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斬首(1 / 1)

極光旋渦 調皮的陽光 7071 字 2024-03-17

宿舍新來了一個年輕的老師,長得英俊瀟灑,讓他想到江月兒。他和新老師說自己將要搬出去住。   第二天,梁越找到一個中介。那個中介發來許多套房子,有些挺好,但距離太遠。他說自己想在離學校近的地方租一個房子。那個中介又發來一套房子,那個房子很大,裝修一般,但是價格便宜。他知道歐陽夏在同一個小區住,但卻比這個貴上一半。   第三天,他和房東去看了,聞到屋內一股下水道的味道。他也不甚在意,就這樣,自己也不是挑剔的人。   房東道:“買一個書桌放在那。”他指著掛滿裝飾燈的那麵墻下麵。   梁越詫異:“陽臺上不是有一個書桌嗎?”   “那個書桌不能用。”房東神秘地說。   梁越心想,“這房東還在乎一個書桌嗎?書桌放在陽臺上才怪吧,誰會在陽臺上學習?或許是不想給租客使用,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這個鏡子你可以用。”房東看著臥室裡的鏡子說道。   梁越心裡不忿,也沒有說什麼。“看來這房東對自己的家具還挺在乎的。”   梁越與房東在中介處簽了合同,租住半年。   晚上,梁越便搬來了。自己一個人住得這樣寬敞,也是挺不錯的。   住了一段時間後,房間停電了。梁越很害怕黑暗,他趕緊給房主打電話。問他怎樣交房租。   房東說:“你明天去供電局交。”   梁越道:“我明天要上班,況且現在就沒有電了。”   房東道:“你去找戶號,看看是多少號。”   梁越依言去樓下找戶號,又給供電局的服務人員打電話。   梁越又在手機上詢問歐陽夏的室友是否交電費立馬可以來電。   室友回答是。梁越心裡漸漸穩定下來。   梁越在微信上交電費,卻總是有需要戶號,房主的姓名,電話等的提示。梁越問了房東,房東說那個房子的戶主是他的兒子。   梁越按照房東發來的他的兒子的電話號碼和姓名填上信息,係統提示不對。   梁越又說,“那就是你的號碼和電話。”   梁越用房東的姓名和電話號碼試了一下還是不行,一定需要戶號才行。   梁越無奈,便問房東要戶號。   那房東說:“讓我的兒媳婦把交電費的截圖給你。”   不多久就傳來了繳費的小程序,梁越點開小程序很容易就交了200元電費。瞬間屋內充滿了光明。   有一天,現任校長拿著手機對梁越拍照。說:“學校給老師過生日,你為什麼不去?”   “我有事。”梁越敷衍地說。   其實梁越自幼母親便亡了,他便從不願過生日。他心裡厭惡自身,厭惡生日。他連提都不願意提起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梁越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他想起母親在世時候的生活,母親的音容笑貌早已不記得了。他很憤怒,是的。   回到住處,梁越的怒氣已經達到不可遏製的地步,他用力壓住。半夜12點鐘,他躺下後,卻忽地從床上跳將起來。他把門摔了許久,摔來摔去,踢來踢去。他把隨手能拿到的物件丟在墻上。   他把自己寫的手稿也撕得粉碎,但是心裡一直在傷心,他卻停止不住,一直有種毀滅的快樂。親手毀掉自己最有價值的東西,真的好快樂。   把放在鏡子前的自己從宿舍帶來的鏡子摔碎後,他終於安靜了。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一個聲音告訴他:“退出學校的群聊。”梁越便拿出手機從學校的群裡退出了,而此時是半夜三點鐘。   他迷迷糊糊地到五點鐘才睡著。   學校裡的老師都挺寬容,也不提起這件事。他隻和歐陽夏說起這件事。歐陽夏表情冷淡。隻簡單地說了句:“是嗎?”   梁越很奇怪。但也不願多說什麼。   平靜了許久。中午午休,有兩三個孩子在樓下玩耍,聲音很大,貫徹樓宇。“小孩子就是好,無憂無慮的。”   又過了許多天。梁越感覺到有女人坐在自己身上,行那男女之事。突然,那女人的頭顱掉下來,砸在梁越的胸口。   梁越心怦怦跳,從夢中驚醒。又是輾轉反復難眠的一夜。   梁越的舉止越來越怪異。他甚至把幾個上課最亂的學生稱為“校園F4”。奇怪的是,這樣想以後,梁越的課堂順利極了。他的痛苦竟然慢慢被學生治愈。一切都在變好中啊。越來越適應了呢?   回到住處,梁越心情也備覺輕鬆。   可是第二天晚上,他感到有一雙冰冷的手抓住自己的腳踝,他的腳踝一陣發冷。趕緊用被子蓋住腳踝。“真怪啊!是個兇宅嗎?不至於吧。雖說房租便宜一些,但也不是太便宜。最起碼,他的設施是極差的。房間的布局也不好,倒是處處顯示出兇來。”   