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蠱之禍,是漢武帝在位後期,發生的一次重大政治事件。 巫蠱為一種巫術,當時人認為使巫師祠祭或以桐木偶人埋於地下,詛咒所怨者,被詛咒者即有災難。 此事件牽連者達數十萬人,皇後衛子夫和太子劉據相繼自殺,國本動搖。 那麼,巫蠱之禍為什麼會爆發? 巫蠱之禍的爆發其實與三個人關係最為密切,分別是漢武帝劉徹、江充、劉屈氂。 但是,三者的目的並不相同。 巫蠱之禍是由武帝朝晚期三大矛盾糾纏在一起導致的,包括皇權與外戚的矛盾、衛氏外戚和李氏外戚的矛盾、以及酷吏政治帶來的緊張政治氛圍對巫蠱事的催化作用。 他是巫蠱之禍時期的丞相,同時也是漢武帝的侄兒,李廣利的親家——劉屈氂。 最終,導致李廣利受到牽連,一敗塗地! 漢武帝時代,以執法嚴刻著稱的,除張湯外,還有杜周、趙禹、王溫舒、義縱、減宣等人,其中杜周尤為突出。 根據《前漢書》記載,杜周出生於南陽郡杜衍縣,本來是南陽太守手下的一名辦事,通過巴結上司得利,受推薦給張湯,升為廷尉史。 他辦事專門看上司的意思。 上司中意的人他就故意減輕罪狀,上司厭惡的人他就加以打擊。 在他任廷尉職期間被關入監獄的人數大增,被關監獄的時間也延長。 他的做法還受到武帝賞識,任命他為禦史大夫,上升到三公的地位,家資無數。 他的兩個年紀大的兒子都成為重要地區的郡守,控製黃河兩岸重地,而且和他們的父親一樣殘暴。 隻有少子杜延年為人寬厚。 杜周平素沉默寡言,老成持重,外寬柔而內深刻,史稱“內深刺骨“,比起當時以嚴酷著稱的其他一些“酷吏“,執法尤為嚴酷。 武帝後期,用刑益嚴。 杜周任廷尉時,秉承武帝旨意,極嚴刻之能事。 每年二千石以上官吏(指相當於郡守、九卿以上的官吏)因罪下獄的,前後達一百餘人。 加上各郡太守和丞相府、禦史大夫府交付廷尉審訊的案件,每年不下一千餘起。 每一起案件,所牽連的人數,大的案件達到數百人,小的案件也有數十人。 辦案奔跑的路程,近者數百裡,遠者數千裡。 案件既多,獄吏無法一一地詳細審問,隻得按照所告事實引用法令條文判罪,有不服的,便采取嚴刑拷打、逼取供狀的辦法來定案。 於是,聽說官府要逮捕的人,都嚇得逃亡藏匿。 有的案件拖延十餘年之久尚未結案。 當時告狀的多給別人加上“大逆不道“的罪名,牽連到很多人,廷尉及京師官府所屬的監獄所捕的人多至六七萬人。 加上執法官吏任意株連,有時多達十餘萬人。 武帝所任用的官僚,則以其隻是“詆嚴“而碌碌無能,以致“官事寖以耗廢“。 對杜周則少有肯定,譏刺其“從諛“,專以秉承上意邀功,獵取高位。 酷吏是君主專製政治的產物,也是其犧牲品,皇帝用酷吏,是為了維護專製政治之威。 殺酷吏,也是為了維護專製政治。 酷吏的好處:首先,酷吏專門和豪強做對,就是熱衷“打黑“。 第二,酷吏的政績大都相當突出,尤其是善於強化治安。 第三,酷吏不僅“能乾“,而且大多相當清廉。 因為替主子出頭賣命,酷吏的官運一般都相當好,經常越級升遷,深得皇帝喜愛。 漢武帝時代的十個酷吏,即寧成、周陽由、趙禹、張湯、義縱、王溫舒、尹齊、楊仆、減宣、杜周。 杜周,西漢南陽杜衍(今河南南陽西南)人。初為南陽太守義縱爪牙,因縱薦,為廷尉史,事張湯,受其賞識。 