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是以初冬,武城已破,清平山莊隻剩下了一眾石佛,鬼靈軍團繼而西進攻向京城。   “爺,進了望月鎮,就看得見醉月堡了。這次樂堡主請咱們,不知何事。”胖子劉駕著馬向車後轎中看去,一黑衣人頭戴鬥笠並未說話,隻是從這江邊望想了醉月堡。   桃花江、望月鎮、醉月堡,過了桃花江就是望月鎮,進了望月鎮就能清楚的望見醉月堡。醉月堡建在山腰易守難攻,望月鎮在醉月堡下,其實不過是十個人的小村子,在醉月堡庇護下而日漸繁榮,現在成個重鎮。   鬼靈軍團西進京城必過石板鎮,從石板鎮折向北大約三百裡處便是此地。這裡是北方的一座重要關口,它依山靠水易守難攻,從用兵打仗的角度來說,這是一塊極難啃的硬骨頭。鬼靈軍團一般西進隻為錢財,而這裡靠北,因此成了戰亂時的避風港。醉月堡的主人,姓樂名關山,樂關山是樂家的老二,樂無眠的二伯,他深耕此地已多年,整個堡內,大半個望月鎮都是他的家產。   望月鎮,桃花江,它與一灣清水共同仰望著醉月堡,因此得名。水過橋頭船滿帆,楊柳依依非江南。胖子劉駕車行駛在青山、綠水、竹筏、石橋之間。剛過石橋,即上青山,這北方少有的水鄉古鎮,占地不小,但路卻不寬,這裡山多水多平地少,有一點地就蓋了樓,加上要防鬼靈軍團,所以路窄且彎,繞水過橋,雖是京城東北,卻如江南一般。   鬼靈軍團西進的,讓這平靜的小鎮沸騰起來起來,這裡一下子聚集起京城附近避難的人,加上巷窄路彎,馬車在期間走走停停,行駛的很慢。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一油汙占滿白衣的老漢,扛著木棍,棍上的糖葫蘆紅的發艷。   “老漢,來串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冰糖葫蘆~”一位中年斷臂男子,裝作孩童一般的聲音,附和著老漢的強調。   “樂無眠?”胖子劉挑眉看著買冰糖葫蘆的男子,暗道:“他什麼時候換了口味,不喝酒,改吃糖葫蘆了?”   “且慢”樂無眠,咬了一口糖葫蘆,道:“老漢,你這糖葫蘆不對。”   “小爺,哪裡不對?”老漢彎腰笑道。   “你這糖很甜,但山楂卻很酸。”   “小爺,這山裡紅,是最正的上等貨,又紅又大又甜又酸。”老漢說道。   “可我隻要又大又甜的,卻從不吃酸。”   “小爺,這冰糖葫蘆沒有不酸的。”   “但你卻隻說是又大又甜。”   “爺,冰糖葫蘆就是酸酸甜甜的,咱這是小本生意。”   “但你說了,是又大又甜。”隨後樂無眠學起了老漢的聲音,“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然後厲聲說道:“賠錢,賠錢。”   “爺,爺”老漢隻是低頭求饒卻不肯掏錢。   樂無眠的嗓門卻越來越大:“你又不是大盜謝三,豈能言而無信,必須賠錢!”   路被堵住,人也多了起來,馬車也被圍在了七嘴八舌之間。   胖子劉站在馬車上,向前看了幾眼,眉頭微鄒暗道:“嘿,胖爺我幾天沒見這樂無眠中邪了?”車內黑衣人聞事,伸出鬥笠,與胖子劉耳語幾句。胖子劉眼睛一亮,點頭應道,鉆入人中走到樂無眠身邊。   “樂老弟,樂老弟......樂公子?”胖子劉見樂無眠沒有回應,隻得上前問道:“小老弟,胖子我感覺你有幾分麵緣,不知貴姓?”   “姓兔,名兒爺。兔兒爺,兔兒爺,專打謝三的兔兒爺”此話一出,惹得周圍笑聲四起。   “兔子,老弟。”胖子劉抱拳笑道。   “大叔,我不是老弟,隻是個孩童,按理來說你應該叫我兔侄兒,但我輩兒比較大,我也不想占你便宜,你喊我一個聲‘爺’就行。”   “兔......”