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阿震就蹦了起來,沒錯,是蹦,有鯉魚打挺的韻味。 均寒被驚醒,心慌慌半天,睡眼惺惺地看到狗子走了出去,這回不阿震了,看來怨氣不小。 下意識的看了看左手心裡緊攥的玉牌,才一天光景,已然形成了習慣。感恩,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是沒憧憬過美好的幻想,但還是被迷茫未知的現實沖散。就當算是有自知之明吧。 搓了搓臉,也有了習慣的趨勢。 起身,輕輕的出了草屋。 映入眼中的是一個揮拳踢腿的身影,沒有章法和套路,單純的直拳,勾拳,正踢,側踢。 “狗...阿震,早哈”,均寒想起了第一麵的情景,及時收住了嘴,其實心裡很有感觸,那是怎樣的一種委屈和渴望。尤其是在一個幼小的心靈裡刻入如此的負麵與陰影。 “大哥哥早,我要練武了”,阿震氣息不勻的說著。 “阿震,內個,茅廁在哪裡?” “那邊”,阿震停頓了下,用手一指。均寒一看,還不如不問,就是天然的露天公共廁所唄。 滿身輕鬆歸來,同時也感到體力與傷痕恢復得依舊變態,暫時想不明白。 均寒尋思著:自己其實懂一點傳武的,隻是以前覺得跟武俠作品描述得相差太遠,沒認真學練罷了,倒是可以指點一下。可又一想,這是一個仙俠世界,自己的那點斤兩和存貨上不了臺麵啊。 健身氣功倒是可以,在眼前的環境下,也算是牛掰的東東了。至少強身健體沒問題。 “阿震,我有一套功法,想不想學?”,一套?吹牛了,兩式不倫不類的動功拚接,外加一式站樁。不過,在這個環境下,也適合自己的,至於玉牌,還沒有頭緒。 “大哥哥會練功?那可是神仙的手段”,阿震眼睛亮了,滿滿的渴望。 “這個,一點皮毛而已,偶然跟一位老爺爺學的”,均寒臉又發熱了,被捧殺的感覺,得編個名目啊。“八段錦”、“鶴翔樁”已然不合適了,嗯,“接天通地,八荒六合”,腦子真好使,“唯我獨尊功?北冥神功?”,臉紅了,要被金老打了。 “我要學,大哥哥教我”,阿震竟然信了,興奮的喊著。 我肯定會,就是需要回憶一下下... “好!先跟我把動作學好,動功有兩式,第一式,接天通地“,均寒也意氣風發,站好,演練起了“兩手托天理三焦”一式。別說,跟新名字還挺貼切,看來自己也是個武學天才。 阿震很認真的模仿學著,“左手不對,不握拳,要張開,”,哈哈,是手心裡有玉牌,也被學了去,老伯給的褂子竟然沒有口袋,束腰的像是一根麻繩,要是一條布袋也能卷進去藏著。記得以前小時候,束好腰後,把書本還有乒乓球拍放到背心裡乾過,隻是玉牌太小,容易丟落。 當阿震動作有模有樣後,均寒又講解著要領,呼吸的配合。 幾趟下來,均寒感覺周身舒暢了不少,應該是通暢,以前練過些許時日可沒這樣的效果,環境使然?天選之葉?腦洞大開?管它呢,隻要是好就行。 “好了,這一式你可以出師了,很棒”,均寒不吝嗇的誇獎著。 阿震很是開心,他也感到了這一套動作的神奇之處,以往的練武有各種不良反應,隻是硬練、瞎練,受傷難免,現在比睡了一覺效果還好。 “這個會帶動行氣,每天不能多練,早晚各反復做到十來分鐘即可”,原本的八式練習時間被不負責任的某人整成一式的時間了。 “十來分鐘?”,阿震被蒙到了。 “哦,就是一刻光景吧”,得,不好換算,練功加碼了。會不會誤人子弟?均寒心裡發虛了。行氣即耗氣,到時多讓站樁來養氣吧。 況且,修仙世界人們的體質肯定與自己的脆皮不可同日而語,沒問題的。徹底喪失了一個研究人員的基本原則。 此時,大嬸依舊昨天回來的打扮,行了個福禮,出門了,看來又去做活了。均寒連忙客氣的打著招呼,笑臉相迎。心裡琢磨著,“玉牌的披掛得著落在大嬸身上了,得想個辦法討好一番”。 老漢也隨後走了出來,可能家庭地位不行,總是唯唯諾諾的。 均寒搶先行禮道:“老伯早,冒昧問下老伯身體有何重疾?” “壯士好精神啊,我是腰疼直不起來,不能使力,腿也又疼又麻”,老漢又一陣咳嗽。 “腰椎間盤突出?太常見病了,尤其是伏案人員,開始還以為是肺癆一類的”,均寒心裡想著。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緩解您的病癥,不知老伯願意試試不?”,小燕飛,很給力。 “隻要能有希望,老漢願意,老漢願意”,估計也是被折磨得不堪承受,忙不迭的應答道。 也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吧,誰都想做個頂梁柱,誰也不願意當個廢物啊。還有,被如此信任,難不成外來的和尚好念經?我不是和尚啊啊啊~有個問題,我是中短發,又為啥一直沒被質疑什麼?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宕了會兒機,然後經過一番教導,老漢趴在床上做起了“小燕飛”,被叮囑等好轉些後,就可以站著做了。 而此刻,阿震依舊在院裡練武。 “阿震,不能再練了,要有方法才行”,武術套路學過,但都不記得了,這個不能瞎編,否則跟現在的阿震沒啥區別。 “也不是不能練,適可而止吧,容易受傷,你在練武之前做做準備運動,就是有幾個簡單的力量鍛煉,給你講講”。 