奉命審理邊地失亡案件,奏事中意,任禦史中丞。後擢廷尉,以用法刻深著名。 專以人主意旨為獄,曾謂:“三尺安出哉? 前主所是著為律,後主所是疏為令,當時為是,何古之法乎!“ 任職期間下詔獄者至六七萬人,吏所增加達十有餘萬。天漢三年,官至禦史大夫。始為廷尉史,僅有一馬,及任三公,家貲累巨萬。 李廣利,中山人,西漢中期將領,外戚,漢武帝寵妃李夫人和協律都尉李延年之兄。另有一弟名李季。 太初元年,李廣利任貳師將軍攻打大宛,損兵折將,戰績平庸,後因軍功封海西侯。 天漢二年至天漢四年,李廣利率軍多次指揮與匈奴的戰爭,依舊戰果不佳甚至損兵折將。 征和三年,李廣利率軍征討匈奴前與宰相劉屈犛暗中趁衛太子劉據死於巫蠱之禍,儲位虛懸之際,謀立昌邑王劉髆為儲。 不久事發,劉屈犛被腰斬,李廣利兵敗投降匈奴,次年被衛律殺死。 李廣利的妹妹李夫人有寵於漢武帝,生昌邑哀王。 太初元年,以李廣利為貳師將軍,帶領屬國的六千騎兵和郡國那些品行惡劣的少年好幾萬人,以這些兵力去攻伐大宛,預期到貳師城奪取良馬,所以叫他“貳師將軍“。 原浩侯王恢為軍隊帶路做向導官。 李廣利的部隊已經西遇鹽水,沿路的那些小國家恐慌,都各自緊緊地守住自己的城堡,不供給漢軍糧食,打又打不下來。 能攻下來的就有飯吃,不能攻下來的,隻好幾天就離開。 等到達鬱成,兵士隻有幾千人了,都饑餓疲乏。攻打鬱成城,大敗,死傷的人很多。 李廣利和左右商議:“至鬱成還不能攻下它,何況到大宛王都城呢?“ 就帶著部隊撤退。 往返花了兩年,回到敦煌,士兵剩下不過十分之一。 派遣使者給漢武帝上奏章說:“路程遙遠十分缺乏糧食。士兵們不怕打仗,隻怕挨餓。兵少,不能攻取宛國。希望暫且撤兵,多派兵後再去。“ 漢武帝得知所奏,大發雷霆,派使者攔守玉門關,說軍人敢有入關者立即斬了他! 李廣利害怕了,因而留駐敦煌。 太初元年夏天,漢朝對匈奴作戰,浞野侯趙破奴的士兵損失二萬多人。 漢朝廷高級官員商議都希望調回攻打大宛的軍隊,專力對付匈奴。 漢武帝卻認為既已出兵討伐大宛,如大宛這樣的小國都打不下來,那大夏之類的國家逐漸瞧不起漢朝,大宛的良馬就斷絕來漢,烏孫、輪臺等國家也將隨便難為漢朝的使者,就會見笑於外國。 於是就懲治了議論攻打大宛尤為不當的鄧光等人。 赦免了那些囚徒步卒,增發了那些品行惡劣的少年和邊境的騎兵,經過一年多而從敦煌出兵六萬人,私人帶著糧食跟隨部隊參戰的還不計算在內。 這支隊伍帶有牛十萬頭,馬三萬匹,驢、駱駝以萬數計算。 他們多帶糧食,兵器、弓箭等極為齊備。 全國騷擾動蕩,相繼供應征伐大宛,軍隊總共有五十餘校尉軍官出征。 大宛都城內沒有水井,都要從城外引進流水,於是漢軍就派治水的工匠改道城下水,不使流經城下,而引水入孔穴之內,以水攻城內。 漢朝還增派甲卒十八萬人到酒泉和張掖以北駐守,並新置了居延和休屠兩個縣以衛護酒泉。 而征發天下“七科適“,載運乾糧以供給漢軍,驅車載運的人眾絡繹相連到敦煌。 而授任兩名會相馬的人為執驅馬校尉,準備在攻破大宛以後選取良馬。 這時李廣利是二次出征,隊伍龐大,所至沿途各個小國無不迎接,拿出糧食供養軍隊。 到輪臺國,輪臺國不降,攻戰幾天,血洗了他們。 從此往西,平安行軍到達了大宛王都,漠兵到達者三萬人。 