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石(1 / 1)

望風歸 QF風箏 8979 字 2024-03-22

白石觀   觀主葛天師剛給弟子們交代了此次出行的任務,大師兄祁典看著四位師弟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明日便是他們去十萬大山,接替他師弟欽典巡山的日子了。這幾年來,一直由祁典欽典符典他們三人分別帶領著眾師兄弟在十萬大山內巡邏,五人為一小隊,一次在山內駐守三個月,防止有山精野獸作亂傷害百姓,保一方平安。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因為現在基本沒有了修煉成精的妖獸再去作亂,除了幾年前的那一次意外。平常的野獸傷人殺人事件也用不到他們去處理,他們遵循自然的規則。現在的巡山隻是作為一個白石觀幾百年來的傳統而存在的,形式與意義大於巡山本身。   觀內的師叔師伯經常給他們這一代弟子講一些十萬大山內發生過的神異之事,還有妖獸作亂給他們和百姓帶來的損失,為的隻是讓這一代弟子在巡山時不要太過於掉以輕心,以免犯下大錯,大概他們的師叔師伯當年也是像他們一樣,聽著更上一代的師叔師伯講著十萬大山的故事。   祁典還記得有一次,一個師弟在他們師叔講這些事情的時候問了個問題,他問師叔你講的如此情真意切,是不是曾經經歷過啊,得到的答案當然是沒有,師叔也是聽他的師叔講的罷了,觀內長輩一直告誡他們在山中要謹慎小心,可是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啊。但是祁典他們三位卻沒有其他弟子那麼的不上心,因為他們知道,作為隊長,要對隊員負責,要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幾年前的事,正是因為祁典的小心謹慎,才不至於釀成更大的禍端,可隨著這幾年來的平靜,他們也是有些懈怠了,畢竟意外不是一直有的,好像,真的是沒什麼事情了嘛。祁典回過了神,看著殿門牌匾上道法自然四個大字。   張晴朗他們禦劍來到白石觀門前,他本意是要直接落在觀內的,不過被其他三人一致否決了,他們三人都是第一次到來,還是禮貌些好,說不定之後在山中還需要白石觀的道友幫助呢,第一次來就直接落在觀中,多少有些失禮了。張晴朗見他們執意要落在觀外,也沒再強求,那就一起好了。   落地之後張晴朗問道:“雲州大哥,我一直想問你,你這禦劍術哪裡學來的,據我所知,天下各派,除了我們龍虎山,有禦劍之法的宗門家族可是數的過來的,蜃城,顯然不像是有的樣子。”   傅雲州還是處變不驚的樣子,他不慌不忙的說道:“哦,我不會禦劍術啊,那冰劍是假的,我可以直接飛的,隻是看你們禦劍挺酷的,我就弄了個冰劍踩著玩兒。”   張晴朗一幅你有病吧的樣子看著傅雲州,傅雲州看著張晴朗做了個我不懂你啥意思的表情,張安看著他們二人憋笑憋的有些難受,直到姚司玥哈哈笑出了聲,張晴朗才幽幽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入觀。”   張晴朗直接推門而入,跟在後麵的姚司玥抬頭讀到:“道炁長存白石觀,看起來有點厲害啊。”張安和傅雲州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張晴朗走在前麵不自覺的挺直了胸膛。   祁典他們正打算回去收拾東西,卻看到臺階上走來了四個人,為首的正是張晴朗,祁典驚喜道:“呦,小師弟又來了,怎麼,出了上次的事情師伯還敢讓你再來白石觀,真不怕把小命丟在這裡,乾嘛來了?”   張晴朗看祁典站在臺階上麵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沖上去給了他個擁抱說道:“怕還是有些怕的,不過這不是有大師兄在嘛,跟著大師兄保證沒問題。來,大師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張安,這是傅雲州和姚司玥。”   三人跟祁典打了個招呼,祁典點了點頭回應道:“這位就是張師弟啊,你是不知道,之前跟小師弟相處那段時間,張安還有...還有...對,高貫之,聽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祁典說完還不忘作勢掏了掏耳朵。   張安笑著說道:“大師兄,我們在來的路上也聽阿朗說了您的光輝事跡,還帶了許多好吃的,回頭都讓阿朗給您。”   祁典笑容更盛了,“行啊小師弟,當初沒白救你啊,還想著師兄我呢。”   “那是,對了大師兄,你當初的傷沒留下什麼病根吧。”張晴朗提到此事還是有些擔憂。   “沒事,小傷。”祁典說著拍了拍胸脯。   “對了,你們這是來乾嘛來了?”   “哦,我們四人要去一趟十萬大山深處,找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張晴朗故作神秘道:“嘿嘿,回頭再告訴你,二師兄三師兄呢?”   “你小子啊,還是那個德行,你二師兄在山裡,明天我就帶隊去接他的班了,你三師兄在後麵呢。”   “葛師叔呢?”   “師父在大殿。”   “我先去找葛師叔了。”張晴朗嘿嘿笑道。   “去吧。”   大殿,張晴朗對於觀主還是很敬畏的,沒了剛才的模樣,他看著殿內正在打坐的道士一本正經叫到:“葛師叔,弟子張晴朗前來拜見。”   葛天師慢慢睜開了眼睛,麵無表情說道:“晴朗來了,你師父近來可好?”   “師父一切都好,師叔,師侄來是想告訴您一聲,師侄和幾位朋友要去十萬大山一趟。”   “知道了,正好明日祁典他們要去,你與他們同去便是。”   “謝師叔,那師侄告退了。”   “去吧。”   離開大殿的張晴朗鬆了一口氣,張安問道:“你不是有一兩年沒見你師傅了嗎?”   張晴朗倒吸了一口涼氣,給張安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別說了,完了,肯定被師叔聽到了。”   “這麼遠也能聽到?”姚司玥有些懷疑。   張晴朗肯定的點了點頭。   張安閉起了嘴巴。   葛天師在殿內翹了翹嘴角,不光能聽到,還能看到。   第二天一早,一行九人直奔十萬大山。   葛天師看著離去的眾人,長出了一口氣。   “師弟,你去告訴符典他們,準備準備,明日一早他們小隊也出發十萬大山,務必在祁典他們進山之前與他們匯合。”   中年道士有些不解:“師兄,祁典他們才剛剛出發,按照慣例...”   “明日你帶領著他們一起去,與駐守的二位師弟見麵後你先留在那裡,讓祁典符典五人成隊進山,欽典小隊先在駐地修整,萬事需小心謹慎。”   “又有事情將要發生嗎?”   葛天師眼神凝重,盯著遠方點了點頭。   三日後   九人來到了十萬大山的白石觀駐地,這三天相處下來,張安他們對於十萬大山也有了初步的認知,聽祁典他們說,此地好像除了環境復雜之外,沒有其它的危險,但他心裡清楚,雖然之前一路順風順水,但如果真的有人阻攔了話,十萬大山深處絕對是一個絕佳的地方,此行萬不可掉以輕心。   半下午的時候,張安他們終於見到了從山中返回的欽典小隊,到了傍晚,駐地迎來了意料之外的六人,正是從白石觀趕來的符典小隊和他們的師叔,這下駐地熱鬧了起來,三個巡山小隊十五人,留守駐地的祁典的師叔三人,張安他們四人,還好駐地地方夠大,不然今晚睡覺都是個問題。   中年道士將所有人聚在了一起,傳達了觀主的意思之後,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祁典欽典符典三人互相看了看對方,臉色凝重又有些躍躍欲試,張安他們想著難道異常與他們的到來有關?畢竟一直無事的十萬大山突然生出異常,與他們的到來太過巧合了些,不過祁典的師叔三人倒是覺得沒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山中精怪妖獸已被他們壓製了幾百年,有能耐的不敢出來,沒能耐那就是沒能耐,量他們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第二天天不亮,張晴朗就喊起了還在睡夢中的三人   “走,我帶你們見識見識萬鯨出水的場麵。”   姚司玥關上房門揉著眼睛嘟囔道:“我要知道你說的什麼鯨魚出水要起這麼早才能看到,打死我也不會看的。”   “放心吧明月,保你看了覺得值,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我第一次看到那場麵的時候...絕了。”   “行了別說了,來這一路說了多少次了都,說就說吧,話還隻說一半,還不讓諸位師兄告訴我們。驚喜對吧?”張安打斷了他。   “我這不是怕你們不去嘛。”   “走吧。”   傅雲州說著,一把冰劍就出現在了麵前,張晴朗看著冰劍有種想砍碎它的沖動,他抽出自己的劍看著冰劍說道:“你說是它硬還是我的劍硬?”   傅雲州又化出一把冰劍說道:“你可以試試,我無所謂。”   張晴朗拉起張安直接禦劍升空,隨後傳來了一聲跟上。   半空中,他們麵朝東方懸停著,張晴朗自語道:“咱們是準備就緒了,接下來就看天公作不作美了。”   傅雲州聽到張晴朗這麼說擰過脖子喊道:“什麼,能不能看到還不一定?”   回答他的隻有張晴朗呲出了滿口白牙的笑臉。   傅雲州看著下麵黑乎乎的一片,趁著星光依稀能看到腳下群山的影子,哪會有什麼萬鯨出水,再說還是在這大山之中。   “阿朗,你說的鯨魚還來不來了,不來走了哦,傅雲州。”說著姚司玥就要喊著傅雲州降下去,時間還夠她回去睡個回籠覺的。   張晴朗緊盯著東方,他挑了挑眉輕聲說道:“來了。”   