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氣沖鬥牛(1 / 1)

望風歸 QF風箏 12709 字 2024-03-22

又在群山間尋找了兩日,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天公不作美的又下起了雨,他們隻得找個寬闊的高地紮營休息,一夜無話,早上張晴朗醒來發現營帳內隻剩了三人,張安不見了蹤影,張晴朗起身打開帳篷,張安正站在不遠處抬頭看著太陽,他來到張安身邊問道:“起這麼早乾嘛,你也不用著急,咱們這才進山幾天,努努力總能找到的。”   張安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激動的神色,張安指著太陽說道:“那是西邊。”   剛醒來的張晴朗還有些迷糊,下意識的說道:“太陽還真打西邊出來了?”說完他就反應了過來,那根本不是太陽,不管是什麼,在這個時刻出現這種異象,也算是給他們指明了一個方向。   “我去叫他們兩個,咱們這就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張安說著就要去叫醒傅雲州他們,卻被張晴朗拉住了。   張晴朗一臉壞笑道:“等他們自己醒來。”   事情有了進展,張安也沒了之前的沮喪,便和張晴朗一起看起了‘太陽’。   沒多大會姚司玥和傅雲州便鉆出了營帳,兄妹二人看著一動不動的張安和張晴朗有些奇怪,姚司玥走到張晴朗旁邊問道:“你們乾嘛呢,在這盯著太陽看?”   張晴朗心想著上鉤了,“雲州大哥,給我一張引路符。”   傅雲州有些不明所以,掏出一張符紙遞給了張晴朗,張晴朗一甩手,手中符紙便燃燒起來慢慢化為了灰燼,在地上顯現出了一個背對著‘太陽’的箭頭。   姚司玥看了看地又看了看天,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問道:“那天上那是什麼東西?”   “希望。”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剛升至半空,張晴朗抬頭一看卻沒了那發光物的蹤跡,他轉過頭皺了皺眉疑惑道:“嗯?怎麼突然跑到後麵去了。”   傅雲州幽幽的說了句:“那是真的太陽。”   疑惑間他們先落了地,再抬頭一看那發光物又出現了,來回這麼試了幾次後他們才明白了過來,不知什麼原因,那發光物隻能在地麵看到,到了天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商量過後他們隻得徒步朝西方趕去。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中午時分他們才大致看清了發光物到底在哪,一座孤峰,與周圍其它山峰無異,隻不過那座山峰周圍沒有其他山峰了,這就顯得那座山峰更加挺拔雄壯,那道光芒正是從孤峰山頂發出。他們也嘗試著朝著那個方向飛行,但是奇怪的是,不論在天空飛行多遠的距離,落地之後距離孤峰的遠近與飛行之前無異,他們隻好斷了其它念頭,安心走路了。   他們先休息了一會兒填飽了肚子,以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當走出群山進入到那座孤峰周圍的平地時,他們都變得謹慎了不少,擺成了人字型朝孤峰走去,張晴朗走在最前麵,張安傅雲州一左一右在後麵,姚司玥被包圍在中間,她手中捏著一片玉簡,正是自白石觀駐地出發時老道士交給她的,遇到危險時隻需捏碎玉簡,其他小隊就會收到信號,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支援。   大概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後,張晴朗停下了腳步,雖然孤峰已經不再發光,但他們可以肯定,之前看到的發光物就在那座孤峰之上,而且隨著天氣放晴,距離孤峰也越來越近,他們隱約間已經可以看到矗立在孤峰頂的一顆巨木,這座山峰是非上不可了。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傅雲州看了看並排的張安提醒道。   