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看著已經熟睡的愛糸倪,坐在床邊的仁良在恍惚間回過神,放下了手中的故事書。 屋內床頭上昏暗的燈光搖曳出人影,仁良坐到梳妝臺前,鋪平一張紙手中的筆開始寫下什麼。 第一第二起案件是同時發生的,目前已知的線索是兇手具備一定的體格,或擁有相對的專業知識可以讓人疲軟。兇手有可能是兩個人,一個殺了常青平,另一個人殺了多多可·安可。以及多多可·安可身上的繩結,都是由浴袍帶子綁起來的水手結,有可能常青平綁的,也有可能是兇手綁的。 第三起案件,久溪是吃下了含毒的餅乾,且並未喝下含解藥的牛奶中毒身亡。(排除,兇手已確定是納蘭矣)劃掉。疑點,納蘭矣明確要殺的畢福安或者萊茵·布魯斯,那為什麼久溪會中毒?納蘭矣雖然沒有將明確的下毒物件告知久溪,但也不應該是久溪第一個中毒? 第四起案件,萊茵·布魯斯被人從樓上推下,墜樓而死。根據納蘭矣說的,她看見了有人在屋頂把萊茵·布魯斯推了下來。是誰?通往屋頂的路除了可以直接從閣樓進入,就隻剩下身手矯健的人從三樓房間爬上屋頂,但這點難度太大不做考慮。赫婗說在樓頂根本就沒找到什麼線索,難度真的有人直接下狠手了? 看來明天必須要對所有人的口供進行一遍排查,以及自己必須要上房頂再看看。畢竟昨天的雨對於現場勘探也有所影響,希望還有證據留下吧。 我還有遺漏的信息嗎? 仁良在紙上畫了三個圈,將三個段落分別圈起。 梳理一下人物關係,常青平的人物關係應該最復雜,他分別對應了我和賈平。 韓淑禾和王季苓相互對應,愛糸倪對應了賈平,納蘭矣對應畢福安。 趙唯卿在入學考試的時候,受到萊茵·布魯斯團隊的陷害,所以才會這麼狼狽。 今天我問赫婗的時候,她給我的答復是在入學考試的時候與久溪爭奪過一把關鍵性的鑰匙,看來她也是跟久溪有矛盾。 紙張上一個個人名被仁良寫出,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對,剛剛愛糸倪已經坦白了,跟有矛盾的是賈平。如果說我現在推翻首尾相連的矛盾論,將矛盾的對象換成兩兩對應。仁良對應常青平,赫婗對應久溪,韓淑禾對應王季苓,愛糸倪對應賈平,納蘭矣對應畢福安,趙唯卿對應萊茵·布魯斯,剩下的人分別是,多多可·安可、星奇、思佳媛。15除以2...少了一個人!” 仁良的神情從震驚變到欣喜,再從欣喜變到沉默,線索好像是這麼回事?但剩下的一個人是誰呢?ta又在哪裡? 理不清思路的仁良,手的筆胡亂地畫了一圈,最終停留在多多可·安可的名字上不停的畫圈,他有些懊悔為什麼自己當初不再細心一點。如果當初自己能夠發現多多可·安可的處境,完全有可能救下她,甚至可能提前發現常青平的屍體。 “多多可·安可,多多可·安可。”仁良的口中不停地呢喃,他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水手結,水手結,水手結,等等!” 仁良突然想到了什麼,在紙上重新寫下了,水手結、項圈、襪子。 什麼會綁水手結?這個結是常青平綁的?不對,雖然我跟常青平接觸不多,但以之前的表現來看,他是一個謹慎的男人。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把一個女人綁住蒙上眼罩之後晾在一邊,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乾這種事吧。 所以這個結,大概率並不是他綁的。 那麼隻可能是兇手綁的,可兇手為什麼要綁水手結?是因為兇手同樣有綁水手結的習慣?不可能,現場太乾凈了,說明兇手不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 那麼隻能說明ta是故意的?可又為什麼故意呢?水手結,水手結,想到這點隻會聯想到常青平。以水手結的綁法來嫁禍給常青平! 仁良的瞳孔瞬間一震,緊接著又立馬搖頭不由笑道:“兇手都已經殺了常青平了,又嫁禍給ta,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鐺鐺,鐺鐺。” 很輕微的敲門聲,一瞬間將仁良嚇了一跳,甚至他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鐺鐺,鐺鐺。” 敲門的聲音繼續響起,這場仁良敢肯定自己並沒有聽錯,他小心翼翼地來到門前問道:“誰?” “仁良先生,是我奧佩茜。” “奧佩茜?