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部:文治武功 第一十七章 6扇門(1 / 1)

漢朝四百餘年 秋月銀杏 12212 字 8個月前

六扇門,用來象征官府或衙門。   古代的衙門,氣派又森嚴,與今日簡易裝修的公安局可不同,那時的衙門都有六扇大門組成。   雖然有六扇大門,但是也並不是每扇門都可以使用。   整個衙門用於出入的大門隻有一個,位於中軸位置正南方位。這個大門可並不是我們想象的一扇門板子,它是具有屋頂的。   這種樣式的大門,平常百姓是不能興建的,它代表著嚴格的等級製度。   這座頭門通常是帶有屋頂的建築,由多扇黑色油漆的門組成,因此被俗稱為“六扇門”。   此外,“六扇門”在一些文學作品中被賦予了神秘的色彩,象征著處理朝廷內部緝拿要犯以及江湖中各種神秘事件的司法部門,類似於現代的FBI或中情局。   王溫舒就是漢朝六扇門中的處理案件的廷史。   王溫舒是陽陵人,年輕時做盜墓等壞事。   不久,當了縣裡的亭長,屢次被免職。後來當了小官,因善於處理案件升為廷史。   服事張湯,升為禦史。他督捕盜賊,殺傷的人很多,逐漸升為廣平都尉。   他選擇郡中豪放勇敢的十餘人當屬官,讓他們做得力幫手,掌握他們每個人的隱秘的重大罪行,從而放手讓他們去督捕盜賊。   如果誰捕獲盜賊使王溫舒很滿意,此人雖然有百種罪惡也不加懲治;若是有所回避,就依據他過去所犯的罪行殺死他,甚至滅其家族。   因為這個原因,齊地和趙地鄉間的盜賊不敢接近廣平郡,廣平郡有了道不拾遺的好名聲。   皇上聽說後,升任王溫舒為河內太守。   王溫舒以前居住在廣平時,完全熟悉河內的豪強奸猾的人家,待他前往廣平,九月份就上任了。   他下令郡府準備私馬五十匹,從河內到長安設置了驛站,部署手下的官吏就象在廣平時所用的辦法一樣,逮捕郡中豪強奸猾之人,郡中豪強奸猾相連坐犯罪的有一千餘家。   上書請示皇上,罪大者滅族,罪小者處死,家中財產完全沒收,償還從前所得到的贓物。   奏書送走不過兩三日,就得到皇上的可以執行的答復。   案子判決上報,竟至於流血十餘裡。   河內人都奇怪王溫舒的奏書,以為神速。   十二月結束了,郡裡沒有人敢說話,也無人敢夜晚行走,郊野沒有因盜賊引起狗叫的現象。   那少數沒抓到的罪犯,逃到附近的郡國去了,待到把他們追捕抓回來,正趕上春天了,王溫舒跺腳嘆道:“唉!如果冬季再延長一個月,我的事情就辦完了。“   他喜歡殺伐、施展威武及不愛民到了這個程度。   天子聽了,以為他有才能,升為中尉。   他治理政事還是效仿河內的辦法,調來那些著名禍害和奸猾官吏同他一起共事,河內的有楊皆與、麻戊,關中的有楊贛和成信等。   因為義縱當內史,王溫舒怕他,因此還未敢恣意地實行嚴酷之政。等到義縱死去,張湯失敗之後,王溫舒改任廷尉,尹齊當了中尉。   開始,地方上讓他試作亭長,這是一個鄉村基層的官,管理一亭(漢製,十裡為一亭)的治安警衛,兼理民事。   但試了好幾次,他都乾不好本職工作,因而罷去。   此後,他又在縣衙門裡充當小吏,逐漸升為廷尉史。   不久,王溫舒投靠張湯。張湯也以嚴酷著稱,用其為禦史,負責督察盜賊。   他到任後,殺傷甚多。其暴虐性格又得到進一步發展。   當時漢武帝主張全麵加強專製主義中央集權,嚴厲打擊危害專製統治的行為,在這種形勢下,樂以刑殺為威的人往往提拔較快。   故王溫舒很快就升遷為廣平郡(今河北曲周縣北)都尉,輔佐郡守負責全郡的軍事和治安,是一郡的主要長官之一。   為了治理廣平的治安,他從郡中仔細挑選了十幾個果敢能任事、一往無所顧的人充當郡吏,作為自己的爪牙,去督捕郡內“盜賊“。   王溫舒之所以重用這批人,自有他的想法。   王溫舒了解到這批人以往都犯有重罪,隻不過沒有暴露,仍然逍遙法外而已。   