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七月二號,莫家原的山口迎來了陸家三口,一個久別的鄉人和一個隨行的人。 兩道溪流沿著這座村子蜿蜒盤旋,隻有兩人寬的道路,更不用說那狹小的村口,車子之類的交通工具是進不了村子裡的,對陸家他們三也算是跋山涉水,風塵仆仆了,那少女身子虛弱,一大半路程由著她爹爹用兩條布繩背在背上。雖然已經快滿十六歲了,還是若不勝衣,柔若無骨。 莫家的宅子一進過村口的那座小山嶺,便入了莫家大哥的眼中。正好那腳下山路也變得寬敞了些,正跨過了被當地人稱為未溪的河流。 說來也是奇怪,兩岸生長些數不勝數緊緊挨著的高大樹木。溪流裡零星的幾天小魚,皆若空遊無所依,佁然不動,俶爾遠逝,更是像極了小石潭,溪水看不出流動的痕跡,靜悄悄的,應該是怕讓人給發現了吧。樹木也漸漸稀疏了,陽光得以甩掉了黏上的繁多到重疊的樹葉,鋪在在了土地上。 有了那種豁然開朗的意思在裡麵。他看了兩眼,掃了過去,指著半山腰處“莫家的老宅就是那了,再走一會兒就到了”橫過眼轉頭對著陸念說道。陸念喘著熱氣,頭上也冒了些細汗,跟在一旁一旁陸氏忙著拿帕子上前去擦拭,也要看看那小筠兒累著沒? 隻見那小筠兒合上了眼,而那一頭黑鬒鬒的頭發,蓋住了她顏如玉的俏臉。陸念抬了下頭看向前方,回道:“前麵山腰那幾座房子就是了吧?”又見餘光中莫家大哥點了下頭。再看那隨行的人堪稱真是耐得住口,這大半天了莫家大哥都沒見他開過口,像是透明人似的,一看能認出就是個近三十幾的軍人麵相,氣質深沉沉的,靜若潛龍,卻也不像個愣頭青,莫大哥還是從陸氏口中得知他叫葉寒。 挨著椅子坐在庭前莫老頭兒,一望去見有人來了村裡,顫顫巍巍的的直起了身子骨,老了就是眼花吧心裡嘆到。望著他們卻又有點遠,就隻有兩團人影,通通揉在了一起。 想著自己見了一輩子的莫家原的人也沒一個像的。莫家大哥也老遠見了自家白發蒼蒼的莫老爺子還健在著,雖然沒什麼喜悅,也有了些許感慨歲月的無聲。莫家大哥領著這幫人的腳步也不自覺的快了點,又記起那同胞的弟弟,更是不知如何用什麼感情去麵對他。 臨近了,莫老頭跟著自家大孫的模子這麼一合,就對了起來,而那莫家大哥仔細看了隻見那顴骨很高,兩鬢斑白,臉色暗淡無光,臉上布滿皺紋,那皺紋使他的臉象樹皮一樣粗糙。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就是莫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