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城門失火,殃及大鱉(1 / 1)

山人神棍鬼魅 月升陽 6090 字 8個月前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石窟,整體花崗巖質的石窟。   七眼橋廟會的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幾成絕地。   天罰啟,則事不可逆,既是天道意誌,又是自然規律。   初時,天道針對的,是牧羊,純仙體的牧羊,艾思“沾光”而已。   而花熊罩住艾思後,艾思的氣機不顯,與牧羊混為一談。   天雷伐異,隻要艾思體內的仙意不純粹,天雷便不會停,天火煆形、罡風纏人不會開啟,牧羊不會被拘走,不會與煜乘鶴“碰麵”!   若隱若現的駁雜,令天雷不停地轟擊,沒有閑雜氣息刺激天道,電弧不再耀眼,天雷不再肆虐,僅針對艾思,烈度不再毀天滅地。   花熊竭力控製烈度,能拖一時算一時,能熬一刻是一刻。   混沌獸是星空奇獸,能任意穿梭宇宙,換一處仙陸不行麼?   呃,好像不能,花熊最大的能耐,是土變石、石變土!   進了花崗巖甬道,牧羊心有餘悸,不敢踏足石窟。   天雷弱了許多,不足撼動花崗巖石墻,牧羊背靠石壁休息。   艾思,可憐的書僮,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靠著牧羊的肩假寐。   天雷伐異,艾思體內的雜質祛除,仙意漸漸濃鬱,精氣神漸恢。   睜開眼睛,一道電弧射下,將小小石窟照得如白晝,艾思驚呼:   “完顏丹?”   牧羊一呆,轉頭望向石窟,才將裡麵的景象,盡收眼底。   石窟不是密室,也非祭臺、道場,不大的空間,唯一尊石雕。   花崗石雕像,淡淡的半透明黃色,是一年青漢子,僅腰間圍了一張獸皮、赤足漢子,身材勻稱、完美,右手握住一枝狼牙大棒。   牧羊、艾思死死盯住雕像的臉部,鼻若懸膽、箭眉入髯,完顏丹!   太驚人了,完顏丹不是後燕的世子,而是天街的偶像!   牧羊苦思冥想、搜刮記憶,怎麼也想不起來,天街飛升過仙人?   石窟窄仄,石像距牧羊休息的地方不遠,轟下來的電弧、天雷波及了石像,一遍一遍又一遍,再堅固的石像,也被砸出裂紋。   一塊石皮掉落,是狼牙棒的一枚枚大釘子出了問題,牧羊凝目。   是真正的狼牙棒,精鐵煉製的鐵棒子,石皮像是鍍上去的。   “嗤...轟轟...”一縷電弧掃過釘子,像是找到渲泄口子,更多的電弧被引來,一遍一遍地覓蹤而至,又引來更猛的天雷轟砸。   更多的碎片掉落,露出大半的棒身,竟是全鐵狼牙棒!   狼牙棒是奇門兵器,是沖鋒陷陣的利器,隻要力氣足,概莫能擋。   其中,又以北地彪悍戰將多用之。   “不好!”牧羊怪叫,抓住艾思就逃,舍命狂奔。   艾思無感,而牧羊窺見驚人的一幕,握住棒子的手,是血肉人手!   眼角的餘光,艾思覷到一抹幽芒閃過,又是一縷熒光隱了,   “喀嚓嚓...轟隆隆...”   巨大的電弧射下,又是驚天動地的轟鳴!   目標,是雕像,準確地說,是雕像裡麵藏的人。   爆喝聲起,雕像活了,手中棒子遙對牧羊捅去。   “蟊賊,哪裡逃?”   偉力傳來,牧羊避過要害,拽住艾思蛇行疾走。   尋到洞穿的窟窿,牧羊一躍沖天,屁滾尿流地撲出地麵。   七眼橋廟會是重災區,入目瘡痍,滿地廢墟。   手忙腳亂,牧羊扒開廢墟,一頭鉆進去,收斂了氣機。   牧羊是戰鬥行家,石像復活的事,太過匪夷所思,其感知能力肯定超強,若是牧羊空手?或敢亡命一搏;而加上艾思,牧羊不敢冒險。   天雷有擾亂感知的效果,隻要收斂氣機,或能逃過一劫。   詭譎的是,天罰像是找到正主,不屑繼續糾纏牧羊、艾思。   唯一合理的解釋,艾思蘊含的仙意太弱,被天道“跟丟”了。   幾乎前後腳,獸皮漢子頂住電弧、天雷躥出,匆匆四下打量,又閉眼感應,居然,沒有逮住賊子,竟被大膽狂徒逃出生天。   “嗷嗚...”瘮人的嗚咽聲,傳遍東京,萬籟俱寂。   四下亂躥,手中的棒子亂掃,漢子憑直覺,蟊賊不可能逃遠。   天道被暴徒激怒,更大、更猛的電弧、天雷夯下。   “嗤嗤嗤...”電芒遊走,漢子的頭發像蓬鬆的野草,根根豎起。   “啪...咚咚...”一條柱狀巨雷夯下,正中漢子後背。   可憐的漢子,被天道摁進石堆裡,更多的大雷砸下。   天地靜了,除了藍幽幽的電弧,還有一枚枚呼嘯射下的天雷肆虐。   驀然,石堆裡傳來大喝:   “老子不服,有膽的,敢跟我公平一戰?”   牧羊頭一縮,你是誰呀?不報上名來,勝之不武!   艾思搜腸刮肚,如此兇悍的人物,怎會是無名之輩?   牧羊踏進源陸頂尖人物行列,然而,若非必要,不願與之一戰!   