王溫舒將此作為控製他們的重要手段,如果你督捕“盜賊“有功,頗得王溫舒滿意者,無論你以前犯有多麼嚴重的罪行,他都不加處罰;   而如果你督捕“盜賊“不力,甚至有意回避或加以庇護的話,那就不但誅殺其身,還要滅其全族。   這樣一來,這批人沒有不竭盡全力的。   至於是否濫殺無辜,王溫舒是不管的。   這種嚴酷的手段頗為見效,廣平周圍,齊、趙之效的“盜賊“乃不敢接近廣平。   廣平以此號為“道不拾遺“。應該指出,封建統治者所指的“盜賊“,首先包括甚至主要是指那些走投無路、被迫起來進行反抗鬥爭的農民群眾。   他們的鬥爭威脅了漢王朝的封建統治,所以封建統治者必須用最嚴酷的手段將他們鎮壓下去。   王溫舒正是起到了劊子手的作用。   廣平郡內道不拾遺,使王溫舒聲望大著。漢武帝知道後極為贊賞,立刻提拔他為河內郡(今河南武陵縣西南)的太守。   他成為一郡之最高行政長官。   廣平、河內兩郡相隔不遠,王溫舒在廣平時就知道河內的一些豪強之家。   這些豪強不守法庭,稱霸地方。他們不僅宗族勢力強大,而且往往連成一體,沆瀣一氣,官府對他們毫無辦法。   這當然對加強中央集權不利。   漢武帝這次把王溫舒派到這樣的地方。   正是要他以嚴厲的手段懲治這批豪強。這年九月,王溫舒到河內走馬上任。   他立刻做了一係列的部署。鑒於當時官府的驛站傳送文書速度太慢,他另外命令準備私馬五十匹,部署在河內至京師的沿途上,作為另一套驛站。   他要求凡有河內、京師的往返文書,一定要以最快速度傳送。   同時,他又仿照在廣平的辦法,挑選若乾名曾犯有重罪而又果敢任事的人充當郡吏,讓他們到第一線去逮捕郡中豪強。   短短時間裡,就以各種理由將郡中豪強大族基本上全部捕獲。   然後王溫舒窮加審問,轉相株連達千餘家,當然其中有不少無辜平民百姓也被牽連進去。   首戰告捷後,王溫舒立刻上書武帝,提出對這批人的懲處方案;大者誅全族,小者殺其身,無論大小其家產統統沒入官府。   過去,此種文書若通過官府驛馬遞送,往返費時很長。   這次王溫舒使用率先設置的私人驛馬傳遞,書奏不過兩日,漢武帝的允準詔書就已到達,河內官民對其如此神速莫不感到驚訝。   詔書一到,一場大規模的殺就開始了。   上萬人成了刀下之鬼,“流血十餘裡“。   真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這對那些橫行鄉裡的豪強地主來說,是咎由自取,但對大多數無辜被牽連的平民百姓而言,真是血海奇冤。   經過這番刑殺,也收到了在廣平那樣的效果。   從九月上任到十二月底,短短三個多月,郡中安寧,無犬吠之盜。   人們側目而視,重足而立。   全郡都沉浸在一片恐怖之中。   當時尚有個別人聞風逃到旁郡,王溫舒派人前往追捕,待捕獲回郡,已是第二年春天了、按漢朝法律規定,秋冬行刑,春夏不準殺戮。   眼看透到的人非要等到秋後處決,王溫舒頓足嘆道:“哎呀!假使冬季再延長一個月,我就可以徹底完成這個任務了。“   殺人,對王溫舒來說,已成為一種嗜好;人命,全被他視為草芥。   無辜平民和豪強地主的白骨為王溫舒壘就了向上爬的階梯。   他在河內的“治績“,很快傳到朝廷,漢武帝把他視為十分能乾的人,準備予以重用。   當時京師治安很成問題。   漢初以來,由於政府、私人鑄錢並行,從而使幣製十分紊亂。   武帝決定由國家收回鑄幣權,並以嚴刑竣法禁止民間自由鑄錢。但利之所在,人不畏死。   民間私鑄錢幣者仍不乏其人,京師一地尤盛。   為了嚴懲私鑄錢幣者,武帝乃起用酷吏治理京師。   先是任義縱為內史,作為京師一地最高行政長官,這次又將王溫舒拔到京師為中尉,讓他專管京師的治安。   這對王溫舒來說,是一個關鍵的飛躍。   