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離開(1 / 1)

荒蠻筆摘 安靈序 8366 字 2024-03-17

雖然我有想過把這個地方規劃為風景區,但是直接上手開動什麼的,這也太土匪了吧?有點子不對勁,再看看。   那幫人撬碑的手段極為簡單粗暴,其中一個從包裡拿出來一把錘子和一柄鑿子,沿著地上玉磚的縫隙就開始敲。他們發出的噪音很大,整個井裡都是鐵器碰撞發出的哐叮哐叮聲,有點剌耳朵,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們這些人動手的緣故,攀棲在枝椏上原本安靜的蛇開始了騷動。那些蛇沒動時,我還不覺得有什麼,一旦開始動彈,我才發現樹上居然有這麼多,密密麻麻的,起碼上千條。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枝椏動起來,整個頭皮都麻了,一個用力就抓緊了蹲在我旁邊看熱鬧的賀晝,逮著他直晃:“我靠我靠,有蛇!有蛇!”   賀晝被我扯得東倒西歪,他的嘴裡正在吃東西,此時成功咬到了舌頭,他反手在我背上乾了一巴掌,惡聲惡氣地威脅我:“怕個屁!是男人就要勇敢地麵對恐懼!去,叫安爺抓條五步蛇給你當花繩翻!”   “我靠,你這個主意可太他媽的惡毒了,”我罵罵咧咧地伸手拍回去,剛準備乾他兩巴掌,賀晝已經先站了起來。他抓著我的衣領,用力往上一提,我整個人被他拎了起來,勒得我腋下劇痛,但還沒等我開口繼續罵他,他就揚手把我一扔,給我乾溫泉水裡去了。而我沒有防備,猛地喝了好幾口溫泉水,加上左手已經完全沒了知覺,我隻能用右手撲騰,我覺得我現在活像一隻被沾濕毛發的鴨子,再沒個人過來撈我,我就得嘎在這裡。   我也沒想到我波瀾壯闊的一生居然要終止在這裡,頓時一股氣血就上了頭,眼前有些發黑,連撥水的動作都停了。眼瞅著我真的快沉了,賀晝愣了一下,他嗷得怪叫了一聲,然後一腳把轉過頭來準備觀察剛才是什麼玩意兒發出那麼大動靜的李二狗給踹了下來。   李二狗估計也是一臉懵逼,他浮出水麵,看見我時,整張臉都黑了,伸手抓住我沒骨折的手,就把我往岸上帶。他邊拖我邊罵,罵得很難聽,從禹杭官話罵到不知名的方言,他也不知道是在罵我還是罵賀晝,我注意到他最後說賀晝那一千零一十萬隻能拿一半,要不然就給賀晝頭敲掉。   反正我現在覺得我像噴泉了,吐了好幾口水,又開始咳嗽,咳得昏天黑地,咳得我胸口疼。   賀晝蹲在我旁邊假好心地戳了戳我,他嘿嘿笑了兩聲:“我可沒害你,這個溫泉水可以防蛇的,而且這水裡麵的成分復雜,對你這個弱雞的身體很有幫助。”   我終於喘上氣了,瞥他一眼:“什麼幫助?”   賀晝又猥瑣地笑了兩聲:“多泡泡,大概可以讓你一夜七次吧?”   “我又沒老婆,”我怒罵,“一夜七次我的五指姑娘得累死!”   賀晝啊了一聲,略帶疑惑道:“可我隻聽說過累死的牛就沒見過耕壞的地,還有江姑娘不是你老婆?她不是你孩子媽嗎?”   “你這個人身上怎麼總有一種聽不懂人話的美感?”我沒好氣道,“阿玉是尺玉它媽,我是尺玉它乾爹,怎麼阿玉就是我孩子她媽了?還有,尺玉是隻貓!大名隨媽姓。”   賀晝終於悟了,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看得我真的很想抽他兩個大嘴巴子。賀晝可能是看出來我想揍他,笑嘻嘻地跳開兩步,溜溜達達地跑過去和那群撬石碑的人混在一塊兒說是要幫忙,可我覺得他就是怕挨揍,雖然我打不過他,但是旁邊還有一個李二狗蹲在那裡等著揍他。   賀晝跑了,閑的人就剩下我和李二狗了。我偏頭看看他,他偏頭看看我,最後我盯著他轉不動眼珠子,我問他:“阿玉她們呢?還有雁嗣禾呢?”   