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在外人看來不過是春去秋來反反復復，可在武先看來，卻是難得的時間。講堂的入學條件雖然苛刻，但是也招上來不少青年才俊。武先在同齡人中已是佼佼者，與年長幾歲的青年對練也不落下風。 　　“喝啊！”小院中傳來一聲大喝，是一個少年在院中活動筋骨，這便是武先。他微沉腰身，雙手一發力，百十來斤的石鎖在空中翻了個花，又被武先穩穩接住。他把石鎖輕輕放回地麵，站起身擦了擦汗。年滿十六便可參與武學鄉試，明日便是武先第一次參加鄉試，心中不免有些緊張，若是能在鄉試中拿個好成績，日後自然是飛黃騰達；若是名落孫山，那再往後就越來越難考，以後可能最多混個衙役當當。“這要是拿不到名次，叔叔肯定要讓我回客棧接著打雜，那這三年可就算是白搭了！”武先咂了咂嘴，自從進了武學講堂，他就一直眼饞李教頭那一身本領，自然是要學個七八成，若是能在李教頭手下乾活，那想必是極好的。 　　突然，院門被推開，一個小廝跑了進來：“武先！武先！先別練了，李教頭喊明天參加鄉試的所有學員去演武場！” 　　“知道了，謝謝王哥！”武先甩了甩手，在旁邊銅盆裡舀了一捧清水洗了把臉，把衣服向下拽了拽，扭頭跟著小廝出了門。路上還碰到了幾個學員，大抵都是明天參加鄉試的。到了演武場，武先抬眼掃了一圈，大概是有個二三十人。 　　“今兒個你們都是同窗，明個可就都是競爭對手了，所以今天把你們召集在一起，最後再囑咐幾句。”李教頭站在演武場中間，看人來齊了也沒什麼廢話，“第一點，明天的鄉試有文試和武試，回去把文試的內容再背一背，別明天上了考場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兒。第二點，武試沒讓你們拚命，一切以安全為主，成績是次要的，若是出了岔子人以後就廢了！第三點，在保證安全的基礎上，把自己壓榨到極致，都拿個好名次回來，要是有落榜的，就等著回來加練吧！” 　　李教頭目光掃視過臺下，最後把目光定在了武先身上。能送來武學講堂的，哪個不是家裡的寶貝疙瘩？隻有這個武先，自己來報名，假期也是自己回家，但是三年下來，訓練的效果卻是最好的。別的孩子吃著筋骨散，用著大補藥，筋骨力氣增長卻不及這孩子十分之五六。縱使創辦武學講堂是造福鄉鄰，李教頭也是帶著上邊的任務來的。這三年，他明察暗訪，對這些孩子的家庭進行調查，調查的結果能詳細到家裡幾處房產良田幾畝，唯有武先的叔叔，他是半點頭緒都沒有。除了能查到這個人出生於此，其他的是一概不知，幾時出鄉幾時回鄉，又是幾時建起了客棧，一概是查不到。越是神秘，越有問題，李教頭連帶著武先也格外關注。但這些，武先自己是察覺不到的，他隻知道這三年李教頭教他時要比對其他孩子格外用心，他隻當是教頭可憐他，由是越發奮進。“無妨，以武先的資質，鄉試定是有名次的，大不了就當培養了個人才，鄉試後招來自己門下就是了。”李教頭心裡想著，“就算調查不出來什麼，帶個資質聰穎的回去，想必上麵也不能怪罪下來。”叮囑過眾人後，李教頭就出了演武場，眾人又聽小廝吩咐各自回了房間。 　　次日，鄉試開始，講堂統一安排眾人前去考場。第一場是文試，當今聖上賢明，求賢若渴，各層考試自然是要以選拔人才為任，於是便有了這文試武試。文試自然是考核一些人文地理風物文化，若是隻會舞槍弄棒，那與莽夫有何區別？文試之後自然是武試，隻會舞文弄墨，自然也是不能服眾。現在武先等人就坐在考場中，進行這第一場文試。 　　這文試的卷紙皆是從京印刷，用牛皮紙包了用蠟封上，再由驛使八百裡加急馬不停蹄送到各鄉鎮，由各鄉鎮的官府組織。向眾人展示密封無誤後，考官將試卷發了下去。