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令聲響起，孫榮先手將棍探出，踏著虛步，向武先壓過來。武先放低了自己的身形，左手正，右手反，握著兩把刀，眼睛直盯著孫榮的棍頭。擂臺隻有十來米見方，雙方自然是很快碰在了一起。 　　就在兩人還有幾步距離時，孫榮突然暴起，直接點棍戳出，武先一個側身避開，孫榮見此，趁著戳刺尚未卸力，又是一個橫掃。武先見不能避開，右手舉起格擋，身形一探，欺身上前，左手卻是猛地探出，直直刺向孫榮的手腕。孫榮見狀，乾脆撤下前手，後手拖棍向後，和武先拉開了距離。武先也沒有貿然向前繼續進攻，跳步向後，和孫榮兜起了圈子。 　　雙方這次不過是互相試探。孫榮心中略有些吃驚。之前舉石鎖時，他就知道武先力量超凡，沒想到自己會和武先差距這麼大。剛才那橫掃，孫榮幾乎是使出了七八成力量，沒想到武先卻用反手刀輕鬆擋下。武先這邊也是有些許驚訝，他本想利用身形拉近距離反擊，卻沒想到孫榮反應如此之快，直接拖棍後退，絲毫不戀戰。 　　兩人試探後不過幾息，又是纏鬥在了一起。霎時間，棍影層層，刀光獵獵，兩人你來我往，速度之快讓人難以追蹤，卻是絲毫占不到對方一點便宜。 　　又是半柱香時間，兩人已是過了百十來招。畢竟是十六七歲的孩子，武先已有些氣喘，孫榮握棍的手也有些發抖，頭上已經是見了汗。 　　“看他倆這身體狀態應該也是接近極限了，也難怪，全力交戰這麼長時間，換上兩個成年人也該力竭了。這兩個小子也是倔強，都不肯讓步，若是差距較大或是機靈些的，幾息就分出勝負了，這兩人卻硬生生打了半炷香，交戰激烈卻互相不露破綻，確實很難得。”主考官虛按太師椅扶手，目不轉睛地看著擂臺，心中暗自思索，“不過看這狀態，再過十息應該就能分出勝負了。” 　　此時孫榮已經有些許著急，武先力量比他大，還用的雙刀，打消耗戰自己必然是要吃個暗虧的。“不如賣他個破綻，速戰速決！”孫榮乾脆後撤佯裝不敵，賣了個後身的破綻。說時遲那時快，武先一看有機會，猛地躍起奔著孫榮的後心紮了過去。孫榮見武先上鉤，登時止步，大喝一聲，借勢用出了一招回馬槍，直奔武先胸前捅去。武先在空中強行翻身，堪堪躲過了棍頭，下一刻，左手的短刀已經到了孫榮麵前。孫榮蹲著借助腰力轉身一扭，麵對著武先，硬是打出一記橫掃，武先痛吃一棍，腰腹沾了一道白痕，短刀終於也是在孫榮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印記。此時正是孫榮前棍已出，後力不濟之時，武先哪能錯過這個機會，連著補上兩刀，跳將出去，退到了孫榮的攻擊範圍以外。 　　孫榮站起來，看著身上沾上的染料，微微皺了下眉，轉而又笑了出來。他把棍一丟，對著武先一抱拳：“不打了，武兄確實略勝我一籌，我認輸。”說罷，他就跳下擂臺，背著手就要往外走。武先見他認輸，也是抱了抱拳，將雙刀收拾回架子，順便將孫榮丟下的棍也放了回去。 　　“咳咳，孫家小子，誰說讓你走了？”主考官看孫榮都快走出去了，才出聲提醒，“雖然擂臺賽你輸了，但本考官也沒說是靠誰輸誰贏看成績吧？” 　　孫榮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路癡，走反了，有意見嗎？” 　　“紅二十二號考生武先，勝！” 　　孫榮跟著武先一起在主考官殺人般的注視下走進了休息室。一推門，兩人差點以為走錯了地方，隻見一群少年圍成圈子，圈子中間圍著一壯一瘦，武先和孫榮進去時，壯一些的少年正騎在瘦一些的少年身上。武先仔細瞅了瞅，立馬扭頭奔著角落走去。孫榮看了幾眼，也抱著胳膊跟在武先後邊。 　　