李二狗對著我笑,順手指了指腳下:“下麵。”   我不明所以,對著他眨了眨眼睛。李二狗又瞅瞅我,隨即嘆了一口氣,可能是在為我的智商擔憂。他同我道:“溫泉下麵有一個中空的洞,你朋友就在下麵。不過,我比較好奇,你什麼時候和雁嗣禾關係那麼好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支支吾吾的那兩下在李二狗看來就是欲蓋彌彰了。他別有深意地盯著我看了一兩秒,隨後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接著去賀晝那裡拿來了兩個小型氧氣罐和一個潛水鏡,全都塞給了我,而他的手上什麼都沒拿,除了那把古黑銅刀。我總覺得他在嘲諷我菜,並且證據確鑿。   我問他要乾什麼,他拉伸了一下,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溫泉:“不是想見雁嗣禾?走啊,我帶你去。”   我不太理解他乾嘛突然那麼積極,但他沒給我回應,我嗷了一嗓子,剛準備再說什麼,就被李二狗連拉帶拽地乾進了溫泉裡。這回有李二狗抓著,我倒是沒潛水,反倒有餘力浮在水麵上扭頭問他岸上的人怎麼辦。李二狗嗯了一聲,似乎是隻思考,但他很快就一揮手,告訴我問題不大,然後讓我憋氣,等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看看我,伸手把我拽進了水裡。我懵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他伸手指了指下麵,意思是讓我繼續往下遊。   我借著他的力道在水裡費勁巴拉地蹬腿,李二狗看得想笑,眼眸微彎,嘴角都翹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吃什麼長大的,憋氣的時候居然還可以笑,換我估計早暈了。   這潭水很深,上麵的水是熱的,越下去水卻越涼,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李二狗帶著我朝其中一個方向遊,一路上我看見了不少堆積起來的亂石,還有一些夾雜在亂石之中的人骨。那些骨頭不是斷了半截,就是頭蓋骨上缺了一大塊,一副破破爛爛的模樣,但不知道什麼緣故,上麵沒什麼苔蘚或者別的植物附著。其中最特別的骨頭是一個殘缺了大半的頭蓋骨,它的顏色發紅,估摸著是一個癌癥晚期患者的骨頭。   我沒來得及細看就被李二狗拉走了,氧氣罐被他摁在我臉上,讓我有一瞬間喘息的機會。那個氧氣罐使用完畢後,被他隨意地扔在水裡,磕在潭底的石頭上發出一聲悶響。   用完了一瓶氧氣罐之後沒多久,他就帶著我開始上浮,大概十幾米之後,我浮出了水麵,呼吸到了一口不算新鮮的空氣。頭頂上一臂的距離就是一塊全是氣孔的石頭,我手賤想去摸,被李二狗扯了回去,他甚至浮在水麵上還有空伸手在我腦門上敲一下,也是個奇人。   莫約遊了七八十米,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簇火光,暖黃微亮,其中有人影在晃動,看腰肢體態應該是個姑娘。我心下一喜,下意識地便覺得這個人是阿玉,當下甚至不用李二狗扶,我就自己躥了出去,腳踩得飛快,大有螺旋上天之勢。   還沒等我遊到地,忽然有一個人被砸進水裡了,巨大的水花在我麵前炸開,唬得我猛地閉眼,停頓了片刻之後,我才睜開眼睛看向前麵。   那個人也浮了上來,原本陰沉的臉在看見我們,又或者說看見李二狗的時候突然露出一抹喜色,他張了張嘴,大喊了一聲族長。   緊接著,雁嗣禾的聲音冷冷從我腦袋頂上飄來:“別說是族長,就算你安家的祖宗來了,你們也別想帶走我師弟。”   