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在被分成兩組，一組前去控製正在睡覺的憲兵和獄警，同時占領存放槍支的儲藏室。一組前往控製典獄長，奪取花名冊，牢房登記表等文件，確認要救的人被關在什麼地方，陳星和千風伊夏就在這後一隊中。 　　所謂的工人互助會跟明麵上的工會並不一樣，這是個地下的武裝組織，希望建立工人自己的力量以維護利益，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所以這裡的五十個人有四十支槍。去控製典獄長的路上，槍聲從監獄的另一邊響起，整個監獄都被驚醒。 　　白羽在聽到槍聲後也醒了過來，很快就意識到有人來劫獄了。雖然他以為這些人大概是為了救傑克·哈裡斯而來，但他想到他們有可能也會放走幾個犯人，自己也有被釋放的可能。 　　白羽起床穿好了衣服，從另一隻小床的床腿裡取出了那一小袋癮藥。在監獄的這兩天中，白羽想起他曾見過這種粉末。 　　他曾見過一些奇怪的家夥，在流浪漢聚集的小巷裡神秘地問一些人：“找樂子嗎？”如果對方說要，他們就會給他們一小袋這樣的東西。為了買這樣的東西，他們可能要拿出他們打了許多天的工，或躲著巡警乞討了不知幾天的所得。 　　他們會向任何人賣那種東西，從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隻看能不能買得起。他們中的一人甚至還問過白羽，但還沒等白羽說任何話，千風伊夏就沖到兩人之間，將白羽擋在自己身後。 　　“不好意思，我們從來不吃這樣的東西，請去問別人吧。” 　　“從來不嗎......好啊......不吃好啊......” 　　那人喃喃自語地走了，表情隻剩麻木。 　　那人走後，千風伊夏嚴肅地對白羽說，絕對不要去買那種粉末，更不能吃。 　　白羽一直都有將這句話記在心裡，雖然他不明白伊夏姐為什麼這麼忌憚那種粉末。 　　後來他看到東區有越來越多的人變得先是乾不了重活，後來什麼活都乾不了，隻能待著，神情像丟了靈魂一樣。 　　他們有時候會變得很可怕，瘋了一樣地砸身邊的東西，攻擊他們夠得著的人，他們還會傷害自己，將自己的身上弄得傷痕累累。 　　因為他們這種發瘋時的可怕行為，救濟院也不會收留這樣的人。從此，白羽就明白了為什麼他應該遠離那些粉末。 　　但同樣有一個景象白羽記的很清楚。 　　有一個人吃癮藥發瘋時，把身邊的人都打成了重傷，還像野獸一樣地撕咬著人的脖子，巡警到來後想要把他抓走，但他們卻根本不能控製住那個發狂的人，警棍打在那個人身上，甚至頭上，都毫無作用，而他卻能打得巡警不敢靠近他。 　　兩個最初趕到的巡警都被擊倒在地，那天晚上到場的巡警幾乎都被他抓傷，僵持了一小時後那人累昏在路上，巡警才把他控製住。從那以後就沒見那人出現過，或許是死了。 　　或許在被追時會有用。白羽這樣想著，把癮藥裝在身上，躺回到床上。 　　半小時後白羽聽到了腳步聲和鑰匙開門的聲音，起初他並沒有在意，對方叫他時他才會搭理對方，否則就算對方又把門鎖上了，他也懶得看一眼。 　　但當聽到熟悉的聲音時，白羽猛地從床上坐起，用難以置信的神情注視著眼前的兩人。 　　“小羽，我們走吧。” 　　----------------- 　　6月20日，柯立市，綠蔭公園。 　　現在的場景，是伊夏姐所希望的嗎？ 　　陳星突然有這樣的想法。綠蔭公園的草坪上聚集了三千個工人，從事各種工作的都有，他們舉著許多橫幅和標語牌。陳星和白羽現在就站在這攢動的人潮前，同他們一起仰望臨時搭湊起的講臺上的千風伊夏。 　　陳星剛剛結束了演講，現在輪到千風伊夏了。 　　十天前的晚上救出白羽後，傑克·哈裡斯和陳星等人就連夜轉移到了赫文市，七天前三人又離開赫文市，來到了這裡。 　　民權運動領袖傑克·哈裡斯被捕之後，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帝國的每個城市，而萊爾工人互助會劫獄的消息更是鼓動了貧民心中的那小小的，反抗的火苗。現在帝國風平浪靜的表麵之下，洶湧的暗流正在積蓄力量。 　　