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陽奉陰違(1 / 1)

重修兩界 季容與 2819 字 2024-03-17

車站再次出現了問題,在所有的明亮昏暗的一瞬間,季寒清晰地感受到車站裡所有的活物都在漸漸地失去生機,他的瞳孔猛然收縮,來不及多想便朝剛剛同他談話的女孩撲了過去。   女孩在接觸到季寒的一瞬間也從剛剛的恍惚瞬間清醒,“抱歉。”季寒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歉,“出什麼事了嗎?”她感受到這個男生摟住她的手臂在微不可察地顫抖著。可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呼嘯聲沖破了候車廳周圍所有的水晶玻璃。   無數大小不一的水晶碎屑在黑暗中像曇花般霎時綻放,而後四散開來,被月光隨意地鑲上了優雅的銀邊,又因劃過少年的手臂與臉頰而帶上了艷麗的紅。   當整個過程結束的時,季寒漫不經心地擦去了臉上血跡,沒有即刻離去,而是靜靜地看著女孩,出乎意料地,書齊隻用了很短的時間便從一開始的驚愕轉為冷靜。她緩緩地站起來,看著滿地的血跡與一片狼藉的大廳。   然後沉悶地吐出了一句:“謝謝。”   季寒撫過手掌中散落的傷口,將剛剛才聚集的一絲靈力化為印記不動聲色的留在女孩的頸後。江離,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皺著眉頭思索,隨後轉身離開,可倘若是再晚些片刻,他便能看見他凝成的那枚印記隻存在了片刻便灰飛煙滅。當書齊將手鏈取下的那刻,整座車站裡的最後一個活物也消失了。   季寒重新來到了二樓那閣樓似的候車廳,迅速找到了他早些年安排下的法印一一啟動。之後,整個車站裡所有正在遊走的靈魂都被寫進了他所執掌的命簿中,方才似乎已經消失殆盡的靈力又變得充沛。   此時的江離卻不動聲色地站在角落,悄悄地記錄下這一切,卻沒有立即向那個帶走他的人匯報,他還是想親自向季寒詢問清楚。   他雖然涉世不深,可不代表他頭腦簡單。王的下屬,季寒的貼身侍從居然也要朝著那個人行禮,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多多留心。   當他離開的瞬間,空氣中靈力那細微的變化便被季寒敏銳地捕捉到。   他在說“一樓”?季寒那黑曜石般高貴的眸子轉瞬間變得陰沉,而後細細地體會著整個車站中各種物質的運動規律,並一邊趕去一樓,一邊將所有的規律在腦海中進行運算並迅速凝結成不同的體係。   他書寫下的篇章,容不得任何人的插手,王算什麼?這個他苦心經營的多年的地方雖然是時候被當作一個誘餌放出了,但他還想得到更多的好處。   分秒的交錯不息,他隻讓這場混亂持續了數十分鐘,就將一切回歸原本該有的模樣。江離已在一樓的角落裡悄聲恭候多時,將那兩個字留給季寒,絕對夠了。   於是一陣光波躍動,季寒方才收錄起的所有遊走的靈魂都被聚集在了一樓的候車廳。江離利落地將已在指尖提前凝好的法決以自己為圓心散向四周,與二樓季寒方才啟動的法陣一一呼應。霎時間,整座車站便被籠罩在一張密不透風的淡紫色網羅中,斬斷了於外界的一切聯係。   林遙也已捂著胸口半跪在二樓布滿黴斑的墻角,嘴邊溢出暗沉的血,正戲謔的看著麵前的少年。   “王的命令不可違抗,否則,你我皆亡。”   “哦。”季寒隻淡淡地敷衍道,隨後抬起的右手間凝起的鈷藍色的光暈便使林遙失去了意識。   我也不喜歡不聽話的下屬。他走到了林遙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便仿照他的口吻給王寫去了接下來所有的計劃。接著抹去林遙所有他看見過的記憶,並植入些許他製造的假象。   夜雨所化的侍衛……季寒沉默的離開了原地,按照王的性格,將這一切的意外都推給一個他最親近的人或許更好,但是他想讓林遙為他所用。殊不知,那個躲在角落裡的書齊已目睹了這一切。   當她揮手將所有畫麵壓縮寄予王的時候,已經將所有事情處理妥善的江離猛地抓住了書齊的纖細的手臂,可隻見書齊嘴角一揚,數道炙熱的紅光便狠狠地向江離刺去,江離的瞳孔猛地收縮,在那數道炙熱刺進他身體的瞬間,數條鈷藍色的光帶幫他擋下了所有攻擊,並將書齊狠狠束縛住。   “還知道回來?”季寒敲了敲他的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在書齊的身旁半蹲下,跌坐在地上的書齊可愛地朝著季寒歪了歪頭,笑意明媚:“同學,你的火車離開了哦。”   季寒沒有附和她,而是開始細細地觀察她周身那不與他們相同的氣息,記下了其中的紋路。   “是啊,車走了,太遺憾了。”季寒清澈低沉的聲音讓她心下一空,聲音裡隱藏的術法順利地勾起了她所有痛苦的回憶,女孩原本如水的眸子裡瞬間盛滿陰沉,她原本紅潤的雙頰也霎時間變得蒼白。   “你有多高尚?”書齊忍著內心的劇痛低聲質問著他,季寒不難聽出其中藏不住的怨憤與輕蔑,但他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我不高尚。”凡事都說得明白也就沒什麼意思了,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容不得他在任何一件事情上犯錯。   於此同時在王的那所華麗的宮廷內,有關這座車站所有的記憶信息都被一絲不剩的刪減乾凈,被凡塵遺忘的地方才更易於他去掌控。這上天給了他重置規則的機會,他總不能辜負吧。   那些死後毫無道理的欺辱又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季寒不慌不忙地調節體內瞬間有些紊亂的靈氣,還真是一模一樣呢,可既然如此,這天地生死的法度憑什麼要由你來製定?我又為什麼要被你所驅使?   他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枚質地細膩的美玉印章漸漸出現在他修長的手指上方,周身溢出的墨色將方圓數十米覆住,那些熟悉的時空裂紋又再次浮現,漸漸的一道身影在法陣的中央浮現。   “我尊敬的王。”他朝著那個虛無的幻影恭敬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