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朱祁鎮,你想分朕之屍?(1 / 1)

“叛賊石亨,你不是疼愛你的這個侄兒,多過你的兒女嗎?”   “今天朕就仁慈一回,朕就讓你和石彪同生共死!”   “朕就讓你們死後同去亂葬崗,生前同入大鐵鍋!”   說完後的朱祁鈺再次腳,把被繩子捆著的石彪也給踢到了沸水翻騰的鐵鍋裡麵。   隨著石彪入鍋,鍋中沸水為之激蕩。   這一次朱祁鈺學乖了,他一個彈身避讓,沸水隻是濺到地磚之上,不曾沾染朱祁鈺的衣衫。   而且就在朱祁鈺踢完石彪後,就有幾個小內官拿著木板做的蓋子上前。   “你們兩個,在蓋子上開兩個孔!”   “你們幾個,在蓋子蓋上後,用鐵鎖把蓋子和鐵鍋捆起來!”   盧忠已經擦拭了治療燙傷的藥,他帶著幾個錦衣衛大步上前。   今天盧忠要在群臣麵前好好露麵一次,還是帶著錦衣衛以酷吏的形象露麵。   “朱祁鈺,老子在黃泉路上等你!”   “盧忠,你不得好死!”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麼朱祁鈺和盧忠已經被石亨殺了無數次。   “石亨,本指揮已經在金刀案後死過一次,你以為本指揮會在乎你臨死前的犬吠?”   盧忠隻是冷冷一笑,然後就親自把木板蓋子加到鐵鍋之上。   幾個錦衣衛見狀,立馬就用鐵鏈把蓋子和鐵鍋捆綁到了一起。   如此一來,石亨就再也不能從鐵鍋裡麵竄起來了。   “石亨,本指揮使知道你一時半會死不了,可本指揮也不想你再對陛下口出不敬之言。”   “本指揮不會讓你發泄,隻會會讓你憋屈的被煮死!”   盧忠說完後,一隻手就捏住石亨的下巴,另外一隻手就抱住了石亨的腦袋。   然後在盧忠雙手用力之下,隻聽到“哢嚓”一聲,石亨的下巴就脫臼了,再也不能胡言亂語,再也不能辱罵朱祁鈺了。   對於石亨的侄兒石彪,盧忠也是如此依葫蘆畫瓢。   之前盧忠為保護朱祁鈺,他擋在了朱祁鈺的前麵,他被石亨竄起的開水所燙。   為了報仇,盧忠來特意惡心,或者說是誅心了石亨。   隻見盧忠把朱祁鈺賞賜了自己治療燙傷的藥膏,擺放在了鐵鍋蓋子上麵。   盧忠就是要讓石亨看得到膏藥,但是又隻能看得到拿不到。   這就好比一個沙漠裡渴到要死之人,明明都已經爬到水源旁邊,可是身體力竭之下,就是喝不到水。   盧忠就是要讓石亨體會什麼叫做煎熬。   “王文,你和善增一起巡視群臣。”   “誰要是麵有不忍之色,那他就一定是石亨同黨,就是朕和大明的亂臣賊子。”   “鐵鍋甚大,鍋中沸水也沒有燒乾。”   “既然是亂臣賊子,那就該和石亨一起煮熟!”   朱祁鈺更加的變本加厲。   “朱祁鎮,你也好好看看!”   “因為你貪戀權勢,因為你不從天意,所以才有了我大明第一次在皇城中烹殺臣子!”   朱祁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一個針對朱祁鎮的機會。   朱祁鈺就是要通過羞辱朱祁鎮,讓朱祁鎮出醜,讓群臣知道他們心心念念的太上皇不過隻是一個廢物,一個付不起的阿鬥。   朱祁鈺就是要讓群臣掂量一下,今後要是有誰在公然表達對朱祁鎮的同情,那麼石亨就是他們的潛在下場。   “去孫太後和沂王也帶過來!”   朱祁鈺還覺得不夠,他這是要讓朱祁鎮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來一次大團圓。   “朱祁鈺,你欺人太甚!”   被鐵鏈纏身的朱祁鎮,也是來了火氣。   “朕欺人太甚?”   “是你們欺人太甚!”   朱祁鈺提著天子劍,就直奔朱祁鎮而去。   “朕不過一場裝病,就引出你們這些鬼魅魍魎,引出了你們這些潛伏在黑暗中的牛鬼蛇神!”   “要是朕真的病了,是不是你們就要殺了大明天子?”   “你們是打算學伍子胥,把朕鞭屍,還是挫骨揚灰?”   “又或者學妖僧楊璉真迦,把朕的頭骨如同宋理宗那樣打磨後鑲嵌金銀珠寶,將朕的頭骨其製作成了一個精美的酒器。”   朱祁鈺在危言聳聽的時候,突然就想到元朝有一代妖僧楊璉真迦,而明朝也有明朝攛掇朱棣造反的妖僧姚廣孝。   “還是說你們要學金人完顏阿骨打,要把朕當成遼國的天祚帝,要把朕的頭顱做成了尿壺,日夜加以羞辱?”   朱祁鈺越說越冒火。   至於朱祁鈺之所以這樣說,乃是因為作為君王死後被辱,不符合儒家提倡的大義。   儒家提倡人死為大,朱祁鈺汙蔑朱祁鎮他們會不給自己留全屍,就是在說朱祁鎮的殘暴不仁。   “朕……朕……朕沒有那麼想過!”   朱祁鎮覺得自己很冤枉。   雖然在南宮的日日夜夜裡麵,朱祁鎮都有想要殺起朱祁鈺。   不過作為君臨天下過十四年的大明天子,朱祁鎮還是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過。   朱祁鎮也思考過,如果自己再次復辟登基,朱祁鈺是一定不能留活口的。   朱祁鎮會廢除朱祁鈺的帝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會給朱祁鈺一個惡謚,會毀壞朱祁鈺的皇陵,會逼殺朱祁鈺的妃子。   然而朱祁鎮不會對朱祁鈺的屍體動手,也不會讓朱祁鈺的死無全屍。   一來,他們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   二來,朱祁鈺畢竟做過大明天子。   無論是出於維護皇家尊嚴,還是避免臣子們的反對,朱祁鎮都不可能這樣做。   “你也配自稱朕?”   “你就是想著把朕分屍!”   朱祁鈺今天是注定要冤枉朱祁鎮了。   因為朱祁鈺不會學項羽那樣心慈手軟,朱祁鈺隻會對朱祁鎮痛打落水狗。   “朱祁鎮,朕不因你喪師辱國而為難你。”   “朕讓你在南宮頤養天年,朕對你仁至義盡!”   朱祁鈺突然抽出天子劍,朱祁鎮一下子就被嚇得癱軟在地。   而且朱祁鈺的這個動作,還讓群臣都為之一驚。   “陛下,不可!”   便是範廣和郭登,也是忍不住口出勸說之言。   因為範廣和郭登都明白,就算是朱棣攻破南京城後,他也不敢直接誅殺建文帝。   朱棣是故意等到那一場大火熄滅後,才帶著兵馬姍姍來遲。   範廣和郭登都相信,就算當時灰燼裡麵沒有屍體,朱棣也會變出兩具烏漆嘛黑的屍體來。   並且朱棣還會上前跪倒在黑炭一樣的屍體前,悲切的痛哭流涕。   “臣罪該萬死!”   “要不是臣清君側來晚了,陛下安會受此大難?”   估計朱棣還會裝模作樣,還會以建文忠臣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