誰家族長在這?安家?我們這裡哪有姓安的?……哦,差點忘了,狗子姓安。   等一下,安家族長是安狗子,那雁嗣禾師弟是誰?   我回過頭去看李二狗,他避開了我的目光,順手把我往那個陌生男人懷裡一推,一個深呼吸之後又猛地紮了了下去,我眼瞅著他從我腳下遊過,然後伸手抓住岸邊人的腳踝,一個用力把那個也扯了下去。那個人我是相當熟悉,是雁嗣禾,他栽進水中沒多久,就和李二狗纏鬥起來,兩個人從水下打到水上,水裡甚至被他倆攪起來一個小水渦,看得人心驚。   阿玉半跪在岸邊喊我,尺玉就站在她的腳邊,嘴裡同樣發出尖利的叫聲。阿玉的肩膀上還有一個黃符剪的小紙人,上麵用朱筆寫著個繁體的“動”字,也在沖著我揮手,紙剪的手一動一動的,揮得還挺急。   我下意識地朝著她們三個那個方向遊,卻被身邊這個男的一把抓住了,他力道不輕,我左手上原本的處理已經散了,他這一捏,差點痛得我抱著手臂在水裡跳腳。   阿玉見狀也急了,拔出腰間匕首就往那個男的脖子間劃,後者猛地避開,與此同時他鬆開了我,讓我有機會遊到岸邊爬上岸去。那個男的還想來抓我,卻被還和雁嗣禾扭打在一起的李二狗喊停,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過我們,自己也爬上了岸,站在離我們不遠處陰冷地瞪著我和阿玉。   我的記憶裡並沒有這號人物,不知道我和他有多大仇多大怨,也搞不清楚他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   阿玉看我的手臂折成這個詭異的弧度,也顧不上其他,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卷繃帶和一根兩指粗的鐵鑿,給我的傷口做了應急處理,因為沒有麻藥,我痛得齜牙咧嘴。這期間尺玉主動過來舔了舔我,又把腦袋搭在我的腿上表示安慰,而阿玉肩膀上的那個小紙人此時也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它揮下手臂,看上去也是在安撫我。我還是頭一次被尺玉這麼圍著轉,真是感動死我了,回去要好好給乖乖挑罐頭和肉肉吃。   李二狗和雁嗣禾乾了半天仗也沒分出個勝負,兩個人不是你敬我一尺,就是我敬你一丈,完全沒什麼意義。   我想喊,又怕這倆舞刀弄槍動真格的真傷著對方,在那裡猶豫了半天,直到阿玉拍了拍我的肩膀,沉聲同我道:“你讓你師兄和安靈序別打了,沒意義,這裡快漲潮了,我們該走了。”   我猛地回頭看阿玉,又轉頭去看雁嗣禾,所以剛才他雁嗣禾嘴裡說的師弟是我?可我的記憶裡師父就隻有我一個徒弟啊?   不管了,先喊吧!   我深呼吸了一瞬,最後大喊一聲:“師兄!你們別打了!”   我話音落下沒幾秒,原本廝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瞬間就分開了。雁嗣禾麵上帶了抹喜色,他且走且退,直奔我和阿玉而來,直到伸手搭上我的肩膀,他才收斂了臉上過於放肆的神情,又恢復了平日裡那副死樣子。狗子貌似很不開心我先喊的是雁嗣禾,他三步並作兩步地沖過來,伸手想要抓我,被雁嗣禾突襲一掌,雖然他躲開了且未傷分毫,但他依舊不滿,兩個人大有要再打起來的架勢。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先別鬥了,爭寵呢?”阿玉很是不滿,直接開吼,“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在這裡打什麼?嫌小老板傷得不夠重是吧?你們兩個要不要再來補一拳?”   這倆癟犢子被阿玉大美女噴得虎軀一震,連帶著原本站在一邊的那個陌生男人都愣了兩秒。