陳星他們被派到柯立市，正是為了協助當地的互助會人員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這幾天他們三個一直都在惡補思想者的理論，傑克·哈裡斯在他們臨行前送了他們一套思想者的刊物，現在這套刊物起了很大的作用，陳星和千風伊夏正將其中的思想應用於演講之中，將這些思想傳播給底層人民，讓他們擁有思想上的武器。 　　“同胞們，為了美好生活而努力勞動的人們，感謝大家今天來聽我們的演講。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十幾天前，傑克·哈裡斯先生被逮捕了，被關進了監獄。他是因為什麼被捕？難道他犯罪了嗎？沒有！他隻是為底層的勞動人民說話，隻是為最貧困最窮苦的工人寫文章罷了，他隻是在替我們向帝國政府爭取我們應有的權力而已！難道這樣就要讓他戴著鐐銬鋃鐺入獄嗎？這絕不應該！所以萊爾的人民將他救了出來，現在他已經回到了人民中，正在向大家傳播爭取的正當權益的思想。萊爾的人民已經替全國走出了第一步了，他們告訴帝國政府，我們並不能被隨意欺壓，我們有自己的力量，當他們從我們身上肆意剝奪時，我們能夠捍衛自己的權利！剛才陳星已經向大家說明......” 　　陳星看著臺上千風伊夏的演講，想起離開郝文市之前他們看過的傑克·哈裡斯的演講。 　　陳星總覺得他隻是在調動聽眾的情緒，想讓他們起來反抗。雖然陳星說不清他的演講內容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畢竟千風伊夏現在的演講也是在調動起聽眾的情緒，但他總感覺不對勁，特別是在已經知道全部計劃的情況下。 　　白羽同樣有這種感覺，他的評論要更尖銳些。 　　“首先，我要聲明我很尊重傑克。其次，如果他們能訓練一頭驢說話再讓它上去演講的話，效果會更好，至少驢的嗓門大。” 　　當然，這句話隻有千風伊夏和陳星聽過。 　　一個小時後，陳星和白羽聽到了人群外圍的騷動。 　　“老陳，有巡警。” 　　白羽對陳星說，站在臺上的千風伊夏也看到了外圍的情況，幾十名巡警已經趕來，試圖驅散人群，抓捕組織活動的所有人。這時千風伊夏說道： 　　“同胞們，現在柯立市的巡警想要將傳播思想的人抓走了，他們想要阻止我們獲得思想，讓你們永遠受剝削而無法反抗，我們同意這種行為嗎？” 　　“不同意！”臺下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 　　“捍衛你們的權益，行動吧！” 　　草坪上頓時亂了起來，幾千名被煽動起情緒的工人將幾十名巡警圍起來，阻止他們繼續向內走，有些人甚至趁亂動手。而組織者則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開的時候逃走了，組織者分散在多個逃跑路線上，陳星他們三人當然在同一條路上。 　　“你們真的覺得哈裡斯能給群眾帶來他們想要的嗎？”陳星在逃跑路上說。 　　“你為什麼這樣問？” 　　“傑克·哈裡斯之前組織起全國工人的聯合，向議會遞交了一份幾百萬人簽名的請願書，現在又組織起了工人擁有的秘密力量，準備一場席卷全國的暴動，我承認他的確有能力，但為什麼這次還是要交請願書呢？他怎麼總想著求別人？” 　　“你的意思是......” 　　“他已經能組織一支能與政府軍對抗的力量嗎？我們完全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拿到想要的東西，而不是一通張牙舞爪之後再求人施舍。我就直說了吧，我們都知道組織的背後就是一部分有錢人和貴族，雖然他們許諾會實現最重要的那部分訴求，但他們真的會履行嗎？哈裡斯真的能在對方拒不履行承諾時領導我們反抗嗎？哈裡斯是帶著我們拿起了槍，但他一直在限製槍的使用和槍隊的人數，他拿起槍是為了放下槍，如果那些人在我們放下槍後瓜分我們的勝利果實，我們就沒辦法再反抗了。” 　　千風伊夏和白羽都陷入沉默。