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 花紅會一眾人馬,見牡丹紅趕到,下馬壓低聲說道。 牡丹紅環視四周,眼睛落到一硬漢身上,道:“你把外套脫下來。” “紅姐”硬漢遞過了衣服。 “安排的怎麼樣了?”牡丹紅將三少爺放倒在樹傍。 “他們就位了”影子上前貼身說道:“這是雲天幫的地盤,不能做的太過。” “嗯,我自有分寸。你把絆馬索弄到明麵,再多調幾個兄弟上山。等我命令。” “好。” 影子剛要轉身,又被牡丹紅叫住。 “拉絆馬索那幾個,盡量找些腿腳利索的小夥子。” “明白。” 牡丹紅轉身見白山羊未至,又到了謝三少的身邊:“花紅會衣服,你穿起來挺好看,氣色也好了不少。” “關鍵還是人帥,這衣服又不會治病。”三少爺不知找誰要了個酒葫蘆,自顧自的喝上了幾口。 “但這酒也解不了毒”牡丹紅一皺眉,鞭子將酒葫蘆掠了過來。 “毒已經解了,隻怕要恢復幾天。” “這麼快?三少爺你還有這一手?” “沒有”謝三少站起靠在樹傍,他不想仰視牡丹紅,在深夜,仰視她太容易犯錯。 她的身材如群山壑嶺,哪個男人不想翻越、征服站上山巔? “程化蝶不太懂毒,‘七寒散’是我們謝家的毒,適宜入酒,不適於塗毒。” 牡丹紅“你們家的毒?那解藥,不妨也可以給我幾顆。” “哼”三少爺笑道:“我看你中的不是‘七寒散’。” 牡丹紅貼身謝三少道:“但八成也是跟你謝家有關。” “那想要解毒,你可得盯緊了,我可會跑。” 牡丹紅用手指深壓三少爺的傷口,道“放心,你跑不了。” 痛,傷的越痛愛的越深。 “紅姐”影子急慌慌走了過來。 “怎麼?” “白山羊他們繞道了。” “我說怎麼還沒到”牡丹紅沉思片刻,道:“把絆馬索栓在出山口,拐彎的地方,然後帶兄弟們原路返回。” “紅姐你?” “嬸娘”牡丹紅壓低聲,道:“我看那小子已恢復了不少。”牡丹紅順勢向三少爺使了個眼色。 三少爺輕哼一聲,也不看她。 “你,小心。” “老地方見。” 人散盡,牡丹紅牽來了紅馬“三少爺,該走了。” 夜,孤獨的月,卻是漫天繁星,星下還是兩人一馬,隻是夜已將盡。 “謝家的‘七寒散’用到你身上,真是物歸原主,物盡其用。”牡丹紅的馬並不快。 “他隻是想用給柳青青。” “她可真是中了你的毒,還要死在的你家的毒下。” 三少爺沉默片刻,冷冷說道:“雲、霸、天。” “紅會長,你的馬有點慢。”白山羊等一眾人馬堵住前路。 “白爺”三少爺搶在牡丹紅說話之前,道:“事,不要做的太絕,請留個方便。” “謝三爺”白山羊一拱手,道:“在下受幫主囑托,恕難從命。” “雲霸天,他說了什麼?”牡丹紅問道。 “天底下財富與兵器就這麼多,拿到這些,想要登天的對手,也隻有幾個。” “感謝雲幫主抬舉,還讓我想明白了件事。” “什麼事?”白山羊問道。 “誰是我的敵人。”三少爺抬手一揚,甩出一片沙石。 劍十一——恨天極,天海微茫,百鬼過江! “走!” 紅馬調頭疾奔。 “追!” 沙石比不過暗器,再快的馬跑了一夜必然乏力。 馬兒啊馬兒,你再堅持一下,過了這道彎,就有辦法。隻是身後的陣陣馬蹄在“噠噠噠”的叫喚,身後的風響了起來。 “小心”三少爺一竄,翻到了牡丹紅的背麵,倒坐在馬上,手中寒光閃動。 “後排的,射!”白山羊,兩腿夾著馬,手上舉著匕首。 寒光頻動,似乎已應接不暇。 “左邊有樹”牡丹紅也站了起來,加緊夾了馬。 三少爺一個飛身躍到樹上,用劍一劃,返身跳回馬背。 樹,倒下了。 