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雪落(1 / 1)

血紋 .山茶 5426 字 2024-03-17

王侯聽到這少年叫陳久懷,立馬上前查看,說道:“怎麼樣,這少年怎麼會昏睡。”公孫西華說道:“哎,這少年不知如何有某種詛咒,雙眼竟會長滿紅血絲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昨天西海聖域派了很厲害的兩個家夥,我想其目的也是為了抓他,我閨女和他也算有些交情,看到他被抓後,便去阻止,要不是他危難時刻不知爆發出何種力量,我想我們全部昨天都會死於那兩人之手,後來接我們的溫氏兩兄弟出現我們方才得救,從昨天已經昏迷到現在了,他的脈搏很平穩,倒是感覺他的身體很虛弱,給他調養一下應該很快便會醒來。”   王侯點點頭,招呼外麵守衛士兵:“去把神隱會的人叫來。”兩名侍衛便急匆匆去叫人了,不一會黃黎便醒來,她有些虛弱,醒來後搖搖腦袋,和眾人寒暄了幾句,公孫扶搖給她端來了藥。   不一會兒,神隱會王鳳霞,六道,占心子,風蕭,阿爆背著重傷的風竹清,王鳳霞拜托公孫西華幫忙醫治風竹清,雖然占心子也懂些醫術,但是始終是個業餘。   很快陳久懷所睡的小屋擠滿了人,王鳳霞問道:“風老,是他嗎,交給你看著的人。”   風竹清點點頭,慢慢的說道:“是他,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五歲我便認識他。”阿爆這時故意很大聲說道:“喂,我們說這麼大聲你都睡得著啊。”六道一下敲在他的頭上,隨後頭往旁邊歪歪。   王鳳霞白眼盯著他,她說道:“以後這少年就是我神隱會的人了,你們得對好點,給我寵著。”   阿爆怒到這破小子,有啥好的,長的醜看著弱不禁風的,名字還怪難聽,既然神主叫寵著那就寵著唄,不過他能不能過神隱另一些怪人的關,那就看他自己咯。   眾人離去,剩下公孫扶搖公孫西華,還有其他三位病人,其餘人都搬去其他房子,傍晚公孫扶搖在床前看著還在昏睡的陳久懷,她就這樣靜靜看著,這家夥以後咋辦,要不要和娘說,把他也帶回藥堂,可神隱會的人也說了,他身上背負著傳說中的血紋,難怪會有這麼多人想要抓走他。   她想伸手摸摸他的臉,可又猛的收回,難道我真喜歡上他了,真就這樣喜歡上了嗎,真是奇妙。   不知不覺夜已深,風竹清在公孫西華配置藥方下,已經好轉很多,他問道:“小懷醒了嗎?”公孫西華笑笑:“還沒呢,不過他的氣色開始好轉了,醒來也就這兩天。”   平南鎮數公十裡外,聖域大軍軍營紮在一處平原中,古殤璃和廖世在外麵升起篝火旁,廖世說道:“你們真看到血紋者覺醒了,還把夜闌打成那樣。”古殤璃還是那張冰塊臉說道:“那人確實不簡單,好像瞬間被激發出的狀態,那力量不比裟羅狂神形態的武道力量弱,而且那還隻是個少年。”這時六臂裟羅走道兩人跟前。   他開口道:“神隱會,這群人也不簡單,倒不是多厲害,就是有些煩人,手拿大劍那家夥還是有那麼點東西。”   廖世不屑嘆口氣說道:“這次任務失敗,域王很是生氣,怪我沒趕到。”三人沉默。   軍營正中央一個大帳篷裡,域王獨白正在喝著酒,玉杯點點,酒入咽喉,妖皇瞇著眼睛問道:“血紋者現世,你怎麼沒通知我,域王做人要講誠信,我現在可不太喜歡你了。”域王獨白說道:“妖皇,你喜不喜歡那是你的事,我抓住了在給你不也是一樣的嗎,我說了我很不喜歡不信任我的東西。”   兩人劍拔弩張,此時國師蒼容錦杵著拐杖他笑笑:“妖皇,我域王說的也並非是壞事,那血紋者現在已經覺醒一重血紋,一重血紋什麼概念,能媲美上階武夫的力量,強行失去意識能直逼大成武夫,再加上江湖老賴組織,神隱會的保護,南陽朝政也會對他照顧有加,妖皇身邊長老,高手又所剩不多,若是想抓他恐怕很難,域王也是想提妖皇辦全事情。”   氣氛緩解不少,藥皇青麵的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他笑道:“我答應你的,南蠻海的妖族,你隨便調用,給你時間抓住血紋者在給我送來,那麼整個南蠻海妖族都將把聖域當成自己家,你也可以是域王,也可以是妖皇,我隻要血紋者。”   