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要不要留活口?(1 / 1)

楊護衛點點頭,“我親眼看著他吟誦的,那能有假?   “不過馮淵一直在推辭,說這詩是李太白所做的《將敬酒》。”   吳業氣的把手上的筷子都扔了。   李太白,當他吳業讀書少沒聽過詩仙的詩嗎?   一個人說話做事寫字的風格都是有跡可循的。   李太白官拜宰相一生順遂,所做之詩數量之巨,而且大都陽光明媚。   哪有此詩這般失事,躊躇滿誌之意。   吳業眼神一凝,“馮淵這黃口小兒,此詩絕對不是李太白所做,你細細把當日情景與我說來。”   楊護衛拱手,說了那日馮淵剿滅叛匪過後,便買酒回家做烤肉的情況。   他怕馮淵交代的事情有所誤會,特意買了兩壇酒去解釋賠罪。   吃飯也是讓丫鬟仆人一同吃的,不過在其它桌。   吳業越聽,心思越是沉重。   他如何聽不出來,馮淵這斯與那李明奎一樣。   一是在借著詩仙的名號,給自己長臉。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旁人或許聽不出。   他吳業自當知曉,這馮淵是借機說他功勞都被旁人奪走之事。   烤肉,丫鬟仆人都一同上桌吃,便說不論身份等級,分肉喝湯要人人有份。   此子心思深沉啊。   要不要留活口?   他拿出袖口的龜板,放入三枚銅錢搖了起來。   就在此時。   他手裡的龜板,突然發出清脆的響聲,一看之下竟然“劈裡啪啦”地裂開了。   吳業見狀,大驚失色。   一時間想起了師傅的告誡。   作為一個玄門傳人,用六爻來預演是否該殺某人,本來就是逆天,心術不正的不仁之事。   吳業驚顫,他忘了馮淵是那種大氣運之人。   他認為龜板裂開,或許是老天冥冥中對他的一個警告。   劇烈心跳間,胸口本來已經好了的傷口疼痛難忍。   埋頭一看,隱隱有鮮血滲出。   他嚇得連忙跪倒在榻桌上,打翻了香爐,口中急速頌賀:“十方神佛,八方帝君罪過罪過,無心之意,無心之舉。”   楊護衛見此間狀況,從未見過吳大人如此失態,急忙上前詢問。   麵色慘白的吳業滿臉汗水,隻顧磕頭,也不開口。   胸口不再疼痛過後,他才緩緩起身,說道:“楊護衛,我突然記起了上次與你打賭之事。”   他掏出了懷裡一百兩銀票遞過去。   楊護衛急忙擺手,“大人,此事後來不是作罷了,況且我一年俸祿也沒這麼多,你這也太多了。”   吳業又遞過去,“多的算利息,輸了就是輸了,哎,我要去一趟馮淵那裡,你快給我備轎。”   楊護衛不知剛才為何龜板裂了,吳大人這麼急的原因。   這秋天到了天氣開始乾燥,那老物件天天用,裂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過吳大人的事玄之又玄,他也不敢說,也不敢問,急忙通知人備轎。   ......   清早睜眼,馮淵揉了揉酸脹的額頭。   昨天剛剛過了月中的休沐日,難得學堂停課一天。   他耳邊清靜一天。   現在院子外麵又在鬧哄哄的了,這些人至於這麼早嘛,都還沒開課呢。   如今他也是被這些所謂的文人騷客攪得頭疼不已。   他們都閑的沒事乾嗎?   一首詩而已。   馮淵也是後麵才知道,這世界有種東西叫做鳥站。   能在各個城市快速的發布短訊,不過隻有官方才有資格傳遞信息。   那李鄉紳聽聞他把詩詞改了後,便拿著去縣衙何明光那裡顯擺去了。   畢竟粗鄙的村夫懂都不懂什麼叫詩詞。   也不知何明光出於什麼心態,給他在杭州府做官的同窗好友發去鳥書,連帶著把詩發過去。   不知怎的就慢慢傳開,在蘇揚杭州一帶火了。   而周邊來的學生家長也越來越多。   每天院子門一開,全是人,擠都擠不出去。   離譜的是,這一旬以來。   隔得大幾日路程的蘇楊兩地,都有所謂的才子過來。   探訪能寫這種大氣磅礴詩詞的才子,究竟何人?   馮淵直說是李白寫的,一個個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根本不信。   接下來便是這些才子,在院子裡天天上演的鬥詩挑戰。   他馮淵根本不會作詩。   本想趕他們走的,李明奎大呼使不得,這可是文人騷客,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才子們。   不過文人騷客馮淵可不在乎,隻是李鄉紳說這種探學氛圍對孩子們有幫助。   馮淵拿起的掃帚才放下來。   他這都在主室裝病不出快三天,也不能一直裝病啊,他這都快成才子的網紅打卡地了。   此時,院子外又響起了琴音。   又是那個蘇家的蘇小小。   這女子也是離譜,每次馮淵去漓陽采買,好像她在其身上裝了定位一樣。   必然碰到。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   可這幾個月,都不下十多次了。   一天到晚妾身,妾身的。   聽的馮淵頭疼不已。   一旬前更是借著文人騷客的推薦,來他院子,隻要課堂休息時間就撫琴。   她一個女子,這麼多男的在場也不避嫌。   琴音好聽嗎?   確實好聽,一聽就是從小沒少挨打練出來的童子功。   可這有女人的地方,總免不了爭風吃醋。   言語間才子們一個個都在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文無第一。   誰都不服誰,就差沒打起來。   他公道都斷了不知道多少回。   此間院內的喧鬧被琴音掩蓋,馮淵終於推開了主室的門。   一看之下,學堂之中的學生擠的滿滿當當。   隻是教書先生李明奎還未趕來,畢竟離學堂開課還有一段時間。   正站在小院欣賞蘇小小琴音的才子們,紛紛轉頭看過來。   所有人都發現了馮淵。   一時間院內突然寂靜無聲,幾十雙眼睛看的他毛骨悚然。   “馮公子出來了,馮公子病好啦。”   像是看到天大的喜訊一般,這些等在這裡的人焦急不已。   有些隻是好奇來看稀奇。   有些是來碰運氣,萬一能被馮公子寫進詩裡,這輩子都值了。   有些則是不服氣要來挑戰的。   見他出來,眾才子圍了上來,兩個有備而來的人立馬上前。   “馮公子,在下蘇州綽號對王之王的江竹生,有一首對頭求公子討教。”   “馮公子,小生從揚州安豐慕名趕來,人稱賽詩仙,擅長命題詩的梁文波,前來賜教。”   場中聽說過這兩人名號的才子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給兩人讓開了些許空間。   馮淵擺擺手,莫慌,要先打掉這些人裝逼的精神加持器。   不然打了一群還有一群。   他走到蘇小小麵前,開口說道:“蘇姑娘,馬上開課了,琴停掉,你先回去吧。”   此話立馬就引來周圍簇擁的一致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