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閻羅和黑袍人離開後,破天剛想去跟蹤黑袍人,但轉念一想應先救出白螢和眾人,將這股匪幫勢力一舉搗毀。於是,他悄悄跟在押送白螢回監牢的人身後。 等他們剛離開大廳周圍,破天立刻在背後輕輕一道劍氣砸在匪徒頭上。 白螢一見是破天,心中極為驚喜,叫了聲:“天哥。” 破天手指示意噤聲,含笑看著白螢,禦氣雙手一拉,竟硬生生將白螢的鐐銬扯斷。白螢一把抱住破天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破天將那匪徒拖到無人角落,弄醒他問道:“說,你們把人關在哪裡?” 那匪徒怒目而視道:“你休想知道,一會我們會把你碎屍萬段。”張口就要叫喊。 破天早有防備,將一團破布一把塞進他嘴裡,一手控製住他,一手抵近他腰間,一股強大的真氣瞬間注入他體內。那匪徒隻覺滿身漲得異常難受,眼白上翻,手腳亂蹬,渾身抽搐。 破天道:“說不說?”一邊繼續輸入真氣。 那匪徒實在熬不住,吃力地點著頭。 在匪徒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一處屋子,裡麵正傳來激烈的對罵之聲。 長河罵道:“你們這幫孫子,盡使陰招下毒,有本事正大光明和我比一下。” 一匪徒對罵道:“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的狗頭。” 破天大喜,砰地破門而入。隨即一道劍氣撂倒一個匪徒。另一個匪徒一愣,抽刀砍來,破天輕輕一彈刀身,刀身應聲斷裂。又一道劍氣,匪徒倒下。 此屋關著長河、虎賁等人。眾人得脫監牢,均精神大震,誓要鏟平匪幫。 破天剛想問那帶路的匪徒,其他人關在何處,這廝卻異常狡猾,早已趁人不備轉身溜走。隻聽外麵喊聲震天,上百號匪徒向此聚攏而來。 長河帶著一肚子怒氣,第一個沖出去和匪徒戰鬥,一道劍氣就重傷一個匪徒。其他人紛紛上前,虎賁一身蠻力,雙手托起院中一顆千斤巨石,便向匪徒擲去,那匪徒來不及躲閃,被巨石當麵門狠狠砸中,隻砸地腦瓜開花,一命嗚呼。鹿哨、伯禽等人雖然仙術不濟,但對付普通山賊也是綽綽有餘。隻片刻功夫,百餘個悍匪均橫屍院中。 破天叫道:“長河,你快帶著白螢、鹿哨、伯禽,去找到其他人。這裡有我和虎賁來應付。” 四人見狀也不多言,轉身跑向深處繼續尋找其他人的關押之處。 破天和虎賁二人則一路來到剛才的大廳之屋,瑞婆婆等幾人俱在此處。 那鐵塔巨漢見眾人越獄,心中惱恨不已,一聲怒吼,掄起一把千斤錘猛地砸將過來。虎賁一個上前,雙手一檔,千鈞之力的鐵錘竟像敲到一塊鐵板,砰地回彈起來。鐵塔巨漢隻覺得虎口一陣酥麻,竟拿捏不住,將鐵錘咣當掉在地上。巨漢自恃蠻力驚人,拳大如缽,平時一不高興就喜歡擰斷別人的脖子。他如何吃得了這種虧,不由得嗷嗷狂叫。 虎賁毫不理會,飛奔幾步,身體像個投石炮彈般狠狠撞向巨漢。巨漢猝不及防,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撞得身後立柱哢嚓一聲響,眾人隻覺得屋子裡一陣地動山搖般的晃動。屋頂瓦礫紛紛而下,竟塌了一大片。 瑞婆婆尖叫道:“我的兒!”跑過去一把抱住巨漢,見巨漢嘴角滲出一灘鮮血,麵如金紙,知道這萬鈞之力的撞擊震壞了五臟六腑。她轉身露出毒蛇般的眼神,吼道:“我要你們償命!” 她突然咬破手指,將鮮血塗在眉心處,口念咒語,雙眼翻白,暴喝道:“仙術,喪魂奪魄之術。” 破天一看對麵的瑞婆婆已變身成一條巨大的三頭黑鱗巨蟒,三角蛇頭每個都大如米鬥,蛇信一吐,唾涎滴答,腥臭之氣不可聞。蛇身上每片蛇鱗都有碗口粗細,閃爍著詭異的黑色光芒,好似鎧甲。 一隻蛇頭突然噴出一道火,他急忙飛身躲避。身在半空,另一隻蛇頭開口就是一道寒冰之氣,他又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第三隻蛇頭噴出滿滿一團黃霧毒氣,避無可避之際,破天鼻中一吸,立馬頭暈目眩,幾欲作嘔,雙目熏得睜不開。 緊接著,肩膀一陣劇痛,已被巨蟒一口咬上,巨大的蛇牙像針管一樣刺入肌膚,往體內注射著毒液,破天此時已癱軟在地,半身麻痹。 “我要死了嗎?”他心裡閃過一聲嘆息。此時,懷裡突然響起嗡嗡之聲,他下意識用盡力氣在懷裡一陣摸索,竟翻出從未使用過的真武神劍。 對啊,我怎麼從來沒想到過我還有這把至尊法器呢。想到神劍,破天不由得重拾希望,一定是神劍有靈,眼見主人有難,想要護主。 神劍在手,真氣竟自動源源不斷匯入體內,原本麻痹的半邊身體似乎也可以動彈了。