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校長有封信要給你。” “校長?一定得現在嗎?” “是的,過了今晚將當你主動放棄。” “主動放棄?” 仁良有些愣住了,他不清楚奧佩茜說的是什麼,是真的還是假的。 思考片刻,仁良問道:“奧佩茜小姐,您是一個人嗎?回答是或不是。” “是。” ...... 12點06分,一樓的書房。 奧佩茜踩著小樓梯爬上書架,拿下了一副掛在書架上的油畫。 而仁良自從進來後先是踹了一圈書房,緊接著便關上門,目光在窗戶和大門之間來回遊蕩。 “仁良先生,您的信。” 奧佩茜將信件交於仁良後,重新拿著那副畫爬上了書架掛了回去。 仁良看著手中的信十分正式,甚至還用火漆封口,不禁更加好奇這校長寄的是什麼信,這麼正式? 打開信封細細閱讀,仁良瞳孔也隨之放大,一些破碎的信息開始連接,他瞬間明白了大半! “以及仁良先生,還有一個信息要跟您同步。” 奧佩茜的聲音在仁良耳邊響起,他回過神收起信封看向奧佩茜說道:“您說。” “經過我和哈莉雅的一致決定,如果我們二人當中有人死亡,那您將擁有額外一票的票權。” “票權?哦,校長的那條規則,可為什麼選我?” “因為您這兩天的表現我們一直看在眼裡,有您的幫忙我們輕鬆的了許多,所以我們將這項權利賦予您。” “呃...就因為我每天晚上幫你們刷碗?” “是的,” 仁良有些無語,他沒想到所謂的寄予票權是刷好感度刷出來的,這就有點像一個洗碗、寫作業、抓昆蟲的小遊戲了。 ...... 第六日早上的9點02分。 14號房內,原本裹著多多可·安可的床單已經被掀開,鼻子上夾著木夾子的仁良眉頭緊鎖坐在一旁。 “邦邦,邦邦。” 一聲聲鏗鏘的聲音打斷了仁良的思緒,他有些不耐煩地推門而出,卻看見走廊裡裡外外已經站了六七個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仁良是成竹在胸,似乎早就猜到眾人會到這裡。 “你怎麼會從14號房間出來?” 人群赫婗也不由好奇地問向仁良。 “調查了一些東西,你們是那打開這第十六扇門的吧。” 仁良走到眾人跟前,果然看到人群的畢福安正手拿榔頭,正撬起16號門上木板的一個個鉚釘。 “你們要破門?” “不然呢?” 星奇沒好氣地說道。 對此,仁良也不惱繼續說道:“要幫忙嗎?” “不用。” 蹲在地上的畢福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綁綁,綁綁。” 又這樣忙活了十來分鐘,這扇塵封的木門終於被打開。眾人的臉上皆是一陣欣喜,為首的畢福安立馬推門而入。 房間內並不像大家所想的,這樣或者那樣的稀奇古怪,反倒是與眾人的房間並無差異,隻是蒙上了一層細細的灰。 “等等!” 就在畢福安等人要跨步邁入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赫婗一把叫住了眾人。 “看地上有著一道拖痕。” 眾人順著赫婗所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條淡淡的拖痕,從門口一直延續到靠內側的床邊。 “我建議各位分批進入,盡量不要破壞房間內的布局。” “赫婗的提議不錯,我看第一波就由我、赫婗、星奇一起進入吧。” 麵對畢福安的建議,剩下的人都互相看了一眼,並沒有提出異議。 於是乎,三人順理成章地進入。 門外,仁良靠在墻清點起在場的人員,除了已經進入的赫婗、畢福安、星奇三人,剩下的則是王季苓、思佳媛、趙唯卿。 看來除了韓淑禾和愛糸倪外全員都到場了,但或許其實仁良一開始也被排除在外了。 望著門內的設施,仁良的嘴角微微上仰。他並不急著進入,其實在看見房內布局的一切時,自己心中所有的破圖都起了。 “快看這是什麼?” 屋內兩人順著赫婗指的方向看去,看見頭頂屋簷的地方是一排排的瓦沿,而在這些瓦片之中有一片,破碎了一個很大的缺口。 房間內的陳列別無二致,除了地板上一條拖痕,一片圓形的陰影,床頭櫃上的一片碟子,就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了。 很明顯這樣的結果並不能讓眾人滿意,以至於當所有人前前後後離開房間時臉上都掛一絲著失望。 但這樣的表情正是仁良想要的,靠著墻上的他直起身說道:“我想召開一次會談,因為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