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雅德維加(1 / 1)

就在老腓特烈和自己兒子對話的時候,在克拉科夫的宮廷裡麵。   腓特烈的妻子雅德維加已經收到了來自勃蘭登堡的信件,她將書信捂在胸口一會兒之後,便給腓特烈寫了回信。   “腓特烈,雖然我現在還躺在床上,但我的思緒卻始終追隨著你,我永遠的摯愛。保持冷靜,繼續在勃蘭登堡戰鬥吧,弗雷德裡克和阿爾布雷希特,被我照顧的很好,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好像又有孩子了,我都已經想好了,如果是個男孩的話,我就給他取個日耳曼名字,如果她是個女孩兒的話,我就給她取個波蘭的名字,就跟我的名字一樣.....永遠屬於你,永遠屬於我,永遠是我們的。”   寫完這些東西之後,雅德維加便小心翼翼在書信上麵落上了自己專屬的油漆。   “安娜,把這封信轉交給從勃蘭登堡趕來的信使,麻煩他辛苦一下,連夜趕回勃蘭登堡吧。”   雅德維加淡淡的朝一旁的侍女吩咐道:“順便再取點錢給他吧,算是給他的獎賞。”   自從雅蓋隆死後,雅德維加和腓特烈就沒有獲得任何一個頭銜,也沒有獲得任何一塊領地,他們繼承的隻有一小筆財產,不過這一小筆財產,這已經足夠讓他們富富足足的生活一輩子了。   更何況瓦迪斯瓦夫和他的母親更是“大發慈悲”的讓他們繼續住在宮廷裡麵,所以腓特烈一家生活基本上都不怎麼用錢,也因此攢下了一筆不小的財富。   “好的,女主人。”   那名被稱為安娜的侍女點了點頭,隨後雙手鄭重地接過信件,轉身緩慢離去。   “腓特烈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我可想死你了...”   望著離去的侍女,雅德維加不由的撐起自己的臉頰,思索著那道和她生活了幾十年的身影。   正在雅德維加思念自己丈夫的時候,原本緊緊關上的房門,再一次被人打開,緊接著便有一道慌張的身影從外麵跑了進來,來人正是剛才雅德維加讓去送信的安娜。   雅德維加微微瞇眼,由於房間有些昏暗,所以她看不清安娜的臉龐,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模糊,不過這也足夠讓他分辨眼前的這人是誰了:“怎麼了?安娜?”   安娜捂著自己的臉龐,壓抑著痛苦,顫抖著聲音道:“女主人,我剛才去送信的時候遇到瓦迪斯瓦夫國王了……”   “他打你了?”   雅德維加開始還沒有注意,結果等到安娜走近之後,她才看見自己侍女那張雪白的臉上,居然多出了一條火紅色的鞭痕!   “瓦迪斯瓦夫國王抽了我一鞭子。”安娜點了點頭,顫抖著沒有血色的嘴唇,繼續說道:“然後他問我手上的東西是什麼東西,我說是信件,然後他命令手下把您的書信搶走了。”   “瓦迪斯瓦夫這個立陶宛婊子養的狗東西,居然敢管我的事情了?”   聽聞自己的信件被搶,雅德維加頓時暴怒,秀眉頓時在怒火的燃燒,瞬間促成一團,隨手從抽屜裡麵抽出馬鞭,便要出門討個說法。   “女主人!瓦迪斯瓦夫國王身邊有少年軍團,你一個人……”   安娜想要開口製止,雅德維加可不會管這些,抬腳便大步流星走到門口,隨後轉頭厲聲道:“跟上來!”   少年軍團雖然從名義上看起來很唬人,但是實際上他們就是國王的玩伴,陪著小國王玩鬧的存在。   安娜還想開口勸誡,張了張嘴巴想要勸說,但是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隻好在原地嘆上了一口氣,默默地跟在雅德維加身後。   主仆兩人一前一後的行走在宮廷的大道上,才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了門外的議論聲,是波蘭語。   “你說這上麵寫的是什麼東西?”   “看不懂,好像不是波蘭語。”   “波瓦耶夫,你是語言專家,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陛下,是高地德語。”   “你認得嗎?”   “陛下,很抱歉,我不認識。”   才剛剛走到門口的雅德維加,聽聞這話原本已經逐漸消散的怒氣,頓時暴漲,抬腳便踹開了房門怒道:“是哪個婊子養的搶了王室的信件?”   “……”   原本還在吵鬧的眾人,頓時安靜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雅德維加見現場眾人不說話,抬起馬鞭便指向了其中的一個人道:“卡拉斯基,是你嗎?”   那名被喚做卡拉斯基的家夥,聽聞這話頓時渾身一顫,驚在原地,不敢說話。   “卡拉斯基!有我給你做主,你害怕什麼?”   一旁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穿著波蘭貴族服飾的少年,他頭上戴著高高的毛皮帽,腰間掛著一柄鑲滿寶石的配劍,胯下是一匹扮相良好的波蘭駿馬,光看裝扮就知道這是什麼大人物。   卡拉斯基愣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隨後硬著頭皮望著一臉怒容的雅德維加道:“閣下...啊!”   他才一開口,便突然覺得眼前紅光一閃,他的臉頰和脖子以及整個軀乾頓時傳來了火辣辣的劇痛。   “是你嗎?”   雅德維加的語氣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出那一絲溫和裡麵所夾雜的怒氣。   “還敢不回話?”雅德維加厲聲質問道:“我們家的狗東西學會出來咬人,卻沒學會怎麼承認是吧?”   說著又是一鞭子湊在卡拉斯基的身上。   那卡拉斯基又是慘痛一聲,也顧不得疼痛,隻得顫聲說道:“不是...我!不是我乾的!”   “不是你乾的?”雅德維加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隨後再一次舉起馬鞭指向一眾瓦迪斯瓦夫的玩伴,質問道:“那是誰乾的?你們嗎?”   一群十三四歲的玩伴,哪裡經得住一個成年人這樣的恐嚇?   也才過了一兩個呼吸,在場的眾人,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招了個一乾二凈。   “霍亨索倫公主殿下,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對上帝發誓!”   “對呀,我們可以對上帝發誓!”   “都是瓦迪斯瓦夫國王陛下,慫恿我們做的,我發誓!”   “對對,我們都可以發誓!”   “哼。”   望著那一幅幅爭先恐後出賣瓦迪斯瓦夫的半大孩子,原本還怒氣上湧的雅德維加,怒氣頓時消了一大半,她撇了一眼在一旁不說話的瓦迪斯瓦夫,佯怒道:“真的是瓦迪斯瓦夫叫你們乾的?”   “真的啊!霍亨索倫公主殿下!真的是瓦迪斯瓦夫國王陛下叫我們乾的。”   卡拉斯基見到雅德維加握緊了自己的鞭子,生怕那鞭子是沖自己來的連忙開口說道。   一旁的“語言專家”波瓦耶夫見狀也是連忙點了點頭,生怕鞭子打在自己的臉上道:“就是瓦迪斯瓦夫陛下,叫我們這麼乾的,說什麼,什麼後果都由他自己一人承擔。”   “對對對,就是陛下叫我們乾的。”   剩下的少年軍團的少年連忙點了點頭。   “你們這些叛徒!”   見自己的夥伴,把自己出賣的一乾二凈,坐在馬背上的瓦迪斯瓦夫終於是忍不住了,他怒聲斥責這些叛徒,在關鍵的時候背叛自己。   “果然是你,瓦迪斯瓦夫。”雅德維加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抬起美眸盯著馬背上的少年冷聲道:“我勸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剛才的那封書信呢?”   “我..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拿!”瓦迪斯瓦夫被雅德維加詢問給嚇得驚了一跳,半晌後幾乎本能的磕吧回答道:“誰,誰拿的東西你去找誰呀,我怎麼會知道?”   說完這話,他藏在馬屁股後麵的手掌也忍不住向裡麵擠了擠,就好像那裡麵真的沒有什麼東西一樣。   “瓦迪斯瓦夫,你可算說了一句人話。”雅德維加撇了一眼那藏在馬屁股後麵的手掌,隨後聳了聳肩道:“誰拿的就該找誰。”   “對呀,誰拿的就該找誰...啊!!!”   瓦迪斯瓦夫聽聞這話,不由得在內心裡麵鬆了一口氣。   但他可沒有放鬆多久,僅僅是一瞬間,他便感覺到了頭皮一陣劇痛,緊接著一陣巨力從腦袋上傳來,霎時間就讓他失去了平衡,隨後他便從戰馬上狠狠的摔了下來,這下好了,屁股,背上,腿上都是一陣劇痛。   原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雅德維加便來到了瓦迪斯瓦夫的戰馬前,一把將瓦迪斯瓦夫從戰馬上扯了下來。   雅德維加用力扯著瓦迪斯瓦夫的毛坯帽子怒道:“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交出來!聽明白了嗎?”   落地之後的瓦迪斯瓦夫強忍著從身體傳來的疼痛,開口求饒道:“姐姐饒命啊,姐姐!”   “誰說要你命了?”