宛軍迎戰漢軍,漢軍射敗了他們,宛軍逃到城堡內憑藉城墻守衛。 貳師將軍的部隊本想進軍先攻鬱成城,恐怕軍隊滯留而使大宛人更生詐謀,於是就先攻大宛城,決開他們的水源,改變其流向,即使大宛堅守也甚感憂愁困窘。 包圍大宛的城池,攻城四十多天。 他們的高級官員相互商量道:“漢朝之所以來攻打大宛,是我們國王毋寡隱藏了好馬而殺害了漢朝使者。如果殺掉國王毋寡並拿出好馬,漢軍之圍當可解脫;即使不解,再奮戰而死,也為時不晚。“ 大宛的高級官員們都認為這樣對,共同殺死宛王毋寡。 它的外城被摧毀,俘獲了大宛貴人勇將煎靡。 大宛人大為震驚,逃跑入守中城,相互商量說:“漢來攻打宛,是因為國王毋寡。“ 提著他的頭派人去見李廣利,相約說:“漢軍不要攻打我們了,我們把好馬全部拿出來,任憑你們選取,並且供給你們糧食。如若不聽從,我們殺盡好馬,而康居的救兵將要到達。一到達,我宛兵在城內,康居的救兵在城外,共同和漢軍作戰。漢軍仔細考慮吧,怎麼辦?“ 這時康居偵探窺伺漠兵,漢兵還很強大,不敢進兵。 貳師將軍聽說大宛城內最近找到了漢人,會穿井汲水,而且城內糧食還多。 考慮到我們之所以來,就是為誅滅罪魁禍首宛王毋寡,毋寡的頭已經到了,這樣還不允許解開兵圍,那麼他們就會堅守,而康居等到漢軍疲乏時而來援救大宛,那打敗漢軍是必然的了。 軍官們都認為對,就接受了大宛的許約。 大宛人就放出他們的好馬,讓漢兵自行挑選,還拿出許多糧食供養漢軍。 漢軍挑選了好馬幾十匹,中等以下公馬母馬共三千多匹,而且立大宛高級官員中過去待漢人友好的昧蔡為大宛國王,與他訂立盟約後撤兵。 終於不得進入大宛內城,就結束這場戰爭撤兵回來了。 當初,李廣利發兵敦煌西進時,認為人多,沿路各國無法供給糧食,就分為幾支隊伍,從南北兩路挺進。 校尉王申生和原大鴻臚壺充國等統領一支千多人的隊伍另到鬱成,鬱成人堅守城堡,不肯把糧食供給他們。 王申生的部隊距離李廣利的大部隊二百裡,他依仗大軍而輕視對方,急攻鬱成。 鬱成人窺探得知王申生的部隊少,就在一個早晨用三千人的兵力發起攻擊,斬殺了王申生等人,軍隊大敗,隻有幾個人脫險逃出,跑到李廣利那裡。 貳師將軍命令搜粟都尉上宮桀去攻打鬱成,鬱成投降,鬱成王逃走到康居國,上官桀就追到康居國。 康居國人聽說漢軍已經打敗大宛,就交出鬱成王給上官桀。 上官桀派四個騎士把他捆綁看守押送給主將李廣利。 這四個人互相議論說:“鬱成王是漢朝所痛恨的,如果把他活著送去,怕突然發生意外,貽誤大事。“ 想殺,沒有人敢先動手。上鄒騎士趟弟拔劍斫擊,斬了鬱成王。上官桀等就趕上了李廣利的大部隊。 李廣利第二次出兵,漢武帝派遣使者通告烏孫國,要其出兵與漢軍合力攻宛。 烏孫派遣兩千名騎兵前往,徘徊觀望,不敢上前。 貳師將軍的隊伍凱旋東歸,所經過的那些小國聽說大宛已被攻破,都打發自己的子弟跟隨漢軍去納獻貢物,謁見天子,因而作為人質。 軍隊返回,進入玉門關的有一萬多人,軍馬一千多匹。 李廣利後一次行軍,軍隊並非缺乏食用,犧牲的也不能算多,而是將吏們貪財,大都不愛護士兵,侵吞軍餉,因此死亡很多。 天子因為是遠涉萬裡征討大宛,就不責問他們的過失,便下詔說:匈奴為害很久了,如今雖遠徙漠北,與旁國共謀截擊大月氏國使臣,攔殺中郎將江及原雁門太守攘。 