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與官宦,雖然相似但意義卻大不相同。 宦官是失去性能力專門服侍天子的人;而官宦則指普通的官員,常常用來形容家族中常年有人出仕的家族。 自古宦官集結在一起,另立山頭,結黨營私、拉幫結派、專乾壞事,是常有的事。 漢朝的石顯,就是宦官結黨的頭目。 石顯,山東省章丘市人,他年輕時受過腐刑,後任中黃門官職,又被選為中尚書。 在漢宣帝劉詢時期任中書官,弘恭諳熟法令舊事,善於請求、上奏,其才能足以稱職。 弘恭為中書令,石顯為仆射。 漢元帝劉奭繼位後幾年,弘恭死了,石顯繼任,擔任中書令。 當時,正趕上漢元帝生病,無法親理朝政。 同時他正熱衷於音樂,又因石顯就操此職,在宮中沒有外界關係,精神專注值得信賴,於是元帝把各種政務委任石顯。 政事不論大小,都根據石顯的話決定;石顯的尊貴和收到的寵幸權傾朝野,百官都恭敬侍奉石顯。 石顯為人機靈聰明,能夠體會到皇帝心思,極其狡詐,常用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暗中打擊別人,一點小事他就治人以嚴法。 初元年間,前將軍蕭望之和光祿大夫周堪、宗正劉更生都擔任給事中。 蕭望之領尚書事,知道石顯專權奸邪,陳述其意見說:“尚書是百官的根本,國家政權的關鍵,應該讓公正通明的人擔任此職。 漢武帝日夜遊宴後宮,所以重用宦官,這不符合舊的規定。 不應該讓宦官擔任中書之職,響應古代禮製,不能讓刑餘之人接近皇帝。“ 元帝沒有采納蕭望之的建議,因此蕭望之惹得石顯非常惱怒。 後來蕭望之等人都遭到石顯的迫害,蕭望之被逼自盡,周堪、劉更生被廢官禁錮,不再任用,有關這些內容見於《望之傳》。 後來太中大夫張猛、魏郡太守京房、禦史中丞陳鹹、待詔賈捐之等人都密上奏章,常在被皇帝召見時揭發石顯的短處。 石顯派人打探其事,定其罪過,京房、賈捐之被棄市,張猛自殺於公車署內,陳鹹一人抵罪,被剃去頭發,服城旦之刑。 後來鄭地長官蘇建得到石顯私信把它上奏皇帝,石顯後來便以別的理由判其死罪。 從此以後,公卿以下的大臣官員都非常害怕石顯,不敢輕舉妄動。 石顯又和中書仆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結成黨羽,那些依附於他們的人都可以獲得高官顯位。 民間流傳的歌謠唱道:“牢梁呀石顯呀,都是五鹿充宗的常客呀!在他們手中的官印是多麼多!他們身上佩的綬帶是多麼長!“ 這首民歌道出了他們的官位之顯,權勢之大。 石顯看到左將軍馮奉世父子身為公卿非常有聲望,馮奉世的女兒又是皇帝內宮的昭儀,因此想依附他,於是石顯向皇帝推薦昭儀的哥哥謁者馮逡,說馮逡性情嚴整,可以在宮中侍奉。 皇帝因此召見馮逡,想任命馮逡擔任侍中,馮逡趁機要求秘密地對皇上講一些事情。 皇帝聽到馮逡說石顯專權非常憤怒,立即罷免馮逡,去當郎官。 後來禦史大夫空缺,群臣都舉薦馮逡之兄大鴻臚馮野王品行才能無與倫比,皇帝以此問石顯,石顯說:“九卿之中沒有誰能比野王更勝任此職。 不過,野王是昭儀的親兄,我擔心後代人認為陛下不用眾多賢才,親近後宮嬪妃的親屬,讓其擔任三公之職。“ 皇帝說:“好,我沒有看到這一點。“ 於是下詔書贊美野王,卻廢棄而不重用他,有關這些情況見於《野王傳》。 石顯知道自己專權的事情廣為人知,擔心一旦皇帝手下人偵知自己的情況,能夠離間自己與皇帝的關係,所以常常向皇帝主動坦白自己的過錯,顯示自己,拿一封信為驗證。 