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售和批發的區別(1 / 1)

馮淵輕輕拿起手上的詩句。   他偏頭看著小蝶,“這首詩薛二公子多久寫給姑娘的?”   小蝶想了想,“好像是今年初,當時姑娘看到還傷心的哭了許久。”   聽聞,馮淵在心裡輕輕默讀:本來歸期久長時,奈何佳人固罔心。   這薛燁意思無非就是他大哥根本不會回來了。   你這是被他給欺騙了,不要等了。   薛燁這小子,他這是在勸大哥的心上人從了他吶。   隻是教坊司的女人,說好聽點叫花魁。   但凡接客留宿的,往不好了說。   不過是可以自己挑選客戶的高級妓女罷了。   可拋開婉瑜自身的性質不談。   這教坊司花魁十多個,薛燁挑哪個下手不好,偏偏要選他大哥愛而不得的女人。   就算是妓女,兄弟間多少還是應該講究些忌諱。   想到此。   馮淵淡淡開口,“姑娘最後從了他意嗎?”   小蝶輕輕點頭,緩緩說道:“薛公子來了很多次,就給姑娘說他大哥根本不會回來了,還在應天納妾生子了。   “還給姑娘說,薛家嫡長子不會娶個花魁的,納妾都不行,不過他薛燁這個庶子就沒這些講究,到時候還是可以進他薛家的門。”   馮淵微微一笑。   好家夥,這連哄帶騙地勾搭自己“準”大嫂。   如此看來,這薛燁還真不是個東西。   他輕微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門外教坊司吏員帶著三個姑娘進門。   後麵跟過來看熱鬧的幾個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門外張望,也不敢進來。   吏員急忙小碎步走上前來躬身說道:“馮大人,這三人便是花吟。”   “花吟?”馮淵沒聽過這個稱呼。   吏員拱手,“便是隻比花魁低一個層級的姑娘,後續新的花魁,會在這三人當中選出,這是翠蝶,這是雲彩,這是春聲。”   他依次介紹。   馮淵微微頷首,看了過去,三個姑娘長得各有風彩。   教坊司雖說暗無天日,但相比外麵流離失所的乞兒來說,至少這些人還能吃得飽。   一個個長得白白嫩嫩,膚色健康。   姑娘們微微欠身。   馮淵掏出懷裡的小冊子,抬頭凝視著三人,“我問,你們答。”   三個姑娘怯生生點頭。   “今年,你們來過婉瑜這個闈院嗎?”   三人同時點頭。   “來做什麼?”   翠蝶穿著一身綠衣。   她最先開口,“婉瑜姑娘人很好,年初遇到一個登徒子要欺負我,是她幫我解了圍。   “今年九月我收到一個公子給的小禮物,覺得很適合姑娘,就來送給她了,寒暄了幾句,聊表心意。”   馮淵記下,轉頭看著第二人。   雲彩身穿一身偏暖黃白衣。   開口的時候,她聲音清冷,“我與她交情不深,之前她與詩詩姑娘有嫌隙的時候。   “我站在了詩詩姑娘那邊,上月中旬左右,我從她闈院經過,恰巧與她撞見,言語間沖撞了兩句。”   朱安靈聽聞眼神一瞇。   這個詩詩她是聽說過的。   不怎麼開口的她,難得插話問道:“她與詩詩姑娘有何嫌隙?”   雲彩聽聞他的聲音,愣了片刻。   這公子打扮的人,說話怎麼聽著像姑娘?   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隻是這事涉及詩詩姑娘隱私。   她有點不想說,支支吾吾的沒有開口。   朱安靈語氣加重,“有何不能說的?人都死了,這查案也是給死者沉冤昭雪。”   雲彩聽聞轉頭撇了一眼吏員。   朱安靈看在眼裡,也偏頭看了過去,“嗯?是因為他不讓說嗎?”   教坊司吏員嚇得腿軟,急忙跪下,“公子,都能說,都能說。”   朱安靈點點頭,“起來說話。”   吏員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偏頭看向雲彩。   語氣不容置疑,“貴人問什麼就答什麼,切莫隱瞞。”   雲彩低頭開口到:“還不是那詩詩姑娘萬兩梳攏的事,婉瑜姑娘勸她不要再等了,見好就收,這都等了十個月了。   “別相信什麼命中注定的意中人了,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帶把的男人都一樣。   “全都是些負心漢罷了,不如把自己賣個好價錢,揣在兜裡的錢才是自己的。”   說到這裡。   雲彩頓了頓,輕聲說道:“便是我的想法與婉瑜姑娘有沖突,所以言語間多有不快。”   翠蝶搶話道:“我倒覺得婉瑜姑娘說的沒錯,十月初有個叫梁揚的梁公子就出價五千兩,可詩詩姑娘就是不願意。   “我見那梁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啊,又是個癡情種,有啥不好,這詩詩真是糊塗啊,要是那梁公子能看上我該多好。”   馮淵知道這個梁公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今正關在他的牢房裡麵。   之前他在望香樓吃飯的時候,就對這花魁萬兩初夜的事感興趣。   畢竟這事很離譜,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偏頭對著吏員問道:“現如今真有出價萬兩的客人嗎?”   教坊司吏員拱手說道:“哪有,最高的就是一個梁公子的五千兩。”   “噢?”馮淵看著他,“可我聽說排隊的人都排到城門口去了?”   吏員拱手尷尬笑笑,“出價的人很多,幾乎都在二三四千兩左右,不過都想花小錢辦大事罷了。   “畢竟這隻是梳攏,又並不是贖身,一頓飽和頓頓飽,這些有錢的商賈並不傻,我們也不過借機造勢,畢竟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   馮淵跟著笑笑,“乾耗著,沒人出價到萬兩,那詩詩姑娘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用接客了?這倒是個好方法。”   吏員搖搖頭,“馮大人想岔了,每個花魁梳攏最長的等待時間隻有一年,今年底就算沒人出價到萬兩。   “那詩詩姑娘也必須在出過價的前十位中選一個,這是教坊司的規矩,可由不得她不從。”   馮淵點點頭,“梳攏過後呢?”   吏員輕聲說道:“隻要每年給教坊司上供一定數額的銀錢,隨她喜好。”   朱安靈雙手叉腰。   眼神疑惑不已,這馮淵這查案怎麼聊到梳攏上去了。   她出聲質疑,“馮推官,你這是在查案嗎?”   馮淵偏頭看著她。   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這都是查案的一部分。”   後者滿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