過去他一直是地方官,如今卻一躍成為京官了。   在京師,王溫舒仍故伎重演,像在河內一樣,以酷殺行威。   他專門選用那些專好猜疑、心狠手毒、敢於禍及別人的好毒之徒,作為自己的鷹犬。   當時義縱早以酷暴著稱,它位又在王溫舒之上。   王溫舒想乾的一些事情如果事先沒有請示義縱,義縱就對他加以淩辱。   並從中掣肘,敗壞其功。   因此,在京師王溫舒並不能像在河內那樣恣行無忌,快其意而行事。   不久,義縱因反對楊可告緡而以“廢格詛事“被殺,王溫舒輒被提為廷尉,成了掌管刑獄的全國最高司法官,為中央九卿之一。   但王溫舒此人酷暴少文,嗜殺成性,至於國家法律常被置於不顧。對一些大案、疑案更是昏昏不辨。   顯然這種人是不適宜擔任最高司法官的。   所以時隔不久,當接替王溫舒為中尉的尹齊被免官後,漢武帝乃將王溫舒廷尉一職免去,讓他仍擔任中尉,負責京師治安。   而這正符合王溫舒的心意。   上次任中尉時因有義縱掣肘,因而不能不有所顧忌。   現在義縱已死,沒有誰敢和他刁難,王溫舒又可以肆無忌憚了。   他對京師風俗人情十分熟悉,對一些豪強惡克也很了解,他就重用這些豪惡之吏。   這些人善於深文周納,巧低人罪,他們要想懲治誰,就千方百計地給你羅織罪名,誰也休想逃脫。   而且一旦落入他們手中,無不慘遭嚴刑拷打,到頭來,“大抵盡靡爛獄中“,極少能夠生還。   他們常常對下戶中的好猾之人采取這樣暴虐的方法,使其身死、家亡、族破,意在警告那些豪強大戶,使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刑殺,在短時間裡收到了成效。京師,似乎安寧了。   如果我們以為王溫舒僅僅是一個以殺立威的酷吏,或是專門對付豪強地主、剛正不阿的廉官,那就不對了。   王溫舒還是個貪官。他與其他貪官相比,雖然在本質上並無二致,但其貪的手段確有不同。   以酷行貪,以酷掩貪,這是表現在王溫舒身上比較突出的特點。   王溫舒有兩副麵孔,一副是“酷“。在無權無勢者麵前,他如虎似狼,酷虐非常。被他毫不留情殺死的那些人都是無權無勢之人,當然其中還有不少平民百姓。   即或是身為貴戚,如果不居權要之位,他也要侵奪之、侮辱之。   但在有權有勢者麵前,王溫舒又換了一副麵孔,這就是“諂“。   史載;“溫舒多焰,善事有勢者。“他之所以能從一個小吏爬到九卿之一的高位,與他的善事權責分不開的。   在權勢者麵前,以酷虐著稱的王溫舒變成了俯首帖耳的綿羊,盡管他以察奸懲惡為職,但那些權勢者即使“有奸如山“,他也不動你一根毫毛,並千方百計地加以回護。   正因為如此,作為回報,權勢者們通過各種渠道,向各種人士為王溫舒遊說,使其聲譽鵲起。   王溫舒官運亨通,與這些權貴們為他造的輿論大有關係。   王溫舒擺出這兩副麵孔,其實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貪。   在無權無勢者麵前,他以酷行貪;在權責者麵前,他以館行貪。   其手段不外是貪汙和納賄兩種。   就其貪汙而言,主要是貪汙被淹沒的財產。   在廣平,在河內,在京師,他殺了幾萬人,被籍沒的人家恐怕也有數百上千家。   對這些籍沒入官的財產,他當然不敢全部鯨吞,隻能從中染指一部分。   就其納賄而言,情況就多了。   正因為他掌握了人們的生殺予奪大權,以權換錢也就有了雄厚的資本,加上他以暴虐酷殺著稱,更使他在這場權錢交易中處於優勢地位。   一些豪強地主雖無權無勢,卻有的是錢。   更何況花錢買命,即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於是他們大行其賄,以求脫禍,這是可想而知的事。   一些無辜百姓為求免遭株連,被迫破產行賄也完全有可能。   