域王嘴裡吐出一口濁氣,舉起酒杯,笑道:“合作愉快。”妖皇舉起酒杯:“愉快。”   次日早晨,公孫扶搖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叫自己,原來是床上陳久懷虛弱的喊著自己要喝水,她趕忙去取熱水,扶陳久懷喝了後,陳久懷又睡下了。   她試試脈搏,無大礙,出去沏熱水起臉,推開門一股寒風吹過,她打了個寒顫,天也陰沉沉的似乎要落第一場雪了,雖說南陽很少下雪但每年冬天總會有那麼幾場大雪。   小鎮上士兵們紛紛拾柴燒火,軍隊一直延續到鎮子後門還要去兩三裡,開闊田園地也成了將士們搭建營地的地方。   黃辭這久好了不少,整個人還是那麼開朗,黃黎也好的差不多了,幫著公孫西華處理藥物,時不時會出去看看外麵浩大的南陽大軍,這是他第一次感覺見這麼多將士,看帶頭操練的將軍,她也想行成為一名將軍,像爺爺那樣,或者像爹爹那樣,如果我也是一名將軍,也會死去吧,為了保衛家國山河,為了……到這她沉默了。   黃辭從他後麵叫住她,依舊是開朗活潑的聲音,即使他沒了一隻手臂,黃辭說道:“阿姐,我以後娶不到老婆怎麼辦,我沒了隻手,娶不到老婆以後誰來照顧我啊。”   黃黎此刻顯得倒是個姐姐了,她說道:“阿姐照顧你,你是阿姐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不會讓你有事的。”黃辭轉頭背著行走,他還是那麼愛哭。   陳久懷還在昏睡中,他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爹娘在拉著小時候的自己,慢慢走在田野裡,爹娘在田裡乾活他在田邊玩耍,突然飄起了大霧,頃刻間他便看不見爹娘的身影,他哭喊著爹娘,無論喊多大聲,也沒得到爹娘的回應聲,他在大霧裡穿行著,他走到一處陌生的樹林。   在這他看見了爹娘身影,可眨眼又不見了,他喊著,很快他感覺頭一陣眩暈,他長大了,回到家裡他開始往屋外走,爹娘身影在門口,他們手牽手對著他笑,他喊著爹娘你們怎麼了,可無人回答他,接著爹娘向他揮手告別,他想沖過去抱住爹娘,可他們的身影已在遠方,兩個身影慢慢在遠處淡去。   他大喊爹娘醒來後發現自己在床上,屋子裡充斥著濃濃藥香味,公孫扶搖聽到喊聲後:“趕忙進來。”她溫柔說道:“你醒了。”陳久懷有些吃驚:“扶搖姑娘,我爹娘呢。”公孫扶搖不知道咋回答,陳久懷起身穿上鞋,趕忙跑出屋,連綿襖都沒穿。   公孫扶搖趕忙拿著他的棉襖追出去,公孫西華也聽到動靜,出來查看。   陳久懷看著隔間墻角放著的兩個簡易棺材,他心裡一驚,眼淚已經掉出,他滿眼淚花轉頭看著公孫扶搖,乞求說道:“扶搖姑娘,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嗎。”   公孫扶搖看著他般模樣,眼淚也在眼睛裡打轉,她說道:“你先把衣服穿上。”披上衣服後她說道:“你爹娘走了,節哀。”就說了一句話,她不知道該說啥,無法去描述她剛進來看到的場景,她也無法代替他去承受痛苦。   僅僅一句話,讓陳久懷眼淚止不住的流,他跑過去一一打開棺材蓋,兩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龐映入眼簾,此刻心裡的大山塌了,那顆四季為他著想的暖樹也斷了。   公孫扶搖看著此刻陳久懷的模樣,她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公孫西華拍拍她的肩膀,對她輕輕說道:“去吧。”陳久懷癱倒在地上,大哭著,公孫扶搖走過來抱著他,此刻一個擁抱能勝過千言萬語的安慰,什麼也沒說就這樣靜靜抱著。   溫酒,溫其玉聽到哭聲也過來查看,公孫西華示意他們先走,兩人又關了院子門走了,許久陳久懷哭聲漸漸小了,聲音沙啞的問道:“扶搖姑娘,我爹娘是怎麼死的,我好像睡了很久,我記得我好像被人抓住,然後有人掐住了你的脖子,之後我都記不起來了。”   