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朝末年開始,塞外羌族不斷侵擾邊境,不少羌族更趁中原混亂之際入居塞內。 金城一帶屬縣多為羌人所占據。 來歙就此事上書,說隴西屢有侵擾禍害,除馬援外,無人能平。 建武十一年,劉秀任命馬援為隴西太守。 馬援派步騎三千在臨洮擊敗先零羌,斬首數百人,獲馬牛羊一萬多頭。 守塞羌人八千多,望風歸降。 當時,羌族各個部落還有幾萬人在浩亹占據要隘進行抵抗,馬援和揚武將軍馬成率兵進擊,羌人將其家小和糧草輜重聚集起來在允吾穀阻擋漢軍。 馬援率部暗中抄小路襲擊羌人營地,羌人見漢軍突如其來,大驚,遠遠地逃入唐翼穀中。 馬援揮師追擊,羌人率精兵聚集北山堅守。 馬援對山擺開陣勢佯攻,吸引敵人,另派幾百名騎兵繞到羌人背後,乘夜放火,並擊鼓吶喊。 羌人不知有多少漢軍襲來,紛紛潰逃。 馬援大獲全勝,斬首千餘級。 但因為兵少,沒有窮追敵人,隻把羌人的糧穀和牲畜等財物收為漢軍所有。 此戰,馬援身先士卒,飛箭將其腿肚子都射穿了。 劉秀得知後,派人前往慰問,並賜牛羊數千頭。 馬援像往常一樣,又把這些都分給了部下。 當時,金城破羌以西,離漢廷道途遙遠,又經常發生變亂,不好治理。 朝廷大臣商議,要把該地區舍棄。 馬援持不同意見,他提出了三條理由:第一,破羌以西的城堡都還完整牢固,適於固守; 第二,那地方土地肥沃,灌溉便利; 第三,假如舍棄不管,任羌人占據湟中,那麼,以後將有無窮的禍患。 劉秀聽從了他的意見,命武威太守把從金城遷來的三千多客民全都放回原籍。 馬援又奏明朝廷,為他們安排官吏,修治城郭.建造工事,開導水利。 鼓勵人們發展農牧業生產,郡中百姓從此安居樂業。 馬援還派羌族豪強楊封說服塞外羌人,讓他們與塞內羌族結好,共同開發邊疆。 另外,對武都地方背叛公孫述前來歸附的氐人,馬援以禮相待,奏明朝廷,恢復他們的侯王君長之位,賜給他們印緩,並撤回馬成的軍隊。 建武十三年,武都參狼羌與塞外各部聯合,殺死官吏,發動叛亂。 馬援率四千人前去征剿,行至氐道縣境時,發現羌人占據了山頭。 馬援命令部隊選擇適宜地方駐紮,斷絕羌人的水源,控製草地,並以逸待勞。 羌人水草乏絕,陷入困境,首領們帶領幾十萬戶逃往塞外,剩下的一萬多人也全部投降。 從此,隴右安定。 馬援在隴西太守任上六年,恩威並施,使得隴西兵戈漸稀,人們也逐漸過上了和平安定的生活。 一次,在靠近縣城的地方,鄉民們結夥械鬥仇殺。 人們誤認為羌人要造反,驚慌失措,爭先恐後湧人城來。 狄道縣縣長聞變,趕到馬援府門,請示關閉城門,整兵戒備。 馬援當時正與賓客飲酒,得此消息,大笑道:“燒羌怎敢再來進犯我。 曉諭狄道長回去守舍,膽小怕死的,可躲到床下去。“ 不久,城中安定下來,才知是虛驚一場,大家愈發佩服馬援。 建武十七年,馬援被征入朝任虎賁中郎將。 馬援關心國事。 遇到該說的話,從不隱飾回避。他在隴西時,發現幣製混亂,使用不便,就上書給朝廷,提出應該像過去一樣鑄造五銖錢。 朝廷把他的建議提交三府審議。 三府奏明劉秀,認為馬援的建議不可行,這事就擱置起來了。 後來,馬援回朝,馬上就去找回了自己的奏章。 見奏章上批有十幾條非難意見,便依據情理加以駁正解釋,重新寫成表章上奏。 劉秀見他言之有理,采納了他的意見,天下從此得益很多。 同年,維汜的弟子李廣糾集徒黨,攻下皖城,殺皖侯劉閔,自稱“南嶽大師“。 朝廷派謁者張宗率兵數千人討伐,又被李廣打敗,於是派出馬援。馬援組織諸郡兵馬一萬餘,擊斬李廣等人。 