武先拿過卷子一看，鬆了口氣，這文試確實是沒什麼難題，大抵都是些基礎知識。這第一題，便是簡要說明本國地理位置及周遭環境。武先心中默念起講堂先生講過的一段：“我乾朝具當今陸路之中央，東起龍宮海，西臨石人山，北據極樂林，南至骨人疆，地大物博，物產豐富。然當世之國，非我朝一家獨大。北上有蠻夷胡國善驅百獸，南下有阿曼百族常犯我疆土，東島有櫻花四國臨海環伺，西山有百列加國虎視眈眈，故不可高枕無憂……”武先答題速度很快，後邊的實戰論策也寫的有模有樣。雖然沒上過戰場，但是講堂先生經常給這群孩子講一些經典戰役，李教頭偶爾也會跟這群孩子講戰場上的情況，所以理論知識還是有的。用李教頭的話來說，這群半大小子還沒打過仗，就有一半士兵的樣子了。 　　武先答完題收拾好筆墨，準備先行交卷，回去養精蓄銳，沒想到有個孩子答的比他還快，已經舉手示意考官交卷了。驚訝之餘，還有些小鬱悶，武先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答完的。他不由得抬眼看向那個孩子。武先對他有些印象，是武學講堂裡的人，若是沒記錯，這人應該虛長他一歲，名字喚作諸葛熊。諸葛家大小算是個鄉裡有名的家族，與諸葛熊同輩的還有兩人，都是通過了科舉，如今在地方為官。唯有這諸葛熊，不喜文法，卻偏愛武學，非要來考這武學鄉試。 　　“想來也是個怪人。”武先搖了搖頭，交上卷子後，進了供考生休息的靜室。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別人進來，諸葛熊便來找武先搭話。 　　“兄弟感覺如何？這文試感覺也沒想象的那麼難啊。”諸葛熊抬手拍了拍武先的肩膀，想來也是個自來熟。 　　武先看向諸葛熊，問道：“我看你答得這麼快，應該是勝券在握了，不知這後麵的武試是怎麼個評判法？” 　　諸葛熊擺了擺手，臉上掛著幾分不屑：“按照往年的慣例，大概率會先分項考核，之後再開始擂臺戰。要我說啊，就應該直接開擂臺賽，大家痛痛快快打上幾場，水平高低直接就比出來了，何必這麼麻煩。” 　　“倒也不能這麼說，”武先搖了搖頭，“分項應該是照顧那些個別能力突出但綜合實力不強的人。就好比有的人擅長輕功，但是不擅長打鬥，那讓他在擂臺上輾轉騰挪，必然是落了下乘。若是放到戰場上當個斥候，卻是他人比不了的。” 　　諸葛熊摸了摸腦袋：“兄弟你說的有道理啊，看來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是諸葛熊，諸葛家的。兄弟你貴姓？之前在武學講堂見過幾麵，但是一直也未曾打上交道，今天咱這也算是緣分了。” 　　“小弟免貴姓武。”武先拱了拱手，“諸葛兄不知小弟名號，小弟可是知道你的大名的，諸葛家在咱鄉裡誰人不知啊？” 　　諸葛熊嘿嘿一笑：“虛名罷了，若不是我兩個哥哥爭氣，都通過了科舉當了官，我家哪有什麼值得顯擺的地方。我是不喜歡學那些夫子雲，我也不稀罕當個文官，所以我家這名頭於我也沒什麼乾係。” 　　武先點了點頭：“諸葛兄倒是豁達。” 　　就在兩人說話間，答完的考生也陸陸續續的來了，有搖頭晃腦的，有低頭垂涕的，有開懷大笑的，有皺眉思索的，一時間，眾生百態都展現在了武先麵前。武先雖然性子沉穩，但也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場麵，為了不被他人乾擾，他乾脆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推演武學套路。 　　不多時，文試結束，除了個別交了白卷的考生直接被趕出了考場，其他考生都在靜室中等待。