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你們不殺?朕殺!(1 / 1)

“太後,朕乃天子,朕說的話就是金口玉言。”   “豈不聞,君無戲言嗎?”   朱祁鈺明顯沒有發誓的意思。   雖然不信神鬼之說,不過朱祁鈺還是覺得要敬畏天地。   而且這個時候的奉天殿裡還有不少人,朱祁鈺可不想落下一個食言而肥、不講信用的罵名。   人無信不立,更何況天子?   “奴婢想問上太後一句,難道皇爺不跪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發誓,太後你就不出去痛斥叛軍了嗎?”   舒良很機靈的接過了朱祁鈺的話。   而且就在舒良說話的時候,他還特意把朱見深往著前麵推了一把。   原本朱祁鈺手中割破朱見深衣衫的天子劍,這個時候就已經輕微陷入了朱見深的皮肉裡麵。   雖然朱見深還沒有皮肉破損後流血,不過天子劍還是在朱見深的皮肉上壓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痕跡。   “好,本宮信你!”   孫若微看著自己從小撫養長大的孫子,她隻能有一個選擇。   “舒良,還愣著乾嘛?”   “還不送太後出去!”   朱祁鈺恨不得一劍砍向舒良,朱祁鈺這是恨鐵不成鋼。   不止是舒良,朱祁鈺覺得他身邊的大太監們,基本都是一群沒用的家夥。   除了忠心,這些太監一無是處。   朱祁鈺當皇帝以後,就心急火燎的把原本郕王府的太監們扶到高位。   諸如王誠做了司禮監掌印太監,舒良做了司禮監秉筆太監。   然而在原本歷史上奪門之變中,王誠和舒良什麼都沒做,真是白瞎了朱祁鈺對他們的栽培。   “奴婢?”   別看舒良剛才欺負孫若微的時候揚武耀威,可聽到要出去直麵叛軍,舒良一下子就懵了。   刀劍無眼,舒良這是惜命。   “狗奴才!”   “王誠都屁股中箭了,怎麼,你隻想坐享其成?”   “難不成,你是想試試朕手中天子劍是否鋒利?”   朱祁鈺不由得在心裡罵了一句廢物。   對於舒良,朱祁鈺也更加堅定日後棄用他的心思。   既然爛泥扶不上墻,那就再換一灘泥。   “皇爺息怒!”   “奴婢這就隨太後一起出去!”   舒良感受到了朱祁鈺的憤怒,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要挽回朱祁鈺的聖眷。   “太後,請吧!”   剛才還對朱祁鈺搖尾乞憐的舒良,轉眼間就換了一副麵孔。   舒良這個時候兇神惡煞的走到孫若微麵前,他這是把從朱祁鈺那裡收的氣,轉移到了孫若微的身上。   “把你的臟手拿開,本宮自己會走!”   孫若微嫌棄的瞪了一眼舒良。   或者說孫若微這是通過打舒良這條走狗,來發泄她對朱祁鈺的不滿。   八年,孫若微整整暗中籌備了八年。   為了幫助她的兒孫再次坐上大明天子的寶座,孫若微可謂是煞費苦心。   她讓人暗中下藥,毒死了朱祁鈺的兒子,還讓朱祁鈺喪失了生育能力。   在土木堡之變後,孫若微把她的姻親,太子太師、總神機營兼掌右軍都督府事、廣西總兵柳溥給召回京師,意圖掌控京營。   至於孫若微的幾個弟弟,也都被她安排重要崗位。   而且孫若微在見到朱祁鈺坐穩皇位後,立馬就隱瞞了她的野心,她看上去人畜無害,她故意隱藏到了深宮大內中不問政事。   孫若微的故意示弱,瞞過了朱祁鈺。   然而孫若微就如同一條毒蛇,她在黑暗中緊緊鎖定朱祁鈺,當朱祁鈺病重不能下床的時候,孫若微亮出獠牙,對著朱祁鈺發動了致命一擊。   “李永昌勾結叛軍,已然被皇爺斬殺。”   “太後你身為我大明國母,你身邊可不能沒人服侍。”   “奴婢不才,願長伴太後左右。”   舒良對於孫若微的憤怒毫不在意。   相反,舒良相信孫若微越是憤怒,那麼朱祁鈺就越是高興,舒良自己也就越是能夠挽回朱祁鈺對他的恩寵。   為了表示忠心,舒良不但沒有移開抓住孫若微的手,他反而更加的用力。   “本宮說了,本宮自己可以走!”   孫若微一個老婆子,哪裡是舒良的對手?   孫若微掙紮幾次,不但沒能甩開舒良,反而被舒良給弄疼了。   此刻孫若微對於朱祁鈺的仇視,更上了一個臺階。   就是因為朱祁鈺故意裝病的奸詐,這才讓孫若微受到了欺騙,進而指使宮外之人發動奪門之變。   孫若微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的謀劃,最後都栽到朱祁鈺的手上。   “太後,奴婢再說一次。”   “奴婢以後會長伴你的身邊,就算你打罵奴婢,奴婢都不會遠離半步!”   舒良知道,自己越是對孫若微狠毒,那麼朱祁鈺就會越發滿意。   隨即舒良也不管孫若微,他右手用力之下,就如同遛狗一樣把孫若微給拉到奉天殿的大門口。   ……   “乾嘛停下了?”   “快沖啊!”   “快殺啊!”   見到前方的軍士停了下來,朱祁鎮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這個時候的朱祁鎮不裝了,他的眼裡隻有那把闊別了八年的皇帝寶座。   朱祁鎮可不是善類,他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   在瓦剌的時候,哪怕瓦剌貴族們譏諷嘲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朱祁鎮都是笑臉相迎,全然沒有半點天朝上國之君的骨氣。   為了討好瓦剌,朱祁鎮還穿著胡服,跳過胡舞。   至於歸國之後,朱祁鎮的架子也很低。   先是說朱祁鈺才是大明天子,然後又乖巧的住進了南宮。   “你們不殺是吧?”   “朕殺!”   朱祁鎮一把推開護衛在他身前的軍士。   “拿刀來!”   朱祁鎮走出兩步後,這才發現自己手裡沒有家夥。。   朱祁鎮黑著一張臉,把手伸向了一旁的錦衣衛千戶徐暘。   “陛下,不可!”   徐暘可不敢把刀給到朱祁鎮。   作為原本守衛南宮的錦衣衛千戶,徐暘早就已經被朱祁鎮給收買了。   這一次在奪門之變中也是花了大力氣,他當時還砍翻了幾個不願意聽從他號令的手下,以此讓部分南宮守衛們放棄了抵抗。   徐暘心裡清楚,他的命已經和朱祁鎮的命緊緊捆綁到了一條繩子上。   徐暘可不敢讓朱祁鎮千古拚殺,他巴不得朱祁鎮坐上龍椅後長命百歲。   “你也不聽朕的話了嗎?”   朱祁鎮“啪”的抽了徐暘一耳光。   隻不過朱祁鎮立馬就後悔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復辟成功,他還不到卸磨殺驢的時候。   “陛下!”   “太……太……太後抱著我大明歷代君王的靈位,擋在了我軍前麵!”   石亨突然在這個時候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   石亨的出現,暫時化解了朱祁鎮和徐暘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