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客房內。 易南平雙手死命的抓住木桶邊緣,弓著背。 原本女婢白雲放好熱水,便去找尋衣物。不曾想他是現代人的思維,自給自足。 本身易南平已倦意滿滿,躺在溫熱的水中,便悄然睡去。 怎奈一雙小手卻驚醒了他。 “姑娘!我一個大男人,我自己來,我自己來。還請你快快出去!”易南平慌忙說道。 “公子,你把我趕出去,老爺知道是要懲罰奴婢的。”白雲哭的梨花帶雨。 我差點忘記了,古代婢女的地位十分低下,是沒有人格的,唉! 他目光不敢直視白雲雙眸,隻好視線下移。心中想要舒緩氣氛,便開口安慰:“白雲姑娘,你多大?” 白雲看著他的視線,身體一僵,一臉驚訝,隨後羞澀的回道:“盈盈一握。” 易南平看她會意錯了,連忙補充道:“姑娘,我是問你芳齡幾何?” “奴婢十八。” 白雲雙手捂臉嚶嚀嬌笑。 突然易南平耳中,傳來輕微的悶哼聲,便抬頭循聲望去,窗外似乎有人影一閃而逝。 他神情緊繃,慌忙起身。 兩道驚呼同時而起。 他急忙蹲下身子,水花飛濺。 “公子,我娘說了,一壇酒,把他打開,就要喝光。”白雲雙目含春,嬌羞不已的喃喃說道。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的問道:“為什麼要喝光?” 白雲噗嗤一笑,麵若桃花。 “啪” 突然傳來一道破空聲,正是氣憤的徐二狗,扔出易南平所贈畫卷。 徐二狗愛慕上官四美之一的白雲多年,恰逢路過客房去歸集禮品,不曾想聽到白雲的嬌羞聲。 他便貼窗偷看。 竟然是此等倚翠偎紅,偷香竊玉的場麵。他感覺自己的頭上仿佛綠草成茵,可以策馬揚鞭。 便泄憤的抓起畫卷丟了出去。 此時聽到聲音,精神緊繃的易南平,刷的一聲,起身向窗外看去。 “啊!。。。。。。” 少傾。 他匆匆洗漱完,在白雲的引領下,穿廊過廳走向前院。 恰巧遇到了員外郎夫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她,舉目看向易南平。 頭戴四方平定巾,身著玉白緞麵衫,腰束鑲金黑絲帶。腳踩如意雲頭鞋。 好一個俊俏小郎君。 便連忙拉住上官四美之一的二女兒,快步的走了過來。 白雲看到夫人走過來,忙行了萬福禮,問候道:“夫人康安,二小姐玉安。” 易南平照貓畫虎,也行了個萬福禮“夫人好,二小姐好。” 噗嗤一聲。二小姐笑顏如花,看著他滑稽模樣,不由笑出聲來。 易南平尋聲望去。 如畫美卷。 肩若削成,腰如絲帶,膚白若雪,峰巒如巨。如巨,這峰巒太大了,正隨著笑聲,上下抖動,頗有小馬拉大車的味道,心中不由驚艷連連。 一時不察,脫口而出:“好大!姐真年輕啊!”。 上官夫人,聽到他一聲好大姐,嗬嗬一笑問道:“這位公子,是哪家兒郎?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妾身年齡大了,你這聲大姐,我可不能接。你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頗有一副丈母娘看賢婿,哪哪都好的感覺。 易南平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話,突然想起看過的三國演義孫策定江東,便回道: “回夫人,小子易南平,下邳人士。” 上官夫人聽到易南平不是本地人,也不是繁盛的州府人士,略感失望,便接著問道:“可曾考取過功名?” “不曾有過。” 眼神越發難看,於是繼續問道。 “家中從事什麼行當?” 他對古代的行業不熟,除了知道青樓就是瓦子勾欄,便按照現代人的說法,回道: “工人。” “宮人?”上官夫人以為是宮裡的人,回想起他剛才流露的表情。 心中思略,如此陽剛,他肯定不是太監,那一定是皇親國戚。 隨即一臉笑意的看向易南平,拉絲的眼神那叫一個含情脈脈。 “南平賢婿,額,賢侄啊,年方幾何,可曾婚娶?” “尚未娶妻!” 話音未落,上官夫人便拉著二小姐的手撮合起來:“南平啊,你看我家閨女,年方二八。長得可是花容月貌,平時那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們年輕人嘛多交流交流。” 易南平沒經歷過,有房有車,月入幾何的刨根問底,不明白此間含義。 一時搞不清楚,上官夫人為何對自己如此熱情,腦袋空空的他,竟說起了來此目的。 “夫人,您客氣啦。小子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來貴府討生活的,想找一份活計,養活自己。” 上官夫人一聽,是到自家謀差事,臉色比翻書還快,前一刻笑顏如花,下一秒臉色鐵青。 “哦,你這小子是來做活的。寧兒,我們走!”上官夫人一臉煩悶的拉著上官寧兒。 “夫人,二小姐慢走。”易南平客氣的說道。 