不過比起我眼前這倆癟犢子的委屈,那個陌生男人好像很不滿,他想開口說什麼,被安靈序抬手攔下,最終悻悻然地退了回去,很是不滿地對著我和阿玉怒目而視。   我爬起來,站在阿玉麵前擋住那個男的不太友善的目光,接著才回頭去看阿玉,問她怎麼回事,剛才那兩個打架的癟犢子我是一個都不想搭理。   阿玉說等會兒再跟我解釋,她抓起自己的背包,又抱起尺玉,又鄭重其事地重復一遍:“來不及了,要漲潮了,還有三個小時,我們不到地麵上的話,我們會因為缺氧死在這裡。”   我還是沒搞清楚狀況,潛意識裡告訴我跟著阿玉就對了,但我突然就想到了賀晝和那些撬石碑的人,我回頭去看李二狗,他現在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見我看他,嘴角就是一翹,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   雁嗣禾也整理好了東西,他冷眼看向狗子,聲音裡帶著冷意:“辦法。”   我看出來狗子應該是想犯賤的,而旁邊的那個男人也是蠢蠢欲動,看上去很想抽雁嗣禾兩巴掌,但是因為他家族長在場的緣故,硬生生地忍了。可惜的是,狗子犯賤這事他沒乾成,雁嗣禾在一邊陰森森地開口:“如果你不希望你們所謂的計劃敗露,你最好不要玩花樣,安靈序。”   那個所謂的計劃我一點都不知道,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李二狗玩變臉,他的臉色沉得好像能滴水,他盯著雁嗣禾看了大概有半分鐘之久,最後突然嗤笑一聲,背著長刀,對著我伸出手:“過來,我帶你們出去。”   我就像那隻什麼巴甫洛夫的狗,安靈序一喊,我就下意識地抬腿走了過去。這回雁嗣禾倒是沒攔我,他隻是沉默地背起了包,冷冰冰地盯著安靈序看。   我問狗子出去的辦法是什麼,他則盯著眼前岸邊的水看,我秒懂,在他張嘴之前像一隻青蛙一樣噗通跳進水裡。   好在我猜得沒錯,安靈序跟著我跳了下來,他的手裡捏著一個氧氣罐,是之前從賀晝那裡撈的。水麵確實比我來時高了許多,原本我伸手才能碰到的石頂,如今就和我差了一個拳頭。阿玉他們也跳了下來,遊了一小段距離,直到必須潛水了,尺玉才作為一灘液體被阿玉塞進了一個小玻璃罐裡,接著又往裡打了好些氧氣,阿玉才放心蓋上罐子蓋。我在學著之前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後,就紮回進水裡,朝著我們來時的方向遊,甚至不用安靈序帶著。   等我們潛回那個祭壇所在地時,賀晝已經早早在水邊等我,他依舊笑瞇瞇的,似乎不知道還有三個小時這個地方就得被水淹的消息,正悠哉悠哉地和我們打招呼。他的腳邊漫著些水,與此同時我注意到,泉水的水平麵已經漫延到了與其他玉石路麵平齊,看樣子這水真的在漲,而且漲得非常快,真的沒多久就會淹了這個地方。   我的景點門票是賣不成了,有點可惜,但當務之急是怎麼出去。李二狗已經自己爬上了岸,而我借著賀晝的力道成功被他拎上了岸,我眼見著李二狗朝著石碑方向走,還是沒想明白出去的方法是什麼。   岸上的那些人已經把那塊玉石碑從地裡撬出來了,他們的技術還算不錯,玉石很完整,這玩意兒真的非常大一塊,加上地下埋著的那截應該超過一米四,到我胸口差不多。   我和石碑比完身高沒多久,阿玉抱著尺玉和雁嗣禾也從水底下探出腦袋來,我連忙把尺玉從阿玉手裡接過來,連帶著扭開瓶蓋讓它透氣。尺玉耗氧量很小,此時的它正在瓶子裡躺得四仰八叉,感受到動靜就懶洋洋地睨我一眼,接著呼呼大睡。阿玉爬上岸之後從我懷裡把尺玉抱了回去,生怕這祖宗再讓我的胳膊有個好歹。   