這時，一名考官走了進來，先是抬手讓眾人安靜，緊接著便宣讀了武試要求。 　　按照要求，眾考生要先抽簽登記，分成紅藍兩組，之後兩組相同號碼的考生一起進行分項考核。待分項考核結束後，便是相同號碼考生之間的擂臺賽，逐層進行淘汰，最後決出榜單。 　　武先跟著眾人排隊上前抽簽，抽出來一看，小木牌上寫著“紅二十二”，武先便是那紅組二十二號了。抽完簽，他正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個小個子青年拽了拽他。 　　“兄弟，你要不要這批考生的小道消息？我手裡有熱門名單，便宜點，三兩銀子賣你。”小個子青年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冊子，眼睛骨碌碌轉著，“我要是沒猜錯，你是咱們武學講堂的武先吧？我叫楊百葉，在咱講堂裡混了個諢名，喚作‘百達通’，隻要是你要的消息，我都能給你弄來。” 　　武先想了想，擺了擺手：“算了，我就不要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扭頭走向角落。楊百葉跟在他後邊仍不死心，繼續推銷到：“武兄弟，據我所知啊，你在這次隻能是勉強排個前十，你就不想知道前幾位都是什麼人物？你要是嫌貴，我算個友情價，二兩，不，一兩銀子我就賣給你！”武先聽了，啞然失笑：“算了楊兄，你看看還是找別人推銷推銷吧，我真的不需要。”說著，武先便席地而坐，閉上了眼睛。 　　“嘿，真是個怪人，我這價格都頂白送了，這都不領情。”楊百葉又繞著武先轉了兩圈，確定他一點也沒有買的意思，扭頭向其他人推銷起來。 　　武先本以為楊百葉走了，自己就能好好休息一下，結果沒休息多久，諸葛熊就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武兄，你看我弄了個什麼好東西回來！”武先睜開眼，就看見諸葛熊手裡擺弄著個小冊子，儼然就是楊百葉想推銷給自己的那本。 　　武先看諸葛熊這麼興奮，也不好打攪他的積極性：“諸葛兄這是？” 　　“這是最新的考生信息，我可是花了五兩銀子從楊百葉那小子手裡買來的。這小子雖然人有點滑，但是每次從他那買來的消息確實一等一的保真。”諸葛熊搖晃著大腦袋，“我估計你是沒什麼門路搞這些，咱哥倆這麼投緣，我給你也帶了一本。” 　　武先聽諸葛熊說五兩銀子買一本，臉色登時變得有些古怪，這楊百葉應該是看人下菜碟，愣是把諸葛熊當成冤大頭了。 　　“諸葛兄，”武先看諸葛熊這麼興奮，嘆了口氣，忍不住打斷了他，“楊百葉也找我推銷過，他看我不買，還主動降到了一兩銀子……”說罷，他一臉同情的看向了諸葛熊。 　　諸葛熊一愣，再看著武先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猛地一拍地板：“楊百葉個混蛋！他竟然誆老子！”說著，就打算找楊百葉理論。這時又有考官進到靜室裡來，諸葛熊才忍著沒有發作。 　　“紅一號考生，藍一號考生，準備進考場！” 　　諸葛熊一臉悲憤地看向武先：“兄弟，我先去了，你要是碰上楊百葉那個小子，一定要幫我狠狠揍他！” 　　武先忍著笑說道：“諸葛兄放心，若是碰上了我必定是狠狠收拾他。” 　　目送諸葛熊進入考場，武先再是憋不住笑意，悄悄笑出了聲…… 　　進了考場的考生考核之後便會進入另一間靜室等候，武先等了一陣，便是打開了諸葛熊五兩銀子買下的小冊子，他多少有些好奇，自己的水平在這批考生中如何。 　　