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裡麵的原因嗎?” 劉剛咧咧嘴,“怎麼說呢,聽說是老焦在外麵有人了,不過這也隻是我聽說的,不能保證是真的。” 劉剛的後半句話加重了語氣。 這倒是挺有意思的,武城心想看來有必要再去探探那個女人的虛實,丈夫遇害的當晚自己碰巧在外地出差,擱這演電視劇呢。 “那你和焦長安之間是什麼關係?” “還能是什麼關係?我欠他一筆錢唄。”劉剛點燃一根煙,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店裡生意不是很好,本來在這條街上我的電瓶車就不怎麼好賣,而且代理的還是一些小品牌,實在是沒錢還他了,不過我想應該沒有你們在夏娟那裡聽到的那麼誇張吧?” 武城看著劉剛,腦海裡浮現出夏娟的那張臉。 “據你所知,焦長安有沒有叫穆鐵軍和高向陽這兩個名字的朋友?” “這倒不清楚。”劉剛不經意地搖著頭,“從沒聽老焦說過,不過他的朋友多,沒準認識他們,隻是我不知道吧。” “其他的呢?”武城繼續追問道:“比如說有沒有誰對他心懷不滿?” “這可不好說了。”劉剛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做生意嘛,總難免得罪人。” “不過這個老焦,平時愛喝酒,酒品也不太好,和人吵架甚至動手也不是沒有的事,你知道他臉上的疤……” 劉剛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 武城聽在耳裡,“臉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咳,也沒什麼。”劉剛吐出一口痰,笑道,“就聽說是酒後和人打架時留下的,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老焦就是這樣,因為喝酒受傷也不是一兩回了。” ………… 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空氣的寂靜,讓馬永芳的心跟著一緊,該不會又是…… 接不接呢? 鈴聲絲毫不顧及她內心的不安,一聲又一聲,肆無忌憚地響著,兩個念頭在心裡輪番交戰,最終她鼓起勇氣,按下接聽鍵,不容自己有絲毫猶豫。 “喂?” 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聽筒直達耳膜,讓她的心跳又一次加速。 “請問你是誰?” 聽筒那邊沒有回答。 沉默幾秒鐘後,馬永芳再次開口,聲調提高了一些。 “喂?” 聽筒裡傳來一陣笑聲,是那種低低的,沙啞的笑聲。 馬永芳的後背滲出一陣冷汗,兩天了,每當想起這陰冷、莫名其妙的笑聲,巨大的恐懼就會在瞬間襲來,侵入全身的神經。 馬永芳終於忍不住歇斯底裡地對著話筒大聲吼道: “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麼?” “啪”的一聲,對方掛掉了電話。 又是這樣,會是誰呢?為什麼要這麼乾?馬永芳頹廢地坐在沙發裡。 叮鈴鈴…… 馬永芳的身子條件反射地彈了起來,心再一次被揪緊,不過這次響的不是手機,而是門鈴,她輕輕地走到門口,從門鏡望出去。 原來是丈夫,馬永芳鬆了口氣。 “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唐海生一邊關上門,一邊看著自己的妻子疑惑地問道。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丈夫? “沒什麼。”馬永芳心裡盤算著,訥訥問道:“你今天怎麼沒帶鑰匙?” “早上出門太急就忘記了。”唐海生一邊換鞋一邊看著馬永芳,“你到底怎麼了?這兩天怪怪的。” 馬永芳心裡掙紮了一陣,終於放棄了抵抗,把這兩天接到騷擾電話的事情原原本本向丈夫講了一遍。 但是看到丈夫的臉色突然變成一片煞白,馬永芳立刻就有些後悔了。 “你說,電話打到你那邊了?” “怎麼了?”馬永芳意識到什麼,有些急迫地問道,“難道你也接到了?” 唐海生的身體似乎凝固了一陣,然後才緩緩地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信封,把它輕輕放到桌上。 “這是?” 馬永芳有些猶豫地伸手拿起信封,信封上的地址欄是空白的,她從裡麵抽出一張紙,上麵是一行打印機打印出來的字: 你對警察說了不該說的話,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等著吧! 馬永芳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恐嚇信!是同一個人乾的吧?一定是!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針對我們? “今天中午在書店的桌上發現的。” 唐海生低著頭,馬永芳感覺他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安。 “是誰放那兒的?” 看到丈夫無力地搖頭,馬永芳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 “真的沒有看到那個人?什麼時候放的也不知道?” “書店裡那麼多人進進出出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怎麼知道是誰?” 唐海生的語氣變得有些焦躁,眉頭皺成一團,“想來想去,隻能是和世倫路那場交通事故有關的吧!”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還不明白嗎?我是那場交通事故的唯一目擊證人,雖然什麼也沒看到。” “今天李隊長來的時候,我本來想跟他說的,可是又擔心……” “那個人竟然連你我的電話都知道了,還找到了你書店的地址。”馬永芳心裡一橫,抬頭看著丈夫,說道,“報警吧!” ………… “恐嚇信?” 武城看看李飛,再看看桌上的信封,“你是說上次世倫路交通事故的目擊證人唐海生收到了一封恐嚇信?” “是啊,唐海生昨天晚上報的警,那幾個大學生也每人都到了一封。” 武城看了看這幾個外形一模一樣的信封,抽出信紙一一查看,都是同樣的內容: 你對警察說了不該說的話,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等著吧! “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武城不解地搖搖頭,“是因為被那些目擊者發現了什麼嗎?” “可是我們得到的都是一些完全無法確定兇手任何信息的線索啊。” “還是說這些線看似無用的線索裡麵,其實包含了有用信息,所以讓兇手不得不這麼做?” “兇手既然冒著被發現的風險這麼做,那肯定是想讓這些目擊證人隱藏某些關鍵信息。” 李飛拿著最近的一個信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