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短暫沉默後千風伊夏這樣說，“不過我們還是暫時先觀望一下吧，如果帝國接受了請願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接受的話，看他會不會領導我們反抗。如果他不願意，我們就聯合組織中的激進派。” 　　“這樣嗎......小羽，你覺得呢？” 　　“我沒什麼意見，能跟著你們一起吃白一點的麵包就好了。” 　　“我就知道你這家夥......” 　　“黑麵包也行，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再逃到別處去，就跟當初逃到冷燈一樣。” 　　“星塵，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的話或許你也可以利用貴族的力量，貴族中想著改天換日的人不止我一個。都是些有野心的家夥，都還能利用。” 　　當日下午，柯立市發生罷工，同日發生罷工的城市有五個，工人運動的浪潮在第二天席卷全國，直到現在帝國政府才知道地下工人組織究竟發展到了何等規模。 　　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集會，罷工，抗議等活動，有些城市還演變成暴動，工人們闖入工廠，砸毀機器和其他設施，打砸商鋪，聚眾遊行示威，巡警和憲兵企圖逮捕工人，但他們都遭遇了槍隊的反抗，一些城市還爆發激戰，出現傷亡。 　　這些工人運動如同崩落的巨巖一樣，在陰影帝國這個大湖中激起了重重巨浪，整個帝國都在這巨大力量的震懾中不住地顫抖。 　　這時，在傑克·哈裡斯的號召下全國的工人又停止了下來，第二次全國工人請願開始了。參與這次請願的工人人數在一千萬以上。 　　當寫了一千萬個名字的請願書被送到帝國政府手中時，首相終於發表公開聲明，宣布將在近期內在議會召開關於討論就工人相關訴求立法的問題，全國工人一片歡呼，以為美好的時代終於來臨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心中的領袖已經暗中來到了聽不到歡呼聲的地方。 　　----------------- 　　7月30日，冷燈城。 　　正午已經到了，但迷蒙的白霧仍籠罩著整個冷燈城，假如這時有人在自家打開窗戶的話，他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有些人可能會想或許冷燈城以後在白天也經常要開著路燈了，而這類人大可不必擔心，那些有錢的老爺們絕對不做這樣虧本的買賣。 　　除非有要緊的事，否則一般人是不願在這種時候到街上去的。然而就是有一個人，急匆匆地在街上走著，即使有大霧的掩護也不時警惕地四處張望一下，見到視線中沒人，就敲起了堂寧街上一幢闊氣府邸的大門。 　　此人正是傑克·哈裡斯，他要去見的是肯對他慷慨解囊的大金主。 　　“您好，羅德先生！終於又見麵了。希望您在這幾個月一切都好。” 　　“哈哈，我很好，傑克。你這幾個月在窮鄉僻壤倒是受苦了。” 　　羅德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抽雪茄，隨手指了一張凳子讓傑克·哈裡斯坐下。傑克·哈裡斯很清楚他這位尊貴的金主不想聽太多客套話，就直奔主題。 　　“羅德先生，現在暴動已經停下來了，隻要議會在一個月內給出新的條律，我就能徹底穩住他們了，到時給那些人許諾的也都做到之後，事情就結束了。雖然造成了一些損失，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隻是有些人不太好處理。” 　　“損失也是沒辦法的，誰讓那些老東西不知好歹，第一次請願就接受了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說正事，你說的那些人，是那些會反對我們的人嗎？” 　　“是的，羅德先生，以我的了解，這些人都是些硬骨頭，不完全實現他們想要的條件。他們肯定不會罷休。” 　　“哼，我們中也有不安分的家夥，不過是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雛罷了。