“諸葛熊，諸葛家三子，善拳法，武力當排第一……” 　　“孫榮，孫家長子，善棍法，善輕功，武力當排第二……” 　　武先視線掃過去，終於是在第九的位置看到了自己。 　　“武先，武家客棧子弟，所善不詳……此人過於低調，綜合考量武力當排第九……” 　　武先咂了咂嘴，自己平時都是獨自練武，偶爾與人對練切磋也是點到即止，楊百葉怎麼就把自己排到了第九的位置呢？ 　　“看來楊百葉這消息也不是很靈通嘛。”武先心裡忍不住嘀咕起來。“算了，武道一途，哪有什麼第一第二，我做好自己該做的就是了。” 　　武先穩了穩心神，靜候武試。不多時，他便聽到考官的聲音：“紅二十二號考生，藍二十二號考生，準備進考場！”武先走上前，遞過號簽，剛準備進去，卻是瞥到了花名冊上藍二十二號考生的名字：孫榮。 　　“藍二十二號考生！藍二十二號考生！孫榮！孫榮吶？”考官等了半天，也不見孫榮，便開始喊了起來。 　　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這呢，喊什麼，催命都沒你喊得勤。”武先扭頭，看到一個瘦高青年打著哈欠走過來，這應該就是孫榮了。 　　考官微微皺了下眉頭，礙於孫家也是鄉裡的名門望族，沒多說什麼，扭頭帶著兩人進入了考場。 　　考場內按照考核項目，依次擺放了石鎖、弓箭、兵器等物，孫榮斜眼掃過去，冷笑了一聲：“切，還是這些老一套，我還以為能有什麼花樣呢。”突然，他轉身看向武先：“小子，我要是你，我現在就放棄，一會兒上了擂臺刀劍無眼的，傷到了可別怪我。”武先愣了一下，沒有搭腔，隻是扭頭走到了考核位置上。 　　“行，小子挺有種，希望你真的是有幾分本事。”孫榮看武先沒搭腔，自討個沒趣，也是走到了對應位置上。 　　主考官坐在太師椅上，麵前擺著兩張紙，大抵就是記錄成績用的。“考核開始，第一項，力量考核，考生可以開始選擇要挑戰的石鎖了。”一聲哨令之後，武先、孫榮兩人都是走向了最大的石鎖。兩人看到對方都選擇了最大的，俱是一愣，孫榮更是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饒有趣味地看向武先。武先彎下腰，雙手握住石鎖上端，提氣輕身，便將石鎖平舉起來，十息後又輕輕放下，前後連氣息都沒有些許變化。 　　“紅二十二號考生武先，三百斤石鎖，通過。”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武先這一手無疑是給了在場的諸位不小震撼。孫榮捫心自問，三百斤石鎖雖然他也能舉起，但肯定是沒有武先那麼輕鬆。想到這，他徹底收起了輕視之心：“楊百葉這百達通的名號有些過了，就單沖你這身力量可就不應該排在第九的位置。之前是我輕敵了，我向你道歉。”說著，他轉身蹲下，“喝呀”一聲，也是舉起了石鎖，十息之後，孫榮已是憋的滿臉通紅，但胳膊是未曾顫抖，撲騰一下丟掉了石鎖。 　　“藍二十二號考生孫榮，三百斤石鎖，通過。” 　　孫榮甩了甩胳膊，又扭了扭脖子，之後他朝武先的方向抱拳：“重新認識一下，孫家，孫榮。” 　　“武先。” 　　第二項考核，是射箭，兩人也不約而同選擇了最重的弓。 　　“第二項，射箭考核，考生可以開始了。”哨令聲後，武先將箭搭上硬弓，拉滿後微微一沉肩，瞄準，鬆手，羽箭便是飛了出去，穩穩的紮在了靶心上。 　　“紅二十二號考生武先，一箭上靶，十環。” 　　武先剛想鬆口氣拉第二箭，旁邊卻突然傳來考官略顯驚異的聲音：“藍二十二號考生孫榮……三箭上靶！三發十環！” 　　武先一扭頭，正好跟孫榮的目光對上。孫榮聳了聳肩：“武兄剛才舉石鎖，不也是留手了嗎。” 　　武先點了點頭，隨即快速搭箭彎弓，“嗖嗖”兩聲，雖不及孫榮的三發齊射驚艷，但也是讓考官吃了一驚，因為後邊這第二箭劈開了第一箭，而第三箭又是劈開第二箭，三箭竟是射在了同一位置。 　　