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洞府(1 / 1)

荒蠻筆摘 安靈序 7999 字 2024-03-17

那座死物在流淚。   我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但等我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玩意兒壓根不是眼淚,它們和我剛才踩爆的那個玩意兒是同一種生物,而且那些個正在往下爬的蟲子比剛才我踩爆的那隻還要大數倍,正齊刷刷地往我這個方向沖,發出的噪音比剛才還要巨大,整得我腦袋發暈。   我靠!他奶奶的!有怪東西!   我在心裡大罵兩聲,然後腦子一片空白地往剛才費盡千辛萬苦打開的石洞裡沖。那群死蟲子追得很緊,鼻子間腥臭腐爛的味道越來越重,我覺得我快要死了,但大腦還在控製著腿往前跑,生怕一個停頓我今天就死在這裡了。   石洞裡大大小小的岔路口很多,我按照腦子的指揮往有水流聲的地方跑,在鉆了好些個洞之後,我突然在一陣屍臭味中聞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越跑感覺越熱,我嚴重懷疑我鉆得這個洞口裡有一口溫泉,但是我沒有證據。不過,有一個好消息是那些蟲子在我往硫磺味重的地方沖之後,慢慢停下來不追我了,一開始是臉盆大的蟲子,後來是兒拳大小的,最後全停在了那裡,沒有頭緒地亂轉,一副想追又不敢追的樣子,看得我有點想笑。   我終於甩開了蟲子,腿一下子就軟了,被我劇烈擺動過的左手此時已經沒有知覺了,希望它到時候還有救。我一屁股坐在了離蟲子大概三米的遠的地方,那些蟲子還在努力,但厚重的硫磺味把它們一個一個擋了回去,它們貌似有些不甘心,但發現沒辦法靠近我之後,又轉了許久才四散開來。   我不知道又在原地坐了多久,這才扶著墻慢慢站起來繼續往裡走。山洞越往裡走硫磺味越重,這時候裡麵已經沒有多少自然光了,我的眼前一片昏黑,我看不太清,但我還是猶豫著鬆開了扶著墻的手,一步一探地向前走,順便在心裡默默地祈禱不要踩到奇怪的蛇蟲鼠蟻,到時候它們誰給我來一口,我都得死。   我摸著黑往裡走,神經繃到了極致,萬籟寂靜,耳邊隻有一丁點的滴水聲。   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頓時立在了原地,我的手下意識地往前摸,最後碰上了一塊非常剌手的石壁,我一愣,手繼續往下摸,但這回前麵是空的。我也顧不上其他東西了,又順著石壁把周圍摸了個遍,這個地方比起我現在站著的地方矮了最起碼半米,而且它是一個圓洞,大概半米高寬,我鉆進去手肘撐地爬剛剛好,再胖一點就得卡在這裡。   四周沒有別的路,如果回去我還會撞見那些臭蟲子,還不如向前走,主打的就是一個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我咬咬牙,最終鉆進了這個洞裡,以手肘撐地,屈膝往前爬,累了就找個稍微平整的地方趴下歇一會。我爬得天昏地暗,但前路依舊沒有光,周圍隻有一片黑暗,我的呼吸聲逐漸粗重,爬得太久我的胸口劇痛,我有點晃神,但偶爾傳來水滴撞擊石板的聲音又把我從呆愣裡拉回來。   我不知道我爬了多久,我隻記得我看見一道自然光線出現在我麵前的地方,我眼前就是一黑。   當我以為這一切又是什麼垃圾幻覺的時候,我醒了,眼前依舊是一束微亮的自然光,我還是在山洞裡,隻是身上的擦傷更嚴重了。左手已經徹底疼麻了,我很想甩一甩,但是我知道甩完手,我的左手估摸著就完全廢了,所以我選擇當忍者神龜。   我繼續往前爬,很快爬到了自然光那裡,最後以一個倒立的姿勢爬出了洞口,趴在地上喘息。   這裡很亮很大也很綠——這是我緩過神來觀察周圍之後的第一個想法。   眼前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洞府,我無法估測洞頂距離地麵到底有多高,也不知道這個洞府的麵積到底有多大。洞府的正中央有一棵枝葉非常茂密的參天大樹,粗壯的枝椏上麵糾纏著藤蔓,樹下有一個白玉雕刻的祭壇,上麵似乎放了一塊碑,零零碎碎的自然光線透過落葉樹枝之間的間隙灑在地上,也有一些散落在祭壇上,卻完完全全地將那塊石碑籠罩在陰影裡,而除卻那棵遮天蔽日的綠樹占了一大半土地,其他地方乃至洞府的石壁上都鋪上了白玉。   我出來的地方離石碑有點遠,我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來這地方有門,一想到我可能還得從那個鬼地方爬回出去,我就頭大,為了逃避這件事,我決定去石碑那裡看看。   