不久,交址女子征側、征貳舉兵造反,占領交址郡,九真、日南、合浦等地紛紛響應。 征側便在麊泠趁機自立為王,公開與東漢朝廷決裂。 劉秀任命馬援為伏波將軍,扶樂侯劉隆為副將,率領樓船將軍段誌等南擊交趾。 部隊到合浦時,段誌去世,劉秀命馬援兼領其軍。 於是,馬援統軍沿海開進,隨山開路,長驅直入千餘裡。 建武十八年,馬援率軍到達浪泊,大破反軍,斬首數千級,降者萬餘人。 馬援乘勝進擊,在禁溪一帶數敗征側,敵眾四散奔逃。 建武十九年正月,馬援斬殺征側、征貳,傳首洛陽。 朝廷封馬援為新息侯,食邑三千戶。馬援犒賞三軍,大發感慨,三軍將士齊呼萬歲。 接著,馬援率大小樓船兩千多艘,戰士兩萬多人,進擊征側餘黨都羊等,從無功一直打到巨風,斬俘五千多人,平定了嶺南。 馬援見西於縣轄地遼闊,有三萬二千多戶,邊遠地方離治所一千多裡,管理不便,就上書劉秀,請求將西於分成封溪、望海二縣。 馬援每到一處,都組織人力,為郡縣修治城郭,並開渠引水,灌溉田地,便利百姓。 馬援還參照漢代法律,對越律進行了整理,修正了越律與漢律相互矛盾的地方,並向當地人申明,以便約束。 從此之後,當地始終遵行馬援所申法律,所謂“奉行馬將軍故事。“ 建武二十年,馬援率部凱旋回京。 劉秀賜馬援兵車,朝見時位次九卿。 馬援回到京城一個多月,正值匈奴、烏桓進犯扶風,馬援見三輔地區受到侵掠、皇家陵園不能保全,就自願請求率兵出征,劉秀同意了。 建武二十一年,馬援率領三千騎兵出高柳,先後巡行雁門、代郡、上穀等地。 烏桓哨兵發現漢軍到來,部眾紛紛散去,馬援無所得而還師。 馬援曾經患病,而梁鬆前往看望,在床邊向馬援行禮,馬援沒有回禮。 梁鬆走後,馬援的兒子說:“梁鬆是陛下的女婿,貴重朝廷,公卿以下莫不害怕,大人為何獨不答禮他?“ 馬援說:“我是梁鬆父親的朋友,就算他顯貴,怎能失掉長幼的輩份呢?“ 梁鬆因此記恨馬援。 建武二十四年,南方武陵郡五溪蠻暴動,武威將軍劉尚前去征剿,冒進深入,結果全軍覆沒。 馬援時年六十二歲,請命南征。 劉秀考慮他年事已高,而出征在外,親冒矢石,軍務煩劇,實非易事,沒有答應他的請求。 馬援當麵向劉秀請戰,說:“臣還能披甲上馬。“ 劉秀讓他試試,馬援披甲持兵,飛身上馬,手扶馬鞍,四方顧盼,一時須發飄飄,神采飛揚,真可謂烈士暮年,老當益壯。 劉秀見馬援豪氣不除,雄心未已,很受感動,笑道:“這個老頭好健康啊!“ 於是派馬援率領中郎將馬武、耿舒、劉匡、孫永等人率四萬人遠征武陵。 出征前,親友來給馬援送行。 馬援對老友謁者杜愔說:“我受國家厚恩,年齡緊迫餘日已經不多,時常以不能死於國事而恐懼,現在獲得出征機會,死了也心甘瞑目,害怕的是一些長者家兒或在左右,或參與後事,特別難以調遣,我獨為此耿耿於心啊。“ 建武二十五年,馬援率部到達臨鄉,蠻兵來攻,馬援迎擊,大敗蠻兵,斬俘兩千餘人,蠻兵逃入竹林中。 此前,當部隊到下雋時,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經壺頭山,一是經充縣。 經壺頭山,路近,但山高水險,經充縣,路遠,糧運不便,但道途平坦。 究竟該從哪兒進發,劉秀開始也拿不定主意。 耿舒,就是馬援在出發時說的那些權貴子弟中的一個,想從充縣出發,而馬援則認為,進軍充縣,耗日費糧,不如直進壺頭,扼其咽喉,充縣的蠻兵定會不攻自破。 兩個人意見不一致,便上表說明情況,請皇帝裁決,皇帝同意馬援的意見。 三月,馬援率軍進駐壺頭。 蠻兵據高憑險,緊守關隘。 水勢湍急,漢軍船隻難以前進。 