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受到傷害的不是陶晴,陳言的心情不會太差,也不會覺得煩惱。 陶晴站起身來,把錢扔到了陳言的懷裡:“你是誠心故意氣我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樣?虧我還那麼相信你!” 陳言吞吞吐吐的憋出幾個字:“你……你走!” 陶晴提起藥站起來,蹙眉麵對著他,說道:“我再也不會管你了!”她快步走出了醫院。那種氣勢像是一眼都不想看到眼前這名男子。 “欸,你的水果!”陳言提著兩袋水果小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說,“耍什麼大小姐脾氣呢!看你矯情的,不就吵兩句,你至於這樣嗎?” 陶晴停下腳步說:“我生氣不是因為你那幾句話才生氣的,我沒有那麼嬌氣!是你到現在還有集體主義思想的傾向,缺乏個體獨立的意識。你看你這一身歪風邪氣,屈從於權勢,崇拜強權。我知道,你會為了你的這些兄弟付出一切,不惜一切代價絕對服從於你的兄弟和你們兄弟當中權力最大的人,聽從他們的一切指令和行動。在你心目中我隻是個礙事,給你們添亂,愛管閑事的局外人。”說完,她頭也沒回往去廠裡方向直奔而去。 見她頃刻間變得如此野蠻和不明事理,陳言很是不解…… 陳言靜下心來思索,回憶起三年前跟她說話時的各種場景,又想起幾天前走出醫院時說的那些話,他瞬間對剛剛所說的話很後悔。 剛才的爭論,陳言意識到自己輸了。忽然間,他像是小草被春風吹拂蘇醒了似的,視野開闊了,思想開明了,他想去解釋並道歉…… 陶晴直接回到廠裡宿舍。 上夜班的劉盈盈看著她頭發淩亂不堪大汗淋漓,還有蹭破皮的手肘,以及狼狽不堪的模樣。她從床上下來:“你怎麼了,這是碰到流氓了嗎?” 陶晴嘆氣說:“唉!你不要問了,我去洗漱了。” 劉盈盈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不好意思再問。 陶晴把裝有碘伏棉簽的袋子掛在床頭。 宿舍裡議論紛紛,十分熱鬧。 “我猜她可能是被搶劫了,嘻嘻……” “我覺得吧,像是被綁架了!” “活該她,下班不知道好好待在宿舍裡,到處亂跑!” “也不知道她報警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陶晴從洗澡間出來了。 劉盈盈說:“你背上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你的手,這是怎麼弄的?” 見陶晴不想說,劉盈盈也沒再問。 陶晴躺在床上想到她今天說的話,她開始對自己的行為和說話的口氣有些後悔,心裡想:“我應該保持理智的,下次見到他我該怎麼說呢?”她翻過身感覺後背一疼痛,再看了看被蹭破皮的手,她難過的把被單捂住頭睡去,不再去想今天發生的這些事。 陳言回到宿舍照顧好張源後。再往自己身上抹活絡油,一邊抹、一邊按、一邊想今天發生的事。他心想:“她在改變我的命運,為我的人生道路指引正確的方向;我卻不去珍惜,還給她帶來麻煩。我是不是要好好反省反省一下自己?我該如何去跟她解釋呢?” 次日淩晨四點鐘。陳言非常積極,快步走到了廠門口,在門口等。 四個多小時後,陶晴從廠門口出來了。 陳言急急忙忙加快步伐來到她跟前。 陶晴知道他在這裡等人,直接上前問:“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 陳言關心道:“你的傷好些了沒?” “昨晚起床上班的時候背上又酸又痛的,”陶晴活動著身子,“現在好多了!手上蹭破的皮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 陳言向她的手:“能把手抬起來讓我看看嗎?” “好吧!”陶晴把手微微抬起。 看著她手肘血紅的裂口,陳言心裡非常難過:“都是我不好,你怎麼也不請個假?” 看他自責的態度,陶晴的心情忽然舒暢了起來,但表情莊重:“說句對不起就完了嗎?不能再說點別的!”她邊走邊說:“請假要被扣錢的,獎金也會少很多。本來一個月就沒多少錢!” 陳言連忙說:“是是是,你說的全對,都是我不好!” 