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千佛山上千佛窟,千年佛窟內佛千尋。這數不清的佛,莊嚴肅穆,安詳的坐落在這裡看著山下的眾生:那些城裡自以為高貴的,沒準是更高貴人的狗。那些城外不甘貧苦的,也有可能是更貧苦人的爹。但這都不重要,千佛窟內的眾佛,還是那樣平等、安詳望著,望著眾生百態,光怪陸離。   正如這千佛窟下,清平山莊的墻上歪歪扭扭字:“高尚是高尚者的狗,卑鄙是卑鄙者的他爹。”顯然,這兩者在這裡沒有區別。   清平山莊,原是一座廟,歷經百年,橫垣殘壁,早已看不出昔日模樣。柳青青重建此寺廟,作山莊後堂。而前堂則占地更多,建成方圓百裡最賦盛名的酒館、妓院與賭場。   這便是清平山莊,前往武城的最後一個休腳地。這裡沒有貴賤,沒有窮富,沒有善惡,隻有夜夜笙簫,隻有歌舞酒醉。不論你是殺人的魔王,還是首善的千金都無所謂,人們來這裡為的是開心。   黃、賭她柳青青占了完全,所以才重修廟宇已保平安,不過這都是坊間之人,隨口相傳。唯一能確認的是——她,“雲柳青青繁華路,清風化蝶白山陽。”中的青青姑娘,絕妙美色,天下無雙。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法華金剛維摩詰,借問成佛哪門經?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醉時聽佛經,醒時分不清。半緣修道來時路,半睡半醒夢中人。”   三少爺聞聽此詩,不禁一笑。不用看,定是昔日家中鬧事的醉鬼——樂無眠。這樂無眠,除了個子矮點,也算上文武雙全。打油詩說的真是一套一套的。   三少爺下馬,說道:“樂兄,興致不錯啊。”   樂無眠原是倒在樹傍,見三少爺下馬前來,立刻起身,晃蕩身形,擰開手中壺蓋大灌了幾口,說道:“一般一般,隻怕要給謝兄添點麻煩。”   “哦?我這人一向不怕麻煩。”三少爺自嘲說道。   樂無眠歪歪扭扭走到三少爺麵前,從衣內小心翼翼的拿出信箋,拍在三少爺胸前“曉蝶姑娘有封信給你。”   三少爺接過信箋放入衣內,看著樂無眠扭扭捏捏的樣子,問道“樂兄也喜歡曉蝶?”   樂無眠指了指信,轉身要走:“我配嗎?不配嗎?配!呸!呸......”   三少爺一把拉住樂無眠:“樂兄,前麵就是清平山莊,不如一起喝上幾杯。我是初來此地,還請樂兄幫忙指點。”   “三少爺喝酒,我哪敢指點”樂無眠一聽喝酒來了興趣“隻不過,這山莊裡的青青姑娘,得給你推薦一番”他指了指三少爺收起的信箋笑道:“青青姑娘才是真正的好。”   “有這麼好?”   “擊佳釀兮琥珀光,看美女兮清平莊。”樂無眠推著三少爺走進清平山莊“走,咱們一起瞧瞧。”   清平山莊熱鬧非凡,包羅萬象,應有盡有。這裡匯聚了各地有名的商鋪。前往酒樓的路上更是車水馬龍,遊人如織。柳青青雖是一介女子,卻十分懂得生意之道,她隻賺酒、黃、賭的錢,其它的路都留給了別人。但這三樣,卻又是清平上莊賺錢的部分。   “這個樂無眠,他老子還想讓他主事,你看看又喝多”胖子劉一臉不屑的樣子。   王命硬說道:“這人一看就是練武的行家,若真是樂家醉拳,想必已練得出神入化。”   “哦?”胖子劉敷衍了一句。見身邊小廝對他使了個眼色。這個人雖然改變了裝束,胖子劉還是認了出來,這小廝是他們劉家的人,也是“七傑”之一——段天浪。   王命硬說道:“他壺中是水不是酒。”   “硬哥,你這鼻子,可是夠靈的。”胖子劉一麵應付著王命硬,同時他的目光掃向四邊,定在了廁所那裡“小哥,胖爺我要去個廁所,你先去酒樓,我隨後就到。”   王命硬哼了一聲,道“這胖子劉不但話多,屎尿也真是不少。”   “硬哥,你這真是糞坑裡的屎殼郎,又臭又硬!”   “請”   “請”   “請”   三少爺,樂無眠,王命硬。三人坐在清平酒樓的二層。酒樓很大,中間的歌舞臺差不多近四百平,四周散座圍滿了人。二樓則是獨立的包間,林林總總,也很難找到空位。在這麼熱鬧的店裡,能有正對舞臺的包間。顯然,樂無眠是這裡的大客戶,柳青青多半給他留了位置。   “聽說,今晚青青姑娘就在莊內”樂無眠又端起了酒杯。   “樂兄,前段時間,我與牡丹紅有過照麵,不知青青姑娘跟她比起來?”   “絕代佳人!”樂無眠細細品著美酒,也在腦中品著兩位姑娘,她們何曾不似一杯美酒,讓人回味“牡丹紅,霸氣,性感,她是驕陽,是烈火。”   “紅玫瑰?”王命硬拿起了酒杯。   “對,男人心中的最紅玫瑰。柳青青則相反,她溫柔如水,楚楚動人,令所有男人都自覺拿出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去保護她。”   三位男士相視一笑“白月光。”   男人心中,不外乎兩種女子,一種是抑製不了的沖動,一種是若近若離的遠方。   謝三少說道:“但我還有一事不明。”   樂無眠答道:“謝兄請講。”   謝三少問道:“城外三大幫花紅、雲天、寒千歲,雲霸天、寒千歲都在城外深耕多年。牡丹紅,在短短的幾年內成就這麼大,她靠的是什麼?”三少爺的深知,隻有美貌並靠不住。但美貌有了背後的東西卻會變得異常堅固。   樂無眠用手敲了敲桌子,笑道:“原來三少爺關心的並不是美女,牡丹紅自然靠的是美貌。怎麼她不美嗎?”   樂無眠並沒有回答,他岔開了話題,但這足以表明牡丹紅背後一定有條大魚。謝三少將酒杯放在嘴邊,抿著酒,暗自想到:“首先,肯定不是我們謝家的關係。雲霸天與寒千歲有必要多一個對手嗎?看胖子劉見到牡丹紅的神情,應該也不是劉家的人,隻剩下樂家跟林家。”   三少爺,將酒一飲而盡“不到黃昏夢未成。”   樂無眠一笑“寨前別離寨後逢”,一口也是一杯。   林家。牡丹紅背後,果然是林家。   果真是林家?樂無眠還不知是敵是友,但他的反應過了三少爺的關,所以應該是林家,牡丹紅真是林家的手套?   “各位,英雄豪傑”   嘩——,整個酒樓像沸水中放入乾冰,一下子炸鍋了!所有的男人睜大了眼睛向臺上看去——柳青青真的來了。   “這麼早就上臺了?”樂無眠伸著脖子看了過去。   王命硬不禁嘆道:“果然,美若天仙!”   三少爺望去,見柳青青緩緩走出舞臺,纖細的腰,豐滿的胸臀,修長的腿,單單是這個身形,便已世間少有。一身暗藏鎏金紋飾的青服,似遮又未遮。兩座玉峰,若隱若現隨呼吸起伏。玉峰間,一顆通體透亮翡翠,藏於峰穀。   “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樂無眠邊喝酒邊品到“能把這麼華麗的衣服穿得這麼自然得體的,這世上也隻有柳青青了。”   “是啊,世間女子都爭破頭把美的放在男人眼前。唯有她把美藏了起來,反而讓人覺得所有的美都依附於她。”王命硬說道。   “命硬兄,好眼力。來,敬你一杯”樂無眠一口乾掉一整杯,眼睛卻沒離開過臺下的青青小姐。   柳青青,確實美。美的那麼自然,那麼溫柔。她的美無聲無息,卻又讓人窒息。三少爺一時竟說不出話,呆呆的望著臺下出了神。   “現在是拍賣的時刻,請各位英雄上臺示寶。”柳青青說完,走向臺後。   於是,又嘩——的一下,大廳裡的大潮退了,退的很急舞臺周圍三五米的地方,隻單單剩下了幾人。其中之一,禿頭圓臉鷹鉤鼻,一身腱肉,提著兩壇美酒,飛身上臺。   “各位,在下虎彪不才,提兩壇美酒給大家助興。這酒是三十年的臥佛醉,在這千佛山下飲此美酒豈不快哉。”虎彪打開壇蓋,崴出一勺美酒,向空中一甩,酒氣四溢!   