危須國以西及大宛皆合約殺期門車令、中郎將朝及身毒國使,隔斷東西道路。 貳師將軍廣利征討其罪,戰勝大宛。賴天之靈,從溯河山,涉流沙,通西海,山雪不積,士大夫直接穿過,獲王首級,珍怪之物都陳列於庭。封李廣利為海西侯,食邑八千戶。 又封斬殺鬱成王的趙弟為新時侯;軍正趙始成功最多,為光祿大夫;上官桀敢深入,為少府;李哆有計謀,為上黨太守。 軍官中被封為九卿的有三人,諸侯相、郡守、二千石級官吏的有一百多人,一千石級官吏以下的一千多人。 自願參加者賞封的官爵都超過他們本人的願望,因犯罪受懲罰而去從軍的人免罪但不計功勞。 士兵們所得賞賜約值四萬錢。 攻伐大宛兩回,總共經歷四年才告結束。 天漢二年,李廣利受命領三萬騎兵出酒泉,擊右賢王於天山,得首虜萬餘級而還。 期間李廣利軍隊被匈奴大軍圍困,差點無法逃脫,漢軍傷亡很大,死亡率高達十之六七。 同時出征的因杅將軍公孫敖領軍出西河,與強弩都尉路博德在涿邪山會合,無所得而返。 騎都尉李陵自請領五千步兵擊匈奴,後遇且鞮侯單於主力,兵敗投降。 天漢四年,李廣利率六萬騎兵,七萬步兵,出朔方;強弩都尉路博德領軍萬餘,與李廣利會合;遊擊將軍韓說率步兵三萬人,出五原;因杅將軍公孫敖率一萬騎兵,三萬步兵,出雁門。 匈奴得知,將婦孺家眷和資產遷徙至餘吾水(今蒙古人民共和國的土拉河)北,且鞮侯單於率十萬匈奴軍隊在餘吾水南岸與李廣利接戰。 李廣利與單於連鬥十餘日突圍而歸。 韓說無所得。公孫敖與左賢王戰,見戰局於己不利,收兵而回。 征和三年,匈奴入侵五原、酒泉,掠殺邊民。 兩地守軍出戰,均不利,領兵的都尉(一郡的軍事長官)都戰死。 三月,武帝命李廣利率七萬人出五原擊匈奴,禦史大夫商丘成率三萬餘人出西河,重合侯莽通(馬通)率四萬騎出酒泉千餘裡。 李廣利離開京城時,丞相劉屈犛為李廣利餞行。 李廣利的女兒是劉屈犛的兒媳,兩人是兒女親家。 前一年爆發的巫蠱之禍時,太子劉據被人誣陷而自殺,而又未立新太子。 於是李廣利便想乘機讓他妹妹李夫人所生的兒子昌邑王劉髆立為太子,自己就將是國舅,地位將更尊貴,權勢也更大。 而劉屈犛不僅身為左丞相,又是武帝的侄兒,頗得武帝的信任。 李廣利於餞行告別時,對劉屈犛說:“希望你在今上麵前建議,早立昌邑王為太子。昌邑王能夠被立為太子,將來做皇帝,君侯還憂懼什麼呢。“ 在這個問題上,二人利益完全一致,劉屈犛自然滿口應承,答應尋找機會,向漢武帝建言。 當時匈奴在位的是狐鹿姑單於,單於聽聞漢軍重兵壓進,於是將匈奴的輜重盡數徙往趙信城北麵的郅居水(今色楞格河)。 左賢王將人們遷徙至餘吾水六七百裡外的兜銜山下。 單於本人則率精兵在姑且水(烏蘭巴托西南)列陣以待。 禦史大夫商丘成走疾道,未見匈奴軍隊而返。 匈奴使大將與李陵率三萬餘騎追擊商丘成軍,至浚稽山(今蒙古國境內戈壁阿爾泰山脈中段),與商丘成轉戰九日,漢兵攻破敵人的陣地,殺傷匈奴軍隊很多。 戰至蒲奴水,匈奴軍隊見戰局於己不利,收兵而回。 重合侯莽通帶兵至天山,匈奴使大將偃渠與左右呼知王率二萬餘騎對陣漢兵,但是見漢軍兵強馬壯,收兵避戰。 莽通無所得失。 此時,漢軍擔心車師國軍隊阻礙到莽通軍,於是派闓陵侯帶兵包圍車師國,俘虜了車師國國王和大量民眾而回。 