加上天氣酷熱難當,好多士兵得了暑疫等傳染病而死。 馬援也身患重病,部隊陷入困境。 馬援命令靠河岸山邊鑿成窟室,以避炎熱的暑氣。 雖困難重重,但馬援意氣自如,壯心不減。 每當敵人登上高山、鼓噪示威,馬援都拖著重病之軀出來觀察瞭望敵情。 手下將士深為其精神所感動,不少人熱淚橫流。 但耿舒卻在此時寫信給其兄好畤侯耿弇,告了馬援一狀:“前次我上書建議當先進攻充縣,糧雖難運而兵馬得以展開使用,軍人數萬爭先奮進。 今困在壺頭不得進,大眾憂鬱將死,實可痛惜。 前次到臨鄉,賊無故自己到來,當時如果乘夜攻擊,就可消滅掉。 伏波用兵像西域的賈胡,到一處後就止步不前,因此失利。 今果然困於疾疫,都如我所預言的一樣。“ 耿弇收到此信,當即奏知劉秀。 劉秀就派虎賁中郎將梁鬆去責問馬援,並命他代監馬援的部隊。 梁鬆到時,馬援已死。 梁鬆舊恨難消,乘機誣陷馬援。 劉秀大怒,追收馬援新息侯印綬。 梁鬆對馬援素有怨恨,原因比較復雜。 一是馬援寫信告誡晚輩,梁鬆曾受到牽累。 馬援當年南征交趾,在前線聽說侄兒馬嚴、馬敦到處亂發議論,譏刺別人,而且跟一些輕狂不羈的人物結交往來,便立即寫信勸誡他們。 信中舉杜季良之例。 杜季良當時正任越騎司馬,他的仇人以馬援此信為據,上奏章控告他,說他:“行為輕薄,亂群惑眾,伏波將軍從萬裡外寫信回來以他訓誡兄子,而梁鬆、竇固與之交往,將煽動輕佻虛偽,敗亂我中華。“ 劉秀覽此奏章,把竇固、梁鬆召來嚴加責備,並且把奏章和馬援的信給他們看。 二人叩頭流血,才免去罪過。 結果杜季良被罷官,龍伯高則被升任零陵太守。 當初南征交趾時,馬援常吃一種叫薏苡的植物果實。 這薏苡能治療筋骨風濕,避除邪風瘴氣。 由於當地的薏苡果實碩大,馬援班師回京時,就拉了滿滿一車,準備用來做種子。 當時人見馬援拉了一車東西,以為肯定是南方出產的珍貴稀有之物。 於是權貴們都希望能分一點,分不到便紛紛議論,說馬援的壞話。 但馬援那時正受劉秀寵信,所以沒人敢跟皇帝說。 馬援死後,有人上書說馬援曾搜刮了一車珍珠文犀運回。 馬武、侯昱等人也上表章,說馬援確曾運回過一車珍稀之物。 劉秀更加憤怒。 馬援的家人不知皇帝為何如此震怒,不知馬援究竟身犯何罪,惶懼不安。 馬援的屍體運回,不敢埋和原來的墳地,隻買了城西幾畝地,草草埋葬在那裡。 馬援的賓朋故舊,也不敢到馬家去吊唁,景況十分淒涼。 葬完馬援後,馬援的侄兒馬嚴和馬援的妻子兒女們到朝廷請罪。 劉秀拿出梁鬆的奏章給他們看,馬援夫人知道事情原委後,先後六次向皇帝上書,申訴冤情,言辭淒切。 劉秀這才命令安葬馬援。 前任雲陽令朱勃也上書為馬援鳴不平。 永平三年,馬援的女兒被立為皇後。 漢明帝在雲臺圖畫建武年間的名臣列將,為了避椒房之嫌,單單沒畫馬援。 張衡,字平子,南陽郡西鄂縣人。東漢時期傑出的天文學家、數學家、發明家、地理學家、文學家,蜀郡太守張堪的孫子。 舉孝廉出身,歷任郎中、太史令、侍中、河間相等職。 晚年因病,入朝擔任尚書。 張衡家族世代為當地的大姓。 他的祖父張堪,自小誌高力行,被人稱為聖童,曾把家傳餘財數百萬讓給他的侄子。 光武帝劉秀登基後張堪被任命為蜀郡太守,隨大司馬吳漢討伐割據益州的公孫述,立有大功。 其後又領兵抗擊匈奴有功,被拜為漁陽太守。 曾以數千騎兵擊破匈奴來犯的一萬騎兵。 此後在他的任期內匈奴再也沒有敢來侵擾。 他又教人民耕種,開稻田八千頃,人民由此致富。 所以,有民謠歌頌他說:“張君為政,樂不可支。“ 張堪為官清廉。 伐蜀時他是首先攻入成都的,但他對公孫述留下的堆積如山的珍寶毫無所取。 