石顯曾出宮到官署征用民力財物,石顯事先向皇帝說明,擔心宮門關閉不能進來,請求皇帝派人降詔讓門吏屆時開門。 皇帝答應了。 石顯故意遲至深夜才回來,稱皇帝有詔讓人開門而入。 後來果然有人上書控告石顯專權,偽造皇帝詔書私開宮門,皇帝聽說,笑著把那上書給石顯看。 石顯趁機哭泣說:“陛下非常偏愛小人,把政事交給我處理,大臣們無不嫉妒,他們老想陷害我;像這樣上書害我的事情肯定不止一件,希望聖明的皇帝要了解我的忠心和處境。 我低微卑賤,確實沒有能力讓自己使萬眾都快樂起來,也擔當不了天下人的怨恨,我要求歸還掌管國家樞機的重要官職,接受在後宮中打掃臺階的差役,死而無憾!希望陛下您哀憐我,使我能平安的活下去。“ 皇帝認為他講的都屬實,很同情他,多次慰勞、勉勵石顯,更增加賞賜。 這樣,石顯得到的賞賜以及眾朝臣巴結他而送的禮資多達一萬萬。 當初,石顯聽到眾人議論紛紛說他殺了前將軍蕭望之。 蕭望之是當世大儒,很有影響;石顯害怕天下飽學之士譏諷誹謗自己,因此如何處理這件事成為他的心病。 這時,明經著節士瑯琊貢禹擔任諫大夫,石顯趁機派人向貢禹問好,想拉攏他。 石顯把貢禹推薦給皇帝,越過九卿,直接當上了禦史大夫,禮節非常完備。 喜歡評論的人因此稱頌石顯,認為石顯並不嫉妒和講蕭望之的壞話。 石顯就是像這樣處心積慮玩弄陰謀詭計逃脫禍患,取信於皇帝的。 元帝晚年臥病,當時定陶恭王很受元帝寵愛,但是石顯擁護皇太子卻非常積極有力。 元帝死後,漢成帝劉驁剛繼位,就把石顯調到長信宮作中太仆,官祿是中二千石。 石顯失去依靠後,失權不到幾個月,丞相禦史就像皇帝列舉石顯以前的罪惡,他的黨羽牢梁、陳順都被免官。 石顯與其妻兒返回故鄉,一路上憂心難安吃不下飯,死在路上。以前巴結石顯獲得一官半職的人都被罷免。 少府五鹿充宗被降職做玄菟太守,禦史中丞伊嘉降職為雁門都尉。 漢元帝即位後,深聞其賢,征為諫大夫,後遷光祿大夫、長信少府、禦史大夫等。 他多次上書,奏言治國安民之道,奏書中對人口問題也有許多重要建議。 貢禹認為當時“內多怨女,外多曠夫“,人口出生率不高,主要是漢武帝以後“多取好女至數千人,以填後宮“和“諸侯妻妾或至數百人,豪富吏民畜歌者至數十人“造成的。 要想改變這一狀況,增加人口,就應把大量宮女奴婢,“免為庶人“,使他們男婚女嫁,生兒育女。 貢禹主張“諸官奴婢十萬餘人“,全部遣散,在當時固然不能辦到,但他有力地揭露了漢武帝以後整個統治階級的腐朽淫樂,是有益於天下許多成年男女適時婚配和人口繁衍的。 貢禹還反對奢侈浪費和苛重的賦役,以減少人口死亡。 他認為造成當時人口大量夭亡的原因,主要有二:一是從天子、王公貴族到富豪人家競相侈靡,使廣大人民無以為生,死者不可勝計。 二是賦役繁重。在漢武帝以前,百姓七歲到十四歲的,每年納口賦23錢,十五歲至五十六歲的,每年納算賦120錢,漢武帝以後口賦年齡改為三歲算起,大大增加了人民的負擔,許多人不敢生兒育女,有的生下嬰兒後也隻好加以殺死,“武帝征伐四夷,重賦予民,民產於三歲則出口錢,故民重困,至於生子輒殺“。 所以,要想降低人口死亡率,他除了主張“乘輿服禦器物,三分去二“,反對揮霍浪費外,還應減輕賦役,口賦年齡仍應改為七歲算起,算賦年齡改為二十歲算起。 貢禹在這裡敏銳地看到了統治階級的奢侈淫樂和對勞動人民的殘酷壓榨,是造成當時人口大量死亡的原因,是很有見地的。 