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毒龍教,自然是繼續北上,據說毒龍教再往南些去,便是那無量山,百年前有派名為無量劍派,分為東派與西派,後來歸太師祖虛竹子靈鷲宮麾下,也就沒了後續,估計是被並派了吧,不過羽是沒啥心思去瞧瞧的。 大理海晏河清,百姓安樂,民風淳樸,篤信佛教。雖氏族部落眾多,但皆團結友愛,呈現一派繁榮景象,東臨碧波蕩漾的洱海,西倚常年青翠的點蒼山,正是“一水繞蒼山,蒼山抱古城”。 唐朝詩人杜甫曾寫下“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洱海碧波浩渺,大理風光勝仙家”,寫的正是大理的美麗風光在其心裡已遠勝長安及仙境景色,真乃“南天瑰寶”之地。 走進這城裡,隻見街道乾凈清新,家家戶戶的門前都養著花花草草,聞起來真是香氣撲鼻、沁人心脾,羽就牽著馬緩緩走在這石板路上,路麵由青石板分左、中、右三條鋪成,最中間的道路隻能由老人、小孩、讀書人行走,這是當地人默認的規矩,羽也就入鄉隨俗,自認不是什麼讀書人,便走到一旁。 “下雨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啦!!” 羽抬頭一看,天空還是如此晴朗,這陽光多好,哪裡會下什麼雨啊,又看身旁大理百姓疾步的往自家屋內趕,胸口裡的阿橘也不安的輕輕叫喚,羽這時心中卻又泛起了迷糊。 “少俠,別趕路了,進來坐會兒吧,一會要下雨啦。”又走一陣,隻見前麵一家酒館的小二正向他招手,羽一心想,嗯,差不多也是午時了,就在這大理城裡吃些飯食好了。 “少俠要坐外麵這桌?這這這,這不成啊。”小二看羽這模樣就知道是外地來的,“一會兒下雨就拎著少俠您啦。” 羽這心裡就奇了怪了,這麼好的天,怎麼都說要下雨,難不成是我犯了迷糊,這便作罷,等把馬安置好,進了屋內,羽這才聽見屋外淅淅瀝瀝的聲音。 “咦?小二,怎麼這天這樣好的,還下起雨來。”羽就坐在這門口附近的桌子旁,看著外麵依舊是晴空萬裡,卻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了,雨珠兒順著屋簷滴落,滾到街道兩旁花草碧綠的葉子上,顯得嬌翠欲滴,那石板路慢慢的也被沖刷的乾凈。 “看來客官是沒見過這‘日霖’。” “嗯?那是什麼。” 經過小二解釋了一番,原來這日霖便是這太陽雨,羽倒是從來沒見過這日霖,估計這中原北方是難以見到的,喝這洱海茶,又賞這街景,真是別有一番風味,隻是空氣潮了些,阿橘在外麵很是難受,就又鉆回了羽的懷裡。 一刻鐘,不算長也不算短,吃了一些這小店特色的糯米包,本打算繼續上路。 “呦!這不是羽小弟嘛?”忽的一道白色的身影拍了拍羽的肩膀,羽回頭一看,原來正是徐子淇,隻見他嘴裡不知道吭哧吭哧的嚼著什麼,又坐到桌子對麵,翹個二郎腿,自在極了。 “原來是徐兄吶!嚇我一跳。”羽悄悄一驚,前個月這徐兄還在洛陽附近,怎麼今天忽然在大理碰見他了,“徐兄怎麼會來這大理?” 那徐子琦思索一陣,嘆口氣:“我哥哥天天在,嗯..外麵瞎跑,我是來尋他的,順便來這大理看看這民風民情。” 經由徐子琦這話,羽卻忽的想起了那徐子易,那徐子易和這徐子琦可是有七八分相像,“是徐子易徐兄麼?” “咦?