像是黃半仙飛升的時候,才被天雷砸幾下,竟氣氣機全無,哪像眼前的漢子,被天雷轟了一柱香,仍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異變又生,一根棒子頭,布滿鐵釘的棒子頭,竟頂著電弧、天雷逆行,一寸寸伸出窟窿外,雖吃力、很費勁,卻頑強地往上頂。   一柱香、兩柱香、三柱香,天道愈怒,窟窿眼成了雷海。   好樣的,出來了,一身漆黑的漢子,未著寸縷的漢子,又見天日。   不害臊!   命都沒了,要臉做什麼?   “嘭啪啪...”電弧愈急,天雷更猛。   某一刻,一聲輕響,一枚枚釘子掉落,棒子頭成了碎片,棒身又裂、再斷,漢子錯愕,一時呆住,任由電弧、天雷加身,“躺平”了?   牧羊長吐一口濁氣,漢子不是“自願”躺平,是被天雷轟麻了。   可惜了,一柄曠世奇兵,竟被天雷轟碎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狼牙棒非凡兵,它蘊了一絲靈性,與漢子心靈相契,若漢子審時度勢,不與天道相抗,手中兵器將被淬煉一遍,或成為仙兵。   “老子不服!”漢子嘶吼,而氣勢驟降,再無煊天之威。   嘿嘿,天道專治不服,天雷傾泄而下,將漢子淹沒。   死了?   漢子僵立空中,氣息全無!   然而,天罰一刻未歇,足證漢子仍活著。   時間流淌,艾思久乏,竟出現幻覺,使勁地揉眼睛,幻仍在。   黑漆漆的手臂,竟長出了白毛,呃,是全身白毛。   骶椎的位置,長出毛茸茸的突起,一直長,變成丈長的大尾巴。   四肢幻化、蠕動,手指、腳掌長成了四爪,是犬科動物的四肢。   腰腹生長,又變幻,修長而健美,呃,非人類的健美。   脖子頎長,耳朵豎起,眼睛長到額頭上,長嘴、犬齒,陰森森,令人心悸,不用猜,是犬科動物,更準確地說,是狼,白狼。   非凡俗之狼,狼頭至尾,竟有十丈長,高三丈,威風凜凜!   呃,又錯了,白狼是大,卻與“威風”二字不沾邊。   你見過四腳朝天的狼?哪怕是百丈巨狼,也是威風掃地!   白狼被天道收拾,竟毫無反抗之力,隻得鱉屈地四腳朝天。   “天狼?”艾思不確定,似請牧羊解惑。   牧羊點頭,又搖頭,見艾思茫然,才解釋:   “天狼非稀罕物種,本是漠北土狼一支,因一身白毛遭同族歧視,機緣巧合之下,一頭白狼悟了天機,衍生出一身異能,並修出人身!”   “白狼頭領雖人身,可與狼、或人交配,一定概率,人會誕下狼崽,而母狼或生下人子,天譴至,白狼飛升,是為天狼神,又晉升為大神,世謂天狼大神,為漠北牧人的守護神,是為天狼信仰!”   “狼仆,自稱天狼大神的後後裔,是天狼大神的奴仆、代言人!”   艾思呆呆地望著鱉屈的大狼,神龍不見首尾的狼仆,居然寄居東京,還是天街七眼橋廟會的主事人,或許,狼仆就是天街的最高首領!   狼仆與中原勢不兩立,而成了中原的“俠”之代表?   天色一黯,黑窟窿不再噴吐電弧、天雷,而是流淌無色火。   牧羊的眼裡露出遺憾,天狼是異物,最難渡過的,是天雷伐異。   而熬過天雷伐異,狼仆要比一般的人族更加卓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戰力更強   熬過第一關,狼仆會輕鬆渡過天火煆形、罡風纏人,成就神位。   牧羊不敢走,是怕天道又針對自己,靜候狼仆完事,再溜走。   天狼的生命力何其旺盛?很快將天火熬熄了。   黑窟窿裡吹出絲絲黑風,向四腳朝天的天狼纏去。   天狼瞪圓了倆眼,陰森森地瞟向牧羊藏身的廢墟,哪怕是飛升,狼仆也要將不開眼的賊子吞進肚裡,以泄心頭之恨,太卑鄙了。   開始掙紮,越掙紮罡風越粗、更韌,死死纏住了狼仆。   牧羊撇嘴,人算不如天算,狼仆的如意算盤,是落空了。   半仙飛升,狼仆是老牌人物,本是在劫難逃,早該遣走了。   狼仆隱身七眼橋地底,真身陷入假死狀態,再施展土係道法將自己封閉,竟無一絲氣息泄露,竟躲過了天道的探查,成功地留下來。   一夥半仙、一乾老貨飛升,狼仆成為最強人物,天下舍我其誰?   擁有最強戰力,麾下兵強馬壯,狼仆靜候時機,意欲征服源陸!   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之中有因果,若新朝更始帝、天街、牧氏遺族不處處針對牧氏,牧羊不會對遺族感興趣,更不會來東京碰運氣。   陰差陽錯之下,牧羊不但混進七眼橋廟會黑市,更是順藤摸瓜溜進新朝王宮,又引來天罰將大內高手、牧氏遺族、天街的主力支係清洗一遍,更是將深藏地底的狼仆逼出,無奈地,接受天罰的洗禮。   天光大亮,鐘罄敲響,神唱陣陣,罡風將不甘的狼仆,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