“紅二十二號考生武先，三箭上靶！三發十環！” 　　孫榮瞇了瞇眼，他知道這武先對上他是隻強不弱，但是他想不通，這麼一個猛人，怎麼就沒人發現呢？武先雖然沒說話，但是也被孫榮挑起了戰意，不然他也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結束射箭考核。一時間，兩個少年眼中都閃過一絲興奮，好久沒有這麼強的對手了。 　　“第三項便是擂臺戰了，兩位考生可以任選兵器，刀劍無眼，所以本次考核所用武器刃部都包有白棉，覆塗染料，考核中若掉落擂臺則判負，失去反抗能力則判負，若無人掉落或無人倒地不起，則在一炷香後檢驗雙方衣服染料，再做評判。”主考官難得多說了幾句，他也是起了愛才之心，前邊那麼多考生，也就一個諸葛熊能與這兩人匹敵，自然是不想兩人有什麼損傷。 　　孫榮走上擂臺旁的武器架，挑選了一條峨眉棍，握在手中掂量了幾下。武先的視線則是放在了雙刀和長刀上。一寸長，一寸強，對上棍，長刀應該能不落下風。但是武先思考片刻，選擇了架在一旁的雙刀。孫榮見武先舍棄長刀，以為他是看不起自己，頓時臉色一沉：“莫非武兄是看不起我孫某人？為何沒有選一開始看中的長刀，反而拿了一對短刀？” 　　武先耍了一個刀花：“世人皆知一寸長一寸強，這也是我一開始就盯上了長刀的原因。” 　　孫榮聽武先這麼說，臉色更是多了三分陰沉：“所以武兄是故意選了兩把短刀，借此來戲耍孫某？” 　　“並沒有，”武先搖了搖頭，“我選短刀，是因為我最擅長短刀。一寸長一寸強那是建立在雙方能力與兵器理解在同一層麵上，但是我並不擅長長刀，若是對上孫兄的棍，我必定會落入下風。一寸短一寸險，短刀對上棍未必就比長刀差。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n.cｏm ” 　　說著，武先抬起了頭，盯著孫榮，滿眼戰意：“今日，就讓我領教領教孫兄的棍法！” 　　孫榮聽了武先的解釋，臉色緩和了些。此刻他也是聽明白了，武先選擇短刀並不是藐視他，與此相反，是對他足夠重視。 　　“是我孫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沒想到，咱們武學講堂裡除了諸葛熊那個莽夫，還能有跟我旗鼓相當的對手。武兄，接下來我會全力以赴，你小心了！” 　　主考官沒有阻攔兩人在擂臺上交談，他也想聽聽武先為什麼舍長刀取短刀。當他聽到武先的回答後，心中不禁贊嘆：“這小子不僅能力突出，心性沉穩，品行也是不錯。這孫家的長子看似懶散，實則是一顆赤子之心，為人也同樣光明磊落。這兩人無論比試結果如何，我都要想個辦法留在我手下做事。諸葛家的那個小子，要不是他兩個哥哥與我關係頗密，我都要判他犯規了，哪有靠著一身蠻力給人家硬抱著砸下場的！那個叫楊百葉的小子也不錯，雖然力量不足，但是遊龍步用的有幾分李山源的意思在裡麵了。說起來就可惡！李山源這個混球滾來這窮鄉僻壤已經是三年了，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查到，真不知道他是真沒查出來東西還是玩野了，聖上現在可是急得很……” 　　“咳咳，主考官大人，”旁邊的一名考官眼瞅著擂臺上兩人已經蓄勢待發，主考官卻在愣神，不由得出言提醒，“兩名考生已經是準備完畢了。” 　　“擂臺賽第二十二場，紅二十二號考生武先，對陣，藍二十二號考生孫榮，計時一炷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