羽兄怎樣知道我哥哥的?” “在杭州偶然碰見的,原來你還有個哥哥來著,你哥也是一表人才嘞。” “哈哈,你別看他一副文縐縐的樣子,他那暑假作業是一點不動噠,純純懶狗。”徐子淇一樂,隨後便是無奈的搖搖頭,“每回都是抄我的。” “鼠嫁......作夜?狼狗?”羽頓時有些懵,也不知道徐子琪在莫名其妙的瞎說什麼。 “沒事沒事,當我沒說。”徐子琪一捂嘴,趕忙打個哈哈,遞過來一個小果子“羽兄吃果子嗎?剛摘的,嚼完老精神了。” 羽喔了一聲,接過來,嚼了兩口,直覺像是啃木頭,又苦澀的很,趕忙一口吐掉,又喝了口水:“呸呸,這好東西我真是受不來,還是徐兄吃罷。” 徐子琪聳聳肩,他頭回吃也是如此,不過也好,這玩意兒不是什麼好東西,羽兄不想沾上還是少吃為妙,這麼一想,自己也是手欠的很。 “好吧,羽兄來了這大理劍川,何不去那劍湖玩耍一番呢。”徐子琪又嚼嚼,“據說那劍湖百年前曾有仙人舞劍,羽兄劍法造詣頗高,若是學了仙人劍術,當真得天下無敵也。” 仙人舞劍?羽稍稍提起一絲興趣,不過這想法當然轉瞬即逝,又搖搖頭,嘆口氣:“不了,以後一定有機會的。” 徐子琪一臉無奈,隻嘆好吧好吧,又看羽腰間之前那把鐵劍早已不知去向,便從座上起來,將一把劍放在桌子上,羽一看,心中又想,徐兄是怎樣知道自己缺劍用的,哎呀,險些又忘了劍這回事了。 “徐兄這是?” “在下偶得一把寶劍,乃是這青冥。”說著徐子琪抽出腰間長劍來,羽也定睛看那寶劍,隻見那劍紋理似呈百龍盤旋,精光內斂,長約四尺,青光閃爍,劍刃似日光照射。 據傳這青冥乃是鑄劍名匠歐冶子使女媧補天遺留奇石,耗盡畢生精力所鑄,劍身青光幽幽,寒氣冥冥。又因歐冶子之女冥兒跳爐以身煉劍之時,全身青裝,故名為青冥劍。 “好劍吶......”羽看向徐子琪,徐子琪點點頭,出了門,羽這才拿起來,耍了幾個劍花,那劍刃劃過空中,隻聽泠泠作響,六尺之內無人敢近,這劍確實淩厲剛猛,無堅不摧,隻是過於剛猛,失了些許靈動飄逸,雖說是好劍,但決算不上什麼一品,不過這樣的好劍也是當世難覓,也不知道徐兄如何找到這寶劍。 “嘿嘿,這劍可是大有來頭的,可是劍魔使過的劍。”那徐子琪叉個腰,當然是得意極了,真是驕毛舉頭雨欲來,不怕沒瓢盛滿來。 “劍魔?”羽一皺眉,怎麼聽的這樣耳熟。 “這位老前輩他老人家畢生想求一敗而不可得呀,當真是天下無敵,平生使過四把劍,這青冥便是這第一把劍。”那徐子琪眼中掩飾不住的向往和推崇,“我這身手段,就是學的這位老前輩的劍法。” 難怪上次與徐兄比試劍法時被徐兄打的落花流水,原來如此,既然是有這樣厲害老前輩的高明劍術,打敗當時的自己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羽雖說在西湖湖底學了這令狐大俠的劍招,但羽卻不是爭強好鬥的性子,此時生不出一點羨妒之心來,又把青冥劍遞給徐子琪,拿過徐子琪遞來的舊劍。 “嗯......我這把舊劍雖說不如這青冥吧,但也算是利劍了,羽兄若是不嫌棄便拿著吧。”羽接過這劍,隻見這劍長約三尺,劍身通體銀白,拋光如鏡,揮舞起來輕盈靈動,掂在手中分量也不算重,但也沉穩,劍柄沒甚麼花紋紋理,樣式簡樸,雖說遠遠不及剛才的那把青冥,但卻是更加適合羽,也比之前從穀裡帶出來的長劍好上許多,羽當然也欣然收下。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羽哈哈一笑,接下這劍,收在腰間,正好省的自己買了。 “羽兄,現在已是開冬了,這南方還尚且不顯,若是北上,還是記得多穿些衣物好。”徐子琪又看羽穿的單薄,又多說了兩句,不過這羽兄身具九陽神功,倒是不那麼怕的。 “感荷直言。”羽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在這南方遊蕩許久,自己體內又有九陽真氣,早已忘了四季這一回事,這經由徐子琪這麼一說,倒是這麼一回事,也不知瀾兒現在有沒有換上冬衣,又嘆口氣,徐子琪看羽的樣子,隻拍拍羽的肩膀,不知道說些什麼。 別過徐子琪,自然是繼續北上,雖說途徑點蒼派,但無事無求,也沒必要讓人家特意來招待自己,自己也沒必要特意去拜會這點蒼派,隻遠遠的看見幾座佛塔,旁邊高鬆參天,據當地人說那三座佛塔是屬於當地崇聖寺的,這崇聖寺據傳乃是大理國九位皇帝的出家寺院,在百年前曾被喚作天龍寺,不過和那天龍教沒什麼關係,不想這些,便接著往那成都城而去。 幾個時辰過去,等到城外十裡地,已是戊時差兩刻,再晚些的話,估計便入不了城了,當然是驅馬奮趕,隻是又看那吵吵嚷嚷的一片,不知道在乾什麼。 “徐長老!!” 走近一看,原來這幾個叫花子被幾名錦衣衛圍住,這幾名叫花子雖所武功不濟,但此時早已結成了那蓮花落陣,這些錦衣衛雖也結成了繡春刀陣,卻奈何不了這幾名叫花子,但這蓮花落陣雖說防守有餘,但功敵不足,時間久了,亦是要吃了人數上的虧的。 “何時來的小子!招死!” 那錦衣衛看見羽騎馬過來,眼神竟是一狠,這次任務竟被一名小子看了去,看來不得不把這小子滅口了,又給其他人眼神,幾名錦衣衛就這樣跟上著領頭的,直往羽而來,羽心中一驚,這群錦衣衛怎樣先發製人,不過還好,自己受了柯幫主的指教,這丐幫弟子受難自然是要幫上一幫的。 隻是那錦衣衛攻勢突然,阿橘當然是來不及安排了,隻能就這樣護著,阿橘迷迷糊糊的醒來,又看幾名穿著黑錦衣的人持刀而來,當然嚇了一跳,又鉆回了袋子裡,羽籲的一聲讓那馬站住,隨即縱輕功飛身而出,抽出腰間精鋼劍,與那幾柄繡春刀撞上,竟絲毫不退,反而是那幾名錦衣衛被九陽真氣所反震,內關止不住的酸痛。 “臭小子,用的什麼古怪的法子?!給我聽著,結陣!!!” 那圍住徐長老幾人的錦衣衛瞬時馳來二三人,這蓮花落陣剩下的錦衣衛當然不懼,隻需拖住時間即可,這小子的功夫更是奇怪,活捉交給陳公公處置當然是更好,圍殺這些個乞丐倒是不急。 隻見這六人向他圍起,羽心中一想,這繡春刀陣怎麼這樣奇怪,羽運氣於臂,縱劍直向其中一人,隻見那錦衣衛忽的使得變了另一種招式,剩餘五人卻是攻上前來,羽身子早已隨著這劍一壓躲過了這一招,一腳將那五人踹到小腹上蹬開,之前留神這些錦衣衛的動作,這才將將躲了過去,這繡春刀本就快的很,結成了這繡春刀陣更是厲害無比,幾次都劃破了羽的衣裳,最近的一次險些卸了羽這胳膊,羽有這破刀式的法門,這才躲過,羽雖縱輕功可暫且脫離此陣,但徐長老卻或許要遭這錦衣衛毒手。 幾十個回合過去,羽的臉上早已大汗淋漓,既要護著阿橘,又要躲過其餘幾人的變招,當真是麻煩無比,於是便靜在這陣中,等待這錦衣衛的動作,這才發現,這錦衣衛無非兩種套路,一為攻式,二為守式,可在這六人的陣中便是足足有六十四種變化,又想到這六十四卦,頓時腦中便清明許多。 又是一回合攻來,這次卻更加細細的留神這六人的動作,自北向東來看,乃是初九、六二、六三、九四、六五、上九,乃是噬嗑卦,上離下震,為火雷。 