你那邊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萊斯特是最要緊的，他們都服從他，必須處理掉。有幾個人可以暫時安撫一下，但早晚也要處理。槍隊要收槍解散，不願意交槍的就扔進監獄裡去。其他的人就都好辦了，隻要大勢已去，他們就不敢出頭了。” 　　“我前天就收到了我們中的幾個家夥出城的消息，多半是去見你們那邊不老實的人。他們可不知道，這裡麵有一個人已經被我收買了。我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也已經寫信知會過那邊的警長，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能把那個萊斯特抓住。你先回去吧，事成之後你就可以進下議院了。” 　　回去的路上，傑克·哈裡斯回想著自己一路走來的經歷，他最初給一家報社寫些文章賺些稿費，然後被物色筆桿子的人選中，經人介紹為羅德等人寫一些關於政府的文章。 　　在讀過了思想者的文章後，傑克·哈裡斯以為自己找到了能夠拯救自己，也拯救這個國家的真理，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推翻上層那些剝削者，為所有人帶來美好的明天。 　　但當他還沉浸在幻想中，對實現偉大理想的路上所存在的困難束手無策時，羅德卻找到了他，告訴他一個利用思想者的號召和民眾的力量來謀利的騙局。傑克·哈裡斯知道，民眾在這場騙局中所得到的那一點點利益，要比他們在工廠裡被剝削之後拿到的工錢還要少。 　　但他沒辦法，他自己也隻是個被別人操縱的小人物，做不做由不得他。而他能做的，隻有在這個過程中反復告訴自己：不這樣做工人們拿到的更少，不這樣做工人拿到的更少...... 　　“等我當上議員，我會給工人們更多！” 　　他又給自己找了一句新的臺詞，幻想著自己以後能夠執掌大權後的情景。但現在他似乎隱約看到了他穿著禮服，從馬車上下來走進劇院，還有下午時坐在自己的花園裡，優雅地品味餅乾和紅茶的情景。 　　----------------- 　　7月31日，柯立市。 　　“您好，華月小姐，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們的幫助。” 　　“你好，陳星，我們又見麵了，這次我帶來了幾個朋友，他們對工人的艱難處境非常同情，希望貢獻出一份力量來幫助你們。這位是羅根伯爵，這位是伯利子爵，而這位，我想你已經認識了，萊斯特·朗德，萊爾工人互助會的主席。” 　　幾天前，參與資助各地工人互助會的運動的貴族和企業家們聚在一起，商討在新出的條律中應該向工人做出何等程度的讓步，同時該怎樣讓新規矩更多的有利於他們。 　　討論的結果華月和陳星都想到了，工人會被犧牲掉，一直在幕後操縱的人這時則跳出來瓜分成果。包括會議組織者羅德在內的大部分人同意了這樣的方案。隻有極少數的人反對，他們的意見自然被擱置了。 　　聚會中全部的發言自然也一字不差地傳到了陳星耳朵裡。 　　“現在的情況，就算傑克·哈裡斯想反抗也沒用了，何況他是羅德手下的人，不可能站到我們這邊。星塵，我們該做出行動了。或許我可以聯係一下反對的人，然後去柯立市跟你們洽談一下，你來冷燈的話不太安全。” 　　“就這樣吧，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也叫上萊爾的萊斯特，他會支持我們的。我們要組織更大的力量的話也離不開他。” 　　“本來說好的你來見我，結果卻變成我不遠萬裡地屈尊去見你了......算了，你沒事就好。” 　　“我這樣卑微的刁民還勞煩華月小姐屈尊來訪實屬大逆不道，我改天提頭負荊膝行八百裡去往冷燈向小姐請罪。” 　　“閉嘴，開口就是不吉利的話。” 　　幾人的馬車在今天中午到達柯立市，其中萊斯特是搭了路過萊爾市的羅根伯爵的馬車來的。到達之後他們分別在不同的地方下榻，夜幕降臨後再到伯利子爵名下的酒店中集合。 　　“陳星！