胖子劉咽了口口水道:“兔兒爺”   “啥事?”   “胖子我,也喜歡吃冰糖葫蘆,但卻隻喜歡吃酸不吃甜。”   “哦,這麼巧,有這等事?”   胖子劉,拿過一串,將錢遞給老漢說道:“確實,你說這不巧了麼。”   隨後,胖子劉又把這串糖葫蘆遞給了樂無眠,道:“這有兩串,咱們一人一半,你吃甜,我吃酸,兔兒爺,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   “妙極,妙極,確實有緣。可惜,我一時又吃不了這些。”   “兔兒爺不急,等你吃完再給胖子我就是。”   “哦,那可要訂個還糖葫蘆的時間,免得我也言而無信。”   “咱們就定在今晚子時橋前。”胖子劉,指著前麵的石橋說道。   “子時,好耶好耶,橋前!”   “好的,兔兒爺。”   “一言為定”樂無眠一手拿著兩串糖葫蘆,飛身上墻,幾步便消失不見。   人潮散去,胖爺坐回馬車,與車中黑衣人相識一笑。“駕!”馬走了起來。   哎,樂無眠啊樂無眠,你怎麼成了“兔兒爺”?   過橋,轉彎,上坡,下山。望月樓就在不遠的桃花江邊,這裡吃、喝、住宿一應俱全。   “不行,你必須退回去!我要去望月樓,聽屑靈通的段子,一分也不能耽擱。”一妙齡少女,頭戴絲帶身穿錦一個龍眼大的珍珠頂在頭上,驢唇、馬臉、細眼、霸王眉,但身材還行,人又很白,談不上美貌,中等往上。   “小姐”趕驢的藍衣中年男子,看這女子穿著自知是大戶人家,隻好委屈說道:“咱們這個路口,我已經讓了兩車,我運的貨有點急,這車也走了一半,您能不能讓我......”   “放屁!”馬臉小姐怪叫一聲,“我一直在這看著呢!你把車退回去。”   “這...”中年男子口中似在猶豫,暗地裡一較勁向前硬撞過去。   但這驢卻被一鐵棍攔了下,棍是好棍,兩頭龍紋中間赤紅,人更是精壯,一身腱肉,已入深秋卻還穿著短袖短衫,大漢柔聲說道:“你可知這位小姐是誰?”   聲音很柔,但語氣卻很重。   見被攔下來,藍衣中年男子隻好抱拳笑道:“這不是京城的戰亂鬧得,我也是初來此地,就想做點生意。”   “做生意,你就更該退回去。”大漢將棍抬高了一尺,移到了藍衣中年男子的麵前,道:“這位小姐,就是醉月堡堡主的獨生女樂漫楓。”   “哼,我知道你們私下裡都叫我,樂蠻橫,沒關係,今天但你必須把車子給我推回去,給本小姐讓路,望月樓這場聚會講的是大盜謝三,我已經等了好幾天。”樂漫楓瞪著眼在馬上尖叫。   “好,好,這就推,這就推。”藍衣中年男子一聽是堡主的女兒,自然笑臉相賠。隻是這路口窄小不得調頭,他隻好牽住驢頭,用力推起後麵的板車,這車上蓋滿稻草,看似很輕,推起來卻十分費力,身子幾乎橫著推了過去,汗也濕了一頭。   待這中年男子將要推完,樂漫楓輕哼一聲,一晃手中馬鞭將一石子打到板車軲轆跟前,一下子板車側傾,稻草下的冰撒了一片。   “我還以為是賣什麼的,賣冰的。這馬上入冬,江水就要凝結,你直接從我醉月堡的桃花江中取就行了,還賣什麼賣,真是。”樂漫楓連看都不看中年男子一眼隻是又輕蔑的說道:“趕緊收拾好了,別擋著路。”   這桃花江,也是醉月堡的?如果是,自然也屬於她樂漫楓的。   中年男子,低著頭,哭喪著臉,一塊塊的將冰踢到路邊。   胖子劉眉頭一緊,將樂漫楓瞧了一眼,卻立刻被她回瞪回來,這冰還沒清完,樂漫楓已飛馬到了胖子馬車跟前,一指馬鞭:“長點眼力!”繼而騎馬奔去。   “冰片能有這麼沉?”胖子劉瞥向板車,這冰下露出一片片切好的厚楠木板。胖子劉一皺眉暗道:“我去,這是棺材板!”   喧囂過後自然是平靜,馬車也停到了望月樓的院內。   望月樓裡講的是大盜謝三,既然是大盜謝三,胖子劉自然也要上去。這是最近熱門的故事,很多人說,這大盜謝三,就是謝峰,謝三爺。   