此時上官夫人心裡極為不爽,不相信自己看走了眼,便再往易南平仔細瞧去。 器宇軒昂,眉目剛毅,沒有一點下人的模樣。 咦?那掛在腰間的玉佩,怎麼像皇家專屬。 急忙定睛細看,確實是皇家玉佩。 此刻她神情變幻不定。 這小子估計是看到寧兒的美色,想要靠近她,故意以做活的名義接近。哼,幸虧被老娘我及時發現。 殊不知,人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賢侄啊,多跟寧兒熟悉熟悉啊。”上官夫人突然笑吟吟的對易南平開口說道。 上官夫人反復無常的態度,讓他一臉懵逼。 與此同時 嘲諷過易南平的二世祖,遠遠看到上官寧兒,便急忙小跑過來。 “梅姨康安,二小姐好!這位公子是哪位?”二世祖看著煥然一新的他,向著眾人問好道。 易南平看到麵前的二世祖,有些麵熟,一時沒記起來在哪見過,剛想做自我介紹,就聽到一聲驚訝的怒罵聲: “梅姨,此獠是個騙吃騙喝的賊子,方才進門,他可是一身破爛,身上穿著偷來的盔甲。他還偷了我的銀兩,更甚者,寫下流的詩咒罵老太爺。” “丁峰,休得胡言,這易公子儀表堂堂,哪裡像你說的那般,你今日是吃錯藥了吧?”上官夫人頗為惱怒的罵道。 躲在暗處的徐二狗,看到報仇的機會來了,一溜小跑奔赴而來。 “夫人,小的可以證明,丁少爺所言為真,這廝確實是個小偷,他也偷了小人的銀兩,他還企圖非禮白雲,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迷惑了老爺,蒙混進府。” 兩人的心上人與易南平過於親近,他們的內心已經魔障了。 嫉妒使人癲狂。 二世祖丁峰和惡仆徐二狗,一定要弄死易南平,已經謊話連篇,無所不用其極。 白雲看到上官夫人,臉色鐵青的望向自己,慌忙說道:“夫人,易公子初來時,確實如丁公子和徐管家說的那般,身著襤褸。是老爺吩咐奴婢,為易公子沐浴更衣,其餘事情奴婢不知。” 上官夫人聽完眾人的敘述,便冷眼看向易南平,怒道: “豎子,膽敢到我上官府,為非作歹,來人給我轟出去,扭送官府。” 二小姐連忙拉住上官夫人的手:“娘親,我們應該通知父親大人,問個清楚,這樣做不是很妥帖。” 而易南平麵色卻異常平靜,大有一副,我將冷眼看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的意思。 徐二狗聽到主母發話,他那顆憤怒的心,已經阻擋不了自己的雙手,上去就抓易南平。 碰的一聲,徐二狗反被他一腳踹在褲襠,嗷的一嗓子,趴跪在地。 殺豬般的嚎叫聲響徹庭院。 二世祖丁峰看到他暴起傷人,唰的一聲,拔出看家護院腰間的長刀,歹毒的向他脖子上砍去。 易南平也同樣重重的一腳,踹在丁峰的褲襠,疼痛使人瞬間脊柱彎曲,張口無聲。 雙手無力的鬆開,手中的長刀,掉落在他大腿根,利刃切膚,血流如注,昏了過去。 護院紛紛拔出佩刀向易南平砍殺過來。 經歷過兩次生死磨礪的他,巋然不動,飄逸的掏出長衫中的龍牙短劍,寒光一閃,利劍出鞘。 虎背熊腰的二黑子,手握丈二長刀,舞刀如風,身形如山,氣勢如虹,如猛獸下山,向易南平的頭上砍來,破風聲使人肝膽欲裂。 易南平遇到真正會功夫的,確實傻了眼,雖說他身體靈活,力量異於常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那武學大多是莊稼把式。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隻見他雙腳站樁,雙手握劍,置於胸前。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乾他個鳥毛。 長刀臨身,大吼一聲 “操” 龍牙劍向長刀捅去,一副蚍蜉撼大樹的景象。 突然的一聲尖嘯,影響了二黑子心智,他動作走形,隻聽叮的一聲,長刀斷裂。 易南平側身躲過。 “住手!”急匆匆的叫喊聲響起,正是從人群中擠進來的員外郎。 護院們停下手中動作,易南平撣了撣長衫,瀟灑的收劍入鞘,頗有一副高手風範。 “南平賢侄啊,你傷著沒有,是我怠慢了!”員外郎神色緊張。 咦?那是龍牙劍! 員外郎神情中多了一份恭敬。 他看著員外郎如此謙和,也是一愣,本身自己是有求於人,上門討生活的,現已打算離開上官家,另謀他路,不曾想,員外郎卻如此客氣,心中百思不解。 上官夫人也愣住了,自家老爺怎麼跟見到三公九卿一樣。 眾人也迷糊,此人在上官家傷人鬧事,居然雷聲大,雨點小,就這麼結束了,紛紛猜測他的來歷。 “上官大人,事出有因,實屬無奈,請多包涵。”易南平歉意的回道。 “賢侄,這是哪裡的話,是叔叔我沒照顧好,能把你手中的寶劍,借我一觀嗎?” 易南平隨手把龍牙劍遞給了員外郎。 一道精光在員外郎眼中閃過,不動聲色的把龍牙劍還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