蜀郡號稱天府,但張堪在奉調離蜀郡太守任時乘的是一輛破車,攜帶的隻有一卷布被囊。 張衡像他的祖父一樣,自小刻苦向學,少年時便會做文章。 16歲以後曾離開家鄉到外地遊學。 他先到了當時的學術文化中心三輔地區。 這一地區壯麗的山河和宏偉的秦漢古都遺址給他提供了豐富的文學創作素材。 以後又到了東漢都城洛陽。 在那兒,他進過當時的最高學府太學,結識了後來著名的學者崔瑗,與他結為摯友。 張衡興趣廣泛,自學《五經》,貫通了六藝的道理,而且還喜歡研究算學、天文、地理和機械製造等。 但在青年時期,他的誌趣大半還在詩歌、辭賦、散文上,盡管他才高於世,卻沒有驕傲之情。 平常從容淡泊,不喜歡與俗人相交。 漢和帝永元年間,張衡被推舉為孝廉,但他沒有接受,公府幾次征召也不到。 當時,國家太平已久,自王侯以下,沒有不奢侈過度的。 張衡於是仿照班固的《兩都賦》,殫精竭思十年,才作成《二京賦》,用以諷諫朝廷。 大將軍鄧騭欣賞張衡的才華,多次征召他,張衡都不應命。 永元十二年,張衡應南陽太守鮑德之請,作了他的主簿,掌管文書工作。 八年後,鮑德調任京師,張衡即辭官居家。 張衡擅長機械,特別用心於天文、陰陽、歷算。 漢安帝早就聽說張衡善術學,公元111年,張衡被朝廷公車特征進京。 於是研究陰陽,精通天文歷法,製作渾天儀,著有《靈憲》、《算罔論》,寫得較為詳細明白。 雖然在漢順帝即位初年再調動它職,但後來又任太史令,張衡任此職前後達14年之久。 他許多重大的科學研究工作都是在這一階段裡完成的。 張衡不慕當世的功名富貴,擔任官職,往往多年都不得遷升。 自從離開史官的職務五年後,又回到原職。 於是設客問體,作《應問》來表明自己的心跡。 當時,政事漸衰,宦官乾政。張衡於是上疏陳事,勸諫順帝。 陽嘉二年,張衡升任侍中,順帝任用他在自己身邊對國家的政事提出意見。 順帝曾詢問張衡天下所痛恨的人。 宦官們害怕他說自己的壞話,都用眼睛瞪著他,張衡便用一些不易捉摸的話回答後出來了。 但宦官還是擔心張衡以後會成為他們的禍害,於是群起毀謗張衡。張衡常想著如何立身行事。 認為吉兇禍福,幽暗深微,不易明白,於是作《思玄賦》,以表達和寄托自己的情誌。 永和元年,張衡被外調任河間王劉政的國相。 劉政驕奢淫逸,不遵法紀; 又有不少豪強之徒,糾集一起搗亂。 張衡到任後,嚴整法紀,打擊豪強,暗中探得奸黨名姓,一時收捕,上下肅然,他為政以清廉著稱。 任職三年後,張衡上書請求辭職歸家,被征召拜為尚書。 宋徽宗大觀三年,張衡因算學方麵的成就被北宋追封為西鄂伯。 王景,明帝時曾任侍禦史、河堤謁者等職,後遷廬江太守兇樂勸辣,為東漢著名的治水專家。 王景祖輩原居瑯邪郡不其縣。 八世祖王仲好道術,以善觀天象知名。 呂後當政時,漢高祖劉邦之孫劉襄、劉興居謀反,先後就起兵一事求教王仲,劉興居還要求王仲統兵。 王仲不願受此事牽連,便舉家渡海到衛氏朝鮮避居。 王景父王閎,是樂浪郡中三老。 更始年間,當地人王調殺樂浪太守劉憲,自協甩封為大將軍、樂浪太守。 建武六年,光武帝劉秀派王遵討伐王調。 王閎與曹史、楊邑等殺王調、迎王遵有功,受封列侯。 隻有王閎堅辭不受,光武帝“奇而征之“。但王閎在中途病故。 受家庭影響,王景少年時期就開始學習《周易》,並博覽群書,特別喜歡天文數術之學。 他工於心計,多才多藝。 大約在光武帝後期或明帝初期任司空屬官。 永平初年,有人推薦王景善於治水,漢明帝於是令王景與王吳一起疏浚浚儀渠成功。 永平十二年,王景又受命主持大修水運交通命脈汴渠和黃河堤防,功效卓著。 