貢禹針對西漢中期以後,農業人口大量減少人“耕者不能半“的情況,還提出了廢除貨幣,“市井勿得販賣“的主張。 他認為當時農民之所以“棄本逐末“,主要是他們生活太苦,獲利太少,“皆起於錢“的原因。 因而要想減少非農業人口,使民“壹歸於農“,就應“罷采珠玉金銀鑄錢之官“,廢除貨幣,“租稅祿賜“等都改為布帛、糧食。 貢禹主張增加農業人口,減少非農業人口,就當時來說,有利發展生產和鞏固封建經濟的基礎,不過他企圖通過廢除貨幣和商品經濟的辦法來使民歸農,則是荒謬的。 南匈奴呼韓邪單於被他哥哥北匈奴郅支單於打敗,向漢朝稱臣歸附,曾三次進長安朝覲天子,並向漢元帝自請為婿。 元帝遂選宮女賜予他。昭君到匈奴後,被封為“寧胡閼氏”(閼氏,音焉支,意思是王後),象征她將給匈奴帶來和平、安寧和興旺。 北方的匈奴經過前代漢軍的連續打擊,內部出現了五單於並立的局麵,最終匈奴分裂成為了南北二部。 公元前54年,南匈奴呼韓邪單於被他哥哥北匈奴郅支單於打敗,遂向漢朝稱臣歸附,成為了漢朝的屬國,漢宣帝將其安置在長城外的光祿塞下,呼韓邪並三次入朝朝貢。 公元前33年正月,屬國南匈奴首領呼韓邪來長安朝覲天子,以盡藩臣之禮,並自請為婿。元帝遂將宮女王昭君賜給了呼韓邪。 她到匈奴後,被封為“寧胡閼氏”,意思是“王後”,象征她將給匈奴帶來和平、安寧和興旺。 後來呼韓邪單於在西漢的支持下控製了匈奴全境。 西漢到了漢宣帝當皇帝的時候,國力強盛。 那時北方的匈奴經過漢武和昭宣時代的輪番打擊內部開始分裂相互爭鬥,結果越來越衰落,最後分裂為五個單於勢力。 其中有一個單於,名叫呼韓邪,稱藩歸附漢朝並親來長安朝覲漢宣帝。 漢宣帝死後,元帝即位,呼韓邪於公元前33年再次入朝,自請為婿。 元帝同意了,決定挑選一個宮女賜給呼韓邪。 單於得到了這樣年輕美麗的妻子,又高興又激動。 臨回匈奴前,王昭君向漢元帝告別的時候,漢元帝看到她又美麗又端莊,可愛極了,很想將她留下,但天子又難於失信。 據說元帝回宮後,越想越懊惱,自己後宮有這樣的美女,怎麼會沒發現呢? 他叫人從宮女的畫像中再拿出昭君的像來看,才知道畫像上的昭君遠不如本人可愛。 為什麼會畫成這樣呢? 原來宮女進宮時,一般都不是由皇帝直接挑選,而是由畫工畫了像,送給皇帝看,來決定是否入選。 當時的畫工毛延壽給宮女畫像,宮女們要送給他禮物,這樣他就會把人畫得很美。 王昭君對這種貪汙勒索的行為不滿意,不願送禮物,所以毛延壽就沒把王昭君的美貌如實地畫出來。 為此,元帝極為惱怒,懲辦了毛延壽。 王昭君在漢朝和匈奴官員的護送下,騎著馬,離開了長安。 她冒著塞外刺骨的寒風,千裡迢迢地來到匈奴地域,做了呼韓邪單於的妻子。 昭君慢慢地習慣了匈奴的生活,和匈奴人相處得很好,並把中原的文化傳給匈奴。 昭君死後葬在大青山,匈奴人民為她修了墳墓,並奉為神仙。昭君墓即青塚。 後為避司馬昭之諱,昭君改稱王明君。 外戚、儒臣、宦官三種勢力角逐,宦官成為大贏家。 蕭望之死後不久,中書令弘恭當年病死,石顯繼任中書令。 此後,中樞權力急劇失衡,向石顯一方傾斜。 出於對石顯的信任及自身健康原因,元帝將朝政全部委托他處理,事無大小,都由他匯報決斷。 於是石顯威權日盛,貴幸傾朝,公卿以下無不畏懼他。 石顯儼然一言九鼎,“重足一跡”。 元帝雖為天子,權柄卻握在石顯手中,一切聽任石顯說了算。 元帝特別寵信宦官,主要基於一種天真的想法,認為宦官沒有家室,不會締結“外黨”。 