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如此就會放了犬子嗎?”怎奈兒子的小命握在人家手上,趙元坤亦不得不忍痛割愛。 “趙愛卿,咳咳…”隨之,床上的許攸話說到一半,又是一陣咳嗽不止。 “趙大人,你就別在逼王爺了,這事我替他做主就這麼定了。見到地契、借據王府立刻放人。”見狀,秦茜急忙一邊命娟兒拉起地上的趙元坤,扶其出了內堂,一邊安撫道。 “爹,我們就這麼認了?”得知趙元坤是用五十萬兩銀的王府借據與南郊田產換出的自己,趙祿哪能心甘,人還未出王府就已忍不住。 “閉嘴!”趙元坤聞言,當即一聲立喝。 “哈哈哈……”就在這時,一陣輕風拂來,似有一個男人的笑聲隨風從內堂傳來。 “爹,你聽那個狗王爺他還在笑。”耳聰目明的趙祿聽得真切,不由咬牙切齒地道。隻是話剛出口,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還在王府,立刻便將聲音壓了回去。 “讓你閉嘴!記吃不記打的東西。”年事已老的趙元坤可沒有兒子的好聽力,當即臉氣大變,恨鐵不成鋼地怒斥道。 內堂中手拿著那借據與南郊大片良田的地契,許攸從來沒有的開心。隻此一這件事,也終於讓他理解了書中所說的權利的魅力。 “王爺,這件事若傳到皇城那些言官耳中,隻怕有人會告王爺辱沒皇權。”秦茜則擔心道。 “告我?那也是他趙家最先倒黴。何況天高皇帝遠,加上戰亂已起,我那皇帝哥哥、藩王哥哥們哪裡會顧得上這些。”許攸嘿嘿一笑不以為然道。 “爹你就這麼甘心嗎?”另一邊,剛回到趙府,趙祿屁股還未沾凳,就已忍不住道。 “你懂個屁,剛剛我去見那位時,他已是有了上氣,沒了下氣,死期亦不遠矣。隻要他一死,有肅王為我們做後臺,奪回那些產業不是傾刻之間的事。再者說是你的性命重要,還是幾分家產重要。還是你想去為那個瘋子陪葬?”趙元坤冷笑一聲道。 “爹,說的對。是兒子心急了。”趙祿見趙元坤似是動了真氣,且又說得在理急忙道。 “小不忍則亂大謀。記得多幾趟南郊軍營,與李將軍多多親近親近。”趙元坤趁機教誨道,同時亦在安慰自己,必竟是他先前錯判了形勢,沒想到許攸還在茍延殘喘,才至於此。 “罵得好,罵得好!兩天前趙祿罵我讓得了田產,今日你們也罵我,罵的好,罵的好呀!”王府大堂內許攸一邊翻看著眾學子上書的時弊論,一邊情不自禁地自語道。 聽得其下的呂賢、王勤、宋誌三人均是一陣陣的頭皮發麻。原來自那日天福樓外,從知從哪裡起,在淮學子內竟然瘋傳開了許攸命不久已的消息,才會由呂賢出題、主持論時弊的上書,其意在鏟除弊政、重振淮州的言論。故而在上書的這些文章中除了少數篇幅是建言獻策,針對時政的之外,其餘盡是詆毀、辱罵許攸驕奢淫逸、昏庸無道、魚肉百姓之詞。 而今許攸一邊看著這些文章,還在一邊連聲稱著好,顯然是已被氣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且以其對待陸長山的作法,真不知道,這次會有多少學子要因此而遭殃,累及禍事。 “呂長史,想必這些文章三位已經看過了,哪些可堪為前十的文章呀?”看罷手中的文章,許攸向呂賢三人道。 “王爺,以老臣看來,這些學子的文章都是些塗簷草汙無一可用。”呂賢想都未想便道。實則,為了保護這些學子,呂賢也隻得如此說。 “宋誌、王勤你們呢?”聞言,許攸將目光投向兩人。 “王爺,我等與呂大人看法一樣,這些文章無一堪用。”宋誌、王勤亦是回道。 聽罷,許攸不由一聲冷笑,也不點明三人的小心思。轉而是道:“即然你們不說,那就由我來點。賀之遠、孫博文、韓通……李愈。”說著,許攸連點了十人的姓名。 “王爺,饒命呀!王爺。這些都是淮州讀書人的種子,萬萬殺不得呀,王爺!”許攸尚未念完,其下的呂賢已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可殺呀!殺了他們,淮州士子隻怕要翻天呀!王爺!”宋誌、王勤亦是齊聲道。 “哦,誰說我要殺他們了?”見狀,許攸微微一笑道。 “那王爺是?”見許攸神色陰晴不定,呂賢幾人都是一頭霧水。 “呂大人快快請起,還要勞煩呂大人將他們招進王府,本王要重用他們。”說著,許攸上前將呂賢攙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王爺說的是真的?”呂賢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王一言駟馬難追,敬請呂大人放心,本王就是要重用他們。”見狀,許攸微微一笑,再次補充道。 即便如此,呂賢三人依舊還是難以置信,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應對。 “呂大人這是不相信本王了。這麼說罷如今淮州已至生死存亡,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我再將這些有識的青年才俊也殺了,不但淮州士人會造本王的反,同時更是稱了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意。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三位以為本王會去做嗎?”見狀,沈白進一步解釋道。 而他說的也是實情,肅王的利劍已然懸頭,留給他的時間並沒有多少。而想要盡快擺脫三皇子許珅的魔爪,要做的事千頭萬緒實在太多,現在王府內雖有宋誌、王勤、徐二虎、周安等人從協助,但顯然不夠。 因此,許攸才會將目光盯在那些淮州讀書人身上。而這所以選擇他們。其一,這些讀書人識文斷字,理解力強,可以很快勝任自己安排的事情。其二,這些讀書人大多家境有限,許以功名利祿,遠大前程,便可以讓其歸心於自己。其三,也是最重要的,這些人都熟讀孔孟之書,以仁、義為先,多有為民之心,對自己將要向他們傳播的馬克思主義也最為容易接受,是自己成立政黨的不二人選。 而就在許攸籌備建黨之時,由許攸提供配方的止血消炎中藥粉劑已在總管許大年的監管下製做成功,已有王府護衛分批攜帶出了淮州,被分別送往都城西京與各路勤王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