至於為什麼這兩人不看熱鬧？原因無他，隻是因為圈子中間的是諸葛熊和楊百葉…… 　　諸葛熊看見武先一臉無語地路過，抬頭大聲喊道：“武兄！楊百葉讓我逮到了！你不過來跟著踹兩腳啊？”武先聽了這話，沒有回頭，倒是把臉捂上了，腳步也越來越快……這種情況下他是真的不想說自己認識這個傻子！ 　　孫榮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武先：“沒想到武兄平時獨來獨往的，還能認識諸葛熊這個二愣子？” 　　武先捂著臉：“不熟……” 　　孫榮盯著武先，看樣子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武兄肯定是知道為什麼諸葛熊要騎著楊百葉揍吧？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你去挑撥的吧？” 　　武先把手放下，但仍是一臉無奈：“說起來，我確實有一小半責任……”說著，便把楊百葉如何給自己推銷，又如何高價賣與諸葛熊的事情告訴了孫榮。孫榮聽了之後也是哈哈大笑：“好好好，好好好，我估計啊，他也就能坑坑諸葛熊這個二愣子了。武兄不知，之前咱們在武學講堂，我跟這個諸葛熊其實不相上下，但是他力量很大，礙於不是什麼生死戰，我自然是不占優勢，所以每次都輸於他。若是你和他對上，我估計啊，他這第一就得易主了。” 　　說到這，孫榮抻了個懶腰：“若不是考官盯得緊，我可得好好開個盤，讓他們多賠點銀子。” 　　武先笑了笑：“孫兄說笑了，我跟諸葛兄對上，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他的力氣我在講堂也是聽說過的，單論力氣，我可能真的不是對手……” 　　武先沒有繼續說。但是孫榮明白武先沒說完的後半句話是什麼。 　　若是上了擂臺，諸葛熊必敗！ 　　另一邊，諸葛熊揍了楊百葉一頓，心情舒暢了許多。打楊百葉也隻是嚇唬嚇唬他，當然不會耗多少力氣。看到武先和孫榮坐在角落裡，他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聽說你倆是同擂臺？誰贏誰負？武兄不會是被這孫猴子硬揍了一頓吧？” 　　孫榮撇了撇嘴：“熊二愣子，你要是沒事兒乾就去再揍百達通一頓吧，這貨的消息可一點也不靈通。” 　　諸葛熊一愣，進而狂喜：“孫猴子，你不會是讓我武兄錘了一頓吧？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我就說嘛，武兄不顯山不露水的，指定是有點本事在身上。”說著，他坐在武先身邊，一把搭上武先的肩膀：“武兄你是不知道，這姓孫的每次跟我打，都惡心得很，那棍子戳戳戳的，還好我力氣大，次次給他撞出圈，你不會是也用的這招吧？” 　　武先沒搭腔，孫榮先張了口：“熊二愣子你別得意，你若是碰上武兄，隻怕是會輸得更慘。” 　　“不能吧，難道武兄的打法比我還狂野？”諸葛熊看向孫榮，“我看你這一臉便秘的表情，不會是讓武兄掏了鳥吧！哈哈哈哈哈！” 　　孫榮氣不打一處來，隻能轉過頭不再跟諸葛熊搭腔。武先夾在這兩人中間，略顯無奈：“諸葛兄，孫兄，你倆能不吵了嗎，怎麼一見麵就掐架？” 　　孫榮背對著兩人嘆了口氣：“要不是這貨的姐姐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我還真就懶得搭理他。” 　　諸葛熊朝武先擠了擠眼：“武兄我跟你說，他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姐國色天香，他要不是有這娃娃親，他配嗎他，還在這裝上了，切！” 　　