可白山羊的馬卻也如山羊一般跳過了小樹,羊群豈能被小樹枝阻擋?除非它們的後排跟了幾頭肥豬。 “右邊還有一顆。” 三少爺故技重施,樹又倒下了。 羊群又跳過了小樹。 “放信號!”白山羊喊道。 火光帶著煙,鉆入天中。 牡丹紅問道:“什麼聲音?” 謝三少道:“信號彈,沒什麼事情。” 三少爺口上說著沒什麼事情,卻已翻身坐正了身體,信號彈是給遠處人看的,他們遠處的“事情”一定發生在前麵。 果然,前方巨樹轟然倒下! 牡丹紅輕哼一聲,道:“也好,省了你三少爺的事了,抱緊一點。” 牡丹紅一拉韁繩,紅馬騰空而起。 馬已落地,氣喘籲籲,牡丹紅臉上也多了一點喘息:“你手這麼亂摸,傷口不怕崩血麼。” “紅姐,一時驚慌抓錯了地方。” “不是抓,是抱!抱緊一點。” 暗箭,除了橫木還有層層的暗箭!箭從前方射來,三少爺不敢過多用劍怕,擋住了牡丹紅的視線。 從斑斑點點到越聚越多,這樣下去馬遲早要中箭。 三少爺急道:“你的紅花標在哪?” “屁股後麵。”牡丹紅雙腿夾緊了馬,豐臀微抬。 三少爺一抹牡丹紅的後臀,向草叢中怒道:“看什麼看!” 劍十三——袖裡劍,西風冷照,音塵絕! 紅光之後,再無橫木、暗箭。 “三少爺,你傷好了?” “男人該硬則硬,撩妹的時候,我可軟不了一點。”三少爺說完,又抱住了牡丹紅。 隻是,巨石,滾動的巨石,夾雜橫木又現! 牡丹紅通紅的臉,綠了起來:“不好,還有絆馬索!” “借鞭子一用。” 三少爺左手抽出紅鞭,右手出劍,翻身下馬——臨危波、傷流螢,雲破月來萬劍影。 一瞬,路邊人影倒地,繩索到了三少爺的手裡。又一瞬,繩索、巨石、橫木纏再了一起。 “紅姐,接鞭!起!”三少爺一拽,飛身上馬。 三少爺,笑道:“這回,他們的馬是要慢一點了。” 牡丹紅道:“哈哈,那麼多樹枝、石頭,夠他們玩一陣子的。” “話說回來,你布置的絆馬索,也沒管上什麼用。”三少爺話畢,紅鞭已插在了牡丹紅雙峰之間。 馬被拉慢,牡丹紅反身一躍,倒坐馬鞍,用皮鞭頂住了三少爺的臉,卻又不單單是皮鞭,她的前胸也抵到了三少爺身前,道:“有用沒用,等他們過來你一看便知道。隻是有些男人,硬是硬了點,但真該硬的時候,他又變得沒用起來。” 三少爺一摟牡丹紅的腰,道“要到山前了。” 馬兒呀,馬兒,你在堅持一點,隻要過了山前那道彎。 牡丹紅來時布下的三道絆馬索,就在山前。 牡丹紅坐正在馬前,輕拍了幾下,紅馬又快了起來。繼而加緊馬肚子,輕提它的韁繩。紅馬,上坡、過彎、飛躍。 彎是過了,過的人仰馬翻。 紅馬它太累了,半天才勉強站了起來。 “看來,它門三比我有用。”三少爺摟著牡丹紅看向山前的三道攔馬索。 “有什麼用?”牡丹紅推開三少爺。 “又讓我硬了一次。” 三少爺說的自是抱著她飛身下馬的樣子,她也自然知道,卻也不說話低著頭羞紅了臉。 “現在怎麼辦。” “這有條上山小路,一直走就能回我大營。” “難怪你說過了這個彎,就能脫險。就算他們追上來,還要照顧這三道絆馬索,情急之下,誰也不會岔開走上山這條小路。” 遠處,馬蹄聲傳來,剛才他們說的多,走的慢。 “你的馬?”三少爺看, 紅馬一瘸一拐。 “小紅問題不大。” “它認得路?” “當然,你問這乾嘛?” 牡丹紅說完,身上穴位已被點了七八處。 三少爺將她扔上了馬,用皮鞭綁好,又猛踹一腳。 小紅飛了出去。 “給我向嬸娘帶好。” “謝三少,你個混蛋。你敢去找那個賤人,我饒不了你!” 馬,是好馬,雖然受了點傷,但又少了一人,走的還算是飛快。 馬確實飛快,蹄聲陣陣,白山羊已拐到此彎,隨後馬群摔成了一片。 “謝三少”白山羊拿出“羊角”,後麵十幾位壯漢亮出了家夥。 天已泛白,深穀因此變淺了一些。冷風吹過,深秋已至。深秋?那淩冽的風折煞百花、摧殘黃葉,豈真已到了這個季節? 白爺!請恕在下無情。 深秋的風果然無情! 刀光?劍影!誰人分的清。 恩怨?情仇。傷痛惹我心。 做一生!大英雄,攪得天地風起雲湧。 喝一口,大碗酒,飲馬橋頭卻道天涼好個秋。 劍是誰的劍!三少爺的劍。 情是誰的情?深秋初曉月落無情。 太陽照常升起。 三少爺走出峽穀,峽穀中的樹葉今日格外的鮮紅,這裡並沒有楓樹為何又能如此鮮艷? “林少俠,看你的了。”雲霸天背著手,眼神落在“扳指斷腕鎖”上。 武墓一層,雲霸天、林秉元。 當然,元霸體後麵還有路繁華、徐清風,他們後麵還有雲天幫的好漢。 “我們就這樣進去?” “老夫與你在這等,讓他們進去。”雲霸天雙手輕扣一聲,路繁華、徐清風等一眾高手上前道:“幫主之命,包在屬下身上,請林少俠開門。” 林秉元,手伸進“扳指斷腕鎖”中,又退了回來,暗道:“這門一開,就全是雲霸天的了。謝三少,你去哪了?”眼睛反復向四處瞟了幾次,“那個胖子劉、樂無眠,怎麼誰也沒來?” “請林少俠開門。”路繁華、徐清風又帶著眾人喊道。 汗,滲出了額角,林秉元實在不甘。他的臉色漸漸的沉了下去,“哎,不如鐵了心,就死在這裡。” 雲霸天輕咳一聲,眾人退了下去:“林少俠,老夫一向說一不二。談好的五五分成,成功之後,老夫定會親自派人送到林府。”他的手,輕輕放到了林秉元的肩頭,手很輕很柔,卻讓林秉元身子一抖,壓出了一頭的汗。 “哎”林秉元暗嘆一聲“林祖保佑,但願門開之後我能趁機溜進裡麵。” 門開了,如棉如雲的手有若鉛柱,壓死了林秉元的肩:“林少俠,咱們在這等。” 路繁華、徐清風一眾走了進去。 “雲幫主,你這手有點重。”林秉元向著雲霸天笑道,順帶抽手揉肩。 門,又關上了。 “要不要老夫替你揉捏、揉捏?”雲霸天手沒有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眼神落到了“扳指斷腕鎖”前。 林秉元邊笑邊揉,輕生說道:“無妨、無妨。我再揉捏兩下,不,不,不,就揉捏一下,弄好後,咱們辦正事,辦正事要緊。” 口上說的是一下,林秉元的手卻還在肩頭慢慢地揉個不停。 雲霸天等了片刻,剛要開口,林秉元緊忙把手拿了下來,道:“好了,好了。” 手又伸了進去,一扣機關,門開了。 “啊——” 門內慘叫聲,持續不斷。這慘痛的叫喊,惹得雲霸天眉頭一皺。 “雲幫主,不如進去看看?你這幾個夥計,功夫沒的說。但下墓......” “啊——”門內風聲不斷,慘叫連連。 “還不如按我說的,在來之前,叫上我那幾個運糧的夥計,他們確實實實在在的老手。你看,你看。他們運,你們看,不也挺好...”林秉元的話,很亂,語速又快又滑,像機槍一樣,目的就是要惹亂雲霸天的心。 “雲幫主!雲幫主!我們到了!” “錢,錢,全他媽的是錢!” 開始說話的是徐清風,後麵就是驚嘆聲、歡呼聲、吶喊聲、嚎哭聲混成一團。 錢,那麼多的錢,怎能不讓人瘋狂? “好、好、好!運出來!” 大悲之後見大喜,雲霸天的眸子亮了起來。 “亮的好!”林秉元暗道一聲,一提氣溜到石門的後麵。 門關了,風也跟了進來。 人,經過大風大浪之後,難免會有些鬆懈。但,卻又隻是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