胖子劉一上二層,就發現裡麵坐滿了人,中間的自是大眼,大耳,大嘴,大門牙,門牙之間有一條大豁口的最靠譜的說書人——屑靈通。他的兩邊各擺了三把木椅,椅子寬大氣派似乎並不是這酒店之物。他的左邊,坐著一個頭抬珍珠皮膚白皙的女人——樂漫楓,在胖子劉上樓的時候,就瞪了他幾眼。   胖子劉見過的女人太多,這麼蠻橫的卻也少見,他隻得向屑靈通右手邊看去,右邊坐的正是那位那雙龍棍的短袖大漢。   這位大漢右邊的更是位硬漢,胖子劉當然認識。他是京城的巡捕營提督,叫張軟。之所以單名一個“軟”字,是因為他太硬,他的硬功夫天下聞名,但太剛難免易折,所以自己改名張軟。張軟雖身穿長衫,卻比他傍邊短袖大漢壯出足足一圈。胖子劉、張軟二人相視笑了一眼。   張軟的對麵,是個枯瘦的老頭,滿臉的褶子,又乾又黃,布滿棕黑色的斑。一桿精致的玉桿旱煙一直握在的手中,抽完之後還時不時地往腳底磕上那麼兩下,每次這麼一磕,四起煙塵伴著兩聲咳嗦,都弄得樂漫楓眉一緊卻又不敢多言。   此人,胖子劉也恰好認識,他是西北五省鏢局的瓢把子,木易楊,字偏安。他開的鏢局大有來頭,為當今皇上手提二字——“振遠”。   西北鏢局,楊偏安,風沙再大不瞇眼。   千難萬難,一袋煙,振遠二字保平安。   這是在西北三歲小孩都會唱的歌謠,張軟跟楊偏安都不是個小角色,他們怎麼也來了?   胖子劉跟黑衣人找了個正對屑靈通位置的桌子,放上一錠銀子,叫了壺茶水。這裡位置在最前麵,所以茶水當然花的是銀子。   屑靈通,看看兩邊問道:“人來齊了沒有?”   人自是沒有來齊,六把椅子坐了四人。但時間已過,酒樓人也聚得正滿,在等下去怕是會散了人氣。   樂漫楓看了看張軟跟楊偏安,又看了看那位短袖大漢,道:“鐘哥咱們還等嗎?”   鐘哥,鐘寶全望月鎮的治安官。   鐘寶全尷尬笑道:“牡丹紅還在跟鬼靈軍團打仗,怕是來不了了。但是林府的少主林秉元....”   “各位實在抱歉,我來晚了。”未言先笑,謙謙公子,白衣藍帶,走出眾人麵前。   “林公子,請坐。”鐘寶全趕忙上前讓座。   “多謝,鐘兄,我坐這即可。”林公子座到了張軟的傍邊。   見林秉元入座,屑靈通便“啪”的一聲一拍驚堂木,道:“鬼靈太子已經打到了京城,目的是燒、殺、擄、掠,城內已十分危急。”   有人問道:“那烈王呢?”   屑靈通道:“烈王已被大盜謝三殺死在武城,被他殺死的還有冷無雙、陰毒王、鐵布衫。”   有人問道:“可惡的大盜謝三,此人可是謝峰,謝三少?”   屑靈通道:“不錯,他就是無惡不作,勾結鬼靈王子,偷走武墓財寶的大盜謝三!”   “誰這麼多嘴,竟能問出這話?”胖子劉尋聲看去,見他眉清目秀一身白衣不像是聽故事的人,尤其是他時不時往林秉元那裡偷瞄幾眼,胖子劉又轉念一想:“不過,這屑靈通不虧是跑江湖的,答的倒是巧妙,你幾乎認為他說了,但他確實沒說明——謝峰就是大盜謝三,不錯隻是句口頭禪罷了。”   林秉元起身接道:“在下去過武城,雖未於謝三少謀麵,但有些事情多多少少也聽說過。背地裡說閑話本非君子之為,但現在已是非凡之時,我這一路上聽說他大盜謝三,在五天前又殺了石板鎮的總兵,使得鬼靈軍團攻陷了石板鎮,打到了京城。非但如此,他還盜走了,從西北運往京城的軍餉。”   “大盜謝峰,這麼多惡事全都是他乾的?”樂漫楓有點疑問。   “張提督和楊鏢頭怕就為此時而來。”屑靈通道。   樂漫楓看向張軟,張軟笑道:“謝三確實搶了一批貨,據傳貨已運到此地。”   張軟話不多,聲音也不大,卻字字清楚   “張提督,還有這麼回事,人敢搶...”鐘寶全停了頓一下,他本來想說振遠鏢局的貨,但這話又被他吞了下去,改道:“敢搶此等物資?”   張軟看了楊偏安一眼,楊偏安深抽一口旱煙,道:“這貨本應由朝廷押運,無奈前方戰勢緊張,老朽也想為國家做點貢獻,就將這活攬了下來,貨的卻是軍餉。”   “楊鏢頭果然義氣。”屑靈通道。   楊偏安,抬手謝道後,就邊抽煙邊講了起來。   半個月前,那批貨在水天以南,自水天北行後折東走三天陸路,在經沺水順流而下,向東行船四天,就可以入關。   振遠鏢局在出發前,特意換上了最好的馬,最結實的車,最精乾的人,鏢旗也換上了金色安字大旗。   這行鏢的鏢旗,顏色很有講究。一般分為紅、黃、綠三種,紅色代表,送鏢的是生路,初來乍到,如有得罪,還請海涵;綠色代表,普通貨物通常路線,綠林好漢行個方便;黃色代表,這貨關係著京城甚至是皇宮,出了事,不但得罪了楊偏安,京城也會查下來。當然,黃標旗更代表著錢。這一路上的山頭上的兄弟一年都難見一次,看見了黃標就相當於捧到了金碗,又加上楊偏安親自押送,沿途的山大王們全都拿出好飯好菜,自然也會笑著離開。   隻是這第三天臨近傍晚,鏢車來到了雙牛山。雙牛山,兩旁峭壁如雙牛對頂,下麵則是一條羊腸小道,這裡是楊不凡的地盤。楊不凡原是振遠鏢局的得力乾將,卻因為意氣用事得罪了權貴,不能再乾押鏢的買賣。楊偏安又覺得這小夥子能乾,就給他出了錢買下雙牛山,讓他帶著原來幾個兄弟當起了山大王。一來可以在這裡落腳休息,二來若有人得罪了振遠,振遠送不出去的鏢,誰也別想送。   可是,這天已漸晚,山頭應該亮起燈火,楊不凡也該迎下山來,這裡畢竟是振遠鏢局的地盤,押運了三天的兄弟們也都累了,更饞起了酒。楊偏安隻得下馬,先把隊伍安在了山下,又帶上四五個小兄弟走小路上山。到了山頂,天已徹底黑了下去。寨子裡,沒有燈光,確很乾凈,像是為了迎接他們特意收拾了一番——寨前新載了兩棵平安樹,帳篷外還擺滿了酒壇子。   酒是好酒,但人卻未見,這就怪了。楊偏安讓兄弟們點亮大寨,又囑托幾句後,走到了楊不凡的帳中。這寨子不該如此,若有人來襲也該有爭鬥的痕跡。正在這時,楊偏卻安發現桌子上有一封給他的信,上麵寫道:   “   大盜,謝三!   天空、地劫。   不劫白鏢劫黃鏢,   敢叫振遠不敢還。   ”   “大盜謝三!他竟敢劫振遠的鏢車?”聽到此處,樂漫楓問道。   “確實”楊偏安將煙桿往鞋底彈了彈。   “這樣看來,雙牛山的困境還不小。”屑靈通說道:“兩座山頭,加上山下,共三處地方,若是分兵把守怕會被各個擊破。”   “這正是雙牛山厲害的地方。不過,既然大盜謝三他不露麵,我也不會分兵,隻是派人巡邏。”楊偏安必竟押了四十幾年鏢,很是老練。   那一晚,楊偏安在山下親自看押,一直心神不寧,那一夜,滿天繁星,而且是七星伴月!   這是吉兆,看來此趟雖是艱難,但願也隻是艱難。   楊偏安看著夜空安慰著自己,漸漸又有的兩顆星光在月亮傍若隱若現。   “九星?這是九星拱月!天空之相!”   人群炸開了鍋,但九星拱月可謂大兇兆。原本七星能與月亮共榮共光,顧為吉兆,人們稱為七星伴月。但水滿則溢,物極必反。月亮旁邊若有九顆相伴,光芒反被九星奪去。月是掌管夜空的主人,主人的光芒被奪,自然視為“天空!”   “有人動過手腳,箱子空了!”   這時一聲大喊,又在人群中傳開。   鏢師們一驚,將鏢箱團團圍住,向楊偏安問道:“頭兒,咱們拆開看看?”   “看什麼看!”楊偏安眼睛一蹬。   這封條是萬萬不能拆開的,這是行鏢的規矩。拆了封條等於開了道門,偷拿摸混、魚目混珠的事就全來了。   但還須得穩了這幫手下的心,於是楊偏安指著兩個大漢道:“你們輕抬一下試試重量。”   兩大漢一試手,果然鏢箱是沉的,根本抬不動。   這個大盜謝三還搞得神神叨叨的。天空,指的是九星拱月。但也就是我這次出門急沒看黃歷,否者也不會碰上這種日子。但那信中的地劫,指的又是什麼?   “不好!”想到楊偏安這裡大叫一聲。   