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透過玻璃窗照射在白歌臉上,睜開雙眼注視著窗外高掛於天空的太陽,感受著身下柔軟的床墊,轉頭一張滑稽的大臉將所有視野占領。 起身伸了個懶腰。 看著依舊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大頭”,白歌抬手就在對方的鐵腦袋上敲了敲,隨著幾聲清脆敲擊聲“大頭”猛地從床上坐起了身。 腦袋不斷看向四周,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看對方這滑稽的樣子,白歌不由直接笑出了聲。 然後,“大頭”猛地暴起抬手也朝白歌頭頂敲了下來,讓他再次險些過河與父母團圓。 捂著被“大頭”再次敲腫的額頭,被管家帶領著來到了寬闊的餐廳,餐廳中心擺放著一張長桌,康德爾子爵落座於主位上。 餐桌很大但座位上的人卻極少,除了子爵先生和白歌外竟再沒有其他人落座。 長桌上擺放的食物並不多,但卻足以讓白歌的口腔內止不住的分泌唾液,這並非出於他有多餓,而是他看到了曾在他啃黑麵包時無數次浮現在他腦海的食物。 “油條、白粥、鹹鴨蛋” 使用的餐具也從他所陌生的刀叉換成了一雙熟悉的碗筷。 餐廳內的裝修和很奢靡,刻有精美浮雕的銀色盔甲,精美的巨大人物畫像,野獸皮毛等都隻不過是房間裝飾的一部分,淡淡的草木香從燃燒的兩側壁爐內散發而出。 熟練的將鹹鴨蛋撥開後放入白粥內搗碎,人生中第一次坐在子爵莊園內就餐的白歌,用油條蘸著白粥邊吃邊與子爵先生用家鄉母語談天: “老哥,你這鹹鴨蛋哪來的?” “當然是自己做的,為了把它做出來我可花了不少時間。” “嫂子呢?” “我還沒結過婚。” 聽了對方的回答白歌不由打趣了一句: “不是吧,你一個子爵就算不至於後宮佳麗三千,但你父親也應該給你和其他貴族小姐定下過娃娃親吧。” “是啊,可惜出了點事...”子爵用筷子將鹹鴨蛋打碎在粥裡邊攪拌邊說道: “前幾年,家族因為與曾經的薪輝教會牽扯太深,導致在那場事變後元氣大傷,加上後來聖光教會的介入,領地管理權差點被完全架空,當時附近的其他家族就對羅斯鎮虎視眈眈的,婚約?嗬,那東西在那種情況下你絕對還能生效嗎?” 聽了對方的話語白歌也一陣唏噓,原本以為對方開局就直接刷在了終點,想不到其實和自己差不多,心中也生起了好奇: “那你當時是怎麼解決的?” 康德爾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當然是把小事化大,大事化更大,不斷放出康德爾家族的權利被聖光教會完全架空的小道消息,同時削減“市民”階層的社會福利並找了些小混混在各地酒館放出‘是聖光教會在進入領地後搶占了銀礦大部分的收益才導致的如今局麵’讓市民階級對新教會產生反感,讓周圍貴族對聖光教會產生警惕...” “就這些?”白歌疑惑的發問道,子爵搖了搖頭。 “當然不,這隻是個理由,讓我出兵檢查那些神官們住宅的理由,把他們所囤積的財物或從薪輝教會那奪來的財物找出來,如果都沒有那我的士兵也會拿出事先藏在盔甲內的貴重物品,然後將其在“市民”們的眼前從教堂區搬出...” 眼看對方有越說越起勁的趨勢,白歌連忙打斷了對方的施法。 “好,好,停停,別跟我說這些,這不是吃早餐時該談論的話題。” “話說你就這麼把兩個疑似要拯救邪教徒的嫌疑人請進莊園,教會那不會有意見?” 康德爾子爵微微一笑:“放心不會有問題的教會那我已經處理好了,哦對我該怎麼稱呼你呢?直接叫你“湯姆”還是別的代號之類的。” “湯姆或白歌這兩個名字哪個都行了,你呢,子爵大人?” 聽著白歌的話語,青年微微一笑: “叫我但丁吧。” “啊?!” 當白歌聽到這名字時先是有些懵,但還不等他反應自稱但丁的子爵先生就笑著為其解答了疑惑: “對,就是你知道的那個但丁,中世紀的最後一位詩人。我現在當然不叫這個名,查理曼這才是如今康德爾家族子爵先生的名字。” “你想終結這個時代?” 白歌在確定了自己猜想後,腦內頓時將幾條信息串聯在了一起,發出了詫異的疑問: “對啊,但可惜我做不到,這個世界因為有魔法和神性天賦的存在,使得社會框架變得空前牢固,因為壓迫方與被壓迫方實力的完全不對等導致那些所謂的農民起義成為了天方夜譚的笑話,就算那些底層人民中偶然冒出了幾個擁有魔力或神性天賦的幸運兒他們最終也隻會融入上層社會成為加固這社會框架的新生力量罷了。” 說道這但丁輕輕嘆息了一聲: 從懷中掏出一物,放在了餐桌上輕輕推到了白歌身前,將對方推來的物品拿起,白歌不由感到了些許吃驚。 “手槍?你把這東西造出來了。” 看著手中那把由黃銅打造,擁有明顯的現代左輪外觀,三點一線瞄準設計,再加上槍身上的大片不知用途的精美雕刻。 給白歌的視覺帶來了一種中世紀工藝美術與現代軍工撞擊產生的沖擊感,當然要是手槍末端沒有那兩個不知所雲的凹陷缺口的話,整體應該還會更符合白歌的審美。 “不,這隻是個失敗的原型機,我這兩年並沒能弄出火藥,於是我用了兩枚魔力水晶代替了火藥推動的功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主要是將彈丸放入前端後,在後方兩個插槽處分別鑲嵌水晶,按動扳機後,位於上方水晶中的魔力會往下方運輸讓下方那顆水晶因魔力過載而碎裂,而彈丸則借著水晶碎裂時產生的沖擊發射,但這玩意的精準度和性價比都很不理想最多也隻能成為一件貴族間的玩具罷了。” 將那把槍從戀戀不舍的白歌手上重新收回後,白歌腦海內一個巨大的疑惑也隨之浮現: “話說,你一個貴族一天天不想著壓榨封地內的百姓吞並其他貴族的土地,反而想讓底層民眾獲得力量,這到底是為什麼?你要跟我說什麼現代主義思想的鬼話我可不信。” 當他把話語問出後,他就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但出乎意料的對方依舊如方才一般給出了他答案: “或許查理曼.康德爾會是這樣的貴族,但我不是,我是但丁,我的野心比他大得多,小白啊你就沒聽過這麼一句話嗎:‘穿越不造反,活該被人砍’。” “所以,你就為了當這中世紀的國王?想組建起一支凡人組成的魔法武裝?你可別忘了在中世紀有:‘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這條扯淡規矩的。” “但隻要槍在我手上,不管你是不是我的附庸都必須是我的附庸。” 看著對方臉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獰笑,白歌不自覺的打個寒顫。 但就當白歌以為這就是這位但丁的最終目的時,對方下一句的話語卻再次把他搞懵了: “同樣,這麼做我也是為了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