雅德維加手一鬆,抬手便是一巴掌,一把就將他頭上的皮帽給抽落在地,緊接著另外一隻手一把揪住瓦迪斯瓦夫的露出來的頭發怒道:“把你手上藏著的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啊?我不知道。”   瓦迪斯瓦夫打了一個哆嗦,藏在身後的手掌忍不住繼續往後藏了藏。   “你不知道?”雅德維加這下算是徹底沒有了耐心,一腳便將瓦迪斯瓦夫踹倒在地,隨後踩在他的背上,一把奪過了他藏在身後的信件:“瓦迪斯瓦夫,你現在膽子大了,你敢拿我和他的東西?”   “我拿了又怎麼樣?”被雅德維加踹倒在地的瓦迪斯瓦夫,此時此刻哪裡還有什麼國王威嚴,一雙淡藍色的眼睛裡麵滿是淚水,鮮紅的嘴唇不停地顫抖,他不甘心的哀嚎著說道:“我是整個波蘭的國王,我想讓誰死,就讓誰死!我想要誰的東西,誰都必須給我拿過來!”   “說的好!”雅德維加單腳踩在瓦迪斯瓦夫身上,忍不住給他這番言論鼓掌!隨後她淡淡道:“但是很可惜,你隻是一個名不符實的國王而已。”   “你胡說!”原本已經偃旗息鼓的瓦迪斯瓦夫,在聽到這番話,宛若在一瞬間被人揭開傷疤一樣,暴跳如雷,也顧不得自己被雅德維加壓在腳上,強撐著雙手便要站起來。   “既然做錯事了,那就給我趴著!”   雅德維加可不會給瓦迪斯瓦夫這個機會,她僅僅是稍微一用力,原本還想掙紮起身的瓦迪斯瓦夫,頓時又被她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原本因為用力而張開的嘴巴,頓時順著低頭的路徑一口栽到了土壤裡麵,隨著泥土入罪,一種惡心感頓時和血液一起湧遍他的全身,差點就讓這位尊貴的國王吐了出來。   但是即便如此,被壓在地上的瓦迪斯瓦夫也顧不得體麵,緊緊咬著後槽牙反駁道:“我是整個波蘭的國王,是整個波蘭正兒八經的國王!”   “國王?你是個什麼國王?”雅德維加冷漠的注視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瓦迪斯瓦夫道:“你隻不過是被你母親推上前臺的一個帶著王冠的傀儡罷了,如果沒有你那個在背後傷人的立陶宛婊子,你什麼都不是!”   “你放屁!”   瓦迪斯瓦夫心頭一震,怒聲說道:“你母親才是婊子!你才是那個企圖竊奪王位的小醜,這東西本來就是我們的,本來就是雅蓋隆家族的!”   “雅蓋隆?”   雅德維加嗤笑一聲道:“雅蓋隆又算得了什麼東西,皮亞斯特家族已經統治這片領地快500多年了,雅蓋隆家族?他才來幾天?這頂被戴在小醜頭上的王冠,遲早會物歸原主!”   “你你你你!”   瓦迪斯瓦夫聽聞這話,頓時嚇得無比顫栗,張口就要反駁,但慌亂之下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好了,我可沒時間,陪你繼續玩下去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雅德維加望著瓦迪斯瓦夫那副驚悚的模樣,不知為何,頓時感覺索然無味,她蹲一下身子,抬起手掌,重重地拍了拍瓦迪斯瓦夫的腦袋道:“告訴你背後的那個立陶宛婊子,別以為腓特烈走了,她就能對我下手了,我要是死了,神聖羅馬帝國和那些效忠皮亞特斯家族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到時候你們這些外來戶還想憑著那一紙協議坐穩王位,簡直就是可笑。”   “而且就算她成功了,我死了,但是我的兒子和我的丈夫都有繼承權,他們也能戴上波蘭的王冠,到時候我相信以為腓特烈的能力,絕對能把你們這些家夥斬盡殺絕。”   說著,她便站起了身子,將手中的信件交給了安娜道:“把這封信重新發出去,還有......”   雅德維加停頓了一下,故意回頭打量著那些想要上前攙扶瓦迪斯瓦夫的少年軍團成員。   那幾個準備攙扶的家夥,渾身一僵,正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雅德維加低頭瞥了一眼瓦迪斯瓦夫,隨後再抬眸打量著這些少年軍團的成員冷聲道:“還有,記得告訴那個婊子,下次試探,記得不要讓他兒子親自來,省的給波蘭王冠丟臉。”   “是是是是....公主殿下,我們記住了。”   那幾個少年軍團的成員自然是連忙點頭。   “這就好。”   雅德維加輕輕點了點腦袋,算是表達了肯定,隨後便轉身離開。   “雅德維加!”   被攙扶起來的瓦迪斯瓦夫死死地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憤恨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