聽到這，孫榮再也忍不住了，轉過頭咬牙切齒地對著諸葛熊破口大罵：“你放屁！你姐啥樣你心裡沒數啊！要不是兩家老太爺關係好我才不管這婚約呢！武兄你評評理，哪有未婚妻第一次見自己未婚夫就一個黑虎掏心打到湖裡去的！哪有小舅子見麵就抱著自己姐夫一個過肩摔的！” 　　“那會兒不是小嘛，這五六歲的事兒你能記到現在你也是夠可以了。”諸葛熊摸了摸鼻子，臉上卻絲毫不見愧疚，“那要不是我姐追著親你你都不樂意，她能忍不住給你一拳？我姐要是不發話我能給你摔那一下子？再說了你跟我姐那遲早的事兒，我不得趁著你還沒變成我姐夫先欺負欺負你啊！” 　　孫榮的表情從憤怒轉向尷尬，又把頭轉了過去，小聲嘟囔著：“你姐當時拖著兩條大鼻涕就沖過來要親我，換你你能答應啊？誰能想到你姐現在這麼好看了……” 　　武先問向諸葛熊：“諸葛家在鄉裡確實名氣很大，” 　　武先聽了半天，合著這兩人見麵就掐架是因為諸葛熊的姐姐？可是諸葛家跟諸葛熊同輩的不是兩個哥哥嗎？怎麼又蹦出個姐姐？忍不住好奇，武先問道：“諸葛兄，你家不是兄弟三個嗎？沒聽說過還有個姐姐啊？” 　　“我這個姐姐平時不怎麼露麵，知道的大多是與我們家交好的世家，外人一般是不知道的。”諸葛熊突然想到些什麼，打了個寒顫，“說起來，我姐要是出手，咱仨綁一塊應該都不是對手。” 　　“當真這麼厲害？” 　　“當真這麼厲害！” 　　武先再看向孫榮的表情裡多少摻雜了些許同情：“孫兄，苦了你了。” 　　擂臺賽照例繼續進行著，經過幾輪分組，武先已是來到了四強的位置上。孫榮第一輪就輸了，自然是坐在角落等著，他也好奇武先能挺進第幾輪。除了武先這匹黑馬，還有一個人闖進四強是很多人沒想到的。 　　“紅二十二號考生武先，對藍八號考生楊百葉！” 　　聽到這個名字，武先感到有些詫異，一回頭，他看到了同樣表情古怪的孫榮。 　　“楊百葉不過是三腳貓功夫，他怎麼挺到四強的？”孫榮明顯是不太相信，“不會是重名吧？也沒聽說有誰跟他重名啊？” 　　“不清楚，上了擂臺就知道了。”武先也搖了搖頭。 　　武先跟著考官進入考場，自然也是看到了跟在另一個考官身後的楊百葉。 　　“沒想到真是他！”武先暗暗吃驚，“想來他也是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大家都知道他搜羅消息的能力很強，卻是忽略了他本身的實力啊。” 　　楊百葉倒是一臉輕鬆，還跟武先打了個招呼：“武兄，又見麵啦！看來我這消息還是不夠靈通，你這實力隱藏的挺深啊！之前的事兒你別介意，主要是那諸葛熊比較好騙，咱就多要了點兒，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哈，下回跟你也收五兩，童叟無欺！” 　　武先行了個抱拳禮：“楊兄好功夫，能挺進四強，我估計大多數人都沒想到吧。” 　　楊百葉倒是沒有否認：“我確實隱藏了實力，但是我寫冊子的時候可沒把我自己排進去，他們猜不到可不能怨我。倒是武兄，平時不見與人對練，對練也是點到即止，沒想到你這麼強！孫榮都敗在你手上了！” 　　武先笑著搖了搖頭：“孫榮是自己認輸的，真要是以命相搏，結局難定。說實話，這次鄉試遇到的對手都很強，我能進四強也是僥幸。” 　　楊百葉一邊在武器架上挑選，一邊說道：“根據這幾場我搜集到的情報，武兄應該是擅長雙刀對吧，一寸短一寸險，不錯不錯，那我就選……臥槽，你怎麼拿了個樸刀啊！” 　　武先拿著樸刀掂了掂重量：“我是說我擅長雙刀，但是我又沒說我隻擅長雙刀啊。” 　　