰塵仆仆,想趕他出去的,又一想馮淵說的有教無類。   也沒回話,擺擺手讓他進去了。   來上學的人年紀跨度很大,有尚未啟蒙的稚童,有會讀書寫字的孩子,還有一二十歲的大人。   老學究第一課沒有去生硬的按書本教東西。   而是講上學禮儀,講讀書規矩,識文房四寶和它們的種類,還講一些古人頭懸梁錐刺股的故事。   鴛鴦也偷偷溜到課堂後麵找了條凳子旁聽。   李老爺見狀,也沒趕人。   馮淵對於上課倒是沒什麼感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老爺本來想讓他這個德行之人講兩句。   他擺手拒絕了。   兩世的規矩不同,學習目的不同,有不同的考試製度和體係。   啟蒙階段就灌輸了太多對考試無用的東西,除了讓他們憧憬開心以外。   對於他們以後的考場仕途,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倒是某些他以前總結背書的記憶方法,以後有機會可以給他們分享一下。   馮淵以前初中那會兒,也憧憬過如果能穿越,一定要教化古人什麼人人平等之類的,那時他還年輕。   警碩畢業後找工作時他便懂了,除了人都會死這件事情平等外,哪有什麼人人平等。   不同社會製度下,學會適應它,自己在心裡麵做到不歧視別人就好了。   李老爺講完了第一課的禮儀規矩後,便開始分梯度地教認字,教握筆方法。   宣紙很貴,馮淵當然供不起未來這麼龐大的開銷。   孩童們都是用毛筆蘸著水,在桌子上寫,寫會了再用黃紙練。   陽光照在課堂後排馮淵臉上,暖烘烘的。   原來監督著別人上課,這麼爽。   他轉頭看著講臺上正細心教導如何握筆的李老爺。   心裡覺得他比自己想的先生要好很多,是個有耐心的好先生。   “啪,”一聲戒尺打肉的清脆聲音響徹學堂。   看去,李老爺戒尺正打在劉彼手背上。   他老人家喝道:“你這斯,我剛剛示範了,你這握的是毛筆還是掃帚?”   額,好像耐心也沒多少,馮淵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