大盜謝三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為的就是不讓我們上山,而我們不上山,那車停的位置一定就在這邊!   “退!”   精乾的隊伍,精壯的馬,振遠鏢局的的鏢師在楊偏安的呼喊中立刻動了起來。   “停”馬南飛,叫停了車隊,他是鏢局的二把手,一般楊偏安在前,他負責殿後。   馬南飛蹲在下麵仔細看著車轍。   楊偏安問道“老馬,什麼情況?”   “這裡有棺材雷。”   聽到“棺材雷”三個字楊偏安也不禁心裡一顫,這種雷威力極大,踩在上麵就像是進了棺材。而極大的威力自然是要炸很重的東西,所以它需要重物才能啟動,而且為了能夠威力翻倍還做成了鬆發。   “好險”樂漫楓聽到不自覺得喊道。   “確實很險。”屑靈通一推紙扇,接著說道:“剛才那一聲‘箱子空了’顯然是大盜謝三所為,若是開箱點貨、或者將箱子大半抬起必將引爆地雷。”   “楊總鏢,隻讓兩人輕抬鏢箱試下重量,的確十分老道。”鐘寶全接著說道。   “哪裡,哪裡。這些都是運氣。”楊偏安客氣的說道。   運氣?運鏢的每一個細節,都暗含這血的故事。這就是楊偏安三十多年走鏢的經驗。既然壓到了棺材雷,隻好去找些重物回來。於是就安排兩隊人馬,上山搬運石頭。又派一批人去雙牛寨的倉庫裡找些的板車,他要偷梁換柱。隻是他這一安排才發現,又少了一隊人馬,這對人馬正是上山巡邏的那批人。剛才,因為“九星拱月”這一折騰,竟沒顧上這事。   人是不可能一聲不響的消失,除非遇見了鬼。但這鬼,多半是大盜謝三在裝神弄鬼!   “先找石頭”楊偏安帶著兩名親信又上了雙牛山。山上的寨子還是那麼安靜,既然已找過一遍,楊偏安也不在呼喚,直接又進了楊不凡的大帳,看著桌上大盜謝三留下的字條:   “   大盜,謝三!   天空、地劫。   不劫白鏢劫黃鏢,   敢叫振遠不敢還。   ”   楊偏安眉頭一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振遠鏢局沒有白鏢。他突然想到一點,趕忙推開門簾走出大帳,雙牛山山寨已被營火點的通紅,一麵“凡”字白旗在山頭迎風飄展。   白鏢莫非指的是這個?   楊偏又跑到後寨的旗桿,道:“你,把旗子搖下來。”   可,當手下過這旗子,才發現旗子普通的很。楊偏安看了又看也沒發現其中秘密,不僅長嘆一聲,暗道:“大盜謝三,你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隻得又看了一遍,才把旗子遞給手下。   隻是這一遞,這才發現!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真相竟然在眼前!這旗桿下的土,是新土,一定被人動過。   “趕緊去庫房拿三柄鐵鍁!”   不一會,暗洞露出,又深又黑。楊偏安用火折子一試,就急忙的下到了裡麵。他有點害怕,行走江湖真麼多年,他怕的肯定不是什麼妖魔鬼怪,怕的是見到屍體,楊不凡與雙牛山上弟兄們的屍體。   洞裡陰暗、潮濕,一般潮濕的洞肯定有暗管連到上邊,所以空氣還算新鮮。洞裡不大,視線卻很小,隻能摸索這洞壁前行,洞壁是土做的,所以肯定沒有什麼機關。   風大了起來,底層有一暗室,裡麵赫然放著五口上好的楠木棺材。   “楠木棺材?”胖子劉眉頭一皺,暗道:“入望月樓之前,拉冰的驢車下麵,藏著的就是楠木棺材板!”正在他心神不定之際,就聽見楊偏安說道:“五口棺材裡寫的名字是:樂關山、鐘寶全、楊偏安、林秉元”   楊偏安最後伸手一指,道:“還有這位,劉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