楊百葉回想剛才幾個時辰，自己腦海中演練的對短刀招式，頓時有些欲哭無淚：“這不純純欺負人呢嘛！” 　　“樸刀還好，樸刀還好……”楊百葉碎碎念間，挑了一把三節棍。三節棍進可攻退可守，對上樸刀這種長武器也遊刃有餘。 　　“四強賽第一場，紅二十二號考生武先，對陣，藍八號考生楊百葉，計時一炷香，開始！” 　　哨令聲剛落，楊百葉瞬間發動攻擊，三節棍猶如一條毒蛇，快速地穿梭在空氣中，發出嗖嗖的聲響。武先不慌不忙，將樸刀橫在身前，上下抖動間，竟是將楊百葉的攻擊一一格擋下來。楊百葉見狀，握住三節棍兩頭，欺身向前，逐步壓縮跟武先的距離。武先沒有主動出擊，樸刀勢大力沉，若是一擊不中，再想後手反擊就難了。武先將樸刀豎起，迅速後退，始終與楊百葉保持在一定的距離內。 　　兩人在場上快速移動，過了十來招，但雙方都沒能取得什麼優勢。楊百葉的攻擊如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武先一直在被動防守，猶如一方頑石，任憑楊百葉如何攻擊，都不能近他分毫。 　　“照這麼打下去，一炷香打完兩人都不一定能分出個高低吧？”考官中有人竊竊私語，兩人這一攻一防，什麼時候是個頭？ 　　主考官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想來是快了，這楊百葉一直猛攻不下，氣力消耗了許多，反觀武先這邊，仍是氣息悠長，待到楊百葉接近力竭，武先應該就會出手了。” 　　果然，沒多時楊百葉一個滑步沒停穩，差點給自己絆個跟頭。武先掐準時機，一刀橫劈向楊百葉。楊百葉見武先揮刀，心中暗暗叫苦，隻能是一個驢打滾向後翻動。武先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刀之後立刻跟上第二刀。楊百葉見第二刀隨之而來，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用三節棍的中段接住了這一刀。武先這一刀力氣極重，饒是楊百葉反應迅速，也是被這一刀劈得跪了下去。楊百葉瞅著頭頂的樸刀，也不知是太用力還是嚇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了下來。 　　“這一刀要是真劈到頭頂了，就算是紗布裹著的鈍刃，也得給我開個瓢了吧！”楊百葉借力用了一記掃堂腿，逼得武先向後退去，自己趕緊站了起來。武先這一刀確實是給他嚇得不輕，他原以為對上武先，自己隻需要利用自身速度的優勢打快攻，就能壓製到武先，沒曾想武先隻是一刀便破開了他的攻勢。想到這，他忍不住一手握著三節棍，另一隻手指向武先：“好你個武先，比那大王八殼還難打，有本事你倒是先出手啊！”接著又是對著武先一頓嘴炮輸出。幾位考官在擂臺下聽著楊百葉如市井潑婦一般罵街，聽得頭皮發麻，連忙看向主考官：“大人，這楊百葉如市井無賴一般在擂臺上撒潑，是不是……” 　　主考官倒是沒有說什麼，反而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你們說，這楊百葉為何如此？” 　　幾位考官麵麵相覷，不知主考官是何意。一位膽大的上前一步：“小人愚笨，莫不是這楊百葉被武先劈傻了？” 　　主考官摸下巴的動作一頓，對著這位考官翻了個白眼：“有的時候，激起敵人的憤怒，讓敵人沖昏頭腦，也是一種策略。再者說了，鄉試也沒說不讓罵街啊！” 　　武先這邊聽著楊百葉在那裡叫罵，也沒生氣。等到楊百葉罵得累了，他用腳一挑樸刀，把刀橫了起來：“楊兄不是想讓我先出手嗎？那我可就來了！”