陶晴看他心不在焉的迎合自己:“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在敷衍我?” 陳言低著頭,裝作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 陶晴又氣又笑地說:“這還差不多,不過你還不夠真誠!” 陳言用歉意的口吻說:“我給你添亂了!”他有些激動,“其實我很想保護你的!” 陶晴見他態度如此誠懇,便抿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陳言眼含笑意,向她靠近了些,小聲說:“我現在算是清醒了,要注重個人自主,不擁護強權。惹事生非嘛……讓我想想……” “惹事生非怎麼了?”陶晴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兩隻眼睛像是一麵平一麵圓的橢圓形的栗子。 陳言笑著堅定說:“你要是遭受邪惡侵擾或傷害,我會拚了命的去保護你!” “我對你很重要嗎?”陶晴笑盈盈的低著頭。 陳言說:“非常重要,太重要了!我要竭盡全力守護這樣的人。守護你是就是在為文明做貢獻,給後人集福!” 陶晴說:“想保護我,我能理解,但你也要為自身的安全考慮。再說了,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還保護別人?還有啊,說出來你可別生氣!” 陳言點了點頭說:“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從認識你到現在我都沒有生過你的氣,以後更不可能生你的氣。” 陶晴繼續說:“我看你那朋友也不是善茬,是他先動手打人才導致悲劇發生的!”見陳言低頭沒有做聲,她問,“你不會又不高興、認為我是在背後說人壞話吧?對了,我還忘記問了,你沒受傷吧?” 陳言笑著說:“沒有,我挺好的!你說的都很對。”還沒等陶晴開口他又說,“啊!我傷的很重,很重……很重……” “去去去,裝的一點也不像。”陶晴變得溫婉可人。 陳言雙手捂住胸口,走路故意搖搖晃晃:“沒裝,是真的,這次是我有史以來傷的最重的一次。” 陶晴有些擔心:“怎麼這次就傷的這麼重了呢?他們下手也太狠了!” 陳言深情地說:“以前是打在自己身上,受傷的是我自己;這次是打在你身上,你身上的傷使我心口疼。” 陶晴歡笑中帶著一絲莊重:“這是你的心裡話嗎?這幾句話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陳言誠懇地說:“這是我身心裡的感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陶晴聽了此話,興奮又激動,她靜下來細想了一下,她心裡忽然一驚:“他不會愛上我了吧?我連他是哪裡的都不清楚……” “陶晴,我有話要對你說!”陳言麵部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陶晴心想:“他不會是要說‘喜歡我’吧?唉,他要是大學生跟我在一所學校,一起上課學習該有多好啊!那樣的話,說不定跟我早他好上了。我還是盡自己努力讓他越來越優秀吧,說不定他是個潛力股呢!”她一邊走一邊把肩膀和頭往陳言肩膀上靠,“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陳言擔心她摔倒,便順著她的步伐走,盡量讓她靠的穩一些。 陶晴手靠在他肩膀上說:“我上次無意把你打傷,這次我為你受傷,我們倆扯平了。” 看他精神不是很好,陶晴關心地問:“你今早從幾點開始等我的?” 陳言打了個哈欠:“四點多!” “我八點多下班,”陶晴很是驚訝,“你等了我四個多小時。我要是十點下班,你豈不是要等到十點?” 陳言低聲回答:“應該會!” 陶晴擔憂道:“這廠裡上班不讓帶手機,我基本都是早上八點下班,淩晨五點下班很少,你下次找我最好是八九點這個樣子給我打電話就行了,別再像這樣等了!” 陳言覺得無所謂:“沒事,我願意!反正我工作清閑,閑暇時間多得很,等你我感覺很快樂,不覺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