樂無眠提鼻子一聞“好酒,難得一嘗的好酒!”   虎彪又將酒勺一橫悉數將酒接住,倒回酒壇。“此等好酒,三百一壇,不知那位英雄能夠助興。”   “一千”樂無眠走到二樓露臺,他伸出兩個手指。   虎彪立刻會意,“好,這位好漢,兩壇共出價一千兩。”   “咳,一千!”一把大刀橫在二樓西側的露臺,大刀後,一左耳單掛綠色耳墜,滿臉刀疤的少年伸出一根手指。   “好,這位英雄出價兩壇共兩千兩。”   王命硬眉頭一緊“不再斬?”   該來的,總會來,不來才是麻煩。   三少爺走出露臺,也伸出一個手指。   “一萬兩!”虎彪在這賣酒多年,自知酒的價值。兩壇美酒雖好,卻也不值萬兩。   果然此時,再無人競價。虎彪大喜,將扁擔一挑,向二層露臺一甩,兩壇美酒直接飄向三少。   還未等三少爺動手,樂無眠早已接住,小心翼翼的將美酒放到桌上。   三少爺從袖內甩出幾張銀票,這銀票竟如暗器一般飛插到扁擔之上。   滿場皆驚,在座各位都想知道,這位出手闊綽,武力高強的英俊小夥究竟是何人,他們大多數都聽過三少爺的名字,但卻不知此人便是,謝峰,謝三少。   “請”   “請”   “請”   “好酒。”   “果然是好酒。”三人異口同聲說道。   “各位”一黑衣人扛著麻袋飛入舞臺中間。“在下黑風,獻醜了。”   說罷,黑風將麻袋解開。露出女人半個腦袋。這女子蒙著臉,一雙眼睛迷迷朧朧。   三少爺隻看了一下這雙眼,便知道她是誰,她是曉蝶,那個自己輸掉的女人。她一定是自己跑出來的,她來這裡乾嘛,又因何被虜?   他不願意見她,哪怕是想起,一想便是痛,那是埋在心底的痛。如果接到信件時他還能裝作平淡。但看到她眼神,謝三少已無法逞強。他,手在顫抖,一個用劍的絕世高手,手竟然在顫抖。他輸了比賽,輸掉了曉蝶,輸了一切。他沒有選擇,他不可能再愛她。   既然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痛,撕扯心扉的痛。他忍不住喝了一杯酒,接著又是一杯,酒是好酒,但痛是真痛。他愛她,他從來沒有說過,但是真的愛,朝思暮想的愛。   她比不上驕陽,更何談星月。她最是一朵小花,那種男人心中永遠的花。   那是她第一次回眸,那是也是他第一次心動。等待,猶如漫漫長夜。她的溫柔,她的可愛,她的靈動,她的狡黠,她眼中的我與我眼中的她。她是一座城。屠盡萬人,終得不到的城。   但就是那場比武,那場比武!她給過他的東西,不再保留,隻記在心間。   他給過她的承諾,隨風飄散,但又怎能飄散。   他愛她,卻已不能。   三少爺走到露臺,說道“100萬。”這,是一個不可能的價碼,一個沒人能夠拒絕的請求,這是一座城的價格。   一座城,一座城又值幾個銅板?   三少爺還是忍住了情緒,緩緩說道:“我們家樂公子,100萬。”隨手將他的玉佩甩到臺前。   她值這個價格,她值得他為她傾家蕩產。她不是他的新娘,但現在仍是他的一切。   一切,不屬於自己的一切,藏在心裡的一切。   樂無眠看出了三少爺的感傷,他何曾又不感傷?他也愛的曉蝶,但他愛的更苦。他不願意看見三少爺的臉,他跳到前臺說道:“我樂無眠,100萬。”   三少爺,對王命硬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找樂無眠。自己卻偷拿出了她的信箋。他緩緩打開,生怕弄破了心結。他從來沒有這麼小心。哪怕是武鬥的生死之間。   信箋上寥寥幾字:   三少。午夜時分,千佛窟中。   三少,她還稱我三少,我能否叫她,曉蝶?   “三少爺,我們主人有請。”女子的聲音很輕。   這位衣著得體的女子,讓謝三少腦海中浮現出要見人的名字“柳青青”。   