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散後,所有人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顧老爺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那顧家的產業可就危在旦夕了。所謂樹倒猢猻散,也就朝夕之間。 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夜。 天蒙蒙亮,顧夫人和幾位主事的掌櫃在大廳焦急地等著消息。昨日夜裡顧夫人已經派出堂口親信,再去前方探一探消息。 據回來的人醒來說:他們一路上去的時候非常的順利。、所謂盜亦有道。既然是賑災的糧食,響馬和盜匪都沒有對他們出手。顧天祥也順利地完成了任務。照道理說,他們返程一沒有攜帶物資,二兵馬完備。不太可能出事。可就是在路過荒天林的時候,不巧遇到了埋伏。 為了趕到大年初一的時候能到西城,他們選擇在夜間趕路。當時夜已經很深了,先頭部隊一路上未回傳什麼消息,顧天祥所在的大部隊也就沒有警戒,一路上大搖大擺地前進。 突然林子裡響起了一陣哨聲。緊接著林子的兩旁一排排地箭羽飛了,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等待形成防守之勢時,一半的人馬已經死了。 “怎麼回事!前方先遣的人呢!” 顧天祥暴怒而起,走出了轎子。提槍上馬問道身邊的侍從: “老爺,他們一點都沒有預警啊!要麼是疏忽了,要麼是已經全死了!” 顧天祥一驚,能夠把一支先遣部隊無聲無息地乾掉,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到底是哪裡來的勢力! “卸下所有東西!列陣前行!突圍!” 顧天祥一聲令下。所有人馬馬上恢復了秩序。 “得令!沖殺!” 顧天祥沖在了最前麵,可是一路上除了地上的屍體外,看不到一個敵人。 “難道是修仙者?” 除了修仙者,他想不到是什麼樣子的隊伍能讓他毫無招架之力。偷襲可是在各大門派中為人不齒的。除了東城的劍閣,西城的青山派,另外一些小門派更是沒有這樣的實力。 綿州已經屬於東城和西城勢力的交叉範圍。 “小伊,你快馬加鞭突圍出去,給夫人報個信!” “大哥,好!” 小尹是夫人的胞弟,整天跟在顧天祥的身邊做個親信。此時,顧天祥隻信得過他。 據小尹所述,他快馬馳騁,一路上沒有遇到危險。反而是快到了西城門口的時候,突然殺出了一名修仙者。這個人手中沒有兵器,背著一個布袋子。隻見他拿出一張類似道符的東西飛快地掐起了指決,大喝一聲去。 那張道符嗖地一下貼在了他的背上,還不等他看到,就已經燃爆了。他後背被爆開得血肉模糊。僅僅一裡地的距離,他接二連三地被這種道符攻擊,都沒有看到施法者的身形。 多虧守城的人一眼看出了他的坐騎,確認他的身份。他才能飛速沖進城內,把襲擊者擋在了城墻之外。再晚一秒,他都可能昏死在馬背上。 他一身鎧甲,冷箭是沒有用的。能夠想到用這種術法攻擊的,肯定是對顧家有所了解。 既不像青山派,更不像劍閣。哪裡冒出來這麼一個宗派。顧夫人在心中思索著。 “報!顧老爺已經到了西城墻門!重傷!” “好,找來最好的大夫,隨我一起去墻門迎接老爺!” “是!” 眾人聽到老爺能回來,已經是鬆了半口氣。各家的掌櫃也各自散了。 “顧嫂,你照看好兩個孩子。我去去就回!” 照道理,顧天祥好歹也是半隻腳踏入仙門的人。所習的乃是家傳金烏槍。傳說金烏原是天上的九日,被後羿射落後,元神不滅,化為了一桿金色長槍。將真氣灌入,通體泛出金氣,非顧家人不得靠近。凡是被金氣灼傷者,若不能及時止住金氣侵蝕,身死道消,不入輪回。而他的鎧甲更是陰鐵所鑄,尋常的兵器根本無法傷其分毫。 他到底是怎麼重傷的? 顧夫人在大街上策馬揚鞭。不一會便到了城門口。出發時將近數十人的隊伍,如今隻回來了一半都不到。 看了看傷口,均是被火焰所傷。難道是小尹口中的那種道符?所幸的是,顧天祥大多都是外傷,內息還算平穩。應該沒有大礙。 “先把老爺抬回府中療養吧。剩下的人該撫恤撫恤,該療養的療養。錢掌櫃,你來安排吧。” 錢掌櫃便是管鹽業的那位,宴會上便是他向老道人提起的舊事。 到了顧府內院。 奴仆們小心翼翼地幫顧老爺褪去了殘破的鎧甲,小心地上著藥水。這是從觀雲觀拿來的。老道人聞訊趕來,親自看了看顧老爺的傷勢。拿出了一小瓶藥水。 “夫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是老道觀內的藥水,可讓人幫顧老爺塗上,三五日便可醒來。” “多謝道長!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藥水。” 顧夫人驚奇地看著那一小瓶的藥水。若不是這藥水,隻怕傷口還在不斷地侵蝕。 “夫人,方便借一步說話。” 老道人低聲問道。 “隨我去亭中吧。” 兩人來到了中院的亭中,顧夫人退下了身邊的婢女,緩緩地說道: “道長,可是認出了這種兵器?” “非也,非也。這不是兵器。乃是我觀中不傳之秘:符籙術。就是家師口中說丟了丟了的那本秘術。貧道幼時曾見大師兄施展過一次,殺了幾個毛賊。那毛賊身上的傷口大致相同。後來大師兄也被師父責罰,禁用此術。” “噢?此術竟然是觀雲觀的秘術?” “不錯,千裡之外便可施法殺人,不留痕跡。不需要真氣,隻要符籙在手,配合本門心法,掐指運氣即可。” “竟然這麼神奇,那就是說隻要學過心法,普通人也能搏殺修仙者?” “這。貧道倒也是無法評斷。畢竟隻見過那麼一次。因為威力過於禁忌,被師傅一直封印著,直到丟了的那天。” 顧夫人臉色時明時暗。既然知道了出處,便也有了應對的法則。但這種奇術過於奧妙,當真是防不慎防,且威力巨大。若有人上府鬧事,當真是危險至極。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處心積慮地對顧家? 失傳了幾十年的秘術,為什麼又突然浮出水麵? 當年觀雲觀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