這個屋子南麵有三間臥室,中間較小的一間用來放一個極大的衣櫥。靠近門的屋子通往陽臺,陽臺上放著一個極大的書桌。上麵是一些小孩的畫筆,教科書、紙筆等物,還有一本憲法。陽臺的另一頭是一些裝滿乾了的泥土的花盆。也不知道以前種什麼花兒。另一間是主臥,放著一張快要散架的床,似乎是打架打壞的。梁越不在意,他一點不怕吃苦。所以就住在那張床上,沒有要房東給更換。   一個不小的客廳,屋內無遮擋,墻上有電視,他從來沒打開過。電視對麵的墻邊有兩個長沙發,繞著墻角連成一個直角擺放著。梁越在此處學習,吃飯。而最兇的是廚房和衛生間的墻麵平行連著,多出的一塊是洗衣間,放著一臺壞掉的洗衣機。洗衣間裡麵是廚房和衛生間,各有一個門,洗刷間有一個門。關上洗刷間的門,便隔開了廚房和廁所。廚房的地麵比洗衣間矮。梁越洗衣服比較敷衍,水不住地落在地麵上,洗刷間的水不住地往廚房裡灌。梁越很惱。   廚房上麵掛著一條老土的纏在一塊的三根鐵絲,鐵絲上麵掛著一些廚房用具。廚房用具裡落滿了油汙,可見主人並不愛乾凈。梁越基本不做飯,於是也懶得管,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最看不慣的是那個沾滿油汙與蔥花的石刀。但因為是別人的東西,他不願意動,所以一直讓他保持原樣掛在那兒。   一日,在睡覺時,突然傳來腐爛的味道。自己的腳上似乎碰到什麼,梁越一夜無眠。他已經連續失眠到思緒受到影響,脾氣越發暴躁。他分不清真實與虛假。他不願相信這些荒唐的事。隻當是自己精神狀態出了問題。   他又開始討厭那些校園F4了,有時候竟氣的使用暴力。   學生們對他不滿,開始打電話給教育局舉報他。他便想,“自己是這麼重要的一個人,誰能奈何的了他呢?”   他依舊我行我素。   他就這樣,一會兒喜歡男生,一會兒又覺得女生可愛。他忽而被學生惹惱,忽而又覺得被學生治愈。他似乎有多個人格,在不同的思想中跳來跳去。他害怕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最終將靈魂賣給魔鬼。   在搬進來的短短兩個月內,梁越已經兩次出門忘記拿鑰匙了。他無奈,隻能找開鎖的人來開門。   “啊,這對自己來說實在是不正常,他向來以出門從不忘記拿鑰匙而自誇的,在這卻常常恍惚而忘記拿鑰匙,似乎有太多心事堵住。”   為了防止自己再次忘記拿鑰匙而找師傅開鎖靡費資金,他把一個鑰匙放在門口的地毯下。果然有一次,自己又鬼使神差地忘記拿鑰匙,於是從入門口的地毯下翻開鑰匙打開了門。   他開始向歐陽夏求救。他把自己近來的經歷告訴歐陽夏。歐陽夏麵有不忍,但她還是很冷漠地說:“哪有的事?”   梁越不懂歐陽夏到底怎麼了,自從自己搬出去後就對自己很冷漠。看來隻能自己獨自承受了。   快到暑假的這段時間,天氣異常悶熱。可是房東留下的那個遙控器似乎不是很管用。在上次莫名其妙的發瘋後,扔掉的東西中有遙控器。雖然當時扔的時候梁越思慮到這是房東的東西,不能胡亂扔的,可是還是忍不住地扔到了自己放在墻邊的衣服堆中,衣服是胡亂的堆在打開的行李箱裡的。可是這個空調插上電後偶爾會自己打開,溫度永遠是24度。梁越想這真是神奇啊!一定是樓上住的那一家人開空調的時候順帶把自己的空調也打開了。   這天晚上梁越插上空調電源,空調一直沒有打開。他把自己的行李箱從頭到尾翻了個遍,又看了床底,也沒有找到空調遙控器。他去上班了。晚自習回來後,一進門就感到一股涼氣逼來。“莫不是空調又打開了。”   梁越走進臥室一看,果然空調開著,整個客廳都十分涼爽。   梁越認為房間過於寬大,除了自己外,隻有一些小爬蟲,實在無趣。便從水族館買了一個魚缸和一些魚。他把學生送的魚以及自己買的魚放在一塊喂養。   他的憂鬱的心情被魚慢慢治愈。   可是,時間一久,那個小一些的金魚開始變得狂躁,它開始咬那隻黃色的齙牙(一條金魚的名字)。   不久,學生們放假了。暑假的天氣更加悶熱,這空調越發地不聽話,無論梁越怎樣拔掉插頭,又插上,這空調也打不開。梁越被暑氣蒸得吃了許多西瓜,熱得滿臉起疹子。   梁越想離開這,反正也不打算在學校繼續工作。但是女鬼請求他不要走,留下來陪她。   梁越自是不願,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去哪。這鬼天氣太熱,自己下載的萬能空調遙控器起不到一點作用。梁越不死心地又去找遙控器,這次竟然幸運地在床底找到了。梁越心裡泛起嘀咕:“在這樣顯眼的地方,為什麼自己找了多次卻沒有找到。”但不管怎樣,可以不用那麼熱,梁越也就不再多想。   梁越趕緊用遙控器打開空調,奇怪的是這遙控器變得異常靈敏。他不由得開始在心裡犯嘀咕:“這遙控器在床底,莫非真有自己看不見的東西來開著遙控器。