征和三年,李廣利率大軍出塞,匈奴派右大都尉與衛律率五千騎兵在夫羊句山狹備戰漢軍。 李廣利派遣屬國胡騎二千與匈奴軍接戰,匈奴敗退,死傷者數百人。 漢軍乘勝追擊至範夫人城,匈奴四散奔逃,不敢與漢軍對抗。 同年六月,內者令郭穰密告丞相劉屈犛的妻子因為劉屈犛曾多次遭漢武帝責備,便對漢武帝不滿,因而請巫祈禱神靈,祝詛武帝早死。 同時密告劉屈犛與李廣利共同向神祝禱,希望昌邑哀王劉髆將來作皇帝。 武帝便下令主管司法的廷尉查辦.認為劉屈犛大逆不道,處以腰斬,並用車裝著屍體在街上遊行示眾。 將劉屈髦的妻兒在長安華陽街斬首。李廣利的妻兒也遭逮捕囚禁。 正在指揮大軍對匈奴作戰的李廣利聽到家中妻兒因巫蠱被捕收監的消息,如五雷轟頂,既憂慮,又害怕,不知所措,如何是好。掾吏胡亞夫勸他投降匈奴。 李廣利心想若投降匈奴,將加速妻兒老小的死亡,情況會更慘,不如立功贖罪,也許有一線希望。 便不根據實際情況,不了解雙方軍事形勢,不計及戰略戰術,以數萬漢家兒郎的生命為賭注,盲目進軍,以求僥幸,遂揮師北進,深入匈奴,直至郅居水。 此時匈奴軍隊已離去,李廣利又派負責主管軍中監察的護軍率領二萬騎兵,渡過郅居水,繼續向北挺進。 與匈奴左賢王的軍隊相遇,兩軍接戰。 漢軍大勝,殺死匈奴左大將及眾多的士卒。 長史和決眭都尉輝渠侯商議,李廣利不惜全軍安危以求立功贖罪,恐怕必然招致失敗,便暗中策劃將李廣利扣押起來,以阻止其盲目冒險。 李廣利覺察了長史的策劃,將他斬首。 恐怕軍心不穩,發生騷亂,便率軍由郅居水向南撤至燕然山(蒙古共和國杭愛山)。 單於知漢軍往返行軍近千裡,已很疲勞,便親自率領五萬騎兵襲擊漢軍,漢軍死亡甚眾。 李廣利原想冒進,立功贖罪,卻遭此大敗,心情自然更沉重,又憂慮著家中老少的生命安全,而且本來指揮才能就平庸,因此完全失去了兩軍對壘中最必要的警覺。 匈奴趁漢軍不備,於夜間在漢軍營前悄悄挖掘了一條濠溝,有幾尺深,而後於清晨從後麵對漢軍發起突然的襲擊。 漢軍遭匈奴軍襲擊,想出營列陣抵敵,卻發現軍營前有一條深溝,進退不得,軍心大亂,喪失鬥誌,再加疲勞,完全失去了抵抗力,遭到慘敗。 七萬漢家兒郎就這樣全部喪送在李廣利手中,給國家民族造成極大的損失。 李廣利兵敗後投降匈奴,狐鹿姑單於知道他在大漢身居高位,便將女兒嫁給他,對他的尊寵超過了衛律。 按漢律,李廣利在大漢被囚禁的妻兒家人,在李廣利投降後,悉數被殺,族滅。 李廣利投降匈奴雖換來一時的富貴,也好景不長。 衛律本是匈奴人,生長在漢朝,並在朝廷作官與李廣利兄弟交情頗好,因此李延年曾在漢武帝麵前舉薦衛律,出使匈奴。 李延年因李季之事伏法,衛律怕被株連,便投降匈奴。 衛律見李廣利投降在自己之後,而受到的尊寵卻在自己之上,心生嫉妒,欲加害李廣利。 李廣利投降一年多後,衛律趁單於母親生病,遂買通巫師,讓巫師謊稱病因是由於去世的單於在發怒。 因去世的單於過去出兵攻伐漢時,曾發誓一定要捉住貳師將軍李廣利用來祭神,而今李廣利已在匈奴,為何不殺了祭神? 先單於正發怒責問此事。 單於對巫師的話信以為真,便將李廣利殺掉,用以祭神。 李廣利原以為用屈膝投降可以換一條命,屈辱偷生,茍安於世。結果卻遭到如此可悲可恥的下場。 李廣利臨被殺時,怒罵道“我死必滅匈奴!