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利用被貶官後,程戡作為曹利用的女婿也被貶到湖北,隨後又被貶到江西贛州。 程戡自己努力考中進士入仕,並沒有走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路線,但按規矩,大臣被貶,他的近親官職也要被調整。 如果有官員犯罪受處罰,舉薦他的官員也要受到相應的處理,一般情況下也是貶官。程戡曾經保薦的張得一出事被誅殺後,程戡也被奪職處理。 在贛州時,發生了一起駭人的殺母案。“州人有殺母,暮夜置屍仇人之門,以誣仇者。”有人為了誣陷仇人,竟然將自己母親殺了,然後半夜把屍體放在仇人家門口。 沒有誰會相信有人殺自己的母親,所以當地官吏放棄了基本的邏輯思維,真的判了仇人為兇手,隻有程戡認為有問題,並找出了真兇予以治罪。 程戡在朝廷待過,雖然沒有身居要職,但隻要見識過權力,就會明白為了利益有的人什麼都能乾得出來。所以在斷案中他沒有漏掉任何理應不可能的嫌疑人。 假設死者不是兇手母親,從邏輯上講,很多人都能看出案子的破綻。站在兇手仇人的角度,真要殺了人,怎麼可能把屍體放在門口,等著被人發現報官。 兇手很殘忍,但同時缺乏腦子,隻要有一個明白人看破,他就得完蛋。 程戡在邊境長期任職,有次契丹使者路過,這個老六聲稱自己生病,請求戴著帽子拜見,程戡也不慣著,表示既然生病那就不見,要見就得按禮儀來,使者說不過最後老實按程的要求來。 程戡因年老多次上奏請求替代,結果皇帝每次隻是派使臣慰問犒勞,還送藥送茶送黃金,老程忍無可忍,又上了一次奏章,表示自己的病已經很嚴重,這裡屬於邊境重地,不是該養病的地方。皇帝沒辦法,要找願意吃苦又有能力的官員代替他確實費力,但老程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隻能將老程召回,結果死在回來的路上,老程是真的病入膏肓,不知皇帝收到其召回路上死去的消息有沒有一點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