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奇怪女兒身,非想非非想(1 / 1)

依照李三娘教給的法門,黃皮安試了幾次後,成功分出一縷神念,寄托到李三娘的身體裡。   李三娘取出口中針,鉆到針眼裡禦針而行,穿過天窗,往家中飛去。   她現在雖能進行一定尺寸的變化,但最大不過兩三寸罷了,再大就是依靠幻術蒙蔽眼睛而已。   飛出黃皮安的家後,李三娘把身體的控製權交給黃皮安,讓他體會一番禦針飛行的奇妙。   不過黃皮安的心思暫時被女性的身體感吸引住,“三姨,我好像體會到一些女人的感覺了,好奇怪的感覺,手都沒地方放了。”   “是麼,你想放哪裡?”   “……”   還是終止這個話題比較好,黃皮安凝神用意,發現禦針和禦船差不多,倒不用怎麼練習。   此情此景,最大的反差感是他太小了,穿行在街道上,兩旁的房屋都成了龐然大物。   偶有飛蟲掠過,都像碰到了一頭怪獸。   “三姨,飛得有點慢呀,怎麼加速?”   黃皮安飛了一會兒,穿過三條街後,大概判斷了下,也就是猛蹬自行車的速度,而且也會累,精神上有種疲憊感。   李三娘回道:“你現在的靈魂水平就隻能做到這個速度,快不了的。”   “那我一直往天上飛,能上天嗎?”   “你說呢?要是尋常法器就能上天,三體寺還用費這麼大功夫培育肉身佛子?”   “所以這個星球上就隻有三體寺的飛升廟和天師道的神舟能上天?”   “是的,九天之上有煞氣飆風,域外空間有罡氣亂流,肉身硬抗,就算你是結丹元嬰修士,也會異變身死,或成妖魔異類。   尋常法器在這裡也會失去力量,除了飛升廟和神舟,還沒聽說有禦使其他法器上天的,當然了,傳道虛舟自然也能上去,如果你會用的話。”   黃皮安點點頭:“原來如此,我那個世界的星球外麵倒沒有煞氣罡氣這些,隻是極寒缺氧,充滿輻射罷了,我們用火箭飛船探索太空,隻是還在起步階段,不怎麼發達。”   “你會煉製火箭飛船嗎?”李三娘饒有興趣地問他。   “……這是一個極其非常復雜的係統性工程,需要各學科高精尖人才的通力合作,需要完備而先進的工業技術體係,需要……”   “就是你不會,對吧?”   “……對。”   “你看上去也不像個懂煉器的。”   “現在不懂,但可以學呀,三姨你懂不,我拜你為師。”   “反正比你懂,魂道人也是此中高手,待我梳理完她的記憶,再收你為徒吧。”   兩人說著話,就來到了李三娘的家上空,進去臥室一看,果然滿床滿地的血和碎肉爛骨。   畢竟是江湖高手,處理這種現場輕車熟路,何況還有法術傍身,不消片刻就把碎物焚了,血跡也清除了個乾凈。   然後李三娘取了紙筆,寫下一封給趙長風的告別信,投射到城裡平湖酒樓的櫃臺上。   值夜的櫃臺夥計正在打盹,冷不丁手一疼,就看到封信,信上寫著趙長風親啟,下麵蓋了李三娘的印章。   夥計的心頭先是一緊,再是一鬆,困氣全消,連忙拿著信去找掌櫃了。   李三娘指著酒樓後院的那口深井說道:“要到裡麵看看嗎?伱三叔就在裡麵做事,保管大開眼界,震驚你一百年。”   “不了,我上輩子開過眼界了,回去吧。”   二人禦針回返,白雲禪師的身形虛虛然出現在街道上空,自語道:   “這個李三娘竟然連我也瞞了去,右手就右手吧,也罷也罷,總不能將一切事盡在掌握,所謂變數也,若無變數,玄黃界又如何超脫輪回?”   ……   第三天,探親結束。   和來時一樣,黃皮安站在門外,爹娘兄妹站在門內。   黃皮安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貧僧這就去了。”   家人們也合十回道:“阿彌陀佛,燈草大師慢走。”   黃皮安轉身走向十步外的馬車,上車後,四匹馬同時長嘶一聲,原地踏了幾步後,啟程離開。   這時正是日落時分,回到山上,已經星月漫天。   晚上沒有其他安排,上床睡覺拉倒。   而在他休息的時候,無想和有想師太正在白雲禪師的房間裡爭論接下來誰陪黃皮安睡覺練功。   白雲禪師坐在蒲團上,垂著眼簾,聽兩人各陳己見。   無想師太確實在理論上下足了功夫,充分吸收了最新研究成果,講起來旁征博引,頭頭是道。   有想師太則沒講這麼多新的,隻按部就班復述了一遍觀音禪院的白雲方案。   爭論到最後,都有些動真火了,有想師太終於使出了殺手鐧:“無想師姐,我毫不懷疑你在肉身佛子培育方麵的水平,但是,黃皮安年紀七歲,相貌俊美,正長在你的嗜好上,這是一個不得不考慮的風險因素。”   無想師太聞言,克製住一掌拍過去的沖動,怒道:“有想!你……簡直過分!那是以前的事了,當時也是為了修煉才走了那段彎路,如今早已除此惡習,請師父明鑒!”   有想師太自然準備了後話:“前段時間,師姐和我院裡的明樹結侶,後來明樹申請離結,師姐不允,當然我不是在說師姐違反離結自由的寺規,而是明樹在向我說明情況,尋求我的幫助時,提到一件事。”   說到這裡,有想師太故意停下,看向無想師太。   無想師太聞言,果然神色一變,氣勢矮了一截。   這一變化,成功引起了白雲禪師的注意,他睜開眼,問道:“什麼事?”   有想師太說道:“明樹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師姐總是要他喊娘,在修行時,玩些扮演的遊戲,這是否說明師姐的心裡留下了往事的心印,我對此不太懂,需要師父明鑒。”   麵對這種別有用心的質問,無想師太再也無法保持克製,她指著有想師太的鼻子氣道:“有想,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又不是不知,這是《非非想祖師常說非想經》裡的支離其德法,你是在質疑非非想祖師嗎?再說你曾與師父結侶,那時你每日喚師為爹,又算什麼?”   “師父……”有想師太眼一紅,“你看師姐在說什麼胡話!”   白雲禪師看了無想師太一眼,嚴斥道:“放肆!休得胡說!”   無想師太知道失言,趕緊拜倒道:“徒兒知錯。”   白雲禪師嘆了口氣說道:“靈緹,為師對你很失望,黃皮安的真氣境修煉就交予靈心操持,你明日和為師去結侶,為師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留有往事心印,此事非同小可,關係你的道途。”   無想師太猛地抬起頭來,神情悲轉喜,連忙說道:“是,謝師傅親身提點!”   “你們下去吧。”   “是。”   兩位師太起身離開,她倆的禪院在一個方向,便同走了一段路。   無想師太走了三步,哼了六下,之後問有想:“師妹,你現在可滿意了?”   有想師太聞言,沒理她,直接一步三哼地加速走了。   無想師太心懷大暢,感覺自己出了口惡氣,對著有想師太的背影說道:“我隻是心急,你卻是心機,心急好治,心機難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