又看這輪攻勢,這次乃是初六、六二、九三、六四、九五、上六,乃是蹇卦,上坎下艮,為水山,由這噬嗑卦變為蹇卦,乃是交互卦。 羽心中暗想,若是這樣想猜的不錯的話,接下來這陣的破綻就在這一人,便盯著這人的動作...... 隻見羽凝聚起內力,就往那四位攻去,沒有猜錯,下一卦正是本卦,乃是上離下坎,為火水,這陣法是關鍵之處也就是陣眼正是在那三四位,下一卦本掛乃是六三九四,因此這四位正是此陣破綻。 那錦衣衛還沒甚麼動作,羽那劍便直沖他來,那錦衣衛心中暗道不好,竟然被他偶然撞見了這繡春刀陣的破綻,又慌忙出刀,這可卻是大忌,這已提前出刀,這陣法卻全然亂套,露出更多破綻,羽眼前一亮,那快劍便直沖那錦衣衛而去,這繡春刀雖快,可羽那劍卻比他更快更怪,隻見這一刀還未出,羽那劍便是一招月射寒江,但這招月射寒江招式雖是奇奇怪怪,但依舊瀟灑自如,飄逸靈動,縱是六人其上也傷不到羽分毫,羽學過這令狐大俠的劍招之後,於各式武功皆能明其要旨,他所使劍法原是重意不重招,這時所使的逍遙劍法,方位變化與原來招式頗有歧異,但逍遙劍意卻清清楚楚的顯了出來。 但這群錦衣衛哪裡認得這劍法,隻覺這劍使得圓轉如意,竟無孔不入,劍劍朝自己刀招破綻而來,根本是無從下手,這小子不依不饒,招招都是進攻,隻好按其他的招數防守,羽卻是越打越亢奮,這樣下來,這錦衣衛的繡春刀法刀招已窮,自己早已見過了一輪,這下終於可以放手一搏了。 這樣景落到那徐長老等人眼裡,當然是不同,隻見羽一記記快劍直沖那六人,隻隨手揮灑,將那六名錦衣衛攻來的刀招一一擋開,隻見其中一名錦衣衛呼的一聲,那刀就要當頭直劈,羽斜身閃開,又一劍將那刀挑到地上,又來另人一刀橫掃而來,羽縱身從刀上躍過,又一刀直斬他後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徐長老不免為他擔心,啊的驚呼一聲。 “少俠,快躲開!!” 沒想到羽這一下竟在空中翻騰,那劍也隨之而動,長劍矯夭飛舞,直如神龍破空一般,竟正中那偷襲之人的右腕,劍尖上鮮血點點滴滴的掉將下來,那錦衣衛和徐長老皆是瞪大雙眼,驚訝十分。 “好麻煩的小子!!”那領頭的終於還是知道自己不是這十三歲小毛頭的對手,雖心中氣忿,但理智告訴他不可與這小子久戰,這小子越打招數越快越狠,內力也不見半點竭虛,自己這些人的招數也被這小子盡數看去,暗道倒黴該死,便要撤走,直往那徐長老等人去,羽見他們直奔向徐長老,手中抽出幾十根鐵針,正好,一鍋端了。 直運九陽真氣凝於這針上,飛身縱躍,那鐵針便如傾盆大雨般傾瀉而下,直奔那錦衣衛而去,這些個錦衣衛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會使者暗器功夫,等反應過來,那針已入肉內一寸,正中那各處穴位,這回這些個錦衣衛想走那是也如願不了的了。 “呼~~差點沒命了。” 羽長須一口氣,這些錦衣衛沒個半個時辰,應該是動不了的了,忽的腿一軟,原來剛才以一敵六已是極限,這繡春刀陣到底還是厲害,看向胸口的阿橘,還好好的,隻是城門怕是早已關了,今晚不知要在何處湊合一晚了,緊繃的心終於緩了下來,這霎時間,隻覺眼前一團漆黑,直挺挺的摔將下來,耳中隱約聽得砰的一聲,身子落地,卻已不覺疼痛,就此人事不知了。 “喵!” “少俠!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