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臣服或者決生死(1 / 1)

五道軍令都是同一個內容,也就是公告胡人五部的書信。書信是寫給所有匈奴人的。霍去病的目的,其實就是打算讓漠北大草原人盡皆知,讓胡人五部的所有人自行抉擇。   書信的主要內容為:   大漢王朝與胡人五部原本比鄰而居,和睦相處。然而自從高祖年間,冒頓單於率兵南下襲擾我大漢邊疆,這百年來,我大漢王朝至少有二十幾萬的百姓,被胡人五部掠來做了奴隸;數十萬將士血染疆場。   當然,胡人五部的精壯男丁也損失嚴重,多少個家庭,幼童失去了父親,女子失去了丈夫,白發掩埋了黑發。胡人五部的百姓家庭中,家家難以見到男丁,百姓心中何其痛也!   換來了什麼呢?隻不過換來了大單於疆域的擴張,王室的奢靡。百姓仍然是苦不堪言!   如今我霍去病來到此處,並不想多行殺戮,隻想和胡人五部眾首領定下盟約,從今而後,漢人、胡人互不侵犯!我們漢人在關內墾地種田,你們胡人在漠南漠北牧馬放羊,老天爺早已為我們指派了領地,大家都不要對鄰居起貪心。   因此我霍去病才率領三軍,在狼居胥山行祭天大禮,向上天祈禱:從此漢胡兩家罷免刀兵,讓百姓安居樂業。希望蒼天能聽到我霍去病的這份祈求,希望草原上的首領和百姓們能明白我這份苦心。   然而我早早便派使者,向五部族的首領發出邀請,請五部族前來狼居胥山共同見證,共同向上蒼做出保證!   不料韓氏部族和呼衍部族拒絕前來共同祭天,看來是不想放下手中的刀槍,還想著和以前一樣到大漢的疆界去掠奪百姓、搶奪財物。   好!我霍去病從來不願做強盜,也不想搶先侵犯別人,但我霍去病也從來不怕強盜,也不懼和侵犯我們的人真刀真槍地乾!那麼我們就在這狼居胥山下,決戰如何?   我以三日為限。三日後我在姑衍山下等著大家。五部族若是持槍攜刀前來,我們就在姑衍山下決個生死,五部族若是牽著牛羊前來,我霍去病就和五部族一起在姑衍山舉行“祭地禪禮”。共同向天地保證,絕了再起刀兵的心思!   二選一。要麼決個生死,要麼共同祭地。五部族再無選擇,我霍去病也再無選擇!   當天晚上,整個漠北草原大亂。胡人五部各自領地之間的快馬不斷,每一座首領的居住之地,都是火把整夜通明,徹夜不熄。   韓王在王室裡如同困獸般來回疾走,他的五個兒子都站在一旁,盯著自己躁動的父親。   驍勇善戰的大兒子終於忍不住了,對他的父親叫道:“父王,跟他拚了!你給我一萬騎兵,我去和霍去病拚個你死我活!”   韓王理也不理他,隻是從鼻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   韓王的三兒子也頗好戰,和大哥向來感情更深,此刻也道:“父王,你就撥一萬軍馬給大哥吧,我和他一同殺奔漢軍營,我就不相信,那姓霍的難道真的是三頭六臂?”   韓王立下腳步,看向他的大兒子道:“你和左賢王相比,誰更厲害?”   大兒子的臉漲紅了。左賢王是匈奴五部的第一勇士,天生神力,空手和兩頭公狼搏鬥過,雖然受了點輕傷,但兩頭惡狼都被他扭斷了脖子。他的勇猛草原盡知。   大兒子也不能睜眼說瞎話,隻好低頭道:“左賢王......更厲害。”   韓王又哼了一聲,道:“左賢王率領八萬大軍,一戰被他滅掉了七萬!當然其中有一部分可能是投降了,然而這更可怕!以前你見過我們胡人五部中,有幾個向敵人投降的?如今這麼多騎兵願意向姓霍的投降,可想而知,他們是真的怕了那姓霍的,服了那姓霍的!”   他昂起頭,環視了五個兒子一眼,聲音像扔下了石頭般,重重道:“現在,你們還要去和霍去病決戰?”   沉默,一片沉默。   韓王的二兒子摩柯德雖不如大哥那般勇猛善戰,卻頗有心機,足智多謀,此刻小心翼翼道:“打,我們是打不過霍去病的。不過我們看得出來,父王也並不想臣服於大漢和霍去病,不然的話,父王也不會拒絕前去參加聖山的祭天大禮了!”   韓王看了摩柯德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又何嘗甘心臣服於漢朝廷,臣服於乳臭未乾的霍去病?前次我沒有去參加聖山的祭天大禮,實在也是提著腦袋賭了一把,但是我可不像你......”   他轉過頭瞪了大兒子一眼,道:“你那種賭法,是毫無勝算地賭,幾乎算得上是把我部族的一萬勇士的腦袋,送去給霍去病砍!作為我韓氏部族的大王子,你這樣魯莽,實在是不該!而我,是準備好了兩條退路,然後才去賭的!”   摩柯德忙躬身垂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道:“請父王訓導!”   韓王道:“你以為呼衍部族的首領,又能有多大的膽子,敢獨自硬挺著不去?其實我倆是商量好了的。常言道‘法不責眾’,我們兩個部族都同時不去,那麼,他霍去病要想對我們動手,就要多考慮考慮了。”   摩柯德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這兩天父王命令我們的萬餘騎兵保持警戒狀態,隨時待命,卻又不跟我們說原因。原來是做好和漢軍拚殺的準備!”   韓王黯然道:“我何必連累我自己的親兒子?我早已決定,若霍去病真的領兵前來滅族,我便告訴霍去病,這完全是我一人的決定,與眾王子和將領們無關。說完我就自己抹脖子,隻給你們留下一句話:從今以後,乖乖地做大漢王朝的臣子,永遠臣服大漢王朝!我既然抹了脖子,又留下了這樣的遺言,想來霍去病也不會在我們部落再行殺戮,他還是需要收買胡人五部的民心的。他多半不會再為難你們,說不定還能讓你們繼續做我韓氏部族的首領!”   韓王這一番話,令五個兒子虎目含淚,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韓王把他們一一攙起,道:“我還準備了另一條退路,我們兩個拒絕前去的部族也和屯頭王私下裡議商好了,霍去病若真的發兵來打我們兩個部族,屯頭王即刻會反水,聯合我們一起對付霍去病!”   他隨即又搖頭道:“其實我們知道三部族聯合,又能頂的了什麼用?最多是能讓霍去病多斟酌一下;能多幾分可能,讓霍去病網開一麵,總不能把草原的人都殺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