說罷，他回身一掄，腳下猛地一蹬，整個人如一發炮彈般疾射向楊百葉。武先在空中將樸刀掄圓，直奔楊百葉的腦袋而來。楊百葉慌忙舉起三節棍，試圖如上次一般格擋，但這一次武先的力量明顯比上一刀更大，刀勢更猛。隻聽“哢嚓”一聲，楊百葉手中的三節棍竟被武先硬生生壓斷了！ 　　“這還玩啥呀，武器都讓人打碎啦！我認輸！”楊百葉看著地上碎掉的三節棍咂了咂嘴，“還好斷掉的是三節棍，不是我的頸椎！” 　　“紅二十二號考生武先，勝！” 　　回到休息室，楊百葉就纏上了武先：“武兄啊，你這回算是給我坑慘啦！不光坑諸葛熊的十兩銀子讓他要回去了，我還白搭兩本冊子！虧錢就算了，你看看我為了對付你，想了好久如何對付雙刀，結果你用了把樸刀！光是激將你，還浪費了我好幾斤口水吶！不行不行，你可得好好補償補償我！不然我可就賴著不走了！” 　　武先無奈，隻能是給楊百葉賠了個笑臉：“楊兄所言極是，等到鄉試過後，我請楊兄來我二叔家的客棧，武某親自下廚賠罪。” 　　楊百葉搖了搖頭：“我要的可不是這些，武兄你看啊，等這鄉試結束，不知要有多少人因為我給的冊子信息不準確來揍我呢，你看……要不給我當幾天保鏢先？” 　　武先被楊百葉纏得實在是沒了辦法，當下隻能是答應了下來：“如果有人因為冊子的事打你，我會出手的。”得到武先的承諾後，楊百葉哼著小曲走開了。 　　“武兄，這邊！”孫榮看見了武先，忙把他喊了過來，“楊百葉不是跟你打嗎？怎麼打輸了還樂嗬嗬的？” 　　武先把擂臺上的情況和剛才對楊百葉的承諾與孫榮說了一遍。孫榮一聽，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楊百葉這小子還真是個人才，這就抱上你這根大腿了？武兄你也是個耿直人，聽說過給貴人當打手的，頭一回聽說給罵過自己的人當保鏢的，找書苑 www.ｚhaoshuyｕan.ｃom武兄你可太有意思了！” 　　武先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我隻是喜靜，不想他一直在我耳邊念叨。更何況，我隻是說我會出手，我又沒說出手幫誰。” 　　孫榮一聽，先是一愣，緊接著笑得捂起了肚子：“哎喲，笑死我了，我一直以為武兄是個悶葫蘆，看來這悶葫蘆裡麵另有乾坤啊！之前沒什麼接觸，我差點都以為你是個啞巴，今天我算是看出來了，合著咱倆倒是一路子的人了。” 　　武先一拱手：“孫兄也好不到哪去，我原以為孫兄是個紈絝子弟，沒想到是個心氣極高的真漢子。” 　　“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四強的另外兩位也是決出了勝負，武先和孫榮兩人本以為能迎上諸葛熊那張賤兮兮的笑臉，沒想到諸葛熊灰頭土臉地鉆了回來。 　　“諸葛兄莫不是輸了？”武先有些吃驚，雖然沒正麵跟諸葛熊對打過，但從他能直接將孫榮撞出擂臺看，單論力量自己還真不一定比得過他。 　　“輸了！”諸葛熊有些鬱悶，“那小子當真太滑溜，一招借力打力竟是給我甩出去了。” 　　孫榮思索了一陣，猛一抬頭：“雲探手？莫老大回來了？不對啊，莫老大早就通過鄉試，如今已是提拔去京城做禁衛了啊！” 　　諸葛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倒是很像雲探手，但是不是莫老大，不知道跟莫老大有沒有關聯。” 　　武先看看孫榮，又看看諸葛熊，不知道他倆在打什麼啞謎：“孫兄，諸葛兄，這莫老大是誰啊？探雲手又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