劍靈出現在破天意識裡,道:“破天,你用真武神劍試試看。” 破天隨手一揮神劍,空氣瞬間凝固,隨後如同刮起颶風般排山倒海吞噬著對麵的一切。撕裂之聲過後,對麵的三頭黑鱗巨蟒從身體中間爆裂成無數碎片。 還沒等破天緩過氣,竟從碎片中飛出數不清的黑色烏鴉,它們撲棱著翅膀朝破天一擁而上。破天被近在咫尺的烏鴉群嚇得往後一退,一個踉蹌絆倒在地。 等他起身一看,烏鴉群竟憑空消失不見,虎賁等人連同屋子也一起消失不見了。在他麵前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幽暗平原。 破天心道我這是在哪裡?自己不是明明在山頂的匪幫城寨嗎? 抬眼望去,一片漆黑的天空中泛著幽暗的綠光,不像在人間世界。 周圍若有若無地飄蕩著某種幽怨之聲,如泣如訴,卻不見任何人影。 破天心中大為驚駭,實不知為何突然來到此地。他心道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地方的出口或標識,至少能有個脫困的方向。 於是,一路飛奔疾行,尋找著蛛絲馬跡。也不知行了多久,他猛然驚覺,這樣走下去,隻怕走到天荒地老也出不去,此時前方依舊是一望無際的幽暗平原,好像和剛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變化。 沒有變化,沒有標記,沒有活物,這個世界好像隻有詭異的天空和幽暗的地麵。 破天拿起手中的真武神劍,此刻劍身毫無變化,就是一把毫不起眼的小劍。 他頹然地坐倒在地,心情從來沒有這麼沮喪過。 難道要在這毫無生氣的世界裡一個人等待死亡的來臨嗎? 還是連死亡都不存在,自己就永遠這樣不死不活地困在此地? “啊——!” 破天第一次絕望地大叫,反正這個世界隻有他一個人,他可以盡情地害怕,不用假裝堅強。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天哥,小心!” 是白螢的聲音。破天心裡一個激靈,喊道:“白螢,你在哪兒?” 回應他的不是白螢,而是腳下的地動山搖。轟隆隆——,黑色的地麵上瞬間裂開無數道裂縫,下一刻他就墜下裂縫。 耳邊風聲大作,身體急速下墜,這裂開的地縫深得無邊無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黑得徹徹底底,仿佛一隻冥古怪獸張開血盆大口將他一口吞沒。 當破天摔到地上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眼前一把匕首離自己僅咫尺之遙。他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反手一道劍氣擊中偷襲之人,原來是瑞婆婆身邊那個中年師爺。 一看周圍,還是在這個屋子,對麵的瑞婆婆坐倒在地,臉上好像又老了十歲,皮膚蒼白乾癟,整個人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虎賁似乎也剛清醒的樣子,一臉茫然地看著大家,白螢等人都已來到身邊。 白螢道:“天哥,剛才嚇死我了,我才進門就看見你對那個人的匕首不躲不避,整個人好像愣在原地魔怔了一樣。” 破天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中了瑞婆婆的幻術,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想出來的,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挪動過腳步。幸好白螢及時趕到,叫喊聲乾擾了瑞婆婆施術,自己才解了這個幻術。隻是剛才經歷的場景太過真實,現在想起來依然心有餘悸。 正在此時,瑞婆婆突然從地上站起,毫不費力地抱起巨漢,朝屋後一躍而出。 長河道:“別讓這老妖婆跑了。” 眾人一路追至懸崖,前方已無退路。 瑞婆婆轉身道:“你們贏了,不過我該享受的也都享受過了,這輩子也活夠了。我就算死也不會落在你們手上的,哈哈哈——” 說完抱著巨漢從懸崖上決絕跳下。 大家被跳崖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直至山底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才晃過神。 破天對白螢道:“不好,我們快去追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