張安凝重的點了點頭,他也有這種感覺,危險在慢慢靠近了。   最前麵的張晴朗看著孤峰說道:“咱們得加快速度了,盡快趕到孤峰頂去,明月,你注意,一旦出現危機,不要猶豫,直接捏碎玉簡讓我師兄他們來支援。”   姚司玥點了點頭。   走了超過一半的距離,張晴朗抬手示意他們停下,眼睛盯著霧氣越來越重的前方喊了聲明月,姚司玥默然捏緊了手中玉簡。   三人來到張晴朗身邊與他並肩站著,等待著霧氣中隱藏的東西現身,果然,不多時霧氣中就出現了一排模糊的黑影朝他們走來,等到視線清晰之後張晴朗開口提醒道:“妖獸,一下出現這麼多,肯定是有人在指揮著它們,就是不知道是孤峰的守護者,還是孔先生所說的那些人了。”   “如果是守護者的話那還好辦。”   “不要過於樂觀了。”傅雲州說著一把冰劍出現在手中。   他們說話間,妖獸自中間分開了一道口子,有一人從妖獸群中走了出來。   “人?”姚司玥疑惑道。   “師兄說過,天下妖獸精怪之屬已經被困在十萬大山幾百年了,有些法力高的妖獸是可以化為人形了。”他言下之意此人也許是妖獸所化,而且法力很高。   “先靜觀其變。”傅雲州開口。   那人走到妖獸群的最前麵,停下後對張晴朗他們說道:“此峰為我族聖地,人族速速離去,擅闖者死。”   “怎麼辦,好像不是咱們想的那樣,還要不要上去一探究竟了?”張晴朗歪過頭問道。   張安看了看山頂說道:“我感覺,答案就在山頂之上。”   “那闖上一闖好了。”張晴朗這句話是對另外一邊的傅雲州和姚司玥說的。   姚司玥點了點頭,傅雲州沒有說話,隻是用手中冰劍耍了個劍花。   “小安,你是在發抖嗎?”   張安長出了口氣說道:“沒錯,不過我並不是害怕,這是我的身體在告訴我,它已經準備好了。”   “那咱們先禮後兵?”   聽到張晴朗這麼說,傅雲州往前走了半步喊道:“這位道友,不如咱們打個商量...”話說到一半傅雲州就閉上了嘴巴,不為別的,對麵那人已經慢慢退回了妖獸群中,消失不見了,沒打算交流了。   妖獸群再次合二為一,朝著他們逼近,速度越來越快,看此情形姚司玥果斷捏碎了手中玉簡,掌心出現一顆明珠。   妖獸沖了過來,張安張晴朗傅雲州三人上前走了幾步分散開來準備應敵,姚司玥獨自站在後方戒備著。   傅雲州這邊,不等妖獸接近他便口中念訣,手中冰劍一甩,前方的地麵上便出現了一排排的寒冰地刺,躲閃不及的妖獸瞬間被紮了個血肉模糊,倒在了寒冰地刺之中,不過寒冰地刺並未能阻攔妖獸群太久便被破壞殆盡,他雙手緊握冰劍準備殺妖。   看獸群繼續沖來張安迎頭頂上,率先與妖獸展開近身搏殺,但他並沒有沖出太遠,以便遇到危險時同伴來救援,他雙拳緊握,拳頭被金光包裹,身上一層淡淡白色光膜如水般不停流轉,這些正是他消化金丹後,身體自然而然出現的變化。之前他們也測試過,他身上的白色光膜如同一層甲胄般堅硬無比,一劍劈下去也傷不到身體分毫,不過它的承載力也是有極限的,當張晴朗在長劍上附加了雷霆之力後,就在張安的胳膊上劃了個口子,不過也卸掉了大部分的攻擊力,而他的拳頭則變得更加堅硬有力,在金光的加持下,拳頭的強度能張晴朗雷電長劍不分伯仲,這使得張安也不必使用其它武器了,雙拳就是最順手的武器,隻是幾個呼吸間他就打倒了一片的妖獸。   張晴朗這邊在劈死了幾隻妖獸之後也打起了接觸戰,沖在最前麵的一隻花豹直接被張晴朗一劍將身體一分為二,沒了生機,他在妖獸群中閃轉騰挪,每次出劍都會帶走一隻妖獸性命,他還能在空隙間幫著張安,使得張安那邊的漏網之魚挨上一記太平雷鳴。   傅雲州這邊就有些耍帥的意思了,也許是妖獸群實力太弱或者是他實力更強些,在妖獸的合圍之下信手拈來,再配合著他那神出鬼沒的冰錐與地刺,如同進行一場華麗的演出一般,而如此華麗的演出,代價就是一隻隻法力低微的妖獸的性命。   姚司玥站在後麵就更閑了,本來她還打算一展身手,處理掉一些漏網之魚的,結果那些漏網之魚全都被張晴朗給網回去了。   在打殺了不知道多少妖獸之後張安喊道:“阿朗,發現沒有,這些家夥越來越難對付了。”   看著身上粘了不少鮮血的張安,張晴朗吸了吸鼻子,準備來個大的了,傅雲州這邊也不再整那些花裡胡哨的,開始認真了起來,不過他到現在身上都沒有沾染一滴鮮紅,有鮮血灑落的時候全被他躲避或者用冰盾給擋住了。   “小安雲州大哥,你們幫著阻攔一下,我給他們來個大的嘗嘗。”   