永平十五年,明帝拜王景為河堤謁者。 建初七年,遷任徐州刺史。次年又遷廬江太守並卒於任上。 王景進行的治水工作,現存記載相當簡略。 他配合王吳疏浚浚儀渠時,王吳采用王景建議的“流法,水乃不復為害“。 “流法“可能是在渠旁設立的滾水堰,可控製渠內水位,從而保護渠堤安全。 永平十二年開始的汴渠大修工程,可追溯到西漢平帝時。 當時黃河、汴渠同時決口,拖延未修。 光武帝建武十年,才打算修復堤防,動工不久,又因有人提出民力不及而停止。 後汴渠向東泛濫,舊水門都處在河中,兗、豫二州百姓怨聲載道。 永平十二年,漢明帝召見王景,詢問治水方略。 王估嫌榜景全麵分析了河汴情形,應對精辟,明帝大為欣賞。 加上王景曾經配合王吳成功地進行過浚儀渠工程,於是賜王景《山海經》《河渠書》《禹貢圖》等治河專著,於該年夏季發兵夫數十萬人,以王吳為王景助手,實施治汴工程。 王景親自勘測地形,規劃堤線。 先修築黃河堤防,從滎陽到千乘海口,長千餘裡,然後著手整修汴渠。 汴渠引黃河水通航,溝通黃河、淮河兩大流域,是始於戰國時期的重要水運通道。 它從鄭州西北引黃河,經過開封、商丘、虞城、碭山、蕭縣,至徐州入泗水,再入淮河。 由於黃河溜勢經常變化,如何保持取水的穩定是一大難題。 汴渠位於黃河以南平原地區,黃河南泛時往往被沖毀。 黃河汛期時,引水口控製不好,進入渠內的水過多,汴渠堤岸也有潰決危險。 王景在對汴渠進行了裁彎取直、疏浚淺灘、加固險段等工作後,又“十裡立一水門,令更相洄注,無復潰漏之患“。 全部工程在次年夏天完工。 雖然王景注意節省費用,耗資仍達100多億錢。 明帝在完工後親自沿渠巡視,並按照西漢製度恢復河防官員編製。 王吳等隨從官員,都因修渠有功升遷一級,王景則連升三級為侍禦史。 永平十五年,王景隨明帝東巡到無鹽。 明帝沿途目睹其治水成就,深為贊賞,又拜王景為河堤謁者。 建初七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王景遷徐州刺史,次年又遷廬州太守。 當時廬江一帶,百姓尚未采用牛耕技術,雖然土地不缺,但因人力有限,糧食常苦不足。 境內有始建於春秋時期,由孫叔敖創立的芍陂,方圓百餘裡,但多有廢弛。 王景組織百姓修復,並製定相應的管理製度,立碑示禁。 又推廣牛耕,大片土地得到開墾。 王景還將養蠶技術教授給當地百姓,境內由是日益富庶。 王景的治河工程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工程完成不久,漢明帝頒詔中說:“今既築堤,理渠,絕水,立門,河汴分流,復其舊跡。陶丘之北,漸就壤墳。“ 指出王景的工作恢復了黃河、汴渠的原有格局,使黃河不再四處泛濫,泛區百姓得以重建家園。 對王景治河的具體情況,後人見解不完全一致。 尤其對“十裡立一水門,令更相洄注“有多種解釋。 清代魏源認為是沿黃河堤防每10裡建一座水門。 民國時期李儀祉認為是沿汴渠每10裡求境多建一座水門,武同舉認為是汴渠灶殃榜白有兩處引黃水門相距10裡。 近年來的研究認為:在黃河、汴渠沿堤每10裡修建一座水滲贈整門,從工程量來說可能性很小,而且也無此必要。 最可能的情形是在汴渠引黃處修建兩處或多處引水口門,各口門間相隔10裡左右,以適應黃河黃河主流上下變動的情況。 王景治河的歷史貢獻,長期以來得到很高的評價,有王景治河千年無患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