莫不是在捉弄我。”梁越上網查看一番,發現空調突然啟動與關閉的原因有許多,比如空調的內機和外機壞了也會導致空調突然啟動與關閉,或者空調的內機對麵有鏡子。當然新聞上說,甚至是風吹動窗簾都可以打開空調。看來,當人長時間不在家裡的時候,還是要把空調的電源拔下來的。   一天,透過半掩的臥室門縫中,他看到一個小小的頭在床尾。他心一驚,便推開門看。發現隻是放在窗簾下的一雙黑色的冬天穿的鞋。由於角度的原因,看起來就像在床上似的。   晚上睡覺時,梁越又開始迷糊起來。   “媽媽,不要殺我,我不想死。”聲音似乎是客廳裡傳來的。   “你這麼笨,不如死了算了。你死了,我再自殺,省得你們整日地厭煩我。”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同時伴隨著刀砍在人身上的聲音。一個小孩捂住被砍的後脖,起身要逃跑。墻上留下一個血手印,裝飾用的燈被拽的閃了起來。小孩被拽回寬大的老式書桌,頭被按在書桌上。   過了許久傳來了一聲開門聲,“小擺。”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男人看到孩子的頭顱在地板上,身體趴在書桌上。   “我把小擺殺死了,我們一起去死吧。你把我殺了。我早就過夠了,我們不像夫妻,你過你的日子,和女生眉來眼去。我為了報復你,和男生不清不楚。我們的生活隻有互相貶損。你的家人都看不起我,男人風流就讓人艷羨,而我並沒有真正做什麼,你們就罵我騷氣。連孩子也瞧不起我,整日裡貶低我。我竟成了家裡地位最低的人。他是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現在我又送他回去了。”女人平靜地說。   男人抱住頭蹲在地上,不一會兒,他把皮帶解開,掛在風扇的扇葉上吊死了。   女人在旁邊看著他斷了氣。她什麼都沒做。第二天照常上班去了。第三天她用殺死孩子的刀割腕自殺。   梁越醒來又睡去,突地,他又驚醒了。什麼?他慌了。他的腦中竟然莫名其妙地冒出這些事。   “把鏡子搬出去。”一個女人哀求著。   梁越沒理會突然在腦中冒出的聲音。這種莫名其妙的聲音,就不要去理會,最好是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偏不做什麼。梁越想到自己的鏡子被打碎了,心裡更不忿。在痛苦思索中梁越淺淺睡去。在學生假期中,他就隨著自己的生物鐘被打破了,也不再訂鬧鐘。   白天,梁越看著客廳東麵的墻壁上用膠布粘起來的燈,他插上插座,燈不亮,看來是壞了。這個書桌原先是放在這個地方的嗎?如果是他會靠著墻放的,可在夢中這個書桌放得離墻麵有一個椅子的距離,而那裡正是放椅子的地方,坐在那學習怕是出來進去不方便。為什麼這樣放?或許是為了使孩子不背對著自己,方便監督孩子學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一定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北墻上掛著他獲得的讀書明星的獎牌。   他翻動房主的物件。或許是因為在夢境中見到的情節,他的手發抖。但他還是顫抖著手翻開了,吳優的一個證件。普通話的證件,是個老師嗎?他又拿起一個照相館的紙袋,裡麵有兩個人的一寸照片。一個是吳優的,一個應該是她的孩子,估計是小擺,屋內的墻上寫著這個名字。他又打開床頭的櫥子,裡麵有一個結婚照。不高的瘦削的男主人,女主人微胖,雙眼皮,很漂亮。兩人的個子一樣高,梁越覺得男人似乎配不上女人。他竟然膚淺地以貌取人了。結婚照被精心地用玻璃材質的相框裱起來,遺憾的是左下角被摔碎了。就像愛情隨著時間流逝,被磨掉了一樣。這個男人似乎在哪見過。對,是罵他奇葩的那個男老師。這個女人呢?是馬端。不對啊,她應該叫吳優。梁越仔細想了一下,馬端和吳優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尤其是這十分明顯的雙眼皮更是她們二者的區別。否則二人真的十分相像。梁越也區分不開了。   梁越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一天晚上,他在臥室關門時,看到廚房閃過一道光。他知道是那把掛在廚房裡的刀,他正要關上門,又轉念一想,“何不把它拿下來,畢竟正對著自己臥室的門。”   於是梁越把刀拿下來,放在了自己撕碎的手稿下麵。文字的力量是強大的,如果自己所夢之事有真的成分,就請讓這些文字鎮壓他們。第二天他又用廚房濕巾擦乾凈上麵的油汙。現在的梁越越發地迷信。但他依然不相信夢中所見之事。