此時屋外,一群人進來神隱會眾人,黃黎,黃辭,黃黎說道:“我來告訴你吧,你爹娘被殺害時我在場,那天我和我弟弟在你家等著風竹清先生,去衙門帶你們出來,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們回來,外麵很多人都走了,我勸你娘趕緊也先走了吧,可她說在等一下等你們回來在走,接近下午的時候,巷子裡人基本都走光了,一個手持巨大戰斧的人進到你家,上來就要說要帶你走,你娘說她就是你娘,還問那人找你有何事,誰知那人上來就砍,你爹這時也趕回來看你娘被砍,他和那人搏鬥我和我弟也上去幫忙,我還好從小習武倒也沒啥,可你爸就沒那麼幸運,我弟也被砍去一隻手臂,我拚死和那人搏鬥,可他好像沒殺我的意思,就一直拳腳招呼,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的意識模糊,也在這時一個長有六隻手的人,叫走了他,兩人急匆匆的跑了,隨後我便昏迷了,抱歉沒能救下你爹娘。”   這時占星子發話:“殺害你爹娘的人,叫廖世,西海聖域大供主,你們盡力了,大成武夫也不敢能說勝他。”   說完陳久懷跑出屋外,狂奔在街上,王鳳霞示意風蕭攔住他,巨鷹飛雲在小鎮上飛過,很快攔住了狂奔的陳久懷,巨鷹巨爪輕輕抓住他,將他帶回。   回到小院子,巨鷹飛雲輕輕將他放下,王鳳霞開口說道:“少年,我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要理性,你若現在去找廖世報仇,那就是自投羅網,因為你太弱你沒有和他們所抗衡的東西,所以你需要沉澱。”   這時風竹清慢慢從屋裡,拄著拐杖慢慢走出,他說道:“小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沉得住氣,魯莽隻會讓你愚蠢的像頭豬。”   陳久懷看著更加蒼老的風竹清,他跑過去問道:“風竹爺爺,您怎麼。”風竹清擺擺手:“無礙,把你左手伸出來我看看。”   陳久懷聽話的伸出,眾人上來圍觀,隻見他的手中一個似龍的紅色印記,邊緣有一團火狀印。   占心子似有所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說道:“這就是血紋,那團小火狀印就是分段,已經激活了。”   公孫扶搖這時說:“可這,和他眼睛有關係呢。”占心子說:“這就是血紋賦予的,不會害他隻會讓他更厲害,紅瞳也是血紋者的象征。”   因為此時陳久懷的眼睛已經不在是紅血絲,而是成紅色眼瞳。   此時王侯也進了院子,王侯來到陳久懷麵前,自我介紹道:“王侯,當今南陽三軍統帥。”可誰知陳久懷看也沒看他,就冷冷說了一句:“噢,了不起。”   這可讓一旁六道,阿爆看笑話了,阿爆更是憋的滿臉通紅,堂堂三軍統帥,竟被冷落了。   公孫扶搖這時說道:“大家先去忙自己的事吧,他需要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   慢慢的小院裡隻剩下公孫扶搖,公孫西華,風竹清,還有黃辭黃黎,聽聞陳久懷要給他爹娘守靈,她叫來溫酒幫忙收拾了一下,按照小鎮習俗要守靈三天,本來想在屋裡設個靈堂,可被陳久懷拒絕了。   從那天晚上他就在外麵地上跪著,公孫扶搖勸不動他,那就誰也勸不動,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叫他吃飯也沒吃,公孫扶搖就搬個小板凳在屋簷下靜靜看著,還給他多添了幾件衣服,穿的厚厚的,時不時王鳳霞他們便會來看看,黃辭無聊時也會在陳久懷耳邊嘮叨幾句。   就這樣過了一天,第三天一早天氣照常陰沉的可怕,一片雪花落在陳久懷頭發上,隨著一片一片的雪花開始紛紛落下,隨著便是鵝毛大雪。   雪花密集到看不見幾米外的事物,漸漸陳久懷沉沉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