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哈哈，你果然跟我們站到一起來了。” 　　萊斯特激動地向陳星打招呼，看到熟人他很高興，特別是有能耐的熟人。 　　“我們又見麵了，萊斯特，一起商量一下未來我們該怎麼辦吧。” 　　形勢還沒有到不可扭轉的程度，全國的工人才剛平息下來沒多久，假如要他們再起來反抗的話不成問題。 　　各地工人互助會也在局勢不穩的時候擴大了武裝，最大的萊爾工人互助會，已經從原來的一百二十人五十支槍，擴大到現在的二百人七十多支槍。 　　萊斯特跟各地工人互助會的主席都很熟悉，他有著很高的威信。 　　陳星在組織柯立市運動時，逐漸成為了柯立市工人互助會的主席，在全國已小有名氣，假如陳星和萊斯特合作，組織全國性的反抗組織就比較容易了。 　　帝國軍隊中也有不少平民服役，其中一些人還做到了比較高的位置，隻是軍隊中信息閉塞，工人互助會的思想未必能傳達到士兵中，若能更有效的宣傳和發動士兵，鬥爭毫無疑問能更加順利。 　　然而當他們進行著秘密會議時，敵人也在緊鑼密鼓地行動著。 　　幾人在包廂內開會時，白羽就站在陽臺上警戒著周圍的情況。 　　開始時，隻是周圍有一兩個探頭探腦的家夥，徘徊兩分鐘就走了。 　　夜裡十一點半時，白羽注意到遠處街角處出來了一個警官，他迅即躲到一邊，繼續觀察那邊的情況。接著，從街角處走出來了一個四十人的編隊，他們正快步向酒店跑來。 　　事情不對。 　　“伊夏姐，老陳，有很多巡警朝酒店沖過來了！我們可能暴露了！”白羽立馬沖回包廂裡向著幾人喊道。 　　“別急。諸位，安全起見，我們還是立即轉移吧。”陳星最先冷靜下來並提出提議。 　　包廂裡有一道暗門直通外麵，幾人就從這裡迅速離開酒店。 　　這是伯利子爵為了應對可能像今天這樣的情況而留的，但他可能沒想到自己真會又遇到這種情況的一天，沒有注意鍛煉身體，讓自己足以跑完這一段路。一路跑到各自放馬車的地方時，隻有他氣喘籲籲的。 　　到了這裡，眾人分散撤離，貴族們可以坐著馬車從大街上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因為巡警沒有他們在酒店中和工人運動組織者秘密集會的證據，沒有理由抓他們。 　　但陳星等人就隻能從柯立市曲折復雜的道路中甩掉巡警，找書苑 www.zhaosｈuyuan.com 這次為了隱蔽，他們沒有通知其他人，沒有槍隊接應他們。 　　萊斯特跟著陳星他們，在錯綜復雜的胡同小巷間左拐右繞，距離集會的酒店越來越遠，但始終沒有甩掉巡警，在他們跟貴族分離之後警就突然追了上來，之後就一直緊追他們不放。 　　“該死，這幫家夥跟我們一樣熟悉這些街道。” 　　陳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危險，那些常年在這些曲折街道上追捕小偷的巡警同樣熟悉這些街道。 　　陳星本以為暗門沒那麼快被人發現，他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逃得遠一些，但他的希望落空了。現在巡警憑借人數的優勢圍追堵截，很容易就能將陳星他們抓住。 　　這時，白羽突然停了下來。 　　“小羽！別停下快跑啊！” 　　“不能再跑了，必須有人攔住他們，否則巡警就要追到我們的藏身處了。” 　　白羽停下來後，其他人也漸漸停下來看著他。 　　“愣著乾嘛！老陳你難道不明白嗎，你們不能被抓住！快跑！” 　　別無選擇，三人隻能繼續跑向前方。陳星也知道白羽雖然年齡最小，打架卻是三人中最強的，甚至可能比壯年的萊斯特更能打，能拖延時間的隻有他了。 　　切好麵包等我回家啊...... 　　白羽默默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下一個拐角，在心中如此想到，隻是不知他還能不能回家。 　　他轉身麵向巡警即將到來的方向，從口袋中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 　　“隻能用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