更有那些“有奸如山“的權貴,因受到王溫舒的包庇回護而逍遙法外,他們當然願意拿出大量錢財進行賄賂,作為對王溫舒的報答。   這方麵的具體細節,雖然史料語焉不詳,但也透露了一些信息。   史載,王溫好任中尉以後,“數歲,其吏多以權貴富。“   王溫舒的爪牙都因權貴的擁佑賄賂而暴富,他本人就更不用說了。王溫舒在幾年後曾被人告發,其中的重要罪狀就是“受員騎錢“及其他“好利事“。   所謂“受員騎錢“,顯然是接受部下賄賂。   部下賄賂,他都敢接受,其他人的賄賂更是來者不拒了。   至於“好利事“,當然是枉法賣獄、貪汙受賄之類的醜行。   王溫舒死後,史載其“家累千金“。這在當時可謂“暴發戶“了。   先他幾年而死的張湯,也是個酷吏,官至禦史大夫,貴為三公,遭人陷害而自殺。   據史載其家產不過五百金。   而且這都是得自平時皇帝的賞賜和自己積餘的俸祿,其他什麼產業也沒有。   比王溫舒後死幾年的尹齊,也曾以酷吏聞名,也曾官至中尉,後在淮陽都尉任上病死。   短短十幾年的官場生涯中就聚斂了這麼多的財富,確實是個典型。   以殺立威,其威風隻能奏效於一時;以酷行貪,其貪跡也不能隱藏於長久。   一旦威勢不行,貪跡敗露,就絕對逃不脫可悲的下場。   太初元年,西漢王朝派兵征大宛。   武帝下詔征發豪吏從軍,而王溫舒卻隱匿其吏華成,終被告發。   接著又有人告發他企圖謀反,而他“受員騎錢“及其他“好利事“也相繼被揭露。   按漢朝法律,其罪當誅滅全族。   王溫舒知道末日來臨,乃自殺身死。   他的兩個弟弟和他們的嶽丈家亦各以他罪而全族被誅。   難怪時人曾感慨係之地說:“真可悲啊,古代有誅三族之刑,而王溫舒竟然被誅了五族。“   王溫舒文化水平很低,辦事不分青紅皂白,腦子也很糊塗,就是敢殺人。   擔任中尉後,他很高興覺得可以施展抱負了。   因為他熟悉關中習俗,了解當地豪強和兇惡的官吏,所以豪強和兇惡官吏都願意為他出力,為他出謀劃策。   當地的盜賊和兇惡少年就用設檢舉箱的辦法,搜集告發別人的情報,還設置特定官員督察違法犯罪的人和盜賊。   王溫舒為人嘴還很甜,善於巴結有權勢的人,他對待沒有權勢的人就像對待奴仆一樣。   有權勢的人家,即使違法亂紀的事堆積如山,他也不去管。   無權勢的,就是高貴的皇親,他也一定要欺侮。   他玩弄法令條文,玩弄文筆設計陷害下層的一些觸犯刑法的平民,好威迫上層豪強聽話。   對於違法犯罪的人,一定深究他們的罪過,許多人都被打得皮開肉綻。   或慘死獄中,或判決有罪,沒有一個人能走出監獄。   人們說他的得力部下就像戴著帽子的猛虎一樣。   於是在中尉管轄範圍的奸猾之人,都隱伏不敢出來,有權勢的人就替他宣揚名聲,稱贊他的政績。   在他擔任中尉的幾年裡,他的屬官大多因為他包庇豪強權門的機會收受財物變得富有起來。   自從王溫舒用嚴酷兇殘的手段處理政事受到朝廷的青睞後,各級官吏都開始效法王溫舒。   然而這樣做的結果是百姓一不小心就會觸犯法律,所謂官逼民反,刑法越嚴到了苛刻的地步,隻會使天下的盜賊越來越多。   他們大的團夥多達數千人,擅自稱王稱號,攻打城池,奪取兵器,釋放罪犯,拘捕懲罰郡太守、都尉,殺死二千石的官員,發布檄文,催促各縣為他們準備糧食。   小的團夥也有幾百人,至於劫掠鄉村的多得數也數不過來。   於是武帝開始派禦史中丞、丞相長史督辦剿滅之事,但還是不能禁止。   天子又派官員拿著符節,發兵攻擊,有時剿滅大的團夥時,應該處死的竟多至一萬多人。   還有那些私通盜賊,供應糧食遭到株連的多達數千人。   至於犯罪的首領,往往幾年之後才能抓住。   此時,那些被打敗走散逃跑的士卒又聚集成黨,占據險要的山川反叛。   他們往往聚眾躲藏在偏僻易守難攻的地方,朝廷對他們無可奈何。   