雁嗣禾一爬上岸就對著狗子緊追不舍,他跟著狗子一起到了石碑邊,仔仔細細地觀察好一會兒蹲在那裡的狗子,突然臉色一變,嘴巴開合,低聲說了什麼。我聽不清,但我沒膽子湊過去,畢竟他倆打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隻能轉頭去看賀晝和阿玉,也不知道賀晝哪摸出來的肉乾,給尺玉小朋友塞進了罐頭裡,嘴裡一直咪咪咪咪的喊,惹得小祖宗掀起眼皮子看了他好幾眼。賀晝又逗了尺玉好一會才歇,他同樣撩起眼皮子看我和阿玉,他笑了一聲,同我倆道:“大美女要不和寧爺講講你上次是怎麼出去的?”   我猛地看向阿玉,這段時間事情發生的有點多,我都忘記了,一開始是阿玉帶著我來這個地方的。阿玉被我盯著,有些嬌俏地眨了眨眼,她道:“看見泉水裡的那些骨頭了嗎?那是我曾經的隊友。”   我一怔,還沒開始問,就又聽見阿玉說:“我的上一任雇主是赤函本地人,姓鐘名回舟,小老板你可能認識,他是上江省淮息城人,本職是乾紙紮的。一個半月前,他組織人找到我,讓我帶來這裡,找傳說中的寶物,以延長他的壽命。他本人是癌癥晚期,現在的醫療手段已經無法治愈他了,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上。”   鐘回舟確實我認識,他紮紙人的技術和我師父有的一拚,所以他的生意做的很大,我本人還在他那買過紙人,沒想到他居然死在這了。   我眉頭皺起,下意識脫口而出:“龍骨?”   阿玉定定看我,片刻之後搖了搖頭:“不是,是用蛇製成的長生丹。”   我一怔,回頭望向那棵遮天蔽日的榆樹,上麵確實有許多蛇,但別說長生丹,我連顆肉丸子都沒看見,況且現代醫學證明野生蛇類體內有大量寄生蟲,鐘回舟一個癌癥晚期吃這個,怕是沒兩秒就得死。   “但可惜的是這裡沒有長生丹,那個傳說是假的,具體等我回去和你說,”阿玉的語句停頓一瞬,“那個鐲子是我隊友在一口棺材裡挖到的,但那個隊友沒多久就被另外一口棺裡爬出來的粽子襲擊,身中屍毒,沒多久就毒發生亡了,我在他臨死前順了過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接下去零零碎碎的死了好些人,最後隻剩下了我、鐘回舟,還有另一個男的,而我們遇見了蟲潮,鐘回舟把我和咪咪連帶著推進了水裡,帶著另一個男的跑了。”   我靠,居然這麼對漂亮姑娘?那個老頭子有病吧?!   我在心裡把鐘回舟那個老頭子噴了一遍,接著麵色不變地問阿玉:“你是怎麼出去的?”   阿玉搖了搖頭,回答我:“不知道,我沿著那條暗河遊了很久才找到一塊可以站人的石岸,咪咪渾身濕透,它又怕水,我就抱著它靠在岸邊睡了一晚上,結果再睜眼時,我就出現在了我曾經歇過腳的驛站裡。我花了半個月試圖找到這個詭異事件的真相,甚至碰到了雁嗣禾。他好像對鬱篤崢沙漠很熟悉,我們歇腳的那片綠洲他曾帶我來過。”   隻能說,事情聽上去更復雜了。   賀晝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欠抽的勁兒比犯賤時的李二狗更甚,看得我真的很想抽他。   事到如今他是靠不住了,但沒等我去找雁嗣禾問清楚,我的耳朵裡就傳來一陣機關變動的輕響,我剛想大罵一聲,就看見原本光潔無暇的石壁上多了數個大大小小的洞口。從那些洞口裡出來是水,從一線到了後來的波濤洶湧,砸落在地上,發出劇烈轟響聲。   這個鎖龍井這下真成了井!   賀晝這回的反應很快,他從背包裡又掏出來好幾個氧氣罐塞進我和阿玉手裡,又把尺玉的瓶蓋蓋了回去,然後狂奔向石碑的位置。   我在震耳欲聾的響聲裡,聽見他大喊:“寧爺,小心點,沙漠裡要有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