張安和傅雲州往張晴朗這邊靠近了些,盡量多的吸引妖獸的注意力,張晴朗後退幾步盤腿坐下,姚司玥一直關注這這邊情況,看中間出現了空缺,心想著終於可以輪到她出手了,說著手中明珠便射出了幾道水箭直奔妖獸,接觸到水箭的妖獸要麼被擊退數步要麼直接被釘死在地上。   很快,張晴朗這邊準備完畢了,長劍浮空,劍尖朝上,他口中低沉喊道:“雷澤。”   前方妖獸群中降下無數道雷霆,將來不及閃躲的妖獸炸了個落花流水,但並沒有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在地上掙紮過後又起身朝他們跑了過來,見此情形張晴朗口中再念決,長劍開始電光閃爍。   “浩瀚。”二字出口,雷澤好像得到了莫名的加持,雷霆瞬間變的狂暴,在妖獸群中胡亂炸開,越來越多的妖獸倒地不再動彈,傅雲州看張晴朗陣勢如此之大也是來了興致,他把冰劍插入地麵,雙手結印口中念決,接著他麵前便出現了一排排冰錐懸浮在半空,隨著冰錐越來越多,傅雲州單手往前一指,口中喊道:“轟雷倒雪。”一排排冰錐像是得到了口令,直刺向妖獸群,將受傷的妖獸性命全部收割殆盡。見此情形。剩下的妖獸也不再進攻,開始緩慢收縮回撤。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張安和傅雲州也撤了回來,傅雲州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張安,又在自己乾乾凈凈的衣服上隨意拍打了兩下:“好像解決了。”   姚司玥這時候提醒道:“那個會說話的人呢?”   話音剛落,前方又傳來動靜,剛喘了口氣的四人心又提了起來,隻見對麵又有妖獸出現,數量不多,但氣勢更盛。   “看起來更加不好對付了。”張安抹了把臉說道。   張晴朗點了點頭:“現在這情況,隻能盡力拖延時間,等著師兄他們來支援了,不然的話,隻能先撤了。”   “先試試看,我還沒使出全力呢。”傅雲州隨意的耍了個劍花後,長劍變為一把冰刀,他紮下馬步,雙手半舉著長刀做了個深呼吸,隨之他的身邊出現了片片雪花,雪花無風自動,圍繞著傅雲州緩慢旋轉了起來。   “我也是。”姚司玥附和一聲。   “那再來好了。”   一座山中洞府裡,兩男子正靠在墻上說著話,正是之前和高貫之他們談判的其中之二。   “猴子,你說你在這看著我乾嘛?我又不能跑了。”紅發男子開口嚷道。   另外一人冷哼一聲:“你隻要親口說出今天不會走出這裡,我現在就走,你以為我願意呆在這看你這張臭臉。”   “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他們已經答應我們了,隻要我們殺了那幾個人,他們便會想辦法讓我們出去,然後飛升,你放心,雖然你沒有出力,但隻要不幫倒忙,名額總是有你一個。”   “你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殺幾個人就讓咱們飛升,天底下會有這種好事?”   “我當然知道,大哥也知道,他們雖然是幾個小人物,但值得昆侖出麵,殺起來肯定沒有那麼容易。但是你想過沒有,族人被困在這十萬大山之中已經幾百年了,幾百年,你願意你的孩子,還有子孫後代永遠困在這十萬大山之中嗎?現在機會來了,怎能忍住不去試一試。”   “試一試?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不需要明白。”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紅發男子嘆了口氣。   “所以大哥讓我來看著你。”   紅發男子挪了挪身子:“你還記得吧,你父親應該給你講過的,很久很久之前,你爹豁出性命救活了我爹,後來才有了我,才有了咱們的兄弟之情,再之後啊,他們遇險,我父親為了救你父親耗盡了生機,卻也沒救下他,臨走時我父親還說是他做的不夠好,我們家還欠你們家一條命,可是他卻還不了了。那隻能我來還了。”   “咱們互不相欠,一直是好兄弟。”   “那你還不讓我去阻止大哥。”   “為什麼要阻止?”   紅發男子怒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你以為那幾個人是那麼好殺的嗎,好,就算把他們都殺了,那代價是什麼呢,隻是我們幾個的性命嗎?”   “你怕了嗎?”   “怕?我當然怕,我怕我們白白死去,卻還是不能給族人拚出一線生機。”   “天意如此,不必糾結其它。”   “天意如此,好一個天意啊,三年前,我那孩子貪玩遇險,最後被一個道士給救了,那個道士的同伴為了救他挨了一爪差點喪命,咱們都是懂得知恩圖報的啊。而現在,那兩個小道士就在禁地之中,馬上就要死了,而站在我麵前阻止我去救人的,卻是我最好的兄弟。”   那漢子聽完之後再次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洞府。   孤峰平原最外圍,祁典符典小隊到了已經有一會兒了,看張晴朗他們沒什麼危險便沒有出手,想看他們到底能發揮出怎麼樣的實力,當看到張晴朗雷澤的時候饒是祁典也大吃一驚,幾年不見小師弟已經有如此實力了,很不賴嘛。   符典看著又一波妖獸襲來,這波妖獸看起來很不同尋常,他說道:“師兄,小師弟他們要頂不住了。”   祁典抽出長劍:“該我們了。”   孤峰平原之上,四人擺出應敵的架勢,準備迎接下一次妖獸的沖擊,看著越來越近的妖獸,實力最強的傅雲州準備率先出手,抗下第一波攻擊給眾人分擔些壓力,一步正要踏出他忽然心生感應,隨即四人都抬頭看向天空,隻見天空中憑空出現無數把金色飛劍,如雨水般落在妖獸群中,妖獸再沒了前沖的氣勢,隻得狼狽抵擋空中仿佛無窮無盡又威力極大的飛劍,法力較高的妖獸還好,法力低些的妖獸隻有被釘死在地麵的命運,隨著妖獸退去,張安他們的危機也隨即解除了。   一波飛劍過後,祁典符典十人來到張晴朗他們身前將他們圍在了中間,符典還不忘誇贊一波:“行啊小師弟,剛才那一波天雷氣勢很足嘛。”   張晴朗笑了笑說道:“一般,一般吧,諸位師兄,你們來的夠及時的,你們再不來我們就要準備跑路了。”   “其實我們早來了。”   張晴朗喊道:“你們早就來了,為什麼現在才出來?”   “大師兄讓我們等等再出來的,你問他。”符典上去就將鍋甩給了祁典。   張晴朗乘勢正要問責大師兄一波,卻見祁典猛然轉過身,一手緊握劍柄另一手三指抵住劍身將長劍橫在胸前,在他長劍穩住的一瞬間一片羽毛如箭矢般撞擊在劍身,二者相撞發出刺耳爆鳴聲,羽毛的威力硬生生將祁典擊退數步,符典看著安靜躺在地上的羽毛脫口而出:“孔雀羽。”   收起長劍的祁典上前與符典並肩站立,其他人站在二人身後,如臨大敵,如果真是那隻孔雀來了,就憑他們幾個是遠無法戰勝的,能不能逃跑都將是個問題,隻能期待著師叔他們還有後手了。接著眾人便看到霧氣之中一隻孔雀步伐優雅的走了出來。   “已經告誡過你們了卻不聽,奪去了我族這麼多性命,還叫來了幫手,人族,受死吧。”孔雀開屏,卻發出金鐵交鳴聲。   回應孔雀的卻是一聲能穿透虛空的吼叫,叫聲如同飛石擊山般低沉,聲音來自於張安他們身後,吼的所有人汗毛直立,臉色發白,怎麼,被前後夾擊了嗎?   當他們看清是什麼東西吼叫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姚司玥般張大了嘴一臉震驚,那隻異獸身形似豹,全身赤紅,臉中間生出一隻獨角,卻有著五條尾巴,他停在了眾人後麵不遠處,姚司玥低聲說了一句:“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嚇人啊。”   張晴朗盯著那隻異獸說道:“猙,猙獸。”   “那是什麼?”   “不太清楚,但我認識他。”   “認識?”姚司玥詫異問道。   “還記得我送你的那朵花嗎?他給我的。”   “那你們是朋友了?”   “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現在我倒是有些不確定了。”張晴朗目光從沒有離開過猙獸。   祁典自然便是猙獸所說的另一個小道士了,他兩個琉璃眼瞪著祁典口吐人言:“你們曾救過我的孩兒,我今日此來,並非與你們為敵,而是來化解災禍的。”   聽到猙獸如此說,祁典也鬆了口氣,雖然之前曾發生過一些事情,但是他們並非同族,對於眼前這隻異獸立場,祁典還是很難把握的,思慮間祁典揮手示意眾人給猙獸讓開了道路。   猙獸走到最前麵,與孔雀形成對峙之勢。   “白猿還是放你出來了。”   “他和我說了很多,但我最終說服了他。”   “那你是來說服我的嗎?”   “其實我們都明白,不管我來與不來,今日你無論如何都殺不掉他們,現在這個地方可不止一雙眼睛盯著。就算今日你能殺了他們所有人,但是我們卻都死了,那我們的族人怎麼辦?誰來保護他們?你覺得昆侖那些人會兌現他們的承諾嗎?他們會因為我們的死就心生憐憫,放我族一條生路嗎?更不用說飛升了。這十萬大山就是我們的宿命,這是早已注定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大哥。”   “好了,不必說了,該說的白猿大概也跟你說過了,以前我們是沒有機會,不做就不做了,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哪怕是死,我也要去求那一線生機,助我族走出這牢籠,不再做那網中之魚,籠中之鳥。”到最後孔雀近乎咆哮。   “他們兩個在乾嘛?”姚司玥看著兩隻異獸一直在那大眼瞪小眼便悄悄戳了一下傅雲州。   “我聽爺爺說過,法力高深的人可以進行傳音,可以隻讓特定的人聽見自己的聲音,不過我不能確定他們是在傳音交談,還是真的在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姚司玥聽沒聽進去,隻見她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異變突起,在猙獸沒有防備之下,孔雀一個轉身直接把猙獸拍飛了出去,沒給眾人留下反應的時間,孔雀開屏更盛,殺意漫天,淩空飛起又直沖人群,見狀眾人使出了渾身解數,希望能招架住孔雀的攻擊,祁典符典已有必死之心,隻希望能保護眾位師弟不死,張安和張晴朗則心生悔意,不該將這麼多人都拖入這座泥潭之中的。   就在孔雀離他們不到十步的距離時,異象再起,一柄巨大金色符劍從北方疾速飛來,徑直插入孔雀後背,就那麼將孔雀釘在了半空中,孔雀轉過頭看著後背的符劍,眼神中有不甘有解脫有不舍,他再看了一眼遠處的猙獸,便低下了腦袋,生機全無。   白石觀,葛天師閉上了眼睛嘆息道:“福生無量天尊”。   看到如此情景,被拍飛的猙獸仰天長嘯,聲如天柱斷裂,他飛奔過去駝起孔雀屍體,壓製著內心憤怒,轉身看了看張晴朗又看了看祁典說道:“今日事已了,從此我們之間再無因果糾纏,再不相見。”   說完他抬起前掌,一朵鮮花便從姚司玥身上飛出,落在了他的掌心,他看著本應是枯萎狀態的花朵變得鮮紅,有些詫異,片刻之後他便將鮮花還給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姚司玥,然後他對張晴朗說道:“從此花便隻是花了,再無它用。”說完他便馱著孔雀的屍體離開了,妖獸也隨之退去。   一場大戰結束,眾人隻覺得筋疲力竭。   “總算是結束了。”張晴朗也仰天長嘯了一聲。   祁典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休息休息,這裡我們處理就行了,你們該乾嘛乾嘛去,我們在這等你們回來,有問題再發信號。”   張安點了點頭。   孤峰,我們來了,讓我們看看你的真麵目吧。   眾人一邊恢復體力一邊復盤著剛才的戰鬥,有著白石觀丹藥的輔助,他們體力很快就恢復的差不多了,換了身衣服後便直奔孤峰。   到了山腳下,他們還是決定要飛上去,因為孤峰陡峭又沒有上山路徑,難以攀爬,除了飛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希望別再有什麼意外吧。”說完張晴朗便禦劍升空。   一直到山頂都沒有任何異常,四人小心翼翼的降落在山頂,張安在半空中就發現了山頂的水池,落地之後他便朝著池塘走去,姚司玥則快步走到了那棵大樹下,因為不知是誰在大樹伸出的樹枝上綁了一個秋千,秋千上布滿灰塵和落葉,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人蕩過了,她抬頭看了看綁著秋千的兩條藤蔓,看起來還挺結實。姚司玥手掌輕撫過秋千蹬板,蹬板和藤蔓瞬間變的一塵不染,糾結了一下後,姚司玥還是坐在了秋千上,她雙手抓住藤蔓,雙腳蹬地往後一撐,藤蔓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但並沒斷裂,姚司玥感受著身體隨著秋千前後擺動,樂開了花。