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控製不了自己的動作,我的舌頭輕舔了舔張睛噴濺在嘴角的鮮血,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吃到美味的表情。 舌頭舔完上下嘴唇,一副沒有滿足的樣子,嘴巴嘬著轉了一個弧度,臉上所有的血都吸進了口中。 意猶未盡的我看了看地上的幾具屍體,很快鎖定了不知名的男特戰隊員。行動僵硬的我一步一挪動,走到男特戰隊員身邊,俯下身子,大口一張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像吸食飲料一樣很快就把他吸成了皮包骨的乾癟骷髏架子。 能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卻不能去阻止,我的身體仿佛被另一個人控製了一樣。 被無頭張睛壓在地上的張秋泉,借著防暴頭盔的燈光,歪著頭把一切看在了眼裡,身體一陣陣發涼。他的第一感覺就是,我應該也被大蜘蛛控製了,現在要做的可能是把他和張海龍都殺掉。 我吸乾了不知名男特戰隊員的身體後,眼睛微微泛紅,加上嘴巴周圍全是鮮血,雙手握爪,簡直和西方電影裡的喪屍沒有半點差別。 我沒有去搭理張秋泉,又一步一挪的走向蜘蛛殘體。 大蜘蛛被張海龍切斷了三條後腿,一條前腿上插著張海龍,剩下四條腿偶爾抖動一下,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張海龍還沒有徹底斷氣,看到我詭異的樣子,並沒有驚訝,有氣無力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蜘蛛…身上…有…傀儡蟲”。 我有自己的意識,我也努力在腦子裡喊著“傀儡蟲”“傀儡蟲”“傀儡蟲”,希望不受控的身體趕緊動一動,找蟲要緊,這關係到如雪的復活。 眼睛打量了大蜘蛛的腦袋一會,大力一躍,竟然從地上直接跳到了蜘蛛頭上。我知道自己能跳多遠,最多跳個兩米五頂天了,剛才那一躍我能看出來起碼得有一丈多。 跳到大蜘蛛頭上的我,順帶著一條蜘蛛腿,一腳把張海龍踢出了很遠。我得正名一下,這跟我沒關係,如果是我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一定會先救張海龍的,現在發生的一切實在太莫名其妙了。 踢走張海龍以後,我趴在大蜘蛛頭上,用雙手直接不停的挖著,在防爆頭盔白熾電筒照明下,又看到了能讓人乾嘔的畫麵。 蜘蛛本來就已經血肉模糊了,滿身遍地全是深綠色的濃液,誰看了渾身都得惡心難受,現在我不顧這些濃液,從蜘蛛頭部挖出什麼肉塊呀,肺葉呀,囊狀瘤子呀……再也受不了了,“哇哇”大吐起來。 張秋泉是可以掙脫無頭的張睛的,但是看著我一邊獰笑著挖大蜘蛛腦袋,一邊止不住哇哇大吐,嚇的他頭皮發麻,趴在地上不敢動彈一下。 在磨盤大頭部的蜘蛛體內一頓胡亂翻找,抓出一顆像橙子般大小,有節奏張縮的圓形物體,圓形物體脫離了蜘蛛頭部,立刻停止了蠕動。 我右手輕輕一捏,圓形物體輕鬆被捏爆,從裡麵飛出了一隻指甲蓋大小的飛蟲,飛蟲圍繞著我的身體旋轉一圈,一個猛子便紮進了我的口中。 小蟲入口,一聲吞咽,進入了食道。 進入食道的小蟲,依然還活著,它自己尋找我心臟的位置停下,應該是咬住了我的心臟,我猛地渾身抽搐一下,直挺挺向背後摔倒。 剛入春城見到如雪母親的時候,她拿出一隻食心蠱,讓我吞下,吞下後我捂著心臟疼了三天三夜,如今這種感覺又來了。 小蟲咬住我的心臟後,疼的我當時就捂住了胸口,不停的在遍地瓦礫和屍體的地上來回打滾,打滾的時候遇到的障礙物,隨便一踹,物體就會飛出很遠。 和上次一樣,疼了不知道多久,我就失去了知覺,至於什麼時候我再次醒來恢復意識,已經是很長時間以後的事了。 ———————————————————————————————— 張秋泉發現我的破壞力大的驚人,一會站起來四處捶打石墻石壁,一會竄出很遠一頭撞折一顆雪鬆,一會跳高出幾米遠狠碰自己身體…… 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張秋泉趁我鉆進雪鬆大肆破壞的空檔,趕緊掙脫張睛的無頭屍體,跑到被我踹飛的張海龍身邊,扛在肩上飛奔去大卡車的地方。 張秋泉顧不上其他同伴的屍體了,把張海龍放到後車廂,開著車就出了村口,在知雲洞洞道裡,他都能聽到我在村裡肆意搞破壞的聲音。 張秋泉開車出了村子,才去看車廂張海龍隊長的情況,發現張海龍已經斷氣很久了。這次監控保護著我,來到路南尋蟲一行十一人,如今隻剩下張秋泉一人,張秋泉長長嘆了一口氣,開車到了國道上,立刻向研究所匯報。 在專通研究所的電話裡,張秋泉一五一十的匯報了從春城見到我,然後跟到路南發現端倪,接著隨我一起到知雲村發生的所有事情,並心情沉重的說出整隊隊員隻剩他一人存活後,電話那頭告訴張秋泉原地待命,最好能回村繼續監視我,上麵會立刻派監控組組員接應他。 張秋泉接到命令,把車堵在知雲洞洞口,拉出警示橫幅,一人帶著武器又重新回到了知雲村。 回到知雲村口,已經是將近子時了,張秋泉聽到我沒有消停的打算,也不敢深入村中,便在村口一處石屋角落休息起來。 晚上的張秋泉沒有心思入睡,一是怕村裡再出現活死人、女打手,二是靜靜聽著我的動靜,看我什麼折騰結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上半夜我折騰到淩晨兩點,才暫時停了破壞村子,張秋泉半睡半醒休息到早上,突然又聽我開始砸墻撞樹,轉頭才又回了洞口車上。 一天兩夜,我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暴動一次,直到十四號中午,研究所監控組十一人到了知雲洞,他們和張秋泉一同進了村。 監控組十一人也是裝備齊全,護甲、頭盔、自動步槍、手雷、彎刀應有盡有,他們當中還有兩人配備了麻醉槍,想進村麻醉我帶我出村。 村子前半段還是完好無損的,隻是村口有些遊客和白衣彝家妹子的屍體,村子後半段已經被張海龍的隊員炸平了,他們隔著百米遠,看我在村尾瘋狂砸著見到的一切,穿戴在我身上的防彈護甲和防暴頭盔早已沒了蹤影。 張秋泉看到客棧倒塌了,心裡“咯噔”一下,隻有他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四層客棧是好好的,如果是我把客棧撞塌的,那我已經和人類沒什麼關係了,簡直就是個怪物。 監控組所有組員很快行動起來,擺好陣型,布控射擊方位。張秋泉跟監控組組長說,我太危險了,要不再等等,等我不動的時候再動手。 監控組隊長隻是輕蔑地笑了笑張秋泉,一副看不起張秋泉的樣子,繼續指揮著組員快找射擊點。 他們分布在兩旁沒有塌的石屋房頂上,拿著麻醉槍的兩名組員隨時尋找時機射擊我的身體,其他組員標準著我的胳膊和大腿,防止我突然朝他們襲擊,可能給他們造成傷亡。 看似準備的完美,但是他們真的太輕視體內有傀儡蟲的宿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