但這是一種錯覺,石顯之流其實頗擅長“結黨”,他不僅與宮廷太監結為“內黨”,而且勾結史丹、許嘉等外戚,並拉攏那些見風使舵的匡衡、貢禹、五鹿充宗等儒臣,結為“外黨”;內外呼應,興風作浪,黨同伐異。 易學大師京房曾提醒元帝不要寵信佞臣,元帝卻執迷不悟,依然聽任石顯專權;京房觸怒石顯,很快被逐出朝廷,隨後又因“非謗政治”而被處死。 石顯擅權期間,綱紀紊亂,吏治腐敗。然而對於宦官危害國家,他始終未能悟察。 司馬光評述:“甚矣,孝元之為君,易欺而難悟也。” 說白了,元帝太好糊弄,居然讓石顯玩弄於股掌之間。宦官石顯的專權,實際上正是漢元帝縱容的結果。 在帝製時代,大權旁落乃為君之大忌,尤其是想要有所作為的君主,必須善用最高權力施展抱負。 竟寧元年五月壬辰,漢元帝劉奭在長安未央宮去世,終年四十二歲。 漢元帝永光四年十月,漢元帝下令西漢帝王諸陵依其地界分屬三輔管理,此前諸陵總屬太常管理。 又以渭城壽陵亭部原上為初陵,詔令不要重新建立縣邑和遷徙國民。 宣帝時期,隨著漢朝國力的增強,匈奴力量一再削弱,漢匈關係發生了歷史性的變化。 宣帝神爵二年以後,匈奴統治集團內部出現權力之爭,初有“五單於爭立”,互相不容,屠戮兼並,最後形成南匈奴呼韓邪單於與北匈奴郅支單於的對立。 在漢元帝期間,在漢匈關係上出現了兩件大事,一件是陳湯平滅北匈奴郅支,一件是昭君出塞。 漢元帝剛即位的時候,匈奴郅支單於自以為與漢朝距離遙遠,加之怨恨漢朝扶持他的仇敵呼韓邪單於,就有與漢絕交之意,並與康居王勾結起來,在都賴水(今恒邏斯河)畔興建了一座郅支城(今江布爾),作為自己進一步擴張勢力的基地。 郅支將勢力向漢西域發展,直接威脅漢朝在西域的統治。 建昭三年,新一任西域太守甘延壽、陳湯對北匈奴發動攻擊,獲得大勝。 至此,漢朝最後消滅了虎視西域的敵對勢力。 以後近40年,西域維持著和平狀態,絲綢之路也暢通無阻。 陳湯為官雖有不少劣跡,但他矯詔興兵、平滅郅支的功績應當肯定。 北匈奴郅支被漢朝誅殺之後,南匈奴呼韓邪單於既為消滅政敵而高興,又畏懼漢朝的威力。 竟寧元年正月,呼韓邪單於三次入長安朝覲漢天子,並表示願歸附漢朝娶漢女為閼氏。 元帝遂將宮女王嬙配他為閼氏。 漢元帝認為這次政治聯姻可使“邊陲長無兵革之事”,特意把年號改為“竟寧”,意即邊境安寧之意。 呼韓邪單於封王昭君為“寧胡閼氏”,“寧胡”意即“匈奴得到昭君,國家就安寧了”。 漢建昭三年,西漢與匈奴的戰爭中,漢西域都護騎都尉甘延壽、副校尉陳湯擊滅郅支單於於康居(約在今巴爾喀什湖與鹹海之間)的作戰。 自古以來,在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視野裡,戰爭,似乎一直是暴力主兇的代名詞。要麼“殺敵一萬,自損三千”,要麼“血流漂杵,白骨累累”,對戰爭破壞性近乎無限地誇大,催生出兩千年的重文抑武,不僅使尚武精神日漸式微,更導致了大眾對於軍事歷史的茫然陌生。 這個名氣並不算大的小人物,就是中國軍事史上少有的僅憑一戰成名的一代名將——陳湯。 西漢的前半期幾乎是在狼煙四起、連綿不絕的鐵血戰火中一路沖殺過來的。 到漢元帝即位時,劉家祖輩們已經差不多把能打的仗全都打完了,衛青、霍去病、趙充國等將星璀璨、馳騁疆場的時代逐漸遠去。 “黯淡了刀光劍影,遠去了鼓角爭鳴”,漢家“霸王之道雜之”的大政方針不再吃香,儒家學說中津津樂道的治國主張,如減刑寬政、不與民爭利等寬鬆政策開始實行。 