後來,朝廷頒行“沈命法“,如果當地群盜產生而官吏沒有發覺,或發覺了卻沒有捕捉到規定的數額,有關主持此事的官員都要處死。   從此以後,官員怕被誅殺,縱然有盜賊也不敢上報。   就算上報,上級官府害怕捕不到盜賊,為避免遭到連累,也不敢向上匯報。   所以天下的盜賊越來越多,而政府上下互相隱瞞,玩弄文辭,期望逃避法律製裁。   王溫舒以殺立威,以酷行貪的劣跡,在當時產生了惡劣的影響。   由於他屢次得到漢武帝的重用,所以當時那些“郡守、都尉、諸侯二千石欲為治者,其治大抵盡放(仿效)溫舒。“   他們在境內大開殺戒,濫及無辜,造成白色恐怖,企圖也能像王溫舒那樣青雲直上。   但是歷史的發展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壓迫愈深,反抗愈烈,蓄之既久,其發必速。越是嚴刑峻法,越是達不到大治的局麵。   相反,“吏民益輕犯法,盜賊滋起。“   這些人的暴行,激起了人民的強烈反抗。南陽以梅免、白政為首,南方楚地以殷中、杜少為首,東方齊地以徐勃為首,北方燕趙之間以堅廬、範生為首紛紛舉行起義。   人數多的有數千人,少的也有百餘人。   他們自有稱號,攻城掠邑,奪取兵器,釋放死囚,逮殺郡守。   有的甚至給縣令發布撤文,命令他迅速為起義軍隊伍準備餐宴。他們的鬥爭沉重地打擊了西漢王朝的統治,使西漢政府元氣大傷。   這無情宣告了王溫舒以殺立威政策的破產,也是對漢武帝酷吏政治的莫大諷刺。   酷吏是君主專製政治的產物,也是其犧牲品,皇帝用酷吏,是為了維護專製政治之威;殺酷吏,也是為了維護專製政治。   酷吏的好處:首先,酷吏專門和豪強做對,用今天的詞就是熱衷“打黑“。   第二,酷吏的政績大都相當突出,尤其是善於強化治安。   第三,第三,酷吏不僅“能乾“,而且大多相當清廉。   因為替主子出頭賣命,酷吏的官運一般都相當好,經常越級升遷,深得皇帝喜愛。   說白了,就是一種政治投機罷了。   不過,酷吏投機,這條路也不是那麼好走的,雖然他們在官場常能平步青雲,但最終的結局往往很悲慘。   皇帝主子經常要把他們拋掉,來假裝好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周陽由,漢代官員,本姓趙氏,後其父以淮南厲王劉長舅父的身份而被封為周陽侯,遂改姓周陽氏。   當官期間在治理郡國,打擊豪強方麵有些功績。   為政以嚴酷著稱,好與同僚及上級官員爭權,連汲黯、司馬安若這樣的官員與之同列時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後因在河東郡做都尉時與太守申屠公爭權,相互告發,而被治罪,處以棄市之刑。   周陽由,他父親趙兼以淮南王劉長舅父的身份被封為周陽侯,所以姓周陽。   周陽由因為是外戚被任命為郎官,服事孝文帝和孝景帝。   景帝時,周陽由當了郎官。漢武帝即位後,官員處理政事,崇尚遵循法度,謹慎行事,然而周陽由在二千石一級的官員中,是最暴虐殘酷、驕傲放縱的人。   他所喜愛的,如果犯了死罪,就曲解法律使那人活下來;他所憎惡的,他就歪曲法令把他殺死。   他在哪個郡當官,就一定要消滅那個郡的豪門。   他當郡太守,就把都尉視同縣令一般。   他當都尉,必定欺淩太守,侵奪他的權力。   他和汲黯都屬於強狠之人,還有司馬安善用法令條文害人,都身居二千石官員的行列,可是汲黯與司馬安若與周陽由同車都不敢和周陽由均分坐墊與同伏車欄。   周陽由後來當了河東郡的都尉,經常同郡太守申屠公爭權,互相告狀,結果申公被判決有罪,但他堅持道義,不肯接受刑罰而自殺,周陽由被處以棄市(在鬧市將人處死後,暴屍於街的一種刑罰)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