石碑在凸起樹根之間的祭壇上,而通往祭壇的是一條兩米寬的小道,周圍則是水,硫磺味很重,隱約向上冒著熱氣,大約是如我才想的溫泉水,而祭壇立著兩根一人兩人合抱不過來的柱子,很高,上麵雕龍畫鳳的,刻著好些銘文,這些文字跟現代文字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我沒看明白,隻能繼續往前走。比起祭壇,石碑顯得很小,我是走進石碑之後才認出來這棵參天大樹是槐樹,而上麵的藤蔓有些是竹葉青,或者別的擬態蛇,我依舊不認識,但慶幸它們隻是老老實實地盤在高聳的枝椏上休息,沒有搭理我的想法,要不然我會跳溫泉的。   我原本還打算奇怪一下這裡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地方,為什麼那麼大的樹周圍沒有落葉,這樹是怎麼在溫泉裡生長成這個樣子的,那些蛇用什麼果腹,但一想到我這段時間的操蛋經歷,我又覺得這些個玩意兒怎麼搞都是正常的。   這地方應該不是個墓,畢竟在我印象裡槐樹在民間被稱為鬼樹,陰氣重,易招鬼,所以不能種在人墳頭上,而且因為槐樹生長速度中等甚至偏慢,能讓主樹粗壯到眼前這種千人合抱的地步,這棵槐樹至少也有上萬年的歷史了,要是把這玩意兒開發出來做旅遊景點,門票就算賣十塊錢一張,也一定可以大賣特賣。   我在腦子裡天馬行空了一會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畫麵,猥瑣地嘿嘿笑了兩聲,接著就開始觀察眼前隻有我腰高的墓碑。   我研究了半天之後,發現這塊碑的材質是蛇紋石玉,主色調為米白色,中間摻了點黑色的絲線,恁大一塊,也不知道值不值錢,如果值錢的話,真到景點開發出來,我可以把門票賣到二十塊錢。   那塊碑上的四角雕刻著雲紋,中間用跟祭壇柱子上一模一樣的文字豎著刻了一串字符,他爹的我依舊看不懂,隻能又瞅了兩眼之後繞著祭壇轉悠,試圖找到一點我能看明白的東西。但可惜的是,我努力了半天依舊沒有找到,氣得我一屁股坐在碑前的三級臺階上,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溫泉水發呆,順便再看一看我的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我的表終於走動了,它的時針稍微轉了一點,指向了數字十一。   我實在不想再去爬山洞,所以就呆坐著,我也不記得我發了多久的呆,我甚至覺得我可能打了一個盹,因為等我再回過神來時候,一個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離我麵前十幾米的水池裡浮了出來。那個頭我認識,是之前追我的白毛粽子的,它的毛發被溫泉水沾濕,黏在乾枯的皮膚上,黑色的眼睛在看見我時就定在了我身上,它的嘴角有一次怪異地咧開,弧度比上次更甚,幾乎到了耳後根,下一刻朝著我這邊遊過來,溫泉水被它攪動得嘩嘩響,整個僵屍靈活得像一尾活魚。   看見它的一瞬間,我罵了一聲,轉頭就想往樹上爬,但我腿軟得厲害,一下子居然沒爬起來。媽的,這種年代偶像劇劇情就不要出現在我身上了吧?我邊罵邊爬,直接站起來沖向離白毛粽子最遠的地方,邊跑還邊回頭,生怕那貨爬上岸就直接跳到我背上給我來致命一擊。但等我回頭去看時,卻發現白毛粽遊泳的姿勢突然變得怪怪的,它就像是溺水的活人,一沉一浮的,最後在我震驚的眼神裡,它徹底沉了下去。   緊接著,一個身影從水裡爬了出來,看上去應該是個人類,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沖鋒衣,手裡捏著把長刀,渾身濕漉漉的,看身形是個男的。他背對著我爬上岸,沒等他轉身,白毛粽就已經躥上岸和這貨扭打了起來,而我看了看自己已經斷了的左手,在沖過去添亂還躲起來之中選擇滾到了石碑後麵躲著。   這人頭上帶著帽子,我依舊沒看清楚他的臉,但他攻擊動作很是淩厲,白毛粽追我的時候樂樂嗬嗬,現在卻被他揍得爬不起來,在陸地和水池之間來回橫跳。最後一次攻擊時,這位仁兄直接踩墻而上,飛起一腳踢在白毛粽子的腦袋上,力道之大,直接讓白毛粽的腦袋轉了一個角度,和脖子成了銳角,白毛粽頓時整個癱軟了下去,被這位大兄弟騎在身上,用刀把頭砍了下來。   我直愣愣地看著白毛粽的腦袋滾進水裡,又盯著這位仁兄的背影看,思考了一圈我認識的人類裡麵誰會穿沖鋒衣之後,剛要喊人,就看見了這位兄弟摘了頭頂上的帽子,冷著臉回過頭來看我。我一個雁字卡在喉嚨裡動彈不得,嘴角瘋狂抽搐,最後關頭才急轉彎成功,喊了一句安靈序。   安靈序從那隻已經被斬首了的白毛粽子上起身,朝我這邊走過來,他的表情莫名很冷淡,有些像在之前桉歌山脈裡一樣。