在內無叛亂、外無邊患的一片四海升平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大漢朝廷派到西域護送匈奴質子駒於利的衛司馬穀吉等人完成任務後,被質子的父親郅支單於給殺了! 消息一出,震動朝野!郅支不是說也要內附降漢麼? 怎敢殺我大漢王朝的大臣? 緣由,還得從匈奴那邊說起。曾經不可一世的匈奴汗國在歷經漢軍屢次重創後元氣大傷,內外交困,流年不利。 六年後,呼韓邪單於和郅支單於兩強大戰,兩敗俱傷。 雙方為了取得戰略優勢,先後向曾經是死敵的漢朝遣使朝獻,甚至“遣子入侍漢廷”作人質,以圖獲得漢朝支持。 對於這兩個先後輸誠的匈奴單於,漢朝在采取“均待之優厚”的同時,也玩起了平衡策略。 被郅支單於打敗的呼韓邪於甘露二年率南匈奴降漢,先後兩次單身入長安朝覲天子,漢廷對他不但賞賜頗豐,而且還派兵護返、協助誅伐不服者。史稱之為:“南匈奴附漢。” 在呼韓邪降漢的同時,死對頭郅支以為其歸順於漢,兵弱不能再返回,趁機出兵吞並了呼韓邪的地盤。 在得知漢朝派兵護送呼韓邪回大漠收復失地後,郅支惱羞成怒,怨漢偏袒呼韓邪而不助己,遂“困辱漢使”,並向西域進兵,擊敗烏孫,吞並烏揭、堅昆、丁零三個小國,建都堅昆(今俄羅斯境內葉尼塞河上遊一帶),割據一方。 盡管如此,他“自度兵力不能敵”,對漢朝仍不敢公然分庭抗禮,公元前44年又派出使者到漢廷進貢,也稱“願為內附”,同時要求遣還質子。 在這個問題上,漢廷還是比較慎重的。 雖然皇帝作出了派衛司馬穀吉護送郅支質子回國的決定,但朝中大臣對此意見不一。 有人認為郅支不是真心歸附,將人質送出塞外即可。 當事人穀吉卻認為,僅送出塞外,明擺著表明不再交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能“棄前恩、立後怨”,給對方不歸附的借口,不如送到單於王廷,看他內附不內附。 憑著我們漢朝如此強大的實力,即便郅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漢使不利,也必然因為得罪漢朝而不敢接近邊塞。 以我一個使臣的犧牲,換邊境數年安寧,值! 最終漢元帝表示同意。 不幸的是,穀吉一語成讖。 千裡迢迢把郅支的兒子護送回去,郅支竟出爾反爾翻臉不認人,把穀吉等人殺了泄憤。 兩國相爭尚且不斬來使,一個口口聲聲準備附漢的匈奴小單於,竟然出爾反爾,殺了大漢專使,這是典型的外交挑釁外加赤裸裸的敵意行為——郅支單於對於大漢王朝的敵意顯露無遺。 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把漢朝得罪完了,極有可能遭到報復,老對手呼韓邪在漢朝扶植下也實力日漸增強。 如果繼續待在堅昆,恐怕有被漢匈兩軍合擊的危險。怎麼辦?三十六計走為上! 逃到哪裡去呢? 離漢朝越遠越好。 恰逢西邊的康居(西域國名,今新疆北境至俄領中亞)前來求援,欲聯合北匈奴擊烏孫(西域國名,在今吉爾吉斯共和國伊塞克湖東南)。 借此良機,郅支單於遂引北匈奴到康居東部居住。 擔心漢朝追兵的他一路奔逃,其部眾多凍死於道,實力大損。 但一到康居、遠離漢境後,郅支單於馬上又精神抖擻起來,他兇悍好戰,曾數擊烏孫,甚至深入其都赤穀城下,殺掠人口、驅搶畜產,一時橫行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