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亂七八糟的稱呼,主人被稱作小哥,青梅竹馬被稱作爹爹,葛肆鉞雖然坐在長桌的盡頭聽了都快操練起三白眼了,奈何人家公乘步雩有“爹”癮。 “幾天不見怎麼矜持了”公乘歩雩沒被這種別扭的氣氛給影響,抱著哼唧吧唧在臉上來了一口。 被美人給親了,哼唧難得一臉嬌羞。 似乎是被這這種氣氛給感染到了,浪伍仁從後堂出來的時候張開熱情地雙臂,三尺寬的胖子身上的肉在風中翻湧,朝著藺無爻撲了過去,大有壓著“仇人”報仇的意思:“藺匪你可回來了”。 坐在椅子上的藺無爻激靈靈一個閃身,有驚無險地躲過了肉彈襲擊,浪伍仁沒有失手的頹敗,毫不在意一把將小哼唧從公乘歩雩懷裡拎了起來:“你個小東西剛剛玩的很開心啊!” 報復般地將哼唧摟緊了兩分,隨即鋼筋鐵骨的小可憐被猛烈擠壓,險些把零件從嘴裡給吐出來。 小哼唧臉上沒什麼反應,小爪子卻不客氣地捏了捏浪伍仁胸前軟肉:“浪哥哥你最近夥食很好,肉肉又多了”! “喂喂喂....這麼快就不認你爹了”浪伍仁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傀籠給襲胸了:“哼唧你捏哪裡呀!” 小哼唧彎起眸子捂嘴壞壞一笑:“浪哥哥,你波濤好洶湧哦”。 剛剛還是尊貴的爹,此時已經降成了哥的浪伍仁手一抖,差點將哼唧給扔了,真怕他一會又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卻被公乘歩雩給接了過去。 看了免費的堂會的客棧掌櫃很熱情,又端了幾壇子鬆針氣泡水送了過來,低聲問:“少東家,這位公子到底是誰啊?” 浪伍仁第八次被圍觀,收回堂而皇之的窺探視線也學著燕鹿翎嬌柔做作地扭了扭豐滿的腰肢,細聲細氣地說:“我是城主家的小女兒,是吧哥哥”? 他一笑就見牙不見眼,看著格外招財,卻把一副招風耳給堵上了。 這片小天地裡一時靜謐得嚇人。 藺無爻向來不會把話撂地上,駕輕就熟地接過話:“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嗎?拋頭露麵的成何體統,趕緊把臉遮上,不然咱家門檻都被磨矮兩寸”。 掌櫃嘴立刻張成了圓哦形,抬腳離開都有些順拐。 浪伍仁一屁股硬擠到侑六寶身邊,得瑟地把自己的肘子壓在了侑六寶肩上,強行把他肩膀拉近了點。 侑七寶終於有機會關心他胖哥,趕緊將一杯濃的發黑的苦丁茶遞了過去:“浪哥敗火”。 浪伍仁沒什麼防備來了個一口悶,然後嗬嗬嗬地伸著舌頭狗喘,還變本加厲的將半邊身子壓在侑六寶身上。 侑六寶嫌棄地推開身上的半扇肉,調侃道:“可拉到吧,就這樣的,門檻得換成城墻才保險”。 大概看到少年們微妙的神色,將椅子壓的吱嘎響的浪伍仁趕緊找補了一句:“什麼意思我差哪兒了”? 侑六寶看了浪伍仁一眼,不知道這種擺在明麵的的事,他是怎麼問出口的,向來話密的他,嘴如同奔騰的泉眼一樣,瓢潑而出:“窗花,你這張臉可以驅邪避諱,鎮宅壓秤,用途廣泛,把你築在城墻內,免得出去禍害了慕名之人。” 少年們覺得相比一半春休“春花”、浪伍仁“浪花”來說,同窗“窗花”這個稱呼已經很正常接地氣了,質樸中還有那麼一絲純真和親切呢。 “窗花”自己覺得這兒的鬆果好吃,可茶水品質欠佳,太苦,都苦到心裡了,“去你的窗花,我好歹也是浪花,花生仁.....