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3藩精衛連環自殺事件(8)(1 / 1)

42三藩精衛連環自殺事件(八)   粉燈,圓床,皮鞭,以及床邊架子上各式各樣的衣服……   老大哥解開褲帶,往床上一躺,酒勁頓時湧上腦,他感覺自己似乎是睡過去了,又好像沒有,迷迷糊糊間,隻聽到外麵傳來了丁零當啷的聲音,然後便是:   嘎吱~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看見眼前的女人長了一張楚楚動人的臉,眼睛很大,嘴唇很薄,鬢角的頭發緊貼著耳朵,滴答滴答落著雨水……   雨一直下,趙銀河是一路淋著雨跟過來的,寬鬆的運動服早已濕透,緊緊貼在身上。   “喲,濕身啊~我喜歡這個玩法!”   老大哥舔了舔嘴唇,伸手向前抓,但他這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怎麼都抓不到。   直到他感覺一隻柔軟的手抓住了自己,真的很軟,但是……異常的滾燙,就像在發燒。   “行,換,換衣服吧~”他扯著趙銀河的手坐起身來。   “換哪件?老板。”趙銀河嘴角泛笑。   “就,就最邊上那件。”   趙銀河看上架子上最靠邊的衣服,相比其他幾件它略微迷你,但是華麗很多,看著那件衣服,她眼底的笑意迅速消散。   “誒?誒!?”老大哥看著趙銀河,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你,你咋這麼高,你扮不了朝……朝梧……哎呦!你這是乾啥!?咋打人啊!?啊啊啊啊!!!!!”   死變態,那是我小時候的宮裝!   老實說,發現這幾個人鉆進了家私人會所的時候,趙銀河倒還鬆了口氣,心中並沒有什麼波瀾。   娼妓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之一,它存在以及被禁止的原因都不僅僅是道德這麼簡單的問題,但總之,神州禁嫖。   他要是回家,趙銀河還得擔心動作搞得太大影響不好,可他來這地方,那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問題是……你不僅褻瀆公主,還戀童是吧?   手上使了點力,哢嚓一聲響,趙銀河折斷了他的關節,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回蕩在房間裡。   “救命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   “叫吧,再大聲點兒,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趙銀河冷冷道。   外麵已經躺了一地,為了節省時間,她是打進來的,反正這地方也不可能報警,對吧?   “姐!大姐!大姐饒命,你要多少錢,我給!我給!”   疼痛讓他的酒頓時醒了許多,趙銀河把他從床上拽下來,伸手去抓……見鬼,實在是太惡心了,真不想碰他。   一把把他拽到地上,踩著他的頭問:   “我要問你點事,是誰讓你勸的佩奇小姐?勸她什麼?”   “佩奇?什麼佩奇?”   “佩奇·瓊斯!”   “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別踩別踩!我我我想起來了,是榮興法務部,一位姓劉的律師!我們以前打過交道,所以他讓我幫個小忙!”   邱愷說過,這家夥有榮氏背景,也就是說,其實是榮氏旗下的同僚來找的他。   “幫什麼忙?”   “讓佩奇撤訴,庭外和解,對,就是庭外和解,他們起訴了三藩精衛,說是瀆職,還有什麼……什麼?”   趙銀河腳下又使了幾分力。   “啊啊啊啊!別踩別踩要斷了要斷了!我想起來了!是教唆自殺!是教唆自殺!”   “什麼教唆自殺?”   “我不清楚啊大姐,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和她也不是經常來往,劉律師找到我,說是如果她撤訴,就給雙倍的賠償金,120萬,對,120萬!”   “她拿錢沒有?”   “拿了,拿了!是我陪劉律師給她的!”   給錢,那就是三藩精衛的確發生了某件事情。   “她的代理律師是誰?”   “這我不知道,從來沒見過,隻聽她說是個男人,還有什麼其他七家,哦對對對!還有個錄音!有個錄音!說是有個話務員的錄音!”   “一開始他們去投訴,被退回來了,後來是那律師找到了錄音,所以才起訴的!”   “錄音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啊大姐,跟你說了我和她不是太熟,她也不會給我聽啊!”   “她真沒給你聽過?”   “啊啊啊啊疼疼疼!不是,我問過她,她說律師不給他們錄音,說那是重要的證物,別的我就真什麼都不知道了,我也不敢問啊,那是總公司法務部出馬,我沒事問這些乾什麼?”   “那她現在人在哪兒?”   “移民了,去了西洲,我幫她辦的手續,她哥死以後得了一大筆保險賠償,她本來就打算走的,是那個律師把她留了下來。”   “哪個國家?有聯係方式嗎?”   “不列顛,是不列顛,聯係方式不知道!她走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聯係過,飛訊朋友圈也清空了。”   “把移民資料發給我。”   -----------------   這是4105年7月27日的早上7點半。   趙銀河在一家早餐店裡一邊嗦著米粉,一邊看佩奇的移民資料,以及半個小時前,阿七發給她的一段聊天記錄。   拿到移民資料後她馬上發給了李俊彥,結果是沒什麼價值,所有聯係方式都已經失效——其實早就料到了,因為李俊彥之前就查過。   至於那段聊天記錄,是半個小時前阿七發給她的,內容是白鈺京於昨晚三點半抵達新鄉,正趕去見人。   為什麼是私聊而不是發群裡?   因為趙銀河是突然冒出來的,她不信任,所以私下和阿七溝通,這很正常。   那為什麼阿七要把這段記錄發給趙銀河?   因為白鈺京和老五,已經失聯兩個小時了。   照理說昨晚四點她就該和阿七再聯絡,但一直沒有,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   吃完早點,趙銀河返回車裡,目前線索很多,隻是得選個合適的方向入手……   突然,她頓住了。   吃早點的地方是個大型購物中心,出門之後,正對著購物中心的廣場上,有一塊大屏幕。   此時此刻,屏幕中央的俊朗青年正朝著歡呼的人群揮手致意,下方滾動的字幕條則顯示著:   朝梧公主忌日,長寧太子前往三藩市舉行祭典……   啊,是了,今天是我的忌日,每年的這一天,我的雙胞胎弟弟,長寧太子趙希嵐都會來到三藩市舉行祭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緬懷憑吊。   我在人群中,遠遠看過他幾次。   車禍之後,趙銀河再沒回過家——不,其實回過一次,但那次沒見到長寧。   這個世界上,或許隻有父親母親和少數人知道我還活著,長寧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剛去元一教會時,我很想見他,我試著給他打過電話,但是內務府那邊截住了,母親也告訴我,不要聯係他。   那時我還不理解,但後來想想也是,在目前的處境下,無論是出於他的個人感情,還是未來的道路,我,都死了更好。   我在人群中,遠遠看過他幾次。   我……能看出他的悲傷。   但我最好,不要見他。   直播中是他離開杏宮前往機場的畫麵,按照以往的慣例,他應該會在今天下午,或晚上抵達。   隨著車門關閉,畫麵切換,主持人開始口播下一條新聞。   “當地時間7月24日,神州西海艦隊與桑巴海上防衛隊舉行實彈聯合軍演,演習旨在加強地區安全和防禦……”   “此次軍演取得了圓滿成功,為了慶祝軍演的勝利,加深兩國友誼,陛下特許西海艦隊於7月29日,也就是明天,停靠西灣港,舉行為期一周的艦上參觀活動……”   實彈軍演?參觀?西灣港現在還被金山衛戍警備隊封著呢……   趙銀河皺了皺眉,但也就是這時,她的手表響起。   白鈺京。   接通電話,那邊,是劇烈的喘息聲:“趙姐姐,你願意為了真相,承擔多大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