“ 李廣利死後,匈奴接連數月雨雪不斷,家畜死亡,百姓疫病不斷,種植的黍穄也無法豐收,單於害怕了,於是為李廣利立了祭祀用的祠堂以慰亡靈。 李廣利優點挺明顯,缺點也挺明顯,在衛青霍去病李敢中行說李陵衛律等名將的光芒下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兩次遠征大宛,這應該是漢武帝時代打到的離長安直線距離第二遠的地方(最遠的是第二次遠征大宛的戰役中,上官桀追殺鬱成王至康居)。 沒有發生石堡城之戰這種為麵子強攻的情況。 第二次遠征大宛,作了充足的準備。 路上順便滅了大宛以東烏孫以南最強的西域國家輪臺。 到達大宛,“兵到者三萬“。 這裡李廣利又很機智地沒在鬱成滯留,而是繞過鬱成城,直接攻打大宛國都貴山城,免得夜長夢多。 在戰爭方麵沒遇上什麼特別強烈的抵抗,最後大宛貴族殺了大宛王,並且以馬作為“人質“與漢軍談判,此外大宛最能打的還是那個鬱成王,“鬱成窺知申生軍少,晨用三千人攻殺申生等,數人脫亡,走貳師。 貳師令搜粟都尉上官桀往攻破鬱成,鬱成降。 其王亡走康居,桀追至康居。康居聞漢已破宛,出鬱成王與桀“,不過在上官桀的攻打下還是平定了。 此後李廣利和匈奴作戰數次,稍遜下風: 其明年,漢使貳師將軍將三萬騎出酒泉,擊右賢王於天山,得首虜萬餘級而還。 匈奴大圍貳師,幾不得脫。漢兵物故什六七。 後二歲,漢使貳師將軍六萬騎、步兵七萬,出朔方……匈奴聞,悉遠其累重於餘吾水北,而單於以十萬待水南,與貳師接戰。貳師解而引歸,與單於連鬥十餘日…… 其中前麵那次“匈奴大圍貳師“說明漢軍人數較少,在這種情況下殺匈奴萬餘人,自己死亡兩萬人差強人意 後麵那次以13萬兵力打匈奴10萬軍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激戰十餘日,戰果不明,但顯然不是大勝 最後一次是李廣利家人因巫蠱之禍而被抓,他立功心切,輕敵冒進,而且也出現了內訌,但在兵敗投降之前也有一定戰果: 貳師將軍將出塞,匈奴使右大都尉與衛律將五千騎要擊漢軍於夫羊句山狹。 貳師遣屬國胡騎二千與戰,虜兵壞散,死傷者數百人。 漢軍乘勝追北,至範夫人城,匈奴奔走,莫敢距敵。 一日,逢左賢王左大將,將二萬騎與漢軍合戰一日,漢軍殺左大將,虜死傷甚眾。 單於知漢軍勞倦,自將五萬騎遮擊貳師,相殺傷甚眾。 夜塹漢軍前,深數尺,從後急擊之,軍大亂敗,貳師降。 如果遠征大宛的不是李廣利而是李廣的話,我很擔心他會不會在沙漠裡迷路(李廣缺乏歸化漢朝的匈奴向導和通邊情地理曉匈奴語言的邊疆漢人向導) 李廣利有一定的戰略水平,比如第一次遠征大宛在鬱成知難而退;第二次遠征又沒死腦筋攻打鬱成,但最後一次沒有正常發揮 但李廣利治軍很糟糕,不恤士卒(與李廣相反),第二次遠征大宛“非乏食,戰死不甚多,而將吏貪,不愛卒,侵牟之,以此物故者眾“,戰死的漢軍不多,食物也不太匱乏,但分配不均,將官貪汙,導致非戰死的士卒很多。 最後那次也是為了自己立功而讓全軍陪自己冒險 總之讓他去打打普通模式的西域、南方之類的還湊合,打困難模式的匈奴就比較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