通往柳青青房內的路很長,燈很暗,報信的人走的很急,三少爺的思緒卻未被打斷,他還在想著曉蝶,他怕這100萬救不到她。   “青青姑娘”三少爺眼神中藏有些許落魄,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完全變回三少爺該有的樣子。   柳青青已站在他的麵前,她溫柔青青,不留痕跡,無論任何感傷,這的溫柔總能將它撫平。   “你就是謝峰?”   “沒錯,我是。”   柳青青拿出了一張信紙,紙上三個字——阮冷煙。紙上的字謝峰認得,而且這字還是他父親寫的。出門時,他父親說過,找到冷青青就找到了十四式。三少爺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位女子,她身上並沒有劍氣。柳青青輕輕的將紙放在了燭光之上,一燒而盡。   這光點醒了三少爺,他不能再感傷,他快速的將過往畫麵在腦中翻了一遍。首先,這房間有點暗,這三個字展開隻是一瞬,真是謝大帥的筆記?還是有他人模仿?這很難斷定。如果是,那麼“阮冷煙”,就隻是個接頭暗號,或者說“阮冷煙”就是柳青青;如果不是,她為什麼要騙我?   柳青青吹息了手中的信紙,但她沒有說話,她知道三少爺會明白的,她在等。隻有溫柔的女人才會等。   三少爺陷入了沉思:“首先,大帥是在人群中說的那句話,這事誰都知道。但大帥如果私下還提過阮冷煙的具體情況,那就不可能是接頭暗號。柳青青能如此肯定,大帥沒有私下跟我說過,說明什麼?說明柳家私下與謝家有溝通,說明柳家是我們謝家在城外的人。說明柳青青才是我要找的人。”   三少爺堅定的看了一眼柳青青,柳青青讀懂了他的眼神,就不再停留:“我們幫主,一個星期前就不見了,烈王據說也在幾天前與世長辭。”   烈王果真是死了,幾天前?那不正是我與林秉元比武的時間?若我是狀元,豈不是狀元殺烈王,這故事講的很合理。豈止是合理,簡直是般配!隻有狀元才配的上這驚天動地的大事。第一、年少又輕狂,屠盡武城放鬼王。若這事第二做了,第一又顏麵何存?這真真是個好故事。隻是他不是狀元,所以他開始讀懂了他父親,但又沒太懂。似乎,這故事還差一個細節,一個殺烈王,屠武城的原因,莫非是曉蝶?若天下第一,老婆被烈王的人搶了,會怎樣?沖冠一怒為紅顏?嗯,到此這個故事簡直妙訣!三少又懂了一些。   “那斬魂劍呢?”三少爺出門,隻有兩個信息,一個是“阮冷煙”,一個是斬魂劍。   斬魂,斬遍千魂,不留清痕,談笑之間,削金斷刃。那是謝大帥叫他找的劍。   柳青青輕聲說道:“它在烈王手中,是武城兵符的象征。”   “兵符?”三少爺眉頭一皺。   “斬魂,作為對付鬼靈大軍最好的武器,烈王將他作為兵符,有了它便可調動武城的軍隊。”   “看來我得去趟武城。”   謝大帥叫我尋劍,莫非那場酒宴前,大帥就已收到烈王的死訊?柳幫跟烈王一起對抗鬼靈大軍,向來走的很近。若柳雲又跟大帥關係密切,大帥知道此事也是應當。這斬魂劍既是兵符,就是說大帥想讓我掌武城之兵抵抗靈王。所以“他們”將計就計,大張旗鼓的說我要去殺烈王。今後,即使我拿到劍,多半也掌不了兵。   “隻是......”三少爺向柳青青望去,他想問青青姑娘,大帥對他是否還另有交待?   “柳姐”待到柳青青身邊,低語到“牡丹紅來了。”   柳青青眼神上下閃爍,她長嘆一聲:“後院有一匹快馬,三少,你走吧。一路小心。”   三少爺沒有回答,從窗戶直接翻上屋頂。這時,他才發現,清平山莊的天紅了。一排排整齊的火把,圍住了清平山莊的大門,為首一名紅衣女子,手持紅鞭立於門前,火光照著她的側臉,尤為性感,她就是牡丹紅。   “柳青青,你這狐貍精,跑到哪去了。”   “紅姐,既然來到清平山莊,不如進來喝杯清茶。”