五花......呃肉.....我是你二大爺”所幸最後一絲理智讓他控製住了反駁,沒有讓他們有機會給自己起更離譜的花名。 藺無爻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不知何時拿了公乘歩雩的銀酒壺替她灌酒。 公乘歩雩事不關己地給懷裡的哼唧整理著虎頭帽。 公乘雲降揉了揉額角,突然咳了聲表示對這個詞的尊重。 南寅瀧大概是餓了,又塞了快點心進嘴。 侑七寶試圖用的大腦勾畫出,他浪哥的形象,什麼樣的長相才能配上“窗花”這個詞。 侑五寶用茶水在桌上畫了個很胖的丁老頭給他七弟,以用來打底。 唯獨不合群的葛肆鉞一點反應都沒,甚至連三白眼都沒掀一下。 “胖浪......”燕鹿翎忍不住在旁邊拍拍浪伍仁的肩,語重心長道:“......麻煩你屈尊降貴地用用耳朵,少聽了三個字”。 浪伍仁特別錯愕地瞅了他一眼,似乎整個人還遊離在狀況外,甚至有點委屈。 隻見燕鹿翎用手指在半空轉了個圈,快速眨巴了幾下眼皮,拖長語調:“這家店姓藺”。 恍若一道閃電劈中靈魂,浪伍仁腦海中久久回響——姓藺,整個人安靜地像一尊圓潤紮實的雕像,所以他今天是來現眼的? 憋著壞的侑六寶笑起來,隨即就像止不住似的放聲大笑,扶著浪伍仁的肩,笑得把臉埋在他頸窩裡。 這個當口客棧裡又進來兩位少年。 “哼唧你剛剛惹的風流債找來了”? 說話的少年名叫銀裝,長得很好看,眸子清澈漂亮,整個人乾凈的如同透明的冰澄的湖水。 小家夥立馬慌裡慌張的往桌子底下躲,活像是出來偷吃被媳婦發現的小懼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瞧把你嚇的”銀裝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剛剛替哼唧打發幾個纏著他的姑娘,差點把自己給搭上,當然他還隱瞞了哼唧用男色騙人家糖葫蘆的事。 自己的傀籠什麼德行藺無爻心知肚明,都懶得搭理他“兒子”,大概又是見吃起義,看見人家姑娘拿著什麼糖人,糖餅,糖葫蘆之類的,他就去招惹人家。 冒出頭的小哼唧心虛地瞄了一眼自家小哥,臉色還算正常,立馬打蛇隨棍上,小臉一垮,叭叭道:“哎.....誰讓我擁有一張盛世美顏,總有姑娘想親我臉蛋”。 看見小家夥一本正經的模樣,銀裝不由嗤笑出聲:“誰讓你長的像隻糯米團子,也許姑娘隻是餓了,想吃你”。 露出半個腦袋的小哼唧小嘴叭叭地:“她們不會對著糯米團子喊小可愛”。 銀裝在他臉上掐了一把,眸子泛著波光,清眸流盼眼睛一眨說道:“可愛的糯米團子”。 小哼唧繼續巴拉巴拉:“我懷疑哥哥是嫉妒我人緣好”。 接過侑五寶遞來的苦丁茶,銀裝墨色的眸子劃過一閃而逝的促狹:“我怕被蜜蜂叮”。 “師姐來坐這”燕鹿翎這個獨臂的把自己身旁的椅子拉開點,示意來人坐。 跟在銀裝身後進來的少年也沒客氣,沖燕鹿翎點了點頭,落座後彎腰把桌子底下的哼唧抱了出來,替他整了整歪掉的虎頭帽,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哼唧是一朵永遠待放的花骨朵”。 花骨朵,都是粉粉嫩嫩的,小哼唧一臉傲驕:“還是師姐哥哥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