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傅明賢(1 / 1)

不可控訴 鄭咲聯 2261 字 2024-03-17

周禾以一種冥想的姿勢坐在鄭鐸的椅子上已經快半個小時了,接完徐圖之的電話後,周禾一直在揣摩著老章的那個推斷——鄭鐸是怎麼死的,他臨死前又做了什麼?兇手身材魁梧,而且和鄭鐸似乎有深仇大恨,連捅鄭鐸十幾刀,逃離現場後鄭鐸似乎沒有立即斃命,那他為什麼不求救呢?這裡是醫院,就算沒法一定救活,但是作為求生的本能,桌子邊上就是電話,隻要撥打到護士站也該能引起護士的注意。還是說,鄭鐸當時已經沒有能力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了?那他又是如何回到椅子上坐好且呈現出一種“放鬆的”狀態的呢?還是兇手把他擺成了這樣的姿勢,可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兇手有這個時間和精力,為什麼卻沒有把行兇的工具帶走呢?   沒有屍檢,老章的推斷最多隻有五成把握。這其中確實有一定道理,但是卻也存在想當然的部分,這也沒辦法,不能解剖進一步確認,大膽假設總比什麼都不敢想好。周禾閉上眼,試圖努力帶入到鄭鐸生前的那段時間,每一個細節在腦子裡不停地以自己設想好的劇本浮現,不停去問自己,這樣合理嗎?可是這一切的環節裡都少了一個最重要的東西,這是周禾無論怎麼去帶入都沒法看明白的——兇手的目的。   鄭鐸的這樣的人,就算將別人的評價打個折扣,也可以說至少是個兢兢業業,不與人交惡的合格的醫生,雖然看上去似乎有些枯燥,但是正是這樣枯燥乏味的人能與別人結什麼仇怨呢;如果兇手是臨時起意殺人,鄭鐸包括所處的這個辦公室,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物件;曹主任?周禾心裡始終是個大大的問號。   到目前為止這似乎是個沒有嫌疑人的案子。   周禾決定先去繼續跟進目前手頭掌握的一絲絲甚至都不能稱之為線索的信息,起身走到護士站,拔除手上的針管,要來了秦醫生的聯係方式。本想找方琴和李可道個別,可是兩人已經走了,悻悻之餘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吵聲。隻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三十歲模樣男子在和一個護士吆喝;“我今天要出院,這個我手術前就和鄭大夫講清楚的,現在你和我說鄭醫生暫時找不到了,不能讓我走,那你說我找誰說理去?我是病人我出了事還是我自己問題?你們到底是不是醫院!把你們主任叫來!”   被他懟著臉嗬斥的小護士顯然根本招架不住這樣的咄咄逼人,隻能不停重復“主任去有事了不在。你才做完手術第一天,你要是回去了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擔待不起,你要出去也可以把字簽了風險自負。”這時有一些本是鄭鐸管理的患者也都聚了過來,甚至包括一些行動不算太方便的老人,他們都想來確認一下自己的主管醫師一天沒有出現是怎麼回事。周禾此時也悄悄靠了過來,隻見一個瘦弱、斯斯文文模樣的醫生站在人群中央先是擺擺手讓帶頭的男子和其餘人安靜下來,接著朗聲說到:“大家的心情和要求我們都理解,鄭醫生有點事暫時離開醫院幾天,這幾天由我來協助他,負責各位的診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家裡沒個事呢也希望大家理解我們。我叫傅明賢,大家有任何事情可以找我......”   顯然很多人並不買這位傅醫生的賬,竊竊私語之聲不絕於耳——“早上警察都來了,還問我問題了嘞”,“查房後還一直不讓我們出病房,肯定是有什麼事”,“我都看見有個蓋著黃色布的擔架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人群中早上見過的露肚皮的老太正和臉色蒼白的少女正眉飛色舞不停地說著些什麼,根本不像之前剛做完手術一樣,女孩臉上露出些許不耐煩,徑直到傅明賢身前:“我想問下,下午我可以出院嗎?我例假來了,衛生巾也沒準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傅明賢指了指她身上的管子說“引流管還沒拔呢,出不去,你至少得拔了管子才能走。不過你引流量不多,應該很快就可以了,麻煩耐心等下吧。”   周禾心想,做醫生的這些脾氣耐心可都真不錯呢,換我早就靠吼來把這些人都弄走了,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頭都大。待人群散去,周禾見傅明賢要走,追上去打招呼到“傅醫生你好,我想問下曹主任去哪了,剛聽護士說他也出去有事了?”   傅明賢以為周禾是哪個患者家屬,似乎沒想停留下來邊走邊說:“曹主任就和我們說外地有個會診請他去,要離開兩天,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找他有事嗎?如果是醫療上的事我看看能不能處理。”   周禾聽聞曹主任去了外地,心裡頓感有問題。拉住傅明賢直接挑明了身份,傅明賢倒也沒有吃驚,很配合地說確實不知道曹主任具體是因為什麼會診去了哪裡,隻說了需要兩天時間,科裡事物大家酌情處理,有需要的可以請示他。周禾不想表露出懷疑曹主任的意圖,於是借口想了解下鄭鐸的平時為人,請傅明賢和他聊幾句,傅明賢微微一怔,很快就平復好表情說“我去處理幾個病人的事情,麻煩稍等。”   等傅明賢的時候周禾又給徐圖之發了條消息:“查一下曹坤今天有沒有買車票或飛機票,去了哪裡。他的車牌號和出城的高速是否有發現他的車輛,盡快”,而傅明賢卻已敲門進來了,他此時穿著便裝,以一種很放鬆的姿態坐在了周禾對麵   “周警官,你是想問我鄭鐸和曹主任關係怎麼樣,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