他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心裡也毛毛的,這種後知後覺的情緒讓我有些不爽,想也沒想就開口:“你看什麼呢?”   安靈序的步子一頓,但他最終還是緩步走到了我麵前低下腦袋看我,隨即冷著臉道:“脫褲子。”   ……啊?   等一下,什麼東西?   我一愣,沒反應過來安靈序這個狗賊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見我沒反應,李二狗率先蹲下身來伸手扒拉我的褲子,搞得我下意識地踹在他胸口上。李二狗沒防我,身形被踹得一晃,但很快又穩住了,他發出嘶得一聲氣音,揉了一下胸口,接著又準備過來扒我褲子。   我靠,他神經病啊?!   我趕緊以手掌撐地庫庫挪屁股,生怕他一時之間腦子有病毀我清白,爺的褲子可不是能隨便脫的。   李二狗見我這副鬼樣子,腦子貌似終於轉過彎來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語氣別扭得像在哄狗:“你乖點,被粽子咬了不是鬧著玩的。你把褲子脫了,我幫你處理傷口。”   他不說,我都快忘記我被粽子咬過的事情了。不過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好怪,再多想一會兒。所以我眨了眨眼,猶豫了半天,最後決定相信李二狗的話。我三下五除二把褲子一脫,隨手往旁邊一扔,低頭去看我的小腿肚——那裡確實發生了一點變化,沒什麼毛發遮蔽的皮膚上很清晰地映照出了幾排牙齒印,這牙齒印烏青烏青,顏色幾近墨色,看著很是嚇人。   李二狗眉頭微蹙,他拉開沖鋒衣的拉鏈,從裡麵的口袋裡掏出來一個不大的油紙包,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塊血色的膏狀物體。李二狗看了一眼我,然後從水潭裡捧了一點溫泉水上來,灑在膏狀物體上把這玩意兒化開,最後拿來糊在我的小腿肚上。   可能是剛出水的緣故,他的半截手套連帶著指尖涼得一匹,摸到我的小腿上讓我忍不住一抖,剛想和李二狗說我自己來,小腿肚上糊膏藥的地方就傳來一陣劇痛,讓我忍不住開始砸地亂嚎。隻能說,這個滋味真的造孽,不過效果也很明顯,沒一會兒我小腿上的皮膚上就開始流黑色的膿血,味道聞著很腥臭,但過一會兒就停了。與此同時,皮膚上的黑牙印也消失了,上麵全然沒有傷口,依舊光潔,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李二狗把我的小腿放在他的膝蓋上看了好一會兒,確認沒什麼其他問題之後才放下來,讓我穿褲子。我邊表演單手穿褲子邊看他把膏藥包回去,塞回進沖鋒衣內口袋,接著又從另外一個口袋裡掏出來一塊壓縮餅乾,拆開了之後塞進我嘴裡。   我下意識地咀嚼,這個壓縮餅乾的味道很好,裡麵夾雜著牛肉,很香。我原本不太餓的肚子一下子就咕咕叫起來,連李二狗是什麼表情都沒注意,隻是狼吞虎咽地把手裡的壓縮餅乾吃完,連噎住時都是潦草地錘幾下胸口,然後去吃下一口,直到包裝空掉,我把袋子裡的殘渣舔掉。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我會突然那麼餓,分明之前那麼長的時間裡我的肚子都處於一種飽和狀態。   李二狗半蹲在我眼前等著我把壓縮餅乾吃完,我這時候才有空再問他一遍為什麼會在這裡。這狗崽子涼涼地看了我一眼,對我露出一個不屑一顧的微笑,他沒說為什麼他會在這裡,隻是冷笑著告訴我,我走的那天他就站在窗臺邊看我出得門。我都準備好他罵我重色輕友了,結果他隻是站起來,把黏在額頭上的頭發用手往後捋,給自己整了個背頭,對著我露出一個陽光開朗的笑容。   他問我:“魚魚,你會閉氣嗎?”   我抬頭盯著他看,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鼓著臉開始閉氣,直到我感覺我的肺都快炸了,這才又重新開始喘氣。我牛喘著問他:“這樣行嗎?”   李二狗低頭看我,玩味地摸了摸下巴,接著搖了搖頭:“不太行,半路就死了。當然,你要是不介意我給你做人工呼吸的也不是不行。”   我猛地看向他:“不是?我們才三天沒見吧?狗子,你什麼時候玩得這麼變態了?”   我大為震撼,剛來的時候脫我褲子,現在又搞這個?李二狗終於還是在被空軍逼瘋了嗎?不至於吧?不就是幾條魚嗎?   李二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後的那塊石碑上,低眸問我:“魚魚,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我被他這句話問得不明所以:“你傻了吧?