柳青青人未到,聲音卻緩緩飄出門外。   “哼,你這地方我可進不得。喘口氣都怕染了病,更不要提被人說的閑話。你呀,還是放手。少讓咱們的姐妹作賤自己,受那些臭男人些的欺負。”   “紅姐,讓您見笑了,我們賺的是辛苦錢。那坑蒙拐騙、殺人越貨賺的錢為什麼會比我們姐妹賺的錢要高尚?我沒聽過,這賺錢還要分個高尚與下賤嗎?”   “至少我不會限製她們的自由,做了別人的囚徒。”牡丹紅嘲道。   “紅姐,您是知道的。我這裡的姐妹是自願的,也是自由的,隻是生活令她們無法自由。”   “哦?”牡丹紅用鞭子指著柳青青,笑道“生活?沒想到你用的詞還挺高尚。”   “高尚?”柳青青指著墻外那行字說道:“高尚是更高尚者的狗。”   “你罵誰是狗?”牡丹紅眼睛一睜,鞭子抖了出來。   “紅姐,你不高尚,當然不是。”   “你再廢話,休怪我牡丹紅不講情麵。”   “多謝紅姐,還給小妹我幾分薄麵”柳青青躬身說道。   三少爺一時覺得溫柔青青姑娘變了柳姐的樣子。若是柳雲在,牡丹紅還會如此鬧事?那樣,青青姑娘也不必變成柳姐。可讓三少爺沒想到的是,牡丹紅的下句話,就提到了自己。   這很合理,牡丹紅若是林家的人,她一定會來。來這裡鋪墊一個謝三少殺烈王的故事。   “謝峰,在不在清平山莊?他怎麼會跟你這種人勾搭在一起?”   “我這裡的男人可太多了。誰來都可以,誰來我都不關心。謝峰,是誰?紅姐跟他挺熟?”   “不熟”牡丹紅必須否認。   “不熟,怎麼知道他是哪種人,有沒有來過這裡?”   “你說這話,就是不給我牡丹紅麵子,你交不交人?”   “你要是想進來看看,也沒人攔你。”青青姑娘立在清平山莊的大門之間冷冷說道。   馬是快馬,難得一見的快馬,也隻有清平山莊能找出這種好馬。三少爺上馬疾奔,一瞬便奔出了幾裡。他不能待在清平山莊了,但他還想再見曉蝶一麵。   三少。午夜時分,千佛窟中。   三少爺忍不住調轉馬頭,千佛窟的夜很黑,清平山莊燈依舊。漆黑的夜惹亂了三少爺的腳步,她還好嗎?三少爺的腳步亂了,自然劍也慢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兒誰呀?謝峰,謝三少!”一黑影手拿鐵扇攔住去路。   段天浪,他怎麼會在這裡?這廝不早就作了牡丹紅的俘虜,難道“七傑”跟牡丹紅也有關係?三少爺思索了片刻,說道:“閣下是誰?   段天浪笑道:“三少爺記不清我,總該記清此人吧?”隻見黑影中慢慢走出一位胖子,身形肥碩,通體黝黑,就像是一頭野豬。沒錯,他就是劉府的侄子胖子劉。   “謝峰,我胖爺在這等你多時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嗎?”   三少爺想握緊劍卻握不緊,他中了毒,劍未拔出,便昏昏沉沉倒下。   “果然是——君子毒扇,你這下毒的功夫真是了得。”   “那還不是劉爺您安排的好。”   “虎彪那廝,平時看起來聽虎,賣起酒來還真像個樣子,弄得我胖爺都饞了。”胖子劉走到三少爺身邊問道:“你這迷藥,時間算得可夠準的。”   “胖爺,不瞞您說,我這藥無色無味誰也分不出來。”段天亮向胖子劉笑道:“爺,咱送哪?”   胖爺劉撇了撇嘴:“這還用問,送牡丹紅那裡。”   “這謝三少要是不死怎麼辦?”   “牡丹紅都說了兩倍價格,包賠。”胖子劉臉色一冷,覺得這段天浪實在囉嗦。   “好嘞,爺,我這就去弄。”段天浪趕忙說道。   胖子掏了掏耳朵,踢了踢謝三少,說道:“清平山莊那倆個人怎麼樣了?”   “爺您放心,早就呼呼大睡起來了。”   “很好,但是還要小心一點,別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