張晴朗倚在樹乾上,雙臂環在胸前,眼珠隨著姚司玥左右晃動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張安走到池塘邊蹲下,看著池中盛開的荷花他伸手輕輕撥了撥水麵,忽然,他看到一條魚半個身子探出了水麵,一口咬在了荷花花瓣上,將半個荷花拉入了水中,魚兒在水中一個擺尾撕下了兩片花瓣消失不見了,荷花在慣性下也彈出了水麵,不過原本完整的荷花也有了缺口,露出了金黃色的花蕊,張安用力的吸了兩口氣,好像花香更濃鬱了。   傅雲州來到山崖邊,挺胸抬頭雙手負後,感受著山頂的微風,他抬了抬眉眼看著西方橘色的天空輕聲道:“太陽要落山了。”   傅雲州一句話叫醒了所有人,姚司玥看向了離她最近的張晴朗,眼神碰撞了一下後,張晴朗瞬間回過神來轉頭喊道:“小安。”   張安來到樹下,張晴朗往後退了幾步給他讓出位置,姚司玥和傅雲州也站到了張晴朗身邊一同看向張安,鬼使神差間,張安右手放在樹乾上,圍著這棵要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大樹轉了一圈便停了下來,他放下了手,覺得身體和精神的疲憊一掃而空,恢復到了前所未有的完美狀態,他驚喜的看向了張晴朗他們,接著就愣住了,還不等他開口姚司玥就指著他搶先說道:“小安,你怎麼渾身冒綠光啊?”   張安疑惑的嗯了一聲,低頭一看,果然,他自己身上也冒著綠光,隨即他抬頭說道:“你們也是。”   聽到這話,三人各退了一步稍微散開了一些,張晴朗在身上拍打了兩下說道:“這什麼東西啊?”   “好像沒什麼不適啊,反而感覺很好,恢復到了比巔峰時期更好的狀態了。”張安對有些手忙腳亂的三人說道,他們這才開始仔細感受,之後發現真如張安所說。   “應該是這裡對我們的饋贈了。”傅雲州分析著綠光情況出現的原因。   “不知道還有什麼用處啊。”張晴朗很是好奇。   “我腦子裡浮現了四個字,生生不息。”張安若有所思說道。   “我眼前浮現了六個字,八字旨,千秋鑒。”說著張晴朗還在麵前抓了抓空氣。   姚司玥拍了一下張晴朗的手說道:“別抓了,都看見了,那不是在樹上呢。”   張晴朗這才停了下來問道:“這什麼意思,哪八個字?”   三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等他們下山和祁典他們匯合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發現本來的十人變成了十五人,欽典他們也從駐地快馬加鞭的趕來了,師兄弟們正在生火準備晚上的食物,再加上張晴朗他們一共十九人都到齊了,場麵瞬間變得更熱鬧了。   孤峰之上,那條魚又探出了水麵,他直勾勾的看著池塘邊的古樹,這時古樹之內幽幽傳出了一聲蒼茫話語:我感受到了故人的氣息。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聚在一起,整裝待發,祁典他們小隊要繼續在山中巡山,欽典符典他們要回駐地復命然後便回白石觀了,張晴朗他們則是要去下一站。   “小師弟,你們接下來一路小心了,出了這裡可就沒有師兄們來救場了。”欽典有些調侃的說道。   “我知道的師兄,我會想你們的。”   “嗯,還算有良心,等你們事情做完了,再來找我們,不過可不要再帶著像昨日的那種驚喜來了。”符典說著還不忘挖苦一句。   “好了,小師弟,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裡?”祁典問道。   張晴朗看了眼張安,張安說道:“西北,豐城。”   “聽師父說,那邊陰氣濃鬱,常有鬼怪邪異之事,也是個是非之地啊。”祁典說著一臉的擔憂。   “大師兄,你這話說的,咱們道士還能懼怕鬼怪不成。”   “說的也是,行了,上路吧。”   一一拜別之後,四人禦劍升空遠去,最後張晴朗還不忘留下一句:“後會有期了諸位師兄。”   張安突然想起了師父在蜃樓說過的一句話,聯合一致,共策太平。   剛好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