順著張晴朗的視線,他們看向了東方,太陽剛剛露出了個頭,晨光微微穿透了雲層,柔和的光線照在了他們的身上,此刻萬籟俱寂,隻有山風輕輕吹過,他們誰都沒有再出聲,等到太陽整個浮出地平線,它散發的光芒更亮了些,昏暗的天空也已經被淡黃色的光芒所吞沒,霞光漫天,如詩如畫,這一刻,仿佛時間凝固。   “好漂亮。”張安忍不住的贊嘆一聲,右手抓在了左手手腕上,他從沒有見過如此美妙的畫麵。   姚司玥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咱們是來看日出的嗎?”   “很漂亮,但是和東海的日出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點。”傅雲州也幫腔了一句,海上日出確實更加壯麗燦爛,但此刻的日出也有種別樣的美。   張晴朗自然聽到了他們說的,他不慌不忙操控著長劍換了個方向,使得朝南的劍尖朝向了西方,這樣張晴朗張安便並排麵向了南方,張安的視線也跟著看向了南邊,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傅雲州也跟著他們一起轉向了南邊。   張安看到南邊的景象後睜大了眼睛,他有些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抬起雙手揉了揉眼睛後他眼睛睜的更大了,張晴朗左看看右看看,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南方,稍近些的地方,能看到山峰之間古木參天,在霞光照耀下,層林如洗,下方有河流經過,折射著太陽的點點亮光,遠處峰巒疊翠,雄偉挺拔,壁峭懸崖,在雲霧繚繞中時隱時現,幾人聽見了風聲,又仿佛聽到了水聲,眼前景色,正如萬鯨出海。   張晴朗喃喃道:“正入萬山圈子裡,一山放過一山攔。”   落地後大家還意猶未盡,這時候其他人也都準備好了東西,就等著他們回來便要出發了,欽典走上前來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震撼。”   張安他們點了點頭:“相當震撼!”   “沒事,反正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在山裡,有的是機會看,行了,去準備吧,要出發了。”   出發前,老道看著眾人說道:“此次觀主讓我等三人在此駐守防備意外,但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一切皆由你們自行處置,欽典剛從山中返回,先在這裡休整,這次可能會有預料之外的事情,進山之後你們一切多加小心,祁典符典你們一定要擔起隊長的擔子,預防意外發生,若遇到任何處理不了的危險不要逞強,立即發出信號,欽典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支援,包括晴朗你們也是。”   “弟子遵命。”所有人齊聲回應。   老道士目光掃過眾人低聲道:“出發吧。”   兵分三路,祁典符典小隊去山中巡山,張晴朗他們去山中尋找一株古木,一株從沒有人見到過的古木。   “回過神來才發現,在這十萬座大山之中,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棵樹啊,大海撈針啊。”姚司玥說著隨手摘了片樹葉在手中,一片撕成了幾片。   張晴朗寬慰道:“首先呢,十萬大山並不是真的有十萬座山,其次,我葛師叔說過,人隻要有個不屈的意誌,腳下就會有片堅實的土地,所以啊,隻要我們動起來,總會找到的,十萬大山,我熟,跟在家一樣。”   “阿朗說的有道理,況且咱們出發的時候道長給了我們那麼多符紙,我看有什麼清涼符驅邪符引路符啥的,也能讓我們此行輕鬆不少。”傅雲州拍了拍胸脯,自己現在成了他們的管家了,什麼東西都放在他這裡。   “師父說了,凡事自有因果,咱們應該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的,肯定會有什麼東西指引者我們,幫助我們找到方向,我們要做的就是動起來,找到它,拿到它。”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姚司玥在旁打氣。   一連找了四五天,今日又趕上下雨,所以他們就搭起了營帳休息,等雨停了再說,張安摸了摸滿是汗水的身體說道:“這地方又熱又潮,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也不能一直用那些符紙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目標,明天不能再這樣了,趁現在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的計劃吧。”   “我和明月還好,我們一直生活在蜃城,修習的術法也是與水親近,所以在這裡也沒覺得有什麼,符紙什麼的該用用就行,不用想那麼多,免得到最後事情做完了回去發現符紙還剩了一大堆。”   “其實我不太好,這麼漫無目的的找東西太無聊了。”   “再向南有一條河,等雨停了咱們去河邊,下遊有幾個村子,他們在這生活了一輩子,咱們先去村子裡打聽打聽,看看他們見沒見過一些特別的樹木,或者有沒有什麼流傳的故事,再然後做打算吧。”   張安和傅雲州都點了點頭,這是個辦法,姚司玥聽著雨水打在營帳上的聲音,用手指劃拉著營帳沒有說話。   第二天,張晴朗帶著他們來到了河邊,由於下了一夜的雨,河水有些渾濁,傅雲州在河麵上化出一塊堅冰率先跳了上去,他先是在冰麵上跳了兩下,告訴他們冰很堅固,接著張安三人也跳了上來,冰塊順流而下,向更南行去。   就這麼在河麵上漂了半晌,幾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傅雲州控製著冰塊左右來回的晃蕩著,也不讓冰塊碰到河岸,打發著時間,姚司玥蹲在冰麵上,她食指輕點水麵,再慢慢抬起,在半空畫了個圓弧,接著便有一尾錦鯉從水中探出,順著姚司玥手指劃過的圓弧躍起,片刻後消失不見,她又將手指放入水中,食指在水中劃著圓圈,蕩起了陣陣漣漪,想著這次該化個什麼魚兒出來。   要說這幾天最累的那肯定是張晴朗了,之前他曾在山中生活過半年,這一趟他便擔起了向導的職責,一邊趕路還要一邊規劃方向,動手還要動腦。他視線遠望,依稀好像看見了河邊有人搭起的小房子,他站起來指著南邊說道:“看,房子,總算可以見到活人了。”   看到房子後眾人臉上也有了笑意,“咱們去岸上走過去吧,這大熱天的,讓別人看見了咱們把冰當船還不得嚇壞了。”張安對傅雲州說道。   傅雲州也正有此意,便控製著冰塊靠了岸,等所有人都上了岸後,水中的冰塊也消失不見了。   “走,我帶你們過去,之前我來過這個村子,就是不知道村子裡的人還記不記得我了。”張晴朗大手一揮,率先朝村子走去,張安他們緊隨其後。   萬幸的是村子裡還有人記得張晴朗,攀談了一番後,張晴朗便說明了此次的來意,久不見外人的村民也是個熱心腸,帶著他們去找村子裡的老人,張晴朗自然沒有拒絕,有個熟人更好辦事不是。他們一連打聽了離的不遠的三個村子,問了村裡老人這些年發生的奇人異事和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傳說故事,好像都說的大差不差。   其中一個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說道是很久之前,有個年輕人捉到了一條魚,那條魚竟能口吐人言,它懇求年輕人將它放生,凡人本就敬畏神靈,十萬大山內也流傳著野獸成精的傳聞,那人也就放了那條魚,作為報答,那條魚送給了那個人一片魚鱗。過了幾日,年輕人又去捉魚,發現那條魚正在那裡等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次它懇求年輕人將它送去一個地方,年輕人答應了,在魚的指引下,他用了幾天時間將魚送到了目的地,一座矮山頂的池塘,這次魚又送給了他了一片魚鱗,並且讓他從湖邊的樹上折下了一個枝條,枝條放入水中後化作一葉扁舟,他坐上船和魚兒告別後,小船徑直飛下了山頭,落在了山下溪水中,載著他直至遇見那條魚的地方,小船便消失了。後來他多次尋找那座矮山無果,便放棄了,多年後一次他上山采藥的時候失手從半山墜落,他以為必死無疑了,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安然無恙的躺在自家床上,詢問後才得知是有人在山下發現了他,將昏迷不醒的他送回了家中。他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魚鱗,兩片變成了一片,他猜測是當年那條魚給他的魚鱗救了他,這才將自己多年前的奇異經歷說了出來,後來他把剩下的那片魚鱗交給了他的兒子,時隔多年後他再次去尋找那座矮山,可是這次他再也沒有回來,最後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搬出了大山,杳無音訊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這個傳說入手,先試試看。”張安說道。   “什麼,咱們也去捉魚嗎?”   “也不是不行,不過我覺得咱們可以先去找找故事中的那座山,山頂有水潭這可太明顯了。”張晴朗並沒有直接否定姚司玥。   “對,比咱們這樣胡亂的尋找好多了,起碼有了個明確的目標,雖然不一定真的有這麼個地方。”   “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是咱們要找的地方呀。”   “別說那麼多了,先動起來吧。”張安站起來拍了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