也不對,你要是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這裡是格笠渡裡的古城遺跡,沒錯吧?”   李二狗的笑容更甚,其中參雜著一些不明的意味,他抬頭望了望眼前遮天蔽日的大樹,最後輕聲同我道:“這個地方還有一個說法,你要不要猜猜看是什麼?”   我下意識地啊了一聲,愣愣地盯著李二狗,反應了兩秒之後,我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想法。我試探著問他:“鎖龍井?”   聽見這個答案,李二狗聳了聳肩,他沒說話,隻是將手指抵在唇齒間吹出一聲極為尖利刺耳卻異常悠長的哨音。   一開始我還不明白他所做的這件事情意義在哪裡,直到兩三分鐘後,一個又一個帶著潛水鏡,背著氧氣瓶的人類從溫泉水裡冒出頭來,他們陸陸續續地爬上岸,踩著腳蹼踢踏踢踏地朝我和安靈序的方向走過來,最後站在了安靈序麵前。這一行人有男有女,其中幾個身上還背著一個旅行包。這幫人為首的是個男的,他摘下呼吸嘴和潛水鏡,露出來了賀晝的臉。   我目瞪口呆地盯著他,賀晝笑瞇瞇地低頭看著我,最後在我震驚的目光裡,賀晝轉頭吊兒郎當地轉頭對著李二狗開始算數:“點燈錢八百萬,藥錢一百五十萬,裝備和救人的錢一共算你五十萬,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四十萬,其他的等我長瀛客棧找到了再算,所以先算你一千零四十萬,安爺是準備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吧,現金太重了,”在我腦子宕機的眼神裡,李二狗把長刀背在了背上,非常好脾氣地笑了笑,他拍了拍賀晝的肩膀,“或者我拿等價的古董給你,你挑一個?”   “安爺大氣,不像寧爺小氣吧啦的,五千塊都不肯給,活像個妻管嚴,”賀晝頓時喜笑顏開,他兩手一拍,對著李二狗豎起兩根大拇指,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隻是一個勁的說好話。   李二狗沒在意他的恭維,隻是轉頭去和另外站成一個方隊的人說話,而賀晝見狗子不太理他,就過來找我玩,我坐在地上對著他翻白眼,順便還對著他做鬼臉。賀晝也不生氣,他現在有錢拿,對誰都好脾氣。我看看他,突然想到了阿玉、尺玉,還有雁嗣禾他們三個,我問賀晝:“阿玉他們呢?”   賀晝一愣,隨即又笑起來:“他們幾個沒事,我們在古城遺跡裡麵碰到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們找了你好久了,看上去很累,所以沒讓他們過來。倒是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失蹤三天水米未進,你這都沒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誇你運氣好,還是說你運氣差。”   等一下,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我抓著賀晝問:“我怎麼來這裡的?”   賀晝陰測測地看了我一眼,對著我伸手:“給錢,一塊錢一條。”   “我有個屁錢!我全身上下就隻有這身肉!肉償你要不要?”我沒好氣地白了賀晝一眼。   “沒錢你可以跟安爺借啊,”賀晝不以為意,他指點我,“來跟著我喊安爺,讓他借你五百塊,然後你和他說你要肉償,他絕對會同意。”   我還不想變成香腸,所以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給賀晝,又呸了他一口才算完。   安靈序此時此刻已經吩咐完了他那邊的事情,聽見我和賀晝聊天就拿著個包湊了過來。他問:“你們在乾什麼?”   我剛要回答,賀晝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他對著安靈序笑得很賤:“等出去之後,我準備邀請寧爺去泡可以男女混浴的溫泉。”   我可去他爹的溫泉!剛才的話題跟這玩意兒可沒半毛錢關係!   狗子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兩眼,最後對著賀晝回應一個同樣賤兮兮地笑容:“帶我一個?”   賀晝又道:“安爺請客?”   狗子不乾:“這不可能。”   賀晝很失望,但是沒完全失望,他把我的脖子扭到一邊,讓我去看那幫穿著潛水服的人類在乾什麼。   等一下?他們好像在撬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