阿震不懂這些,但對均寒的盲目相信已經建立了起來。 所以,最後學會了俯臥撐,仰臥起坐,壓腿...,嗯,體育課豐富起來了。 肚子貌似有了抗議,均寒有些嘿嘿嘿,難為情了。 此刻,阿震真給力,“大哥哥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超贊。 狗子還挺當家,折騰一會就端來了一盤盤的草。量不少,看來昨晚藏私了? 爺仨兒坐在一起乾完了早草飯。 老漢的狀態似乎有了改善,應該是腰椎拉伸開了些,鬆快了,臉上有了些許看到希望的笑容。 應該是很窮,否則來點小酒就更爽歪歪了。但感恩戴德的話語沒有吝嗇,發自內心的,這個均寒是能感受到,也很欣慰,所以早草一根沒剩,盡管老伯爺倆吃得不多。 有點飄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均寒又得開始重新規劃了。 “對了,好像還沒詢問過這一家的姓氏,有點神奇了”,均寒拉過阿震小聲問道:“你阿爹姓什麼啊?”。 “我叫黃震”, 行啊,這回答得絕了,沒毛病。不會暗地裡想占我便宜吧?均寒翻了翻白眼,腦回路跟自己有一拚。有其師必有其徒唄,隻是還沒確立師徒關係。是否考慮開宗立派?逍遙派?哎,你要是叫黃裳,我立馬拜你為師。(可參金老) “阿震,你老媽...你娘出去都做些什麼活計啊?” “娘做點針線活,織布也會,還有推磨”。 聽到這裡,均寒有些沉默,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半晌才說道:“太辛苦了”。 “阿爹會打獵的,隻是現在不行了”,阿震情緒低落:“我要學好多本領,讓娘和阿爹永遠都不辛苦”。 “男人...男子漢永遠都不能說不行,你以後就是最棒的男子漢”,均寒冒了冒汗。 “大哥哥說得對,我以後就是男子漢”,阿震虛胖的臉上很堅定,也很認真。 均寒聽罷心虛的摸了摸頭。 無意著,帶著阿震走出了小院,“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咳咳,萬一這裡的普通壽命是兩百歲呢?修仙之人就更不要說了。 “對了,附近好像怎麼看不到其他的住戶?,這不是一個村落麼?” “這裡不是村子,隻有幾個散戶人家,村子離這裡還有一段路,我們是被趕出來的”。 “臥槽,有惡霸?”,那個扔石頭的老伯果然不靠譜,某個大伯又躺槍了。“剛一進新手村就要製造一個暴力事件?我的小身板更不靠譜啊”,均寒心裡有點泛嘀咕。待我神功蓋世,必嘎嘎的殺個痛快,那是娜娜同學和她大伯。 我的正義感呢?總不能坐視不理。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俗話說得好,正義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均寒說出了以前有時候很惡心的一句話。 阿震似懂非懂,看樣子並沒懂,這樣也好。“我要是有本事了,就不怕他們”,單純的心靈還是一個崇尚武力的理念。果然被惡霸了。 “臥槽是什麼意思?” “啊這個”, “...就是...極度驚奇,極度憤怒,如果對壞人可以隨便說”,均寒覺得自己帶壞了一個質樸純真的少年。 “臥槽!!!啊~~~”,突然,阿震沖著一個方向怒吼著,發泄著,透露出一股濃鬱的悲痛和不甘。就像變了一個人,小小的拳頭握得指節發白,紅著眼,渾身發抖。 這一刻,均寒被震撼到,鼻子有些發酸,眼不受控的模糊了。 內心裡毫無征兆的有一股氣沖向腦殼,嗡嗡的。特麼的,作為一個合格的宅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滿腹的陰謀詭計還玩不死一個惡霸?給我來三個惡霸,呃,那是三爺皮凍...(參見耳大) 終於,都平復了下來,低落而沉默。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先能立足或者有了資本,然後提上日程,乾就完事。冷靜了的均寒默默地想著,不露聲色。 目光,愈發的深邃。 歸途無聲。 回來後,均寒進屋與黃老伯閑聊了一陣,先是請教了打獵的常識,心裡還一直惦記著那鳥兒,可是看過黃老伯的打獵工具後,有點涼涼了。 說是長矛,隻是一頭削尖了的一根木棍,原來所謂弓箭並不是一般村戶能夠擁有的,阿震嚷嚷著說有的,但沒拿出來,應該是出了變故。至於捕獸夾、設置陷阱,以前倒是有條件製作並部署安裝,淒慘如今已然不太可能了。 幸好理論和經驗是有的,虛心好學是均寒的優點。看著黃老伯眉飛色舞的說個不停,內心也是唏噓不已,感受得到曾經的輝煌,也定是獵戶裡的翹楚不虛標。實力或者說經濟基礎決定了家庭地位看來不假。 同時均寒旁敲側擊的了解了一點情況,不敢太過明顯,阿震的狀態已經令人難過不已。市場調研得有,和相信與否無關,謀後而動吧。 “惡霸踐踏弱者心, 威勢淩人任胡行。 我心憤怒起反抗, 無奈力量弱眾生。 今雖身處困境中, 願為正義去搏拚。 終有一日將如願, 重踏征途歸本心。” (